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2日星期一,一連晴朗了許多天的布萊頓突然變得陰霾起來,天空就像是被一口大鍋給籠罩起來了一般黑壓壓的,成串的春雨如同一根根細膩的毛針從天而降,讓人們煩躁起來,當周銘帶著全體金融班的同學們來到經濟系大樓的時候,也聽到無數人都在對此不停抱怨了。
“該死的!這見鬼的天氣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我對自己的手表有百分百的信任,我甚至都會以為現在才是凌晨三點鐘!”
“要我說這天黑并沒什么,最讓我不能接受的是現在的天氣,這種雨落在身上,就像是有一萬只螞蟻在爬一樣,但是這種雨打傘卻又覺得沒有必要,我寧愿他給我來一場痛快的冰雹或者龍卷風!”
也有人搬出了教會的那一套:“嘿!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你們難道不知道嗎?神說要有光才有了光,今天上帝既然給了我們這樣一個奇怪的天氣,就肯定會有他一定道理的,我猜可能就會有什么很讓人悲痛的事情發生,這只是給我們的一個預告而已。”
對此周銘只能無奈的想:看來西方人的科學普及要比國內更任重而道遠!
隨后周銘搖搖頭,跟著金融班的同學們一起走進了教室,今天的課程是證券法律法規和職業道德,這門課非常重要,畢竟在哈佛校方看來,只有熟知了證券法律和職業道德,才能做好一名操盤手,否則就是為社會培養了一名高素質的經濟罪犯。
上午九點,哈佛上課的鈴聲響起,上課的老師就像是踩著點一般在鈴聲以后抱著一堆課本走進教室。
“同學們你們好,我是你們的證券法律和職業道德的老師,我個人建議你們,如果以后不想有一天被fbi的壯漢按在地上用腳踢你們的屁股,或者是被丟進那黑洞洞陰森森的監獄里,那么你們最高豎起你們的耳朵,收起你們無關的書籍和心思,牢牢記住我講的每一個字。”
在這一串非常富有美式風味的開場白以后,上午的課程開始了,可當老師在講臺上翻開課本的第一頁,周銘的呼機就震動了起來,周銘打開呼機,是布萊頓銀行證券公司的大客戶經理羅杰斯發來的很糟糕消息:周銘先生不好了!今天深藍航空的股票開盤暴跌,短短十分鐘的跌幅就已經超過了四個百分點。
“老師發生什么事情了嗎?”葉凝見周銘低頭看呼機,關心的過來問。
周銘搖頭說了句沒事,就把呼機放回到了腰間繼續聽講,可時間不過半個小時,呼機就又震動了起來,仍然是羅杰斯的信息:周銘先生,現在深藍航空的股票已經跌破超過六個百分點了,目前下跌仍在繼續,這很有可能是遭人針對了,現在我們必須要想辦法阻止這種下跌,以免造成更大的損失!
周銘仍然沒管他,可在隨后的一個小時時間里,他的呼機就像吃了炫邁一樣,震動到根本停不下來,信息基本都是羅杰斯發來的,中間還有兩條深藍航空董事長馬克的,內容無一例外全都是說的深藍航空股票的事,以至于葉凝只看周銘這么頻繁的收信息就能猜到了。
“老師,是深藍航空的股票出了什么問題嗎?您總和我們說在股市里必須爭分奪秒,現在這樣不去處理真的沒問題嗎?”葉凝問。
“沒想到你都能拿這個大道理回敬我了。”周銘無奈搖搖頭接著說,“不過你放心吧,深藍航空的股票這邊我是早有準備的,等下課以后我回個電話就是了。”
周銘話是這樣說,不過等他回電話就已經到中午了,十二點鐘的時候周銘拿手機撥通羅杰斯的號碼,電話馬上被接通,羅杰斯聽到周銘的聲音馬上說:“感謝上帝周銘先生您終于回電話了,如果您要再不回電話,恐怕我真的就要報警了;周銘先生,我想您肯定看到了我給您的信息了吧?”
周銘點頭說看到了,羅杰斯馬上又說:“那周銘先生您為什么不早點回電話呢?你難道不知道今天上午深藍航空的股票都一直是在下跌嗎?”
“這該死的股票就和今天的天氣一樣一片陰霾,”羅杰斯接著說,“截止到上午休市前,跌幅已經超過了十一個百分點,以目前這個形勢,下午很有可能繼續下跌,并且跌破十五的百分點極限,我希望你到我這里來一趟,我認為我們必須要采取措施!”
“這肯定是要采取措施的,這個情況太不正常了,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吧,好嗎?”周銘建議道。
“什么晚上?”羅杰斯驚訝的以為自己聽錯了,“周銘先生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你可知道下午股市還會開市,深藍航空的股票也會繼續下跌,我們居然要到晚上才能見面?”
羅杰斯接著說:“你知道我已經幫你推銷了深藍航空的股票,今天上午我的電話都已經要打爆了嗎?我能感覺到他們在電話那頭的憤怒,他們都已經恨不能要伸出手掐住我的脖子來讓我退還他們虧損的錢了!”
“沒錯,羅杰斯經理你知道我現在還是哈佛大學的學生,我的首要任務是學習。”周銘接著說,“至于你的客戶那邊…他們之前在深藍航空上不是都賺了很多錢嗎?這一次只是個例外,你和他們解釋清楚就可以了,我相信羅杰斯你作為大客戶經理,肯定有這個本事的。”
羅杰斯那邊在聽到這句話后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他的腦袋在這一刻是一片空白,他打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周銘怎么會這么說,他不懂什么課程如此重要,還比這股市里分分鐘蒸發的幾十萬上百萬美金還要重要嗎?羅杰斯呆愣在電話那邊,只是喃喃的重復一句:您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周銘當然不是在開玩笑,但是也沒辦法必須這么說,因為周銘的美女班導婕拉,就站在自己面前。
婕拉很不可思議的看著周銘說:“你…剛才說你的課程最重要?”
周銘捂著手機話筒點頭說:“是的,因為我答應了婕拉老師你,盡量要來上課的。”
婕拉瞬間感到了無限感動:“非常感謝,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不是為了安慰我才這么說的,但我都非常感動。”
周銘想說什么,但婕拉卻搶先對他說:“周銘你去吧,我知道今天深藍航空的股票下跌的非常嚴重,必須要有人出面坐鎮,而周銘你就是唯一能做到的人。”
“婕拉老師你也知道深藍航空?”周銘十分驚訝的問。
對于周銘這個問題,婕拉俏臉先是一紅隨后說:“我當然知道,因為剛才周銘你講電話的時候不是提到了嘛!所以你一定要加油,不管誰在搗鬼,你都一定要把深藍航空給挽救回來哦!”
婕拉說完就離開了,只留下周銘在原地無奈,不過周銘知道婕拉肯定不是聽自己說了就知道的,畢竟深藍航空只是一家小航空公司,紐約股市的上市公司多如牛毛,想要了解到深藍航空,除非是巧合到家了,但比起巧合,周銘更相信是她原本就知道。
盡管對于婕拉這么關心自己,周銘感到非常感動,不過他還是很快拋開了這個情緒,因為羅杰斯那邊還在等著自己。
“好吧羅杰斯經理,既然你不愿意晚上,那么就中午一起吃飯吧,不過你可要想辦法給我開一個請假條,我可不希望被扣學分。”周銘說。
這話聽在羅杰斯的耳朵里無異于是天籟之音,他馬上答應周銘說:“沒問題,我認識你們商學院的副院長,我對他說明情況,我能保證周銘你不會掛掉任何一科!”
周銘只是隨意調侃一句,卻沒想能得到這么一個意外收獲,這么看來自己之前曠的課也都能有辦法解決了。
“那就太感謝羅杰斯經理了。”
周銘道了這句謝就掛斷了電話,不過緊接著他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周銘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誰打來的,于是周銘接通說道:“馬克董事長請你不要著急,今天股市里的情況只是一個例外…”
有人歡喜有人愁,當周銘在這里一個電話接著另一個電話的時候,在布萊頓市中心某棟金融大廈的辦公室里,老布魯克正看著面前的電腦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小布魯克和他的老管家就在他面前,當小布魯克看到他掛了電話,馬上高興的叫道:“這太棒了,上午深藍航空公司的股票下跌的那么厲害,現在周銘那個家伙他肯定是去布萊頓銀行證券公司的,布魯克先生,要我說就干脆在路上埋個炸彈炸死他這個狗.娘養的算了!”
老布魯克皺著眉頭,很不高興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說:“不要什么都想著炸彈炸彈的,這是最愚蠢和沒有修養的辦法!”
小布魯克不以為然的撇撇嘴說:“什么修養不修養的,要我說能最好解決問題才是最好的辦法。”
另一邊老管家見老布魯克又被小布魯克給氣到了,馬上出來轉移話題道:“不過先生,那個中國人還是挺沉得住氣的,剛才沃頓在電話里說他都到了中午才出門。”
老布魯克輕輕點頭說:“其實我一直都在說,這個中國人是個人物。”
老管家馬上接過話頭來說:“但只可惜碰到了先生您,他注定就是被玩弄的命!”
“這沒辦法,他再聰明也只是個小孩,要想在成年人面前比試肌肉,終歸只是一個笑話。”老布魯克說,“這一次的股票下跌只是開始,接下來等著他的,還有fbi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