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百無聊賴的在飛往新加坡的航班上看著雜志,突然唐明杰就伸手遞過來一個筆記本,周銘抬頭有些詫異看著他,不明白他這突然是要做什么。
“我們離開了達加,不光是伯亞那邊肯定會動手,就是蘇涵小姐接手和訊公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唐明杰對周銘說,“我跟梅多和這個人相處了一段時間,我自問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他是一個權力和控制欲非常強的人,當初雖然我的合約機拯救了和訊公司,但他仍不情愿把和訊公司交給我管理。”
唐明杰說到這里小心看了周銘一眼才接著說:“所以我擔心蘇涵小姐那邊會有麻煩。”
不等周銘詢問,唐明杰馬上又說:“不過按照我對梅多和的了解,他也沒什么太大的本事,最多也就會拿出和訊公司的各種麻煩事情堆著丟給蘇涵小姐讓她知難而退。”
“這些我都明白,那么唐會長你現在說這些是怎么打算,我現在可聯系不了和訊公司。”
周銘攤開手對他說,事實也的確如此,雖然這年頭飛機上還沒有什么不允許打手機的硬性規定,但在飛機上由于沒有基站也的確沒法撥打電話。
“我并不是要周銘先生您現在聯系,而是等我們下了飛機以后再說。”唐明杰解釋,“不過我們現在卻可以先為梅多和可能找出的麻煩做好對策。”
唐明杰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唐明杰告訴周銘:“女人都很怕麻煩,對一大串一大串的數字也很不敏感,所以我認為梅多和會從營收資金、股價還有工資這幾個方面入手,或許他還會要求更換一些設備好引導蘇涵小姐做出錯誤的決定,這樣一來他不僅可以體現自己的價值,更可以牢牢把和訊公司的管理權抓在手上。”
這并不難理解,簡單講就是梅多和準備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拯救和訊公司的英雄,先把事情堆給蘇涵,然后讓蘇涵為難犯錯解決不了,讓所有人明白和訊公司的總裁并不是誰都可以勝任的,最后他這個老牌董事長再出面接過這些事情就是眾望所歸了。
“那么如果小涵解決了這些事情呢?要知道你們說的這些事情貌似也就是一個正常管理人所必須要面對的呀。”周銘說。
“這的確是任何管理人都必須面對的,但任何事情也都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如果突然把這么多事情擺在眼前,那種感覺是很崩潰的。”
唐明杰想了想又說:“周銘先生,我這么說并不是不相信您的選擇,也不是不相信您選擇的蘇涵小姐的能力,只是這些事情就算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職業經理人突然碰到了都會手忙腳亂,畢竟這是一個新公司,很多地方都需要了解,就像新買的一輛車,總需要一段時間的磨合期。”
唐明杰指了指自己的筆記本:“這上面是我和查儂薩他們剛剛想到的梅多和可能會提出的難題,并且我們還給出了解決辦法,你看一下。”
其實不用唐明杰說,周銘就一直在看著筆記本上面的內容,不得不說唐明杰是非常用心的,上面一條條羅列了梅多和可能會使用的手段,比如營業廳的營收以及設備的更新,還有各個地區的合約機補充以及員工的工資表單等等問題,甚至連可能的突發情況都有,總共加起來有三十多條。
這些都是公司日常運作的時候必然會碰到的問題,如果是唐明杰,他由于對和訊公司有一個比較深的了解,這些事情很容易就能處理,但換上一個新人,突然拋過來這么多問題,的確會很頭痛的。
并且更重要的,是唐明杰對梅多和的了解,他并沒有在和訊公司,但卻把那邊蘇涵碰到的情況一點不漏的全列出來了,還都給出了解決方案,這種能力周銘也不能不在心里寫個服。
“唐會長辛苦,飛機上還在擔心和訊公司那邊,就這些我想梅多和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周銘稱贊唐明杰道,其實周銘很相信蘇涵,不過唐明杰這么盡心盡力,周銘也不好說他什么:“不過我們現在在飛機上,沒辦法聯系那邊,什么事情都得下了飛機再說。”
周銘想了想又說:“況且小涵她之前也并沒有在玩耍,一直在看所有關于和訊公司的材料,她之前在國內也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在了解公司情況的前提下,處理這些問題還是應該能得心應手的。”
周銘拍拍唐明杰的肩膀:“所以唐會長你在飛機上先好好休息吧,畢竟我們還要面對李家這邊的其他麻煩,三心二意的可不行,和訊公司那邊或許我們下了飛機能得到一個驚喜也說不定。”
唐明杰看著周銘想說什么,不過最后還是重重嘆了口氣,他也很清楚周銘說的就是事實,現在他們在飛機上,不管什么事情都得等下了飛機再說。
只有查儂薩說:“周銘先生還有老師,我覺得我們多少還是做個預案為好,免得和訊公司那邊出了什么問題,要是不能馬上補救會很麻煩的,只希望那位蘇涵小姐能讓我們驚訝,不要讓情況太糟糕才好。”
對于查儂薩的話,周銘只是微微一笑隨便他了。
從印尼首都達加到新加坡的飛行時間是兩個多小時,周銘他們很快就到了新加坡,他們下了飛機,還沒等出了機場,唐明杰就忙不迭要周銘趕緊聯系蘇涵那邊,看有沒有出什么問題。
“但愿蘇涵是一位美麗的女士,梅多和多少能有點紳士風度,不要給這么一位女士找那么多的麻煩。”查儂薩在默默的祈禱。
周銘是沒想那么著急的,不過也不好太駁他們的面子,就在出口通道撥通了蘇涵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蘇涵告訴周銘兩個小時前她就已經和梅多和吵了一架,然后各個部門的主管就都拿著問題來找她了。
周銘的電話并沒有刻意避開唐明杰他們,所以他們也聽到了蘇涵那邊的回答。
唐明杰當時就說:“果然是這樣,那個梅多和真是太狡猾了,他知道我們在飛機上聯系不到下面,他故意選在這個時間的,真是處心積慮啊!”
查儂薩也說:“只是吵了一架,梅多和不可能就一下子搞出這么大的陣仗,他肯定事先就在和那些部門主管聯系好了,只是之前老師在這里,他不敢這么做,現在老師走了,他馬上就開始奪權了,我就說我們不該走的那么倉促,要是讓我留下來多少還能給他一點威懾,讓他不敢這么放肆。”
“周銘先生,看來事情遠比我們預計的還要糟糕,我認為這個時候就算我們不會去,讓查儂薩回去幫幫那位蘇涵小姐也是好的,那樣至少…”
唐明杰的話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為蘇涵在那邊說了一句問題她全都解決了。
唐明杰和查儂薩一下都傻眼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么一個結果,要知道從上了飛機開始,他們就一直在擔心和訊公司那邊的問題,還為此寫了一筆記本的對策,就是為了在和訊公司出事以后能第一時間補救,畢竟他們可不相信一個整天跟在周銘身邊的花瓶女人,真能做出什么事情,哪怕有周銘的擔保也一樣。
正是因為這樣,才下了飛機,他們就忙不迭的催促周銘打電話回去詢問情況,然而得到的答案卻無疑狠狠打了他們的臉。
“真的解決了嗎?那個…蘇涵小姐,你可知道和訊公司可是周銘先生很看重的,可不能虛報那邊的情況啊。”
唐明杰忍不住湊到電話旁提醒蘇涵道,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證明什么。
當然蘇涵那邊的答復也很簡單:“唐會長你請放心,我可以為自己的話負責。”
周銘也對唐明杰說:“我和小涵認識二十多年了,這種事情她不會騙我的,你放心好了,況且她在國內的公司不比和訊公司差多少,所以能處理好這些問題并不奇怪。”
唐明杰和查儂薩都尷尬了,這臉打的讓他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唐明杰只好沒話找話:“據我所知華夏那邊比較出名我比較了解的是娃娃笑公司,他們的經營策略和崛起速度在全世界都很厲害。”
周銘點頭說:“原來唐會長你知道啊,小涵就是娃娃笑的董事長。”
“你看我就說蘇涵小姐這么厲害…什么周銘先生您說蘇涵小姐就是這個董事長?”
唐明杰差點沒給這個消息咬了舌頭,原本他提這茬只是想轉移話題,卻沒想到居然又撞槍口上了。
他知道那個娃娃笑公司很厲害,也知道娃娃笑的董事長叫蘇涵,但他之前也以為是重名而已,畢竟有能力做出那種企業的,少說也該有四五十歲了,卻沒想董事長居然就是這個漂亮的年輕女士。
唐明杰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短路了,要知道那種能帶起娃娃笑那樣公司的企業家無一不是心高氣傲的,怎么會那么甘心在周銘身邊做個花瓶呢?那么周銘能征服這種女人,那他又該多厲害。
唐明杰下意識咽了口唾沫,他越接觸就感覺周銘越來越恐怖了,就像是一座冰山,他完全不知道周銘藏在水下的究竟還有多少東西,恐怕有一天周銘說美國總統都是給他打工的,也不足為奇吧。
周銘很快掛斷了電話對他說:“好了唐會長,既然搞清楚了和訊公司的情況,那么我們還是專心在新加坡這邊吧,李家的事情不比和訊公司要簡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