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杜少,請你們相信我,我的裝修隊已經是盡可能的在趕工了。”
“饒經理,我們也沒有不相信你,可是你看那邊神州公司的歌舞廳今天都開業了,我們這邊的進度卻連一半都還沒有,你這是怎么樣都說不過去吧?”
一輛奧迪車在路上疾馳著,周銘孔曉琳杜鵬和饒經理四人坐在車上,周銘和孔曉琳坐在后排,聽著杜鵬和饒經理在前面說的話,周銘忍不住道:“饒經理,杜少他只是比較急,畢竟那邊開業了,怕他們先豎立起招牌,到時候我們再搶飯碗,就不好辦了。”
饒經理說:“周老板,其實你和杜少的心情我也能理解,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那邊這么快就裝修完了,肯定是有問題的!”
這話讓周銘心里一動:“會有什么問題?”
饒經理搖頭說:“周老板,這話我現在不好和你打包票,要到了那邊我實地看了以后才知道。”
周銘點頭不再說話了,隨后杜鵬開著車直接開到了神州公司的歌舞廳這里,這家歌舞廳的名字是金碧輝煌,但用杜鵬的話來說那完全就應該叫沐猴而冠。這家歌舞廳的位置在三園這邊,相比周銘這邊,地段相對來說沒那么好,但他的優勢在這附近外國人比較多,歌舞廳開起來以后客流量不用擔心。
到了地方,他們走下車,周銘抬頭看了眼,只見這家歌舞廳霓虹燈閃耀,倒真是有點富麗堂皇的味道,門口歌舞廳的工作人員在掃地,空氣中還留有一絲鞭炮的味道,顯然這歌舞廳才是剛搞完開業儀式。而作為搶在自己前面開業的歌舞廳,周銘他們自然要來看看情況了。
周銘帶著杜鵬他們走過去,才走到門口,里面一個西裝筆挺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見到周銘他們先是一愣,隨后堆出笑臉來故作驚訝道:“喲?這不是周顧問和杜少嗎?怎么你們也要來我們這里玩嗎?歡迎歡迎。”
見到這個人,杜鵬則是很不爽的冷哼一聲:“小妞,原來這地方給你在管嗎?”
聽杜鵬的話,周銘知道這個人的身份了,之前杜鵬和自己提到過,這邊有一個叫牛杰的人,也是燕京皇城根下的紅色后代,由于他姓牛,輩分小,家族在京城的地位也并沒有那么高,再加上他姓牛,因此杜鵬他們這些人就給他取了個外號叫小妞,其實開始是叫小牛的,后來叫著叫著就成小妞了。
被人當著面叫綽號,還是這樣一個綽號,牛杰臉色立即變得有些尷尬,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他哈哈一笑說:“老大覺得我有這個能力嘛,而且這個歌舞廳就是我監督裝修好的,可能比杜少你那邊要快了那么一些,還望杜少不要見怪才好。”
杜鵬懶得搭理他,周銘這時問他道:“牛經理,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
“當然,歡迎!里面請。”
牛杰說著做出了請的手勢,帶著周銘他們走進歌舞廳。
這個歌舞廳的裝修和周銘記憶當中的老歌舞廳沒什么區別,就只是一個大廳,兩邊是供休息的桌椅,舞廳正中央的頂上有一個燈光球,能投射出很多不同色彩的鐳射光線。這在周銘眼里是很普通的,但對沒見過的這個年代的人來說,這種美輪美奐的感覺能讓人異常興奮,仿佛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一般,正是因為這樣,在舞池中央,已經有好些人在跟隨著迪斯科的音樂在興奮得扭動著身體。
雖然杜鵬對這里搶他們先開業很不爽,但看到里 面的景象卻還是讓他驚訝,他小聲問周銘:“這就是歌舞廳裝修好了的效果嗎?還真挺好看的。”
“等我們那邊裝修好了,可比他們這邊要更好。”周銘說。
“周顧問杜少,你們是要跳舞還是先坐一會?”牛杰問。
周銘他們今天當然不是來跳舞的,所以就和牛杰說坐一會,然后牛杰就幫他們在旁邊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并讓人給他們送上茶水點心。
“周顧問杜少,你們覺得我這個歌舞廳怎么樣?”牛杰得意的問。
這個問題周銘和杜鵬都沒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饒經理,周銘問他:“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饒經理想了一下說:“這個歌舞廳的裝修肯定不是專業的裝修隊搞的,雖然乍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如果細究起來問題就大了去了。”
聽饒經理這么說,牛杰當時就不樂意了:“這位饒經理是吧?你憑什么這么說?”
饒經理先是猶豫了一下,不過隨后周銘讓他放心大膽說,他才說道:“是這樣的,一些小問題我就不說了,反正這里晚上燈光暗也看不出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頂上那個燈光球,那個球我曾在省歌舞團看到過,那個球是很重很重的,你這里就拿個那么細的鐵架子掛在那里,這很不安全呀!”
對此牛杰不屑的笑笑說:“這有什么不安全的?說得好像你就多專業一樣,你看那不是轉得挺好的嗎?”
周銘對牛杰說:“牛經理,這位是嶺南裝飾公司的饒經理,是整個嶺南省最專業的,你最好還是聽他的話為好,那個燈我看得也有點不放心,你最好還是找個機會重新搞一下。”
杜鵬也說:“是啊小妞,你要不重新搞一下,萬一掉下來砸到人就麻煩了。”
牛杰說:“周顧問杜少,你們要是過來玩的,我舉雙手歡迎,像你們這樣的貴客,我還可以給你們免單,但你們要這么說就沒意思了吧?”
“小妞你這話什么意思?你以為我們是來找茬的嗎?”杜鵬不悅道。
牛杰反問:“難道不是嗎?我知道我們這個歌舞廳開在你們前面讓你們心里很不舒服,但我們這都是正當行為,我們并沒有搞什么下作手段,是你們自己裝修慢,落在了我們后面,你們這也能怪到我頭上來了?你們現在一進來就咒我那燈會掉下來砸到人,你們這不是故意的是什么?”
“牛經理,你這腦洞開的有點大啊。”周銘笑著說道,“不過隨你怎么想了,我們只是給你提個醒,畢竟如果那燈砸下來真的砸到人了,出了事,會被強制關停的。”
牛杰先是一愣,作為這個年代的人,他顯然并不明白周銘說的腦洞是個什么意思,但他卻能聽明白周銘后面的話,他一臉不屑和嘲諷的對周銘說:“周顧問,那我是不是要謝謝你的提醒呢?你還真是咱們南江的發展顧問嘛,你不會真的當顧問當習慣了,走到哪不說兩句就會憋死是嗎?”
杜鵬對牛杰說:“小妞,你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的話也是越說越過了,你難道想說我們是故意在咒你們要出事嗎?”
“是你們自己有問題吧?”牛杰頂著杜鵬說,“一進來一句好話沒有,直接就說我們的燈會掉下來砸到人,哪有你們這樣做事的?你們說你們這不是故意在咒我們是什么?”
杜鵬拍桌子 站起來說:“小妞,他娘的是不是老子好久沒教訓你了,你這家伙的膽子是越來越大,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牛杰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周銘拉了杜鵬一把,示意他冷靜一點,然后周銘對牛杰說:“牛經理你真是想偏了,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們今天確實只是過來看看的,只是你剛才問了我們,我們這里剛好饒經理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就給你提個醒,你要是不信就算了。”
“我想偏了?你這是拿我當三歲小孩在哄呢?”牛杰說,“你如果只是來看看為什么要帶這個什么饒經理來?你們分明就是有預謀的!”
牛杰隨后呵呵一笑:“還是什么南江發展顧問呢!你也就這點手段了,你們炒地可以,別人炒地你們就讓銀行斷了資金鏈,還指使警察抓我們的人,現在我們搞了個歌舞廳你們還來咒我們,你們還可以再下作一點嗎?”
“他娘的,小妞你個雜碎,你這張嘴今天是吃了屎出來了的嗎?這么臭,看我今天不抽爛你的嘴!”
脾氣火爆的杜鵬說著就要上去打牛杰,牛杰連忙躲開說:“杜少你他娘的真以為我怕你嗎?這里是老大的地方,你敢在這里動手?”
“了不起我找他賠個禮就是了,但是你小子老子今天不會放過你的。”杜鵬說。
周銘拉住杜鵬說:“好了杜鵬,你真冷靜一點,我們不是過來鬧事的,也沒必要鬧事。”
這時牛杰又加了把火道:“就是啊,你們還是夾著尾巴趕緊滾蛋吧!”
“你他娘的再給老子說一遍試試看?”杜鵬指著牛杰說。
就在這邊杜鵬和牛杰吵起來的時候,突然一聲金屬斷裂的咔嚓聲響起,雖然這里的迪斯科音樂很大,但還是讓饒經理聽到了。
“周老板杜少,你們先別吵了,好像有聲音,那個燈光球不是要掉下來了吧?”饒經理說。
聽到饒經理的話,牛杰很鄙夷道:“這位不知道哪來的饒經理,你還真把自己當專家啦?你說他會掉他就會掉呀?我告訴你,就是你腦袋掉下來了他也不會掉!”
可上天就好像是要和牛杰作對一般,當牛杰這句信誓旦旦的話才說完,那邊就聽咔吧一聲響,那個燈光球突然掉下來,砸到了下面舞池的人群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