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使先生還有同胞,我帶你們去找爺爺,我想爺爺是很有本事有眼光的大商人,他在印尼這大半輩子,見證了我們華人的黑暗悲慘,他肯定會幫忙的!”李耀成很有信心的對周銘和劉傳銘說。
當周銘正準備離開李家的時候,向周銘招手的正是李耀成。
李耀成在真的滾著出了大廳,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著自己臉上被磕出來的紅腫大包還有那紅通通的五指印,以及自己真的賭氣滾著出門,父親居然一點不加阻攔,這些讓李耀成越想越生氣,于是他最后做出了決定:你不讓我幫,我就一定要幫他們。
做出決定的李耀成立即返回了大廳,正好看到周銘他們走出來,他想也不想的招手。
“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李耀成你果然繼承了我們華夏兒女熱情助人的好傳統!”劉傳銘高興的上前握手。
另一邊周銘卻并沒有劉傳銘那么興奮,他反而皺起了眉頭:“李耀成你能這么說這么夠義氣的幫我這很讓我感動,但你做這個決定恐怕太過于沖動了,不管怎么說你也還是李宗霖先生的兒子。”
周銘說這番話是很真心實意的,他的確是沒想到李耀成會來這么一出叛逆的戲碼,不過周銘可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小人,他知道李耀成這么做的確能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但同時也會給李耀成帶來麻煩,會破壞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這可不是周銘想看到的。
要知道現在從李家老二到李宗霖,都不待見周銘,你李耀成這么一個后輩小子居然就敢帶周銘去找老太爺,這是不把他們這些長輩放眼里嗎?
這種事情輕則被關禁閉,重則會被趕出家門,周銘可不覺得為了自己這個事情,要害了這個好心的叛逆小子。
只是這個時候的李耀成卻根本體會不到周銘是為他好,就見周銘話音才落李耀成就很不耐煩的揮手:“你怎么跟個老太婆一樣的嘮叨?我現在可是在幫你!”
劉傳銘雖然沒說話,但從他的表情看來他顯然也有些不滿。
周銘勸他只是厚道并不迂腐,所以既然李耀成自己還有劉傳銘都這么說了,周銘也就隨他們了,周銘說:“好吧,那我們馬上出發。”
大家都是很果斷的人,當周銘點頭以后李耀成立即帶著他們出發,這一次他們為了盡可能的避開所有可能的監視,他們并沒有乘坐劉傳銘準備好的中巴車,而是讓劉傳銘大使帶著一輛空車回使館,而他們則乘坐李耀成的禮賓車去到附近一個很秘密的私人機場,乘坐李家的私人飛機去往新加坡。
這就是李家作為南洋四十八姓老大,也是整個東南亞最富有家族的特權,他們平時就有很多生意往來,因此在印尼的各大城市,幾乎都有他們參股的私人機場,擁有常年可以隨時起飛去往新加坡的航空許可,在這種許可下,他們不需要手續繁瑣的報備,就只需要把航線告訴印尼航空局就行了。
兩個小時以后,李耀成的私人飛機降落在新加坡的私人機場,機場外面一個瘦瘦高高帶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人等在門口,不住的朝出口張望,那是駐新加坡大使陳榮。
不一會,周銘和李耀成走出來,陳榮三步并做兩步的快走上去握手做自我介紹:“周銘同志你好,我是陳榮。”
見到陳榮,周銘還沒啥表示,倒是李耀成很積極的上去做起了自我介紹,并搶著和陳榮握手:“陳榮大使您好,我是李耀成,我們在兩個月前一個酒會上曾經見過的,我清楚記得那時的情況…”
周銘懶得聽他在這里掰扯這些沒用的,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詢問陳榮準備好了沒有。
陳榮不是不認識李耀成,但此時也的確沒時間在這里聊天,陳榮二話不多說,直接帶著周銘和李耀成上了車。
和泰國和印尼的時候不同,陳榮這一次給周銘準備了兩輛一模一樣的中巴車,他們全上了其中一輛,然后徑直朝著李家大宅行駛過去。
花芭山是新加坡的第二高山,當然說是高山但也是對于新加坡而言,實際也就一百多米的海拔,花芭山也是新加坡一處旅游景點,這里也有一尾著名的魚尾獅。但和世界其他著名的景點,總要被富豪權貴們人為的挖走一部分一樣,花芭山也不能幸免,而在這里的就是李家。
李家大宅坐落在花芭山的半山腰上,不得不說李家的眼光非常好,站在李家大宅的正門向前看去,正好能看到高樓林立的新加坡繁華市區和繁忙的海港,有一種坐擁天下的視覺感。
一條小路隱藏在茂密的樹林里,彎曲通向李家大宅。
周銘他們所坐的中巴車就行駛在這條道路上,很快開到了門口,距離李家大宅很遠還看不到李家大宅的地方就有一道路障,私人領地一般車輛是進不去的,不過由于有李耀成在車上,周銘他們很輕松就過去了。
中巴車一路上行,很快來到李家大宅正堂門口,這里也是一個寶塔樣式的建筑,不僅如此,整個李家大宅的建筑布局都是很有風水學問的,每一個雕塑結構都有自己的說法,也只有李家這么財大氣粗才能這么弄了。
不過此時周銘也來不及贊嘆這李家大宅一擲千金的豪奢,跟著李耀成匆匆趕往寶塔正堂背后的另一個房間,根據李耀成的說法,那是一件道堂,李家宗族長李光弼每天修身養道的地方。
走過正堂,周銘他們就看到一位穿著很寬松太極練功服的老人正在道堂門口的空地上打著太極。
“爺爺!”
李耀成喊了一聲,那位老人即刻收功,微笑著看向自己的孫子,不過他的笑容僅維持了片刻,因為隨后他看到了李耀成身旁的周銘和陳榮。
“不知陳榮大使突然造訪我李家有何指教?”李光弼冷冷問道。
“爺爺是這樣的…”
李耀成想解釋,不過周銘卻先說道:“李老爺子,對于我們不請自來的突然造訪,我感到十分抱歉,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周銘。”
聽到周銘這個名字,可以很明顯看到對面李光弼的臉色訝異了一下,但片刻就恢復了平靜道:“原來你就是周銘,沒想到你說服不了李宗霖,就要從李耀成身上下手嗎?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
“爺爺不是這的,并不是這位周銘先生要我帶他來的,而是我自愿要這么做的!”李耀成積極說道,“我覺得我們都是華夏同胞,應該互相幫助的,但是我爸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同意!”
李耀成說著上前去搖著李光弼的手臂說:“爺爺你不是經常要教導我,所有華人在外要互相幫助的嗎?這一次我就是遵循了您的教導啊!”
李光弼搖頭嘆了口氣,輕輕推開李耀成的手很語重心長的對他說:“我的確是有這么說過,但這次的事情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你父親會那么做也是有自己苦衷的。”
李耀成十分驚訝和不可思議看著李光弼,似乎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李光弼剛才說了那樣的話:“爺爺,你這意思是你也支持我爸的做法,也要趕陳榮大使和周銘先生他們出去嗎?你怎么能這么做呢?”
李光弼寵溺的摸著李耀成的頭對他說:“耀成,等你以后長大你就知道了,很多事情是迫不得已的,就算是我們李家,也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去做的。”
隨后李光弼又對周銘說:“原來你就是周銘,其實我很早就聽說過你的鼎鼎大名了,就算沒有一些事情,我也能猜到你來我們李家的目的,我給你的答案就是一句抱歉,我們李家并不想參與這個事情。”
周銘對李光弼的這個態度并不感到有任何的意外,畢竟在印尼李宗霖身上就已經能看出很多了,他對自己的態度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
周銘想了想說:“李老爺子,既然你知道我來的目的,那么你也應該知道未來東南亞會發生什么,一場規模浩大的金融風暴,一場看不到結果的資本世界大戰,在這次風暴里會有無數的工廠倒閉,其中就包括李家的很多產業,甚至會沖擊新加坡的地位,難道李老爺子你都不在乎嗎?”
“盛極而衰,沒有什么東西是能夠一直輝煌的,東南亞和李家這二十年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那么也該迎來一些挫折了,這是好事。”李光弼說。
“李老爺子你真是這么想的嗎?你真的愿意李家這二十年產業給別熱輕易奪了去嗎?”周銘故意反問道。
李光弼沉默了,他當然不是這么想的,但這時候他卻并不想說什么,他直接跳過這個話題:“現在既然周銘你和陳榮大使能來到我這,就證明我們多少是有緣分的,所以我不會急著趕你們走,可以留你在這里吃飯,并且你在新加坡游玩的費用,不管多少我李家都可以給你包了,只要你不再去替那所謂合作的事情,你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