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騙我的,要不然你怎么會告訴我說印第安人在過著這樣的日子呢?那種情況我只在書上看到過,那只有一百年前的農奴才會是這樣的,可現在不是已經快到二十一世紀了嗎?”
莫妮卡不斷的搖頭說,她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因為周銘告訴她的事情根本就是和她原本的觀念相違背的,這讓她不敢去相信。
周銘饒有意味的說:“二十一世紀的農奴嗎?我想這個新聞標題是一定會讓世界感到震撼的…”
周銘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莫妮卡給打斷了:“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一定是騙我的,你這個該死的印第安人,你一定是想利用說謊這種骯臟卑劣的手段,利用我的同情為你們寫一篇新聞,以達到你們邪惡的目的,你不要癡心妄想了,我是不會被你欺騙的!”
“欺騙嗎?”周銘喃喃咀嚼著這句話,隨后問莫妮卡道,“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布萊頓大學還是南加州大學呢?很抱歉我對美國大學新聞專業的了解就只有他們,或許還有紐約大學和哥倫比亞嗎?”
莫妮卡被周銘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給問懵了,她怎么也沒想到剛才還在談著印第安人情況的周銘怎么就會問起了她上的什么大學呢?這兩者之間根本一點聯系都沒有好吧?況且他也沒說錯,布萊頓大學和南加州大學的新聞專業也的確非常優秀。
“我是在布萊頓大學念的新聞專業,畢業以后就直接被招進了美聯社。”莫妮卡愣愣的回答。
在說出這句話以后莫妮卡就馬上后悔了,自己怎么能配合這個印第安酋長回答這種問題呢?自己是在哪里念的大學管他什么事啊?可自己剛才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回答了呢?
那邊莫妮卡一腦門的問題,不過這邊周銘卻接著說道:“布萊頓大學可是個不錯的地方,我曾經去過那里,因為我就在隔壁不遠的哈佛大學。”
莫妮卡再次被驚訝了:“你是哈佛大學的畢業生?騙人的吧,雖然我并不歧視印第安人,但請恕我直言,如果有墨西哥的印第安人入學了哈佛這樣的名牌大學,那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新聞了,我不可能不知道。”
周銘對此只是笑笑并不解釋,他隨后又說:“所以我很理解你的想法,大學畢業就直接進入單位工作了,從小到大也都是在學校這座象牙塔里,你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其實他比你想象的要丑陋許多。那么我很好奇,你為什么要選擇記者這個職業呢?以你這么好的條件,你完全可以選擇主持人或者是編導那樣的職位不是嗎?”
“世界很大,我想到處去看看,我想要讓我的足跡遍布全世界!”莫妮卡再次鬼使神差的回答了周銘的話。
“原來如此,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想法。”周銘隨后話鋒一轉說道,“可是你在要看看世界的前提,是不管怎么樣你都得面對現實,而不是像個鴕鳥一樣看到任何與自己觀念相違背的事情都不相信!”
周銘的話擲地有聲,每一字一句都狠狠砸在了莫妮卡的心里,仿佛晨鐘暮鼓一般敲打著她的靈魂。
“對呀,我應該選擇去相信,
(本章未完,請翻頁)而不是一味的否認,那樣根本不是記者所為。”
莫妮卡喃喃自語的說著,周銘這個時候則一言不發的站在旁邊,等著她自己把觀念給轉過來,過了一會以后,莫妮卡才又問:“所以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印第安人現在仍然過著農奴一樣的日子,被墨西哥的那些貿易公司利用高利貸和種子,把他們鎖死在了土地上,他們只能不停的勞作才能活著。”
這一次周銘卻并沒有回答,而是搖頭告訴她說:“記者女士,這個問題你并不應該問我,你應該問你自己。”
莫妮卡很茫然:“問我自己什么?”
“你是否真的已經準備好了,你是否又能接受和你觀念并不一樣的事實呢?”周銘問。
周銘的問題震住了莫妮卡,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明明周銘都已經告訴了自己,但卻是自己不相信,還反過來指責他在欺騙自己的。
想到這里,莫妮卡對周銘深鞠一躬:“大酋長大人我要向您道歉,剛才的事情是我太過于急躁了,所以才會對您出言不遜,但請相信我,接下來我一定不會了。”
周銘這才露出了笑容,他之前鋪墊那么多等的就是莫妮卡的這句話。
周銘很清楚,但凡有過很多社會經驗的人,就不會在這種時候輕易的忤逆自己,而莫妮卡敢冒著生命危險懟自己,就證明她肯定是才出的大學,還保留著相當的自尊和傲氣,那么既然如此,周銘就只好從另外一面入手了。最后的事實也證明周銘的想法完全正確。
周銘扶她起來:“莫妮卡記者,感謝這種話還是不要說太多了,或者要說也應該是我們印第安人對你說才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感謝的話還是稍稍放一放的好。”莫妮卡隨后問,“大酋長你說印第安人很貧困,到了甚至被貿易公司當成了農奴的地步,請問有什么證據嗎?”
“沒有。”周銘很干脆的說,“這種事情除非你去實地考察,否則你根本不可能了解。”
周銘隨后想了想又說:“或者我可以換一個角度告訴你,你應該聽說過貧民窟這個詞吧?那是非常貧窮和落后的地方,那么我可以告訴你,墨西哥擁有超過四千萬的窮人,而所有的印第安部落,都被包括在了其中。”
“我知道,你肯定聽了總統先生的演講,那非常精彩,不過我卻有幾個問題,如果印第安人真像他說的那么好,那么為什么在所有的政府官員還有各地議員當中,為什么一個印第安人都沒有呢?抱歉我很不相信有人種優劣這種說法的,所以這樣的原因就只有歧視和剝削了,因為被奴役的農奴是根本沒有人權可言的。”
周銘的話讓莫妮卡陷入了沉思,周銘則接著對她說:“我知道這些對你來說很不可思議,但這卻還僅僅只是故事的開始,后面還有更夸張和離奇的部分。”
“你知道印第安革命是如何開始的嗎?你可知道這些印第安人他們在一個禮拜前都只是最普通的農民,他們都從來沒有用過槍的嗎?”周銘說。
“大酋長,請你相信我無異于懷疑您任何事情,只是現在眼前的一切和您的陳述并不相符 (本章未完,請翻頁)。”莫妮卡小心翼翼的詢問。
“所以我才告訴你這是更加夸張和離奇的。”周銘說,“因為我們現在所擁有的武器,都是從墨西哥政府軍那里搶過來的,我帶領著印第安人進攻武器庫,那些墨西哥士兵就都逃走了,我們就這樣得到了一個又一個的武器庫,一直到潘薩斯州的州長也逃跑了,我們才占領了潘薩斯城。”
周銘又說:“我知道,今天政府軍又奪回了潘薩斯城,這是因為我們已經來到了尤坦卡。”
如果說之前莫妮卡已經是一臉懵逼了,那么此刻她則已經感覺自己要癡呆了:“怎么可能會有這樣的事呢?您說的這些簡直比傳奇故事還要神奇,完全是你想要什么,他們就會讓你們做什么的。”
周銘點頭說:“我知道這很扯,但別忘了,不管我說的怎么樣,只要排除了其他選項,那么剩下的一個不管他怎么不可能,都一定是真實的,否則你沒有辦法解釋我這支印第安部隊,他們都拿著墨西哥政府軍的裝備,他們卻也都并不會使用。”
莫妮卡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搖搖手對周銘說:“很抱歉大酋長,您說的這些都超出了我的承受能力,我想我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我需要好好想一下。”
周銘微笑著向她伸出了手:“沒問題,我可以陪著你。”
莫妮卡向周銘道了一聲謝然后就地坐下來了,周銘也跟著坐了下來,一言不發,就真的只是這么陪著她,這讓莫妮卡感到很奇怪。
“知道嗎?你和其他的印第安人很不一樣。”莫妮卡突然說。
“要不然我怎么能是所有部落聯盟的大酋長呢?”周銘笑著說,他隨后又說,“另外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印第安人。”
莫妮卡感到很驚訝:“你不是印第安人?可你長的明明就和他們一樣啊!”
隨后莫妮卡才恍然明白了什么:“難道你是華夏人?所以你才有著和他們很相似的臉孔,我聽過印第安人來自亞洲的理論!”
周銘卻聳了聳肩:“或許吧,不過我認為現在這些都并不重要,相比之下,我更關心記者女士你的決定,因為我的子民都在等著有人能把印第安人的遭遇公諸于世。”
“我知道,你沒有這個義務,如果你是一位懂得逢迎的記者,那我反而不敢讓你來寫,但從剛才我對你的了解,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具有崇高職業榮譽的記者,所以我相信你的新聞稿一定是最真實的,而這樣一篇可能得普利策獎的優秀作品,如果不讓他面世,那將是對新聞這個行業的褻瀆!”周銘說。
“你真是一個很可怕的大酋長,我幾乎就要被你征服了!”莫妮卡站起來說,“所以現在我已經決定了,我會幫助你,寫一篇關于印第安人的新聞,我會如實的記錄下我所聽到的和見到的一切,然后通過傳真發回美聯社,我相信我的主編他也會很樂意幫我發往所有合作媒體的。”
周銘也站了起來:“那么也就是說我并不是在白費口舌了,今天這些消息就能飛往全世界了嗎?”
“是馬上就可以!”莫妮卡微笑著糾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