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就是南布萊頓區了,這里是布萊頓市內最重要的區域,這里不僅是市政府州政府以及議會的所在地,更是聯邦政府認定的東北部中心區域,世貿大廈和會議中心在這里,布萊頓銀行以及東北銀行等重要的金融機構,也都在這里,這里完全是布萊頓最重要的政治以及經濟中心。”
在南布萊頓區的繁華大街上,一位美國婦女指著周圍的建筑物告訴著自己的孩子。
“這里是窮人的噩夢富人的天堂,你看到那邊議會山下那個花園一樣的地方了嗎?那里是花園餐廳,是非常豪華的餐廳,也是魔術師的口袋,因為他會把你的錢偷走,你爸爸半年的薪水恐怕也只夠去一次的,只有那些超級富豪和不可思議的大人物才能去這里,他們不在乎被魔術師偷走金錢,只在乎自己吃的享受,這里甚至就是警察都不敢公開來這里抓捕,就是自由的天堂!”
美國婦女低頭對自己的孩子說:“所以你以后必須要努力讀書,然后掙很多很多的錢,帶我和爸爸來這里吃飯好嗎?”
他只有四歲的孩子用力的點頭,這讓美國婦女非常高興,她接著教育孩子:“既然要努力,那么以后就不要和那些黃皮膚寫方塊字的家伙玩了,那些從東方中國來的家伙都是窮鬼,一輩子只能撿垃圾的命,他們會趁你不備偷走你的錢財,那樣你就永遠不可能實現你來這里吃飯的愿望了。”
孩子似懂非懂的抬頭看著他媽媽,隨后孩子指向花園餐廳問:“媽媽你看有車子來了,他們也是來吃飯的嗎?他們就是媽媽你說的有錢人嗎?可他們看起來和我黃皮膚的同學很像呀,不像是一輩子撿垃圾的窮鬼,和他們比我們才像窮鬼了。”
美國婦女隨著孩子所指的方向看去,當時就傻眼了,因為他看到了一輛中巴車停在了她剛才吹捧的花園餐廳的門口,然后一群黃皮膚的中國人走下了車。
“不,”美國婦女尖叫著說,“他們肯定不是來吃飯的,他們是來洗碗刷盤子的,一定是這樣,他們才是窮鬼!”
隨后事實再一次打了這位美國媽媽的臉,因為花園餐廳的服務員非常殷勤的邀請那些中國人進去了,如果這些中國人同樣是服務員的話,沒道理會殷勤。
美國婦女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喃喃道:“不可能的,這一定是在做夢,中國人都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窮鬼,他們一輩子都沒可能會來這種奢侈地方吃飯的,可是現在為什么會這樣?這些中國人他們究竟是誰?”
這些能來花園餐廳吃飯的當然就是周銘帶著金融班的同學們了。
隨著深藍航空的投資,沃頓保險公司的資產已經飆升到了一億美元,作為一位億萬富豪,周銘請同學們出來吃頓飯還是沒問題的,哪怕這個地方是布萊頓最奢華的餐廳之一也是一樣,畢竟餐廳再貴也有個限度,總不可能一頓飯吃垮一個億萬富豪吧?如果真這樣,那這個餐廳只怕也開不下去了。
周銘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律師艾倫在他身邊,他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打了一位美國朋友的臉,他只是帶著金融班的同學跟著服務員的指引來到了議會山腳下的公園里。
這是一片非常開闊的花園,中間是一片露天的餐廳,四周被八片花壇包圍著,還有一片草地,上面有秋千和長椅,還有一個長廊,長廊頂爬著許多常青藤蔓,總之非常富有西方庭院特色,讓人心曠神怡。
周銘和艾倫以及金融班的同學們都在位置上坐下,艾倫環顧了一周無不感慨的說:“這個花園餐廳據我所知是非常奢侈的餐廳,我以前也只是一直聽說,但我自己想吃一次要花那么多錢我也舍不得,沒想到今天有幸能跟著周銘先生過來開開眼界了。”
周銘則無謂的擺擺手說:“這點錢其實并不算什么,如果不是艾倫律師你給我提供的法律支持,我要虧損的錢,可遠不止這一頓飯了。”
周銘說的是實話,在這一次與老布魯克的角力中,艾倫這位法律顧問是非常關鍵的,畢竟美國這邊的法律至上,同時聯邦和各個州都有很多不一樣的法律,只要不違背憲法精神;而周銘作為一位初來乍到的外國人,就算再兩世為人也不可能懂那么多,更不要說美國這邊的很多法律習慣是和國內完全背道而馳的。
或許對于普通人來說,這不過就是一個金融計劃,但實際上這里面牽扯到很多的法律問題。美國作為資本主義國家,過去深受經濟危機之苦,對內幕交易這種事情抓的是非常嚴格的,因此要是沒有一個律師在旁指點迷津,很容易造成對手還沒有碰到,自己就先被聯邦調查局給抓起來了的結局,要知道,美國大名鼎鼎的fbi可是無孔不入的。
可以說,正是有了艾倫的法律支持,周銘才能規劃出這么完美的計劃,可以說艾倫就是第一功臣。
至于保密性,這一點周銘毫不擔心,因為美國的律師是自律性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生命,一旦某位律師泄露了客戶的信息,不管是出于正義還是其他什么,他都將永遠的失去信任,而一位不被信任的律師就不可能會再有客戶,沒有客戶就沒有收入,這對他們將是最致命的打擊,因此沒人會泄密。
“非常感謝周銘先生對我的信任,不過這是我的職責,您支付了我的律師費,這些就都是我理所應當的服務。”艾倫說。
“我知道,不過這是你們美國人的想法,但在我們中國人看來,你對客戶的忠誠,就是最值得稱贊的!”
周銘說著舉起了酒杯,其他金融班的同學們也都跟著一起舉杯,周銘接著對艾倫說:“在這一次金融戰上,艾倫律師用他的專業,為我們規避了很多風險,讓我們用中國的方式感謝他,我們一起敬艾倫律師一杯。”
說完周銘和金融班所有人都一起向艾倫舉杯,艾倫也慌忙站起來回敬周銘和其他金融班同學。
“中國人真是太熱情了,我第一次在履行了我的職責以后還能受到這樣的款待,讓我的心里就像是有火爐在燃燒!”艾倫無不感慨的說。
“朋友來了有好酒,敵人來了有獵槍,這就是我們中國人的行為方式。”周銘說。
“善惡分明,這可比那些該死冷酷的法律要溫暖的多。”艾倫又說。
隨后周銘和艾倫一起坐下,艾倫對周銘說:“既然周銘先生這樣熱情,那么我也肯定不能恩將仇報,必須對得起你的熱情,有一個情況我想必須得告訴你,就是關于老布魯克的,他的身份是麻州資深參議員,因此他極有可能會得到麻州議會的赦免。”
“赦免?”周銘嘴里念叨著這個詞。
“沒錯就是赦免。”艾倫解釋說,“根據美國法律參議員是具有法律豁免權的,國會議員不受拘捕不受起訴,而根據麻州法律,州參議員雖然沒有直接豁免權,但一旦任何一位參議員受到拘捕,州議會就可臨時召開會議討論是否賦予赦免罪行的權力。”
“而布魯克先生是麻州的資深議員,已經在州議會里待了超過十年以上的時間,各方面的關系都打通了,議會肯定會赦免他對嗎?”周銘接過艾倫的話頭過來問。
艾倫點頭說:“沒錯就是這樣,而且據我所知麻州的安東尼議長和布魯克還是很好的朋友。”
“這就更確定他會被放出來了。”周銘感慨一句,“真是操蛋的法律啊!”
艾倫攤開雙手說:“雖然我很不情愿,但還是要解釋,法律這樣安排是為了避免議員在議政和制定法律的時候受到當權者的權力逼迫。”
“好吧,誰讓這里是民主和自由的國度呢?”
周銘隨意調侃了一句,這時他的保鏢突然側身到周銘耳邊說了幾句,周銘嘆口氣說:“不過艾倫律師你現在想起來說恐怕已經晚了。”
艾倫疑惑的看著周銘,不明白周銘這話的意思,周銘伸手指了一下外面說:“我的朋友告訴我外面有人在監視我們,如果不出意外,這肯定是和布魯克先生被無罪釋放有關,那么我想知道這個資深參議員,他還有什么權力?可以調動暴力機關嗎?”
艾倫感到非常驚訝,他先向四周張望一下然后才回答周銘的問題:“參議員本身是沒有任何權力的,這和是否資深沒有任何關系,不過在議會里卻有很多的委員會,這些委員會卻有著很大的職權,如果說他真的調動了司法部門,那很有可能他是動用了議會的調查權,對任何事情都可以立案調查。”
周銘默默的點頭:“那看來就是這樣了,你說如果我今天想辦法跑掉然后再起訴議會可以嗎?”
“一般來說起訴只針對某些違法議員,還從來沒有過直接起訴議會的情況,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圍內還并沒有,因為這毫無意義。”
艾倫的話說到這里突然戛然而止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周銘先生您不是準備今天拒捕吧?這是萬萬不可以的,拒捕在美國可是非常嚴重的罪行,警察甚至有權直接對目標進行開槍射殺。”
“那這么說我今天就只有束手就擒一條路了嗎?”周銘皺著眉頭問。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的確只能這樣了。”艾倫說。
周銘還想說什么,這時服務員卻帶著七八名穿著風衣西服的人走進了花園,為首的那個徑直走向周銘,主動亮出自己的證件說:“周銘先生你好,我是聯邦調查局麻州分局的副局長穆勒,你涉嫌和一宗經濟案件有關,請你配合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