第二天的和談如約而至的召開,上午九點,周銘帶著他們來到了會議大廳,另一邊杰弗森和他的幕僚們也都來了,仍然還是昨天的那些人。
不等杰弗森做任何啰嗦的開場白,周銘直接問道:“我想你們已經做出決定了吧?”
杰弗森很不情愿的點了頭:“我們可以同意你的條件,不過相應的,既然條件做出了修改,那么我們應當也有進行修改的權力…”
“我知道,不就是賠償金嘛,你們想減多少?五億還是十億?”周銘問。
周銘很無所謂的口氣讓杰弗森感覺自己心里堵的慌,因為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土豪在詢問一個窮鬼你想要多少錢一億,那種隱藏在言語中深深的蔑視讓他渾身難受,開玩笑,我們馬龍派教會也不缺錢好嗎!要說錢的話,我們完全可以拿錢砸死你的!
杰弗森很想對周銘喊出這么一句,不過最后他還是沒能喊出來,畢竟這些多出來的錢是要他杰弗森親自來出的,這可不行!
于是杰弗森就忍下來了:“十億,我們只會支付你二十億美元的賠償,以換取你留在墨西哥的權力,另外我還需要提醒你一點,雖然我們會允許你留在墨西哥,也允許你在這里進行經商活動,但也并不是絕對自由的,鑒于你在這次經濟危機當中的表現,你將不被允許進行任何金融活動。”
開始的時候,杰弗森的話說的很結結巴巴,但隨著他繼續說下去,他也變得越來越自信,話說的也越來越流暢了,到最后都有了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周銘對此微微一笑:“不能進行任何的金融活動?你不覺得這很沒有道理嗎?”
“什么叫沒有道理?難道周銘大酋長你不知道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嗎?”杰弗森很嘲諷的問。
“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一條是很不切實際的。”周銘給杰弗森解釋:“原因很簡單,你們指的金融活動是什么?如果我去收購一家公司這算不算呢?或者通過控股的方式奪得一家公司的控制權,這又算不算呢?又或者我的錢不夠了,和我做生意的公司需要我支付其他貨幣,我進行兌換,這又算不算呢?”
面對周銘這一連串的詢問,杰弗森當時就懵逼了,因為這都是他所沒有想到的,畢竟之前大牧只是要求不允許周銘搞金融了,卻并沒說明這所謂的限制都是哪些方面的,而周銘說的也都是最基本的金融活動。
要是別人,杰弗森只怕當場就點頭說這些你都不能做了,你還想咋樣嗎?但這一次他面對的卻是周銘,他就能想到,如果自己的答案不順心,他肯定就要撂挑子了,反而讓自己難做了。
看著杰弗森很為難的樣子,周銘好心幫他說道:“其實要在我看來,這些應該都不算才對,畢竟這些都是我留在墨西哥以后必須會要進行的,否則我留下來豈不就只是度假嗎?甚至要是不允許我兌換錢幣的話,我連度假都做不到,只能離開墨西哥了,那么這樣一來,我和直接離開有什么區別呢?”
那么你就直接滾呀!還談什么條件?
杰弗森很想吼這么一句,但面對周銘就是借他一萬個膽子他都不敢,想了好半天才說:“這些我都無法給你答復,我必須得做請示…”
周銘擺擺手:“我知道,我也并沒有讓你來做主,所以你現在就可以打電話了,不過我只想建議你一下,如果真要限制我,那么就限制我不允許收購有關投資銀行保險公司和商業銀行這類金融機構的股份就可以了,你這么建議我想你父親是一定會同意的,你現在去打電話吧,我就在這里等你。”
杰弗森有些沒想到:“周銘大酋長,你說你要在這里等我?”
“有什么問題嗎?這又不是什么大問題,我想并不需要和其他人討論了吧?”周銘反問。
要是之前,杰弗森肯定還會和周銘爭論一下,但經過這兩天的談判,杰弗森早已經對周銘沒了脾氣,所以他只是默默的點頭,然后就去打電話詢問了。
過了沒一會,杰弗森就回來了,他告訴周銘:“我們已經做出了決定,你可以留在墨西哥,你也可以在這里進行商業活動,但任何與金融有關的企業你都不能碰,不管是收購股份還是其他。”
周銘攤開雙手:“沒有問題,那么既然我們達成了一致的意見,我們還要簽一份合約嗎?”
“當然不用,對于到了我們這種身份而言,那玩意實際就和一張廢紙沒有太大區別,不過我相信對于到了我們現在的地位而言,違約的成本會非常高,我們也有能力保障合約的繼續執行,對嗎?”
杰弗森饒有意味的對周銘說著,他現在有些激動,因為這是這兩天的談判以來,他唯一一次在面對周銘的時候占了上風,所以他的語氣極具嘲諷。
對于他這種行為,周銘也表示很無奈了,周銘也并沒有和傻b糾纏的興趣,因此在杰弗森表示他們之間的合約就這么達成以后,周銘就帶著人離開了。當然為了表示誠意,周銘在離開前還和杰弗森相互交換了聯系方式。
隨后周銘就離開了卡利弗,乘坐德里克的裝甲車回去了尤坦卡,在路上,德里克無不感慨的對周銘說:“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談判方式!不得不說周銘大酋長你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
周銘對此只是笑笑:“其實我也挺拓展了見識的,我想德里克將軍你應該不是杰弗森的人吧,至少你絕對不是站在他那邊的,或許你根本也和馬龍派無關,否則在整個和談過程當中,你不可能一句話都不說。”
什么是幕僚?就是在領導遇到困難的時候能挺身而出幫領導出謀劃策的人!
而回想之前的談判過程,在杰弗森那邊的人,不管他們的地位如何,但當自己給杰弗森提出的條件以后,他們多少都會向杰弗森提出他們的想法,或者也會向自己據理力爭,可就只有德里克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做什么說什么,就好像這次的和談跟他沒有關系一樣,這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沒想到周銘大酋長的觀察還是很細致的嘛!”德里克很直接道,“我的確不是杰弗森的人,但我依然是馬龍派教會的人,簡單說來我就是大牧大人在這里的眼睛,是因為你的要求并沒有越過大牧大人的底線,所以才并沒有到我站出來的時候。”
“那看來或許我應該再得寸進尺一點的,否則我仍然沒有觸碰到你們的底線。”周銘說。
德里克愣了一下回答說:“請相信我這并不是一個好想法,因為要是你真這樣做了,你一定會后悔的,這個事情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
“我明白,其實在我看到就只有杰弗森一個人主持這次的和談以后,我就猜到可能有什么事情在背后生了,否則這是不應該的,就算是大牧想要讓杰弗森來料理自己的事情,但至少現在我已經做空了比索,這就不再是我和杰弗森之間的私人恩怨了。”
周銘接著說:“而之后杰弗森給我開出的割地賠款條件則讓我更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這真是非常精彩的推斷,讓我都忍不住為你鼓掌喝彩了!”德里克拍手道。
德里克嘴上說的非常好聽,但到了最后他都沒有告訴周銘究竟在背后生了什么事,才讓馬龍派的人急急忙忙把杰弗森給推出來和談了,當然周銘也并沒有不限制的追問,因為周銘很清楚,只要自己繼續努力下去,早晚有一天,這個世界上任何事都會瞞不過自己了。
隨后回到了尤坦卡,當周銘把和談的消息向印第安人們宣布的時候,他們都大聲呼喊了起來,并一個勁的在喊著“周銘萬歲”。
周銘對此其實是感到很愧疚的,因為實際上關于印第安人的安排在這次的談判里根本無足輕重,主要是在討論自己未來的打算,而印第安人這邊,在自己和杰弗森達成了協議以后,就宣布可以赦免印第安人全部的罪,并且墨西哥未來也會建立一個印第安人高度自治的州。
除了這些,班克曼銀行也會專門增加一種針對印第安農民的貸款,以便讓印第安人們不會再受到貿易公司的剝削。
這些在周銘看來是很隨意的條款,但對這些過去農奴的印第安人們來說,這些已經是天堂一樣的法則了。
也就是這個原因,周銘白天才向他們宣布了條款,晚上他們就開起了舞會,這些印第安人們在舞會上圍著篝火盡情的唱著跳著,肆意宣泄著自己要翻身做主的喜悅。
這次舞會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凌晨,當所有人都耗盡了自己的最后一分力氣,大家才結束了舞會,各自倒地睡覺了,周銘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可當周銘才準備躺下,他的大門就被敲響了,周銘好奇的過去打開,卻見是卡洛斯走進來了。
“周銘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卡洛斯進來張嘴說。
“這么晚了,你要說沒事我才不相信了。”周銘說,“所以你要有什么事就直說吧。”
雖然周銘這么說了,但卡洛斯仍然猶豫了好一會才下定了什么決心的說:“我知道周銘先生您是準備留在墨西哥的,所以我想求您…如果可以的話,給我一個企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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