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笑道:“你是說他會開飛船?”
鬼醫符刓道:“沒有你想象中神通廣大,我也不可能在目前這種情況下訓練出一名宇航員,可是他知道如何將這里的時空坐標傳送回我們的世界,只要求救信號發出去之后,很快就會有人過來救援。”
胡小天道:“這一切只不過是你的猜測!既然你知道如何發出求救訊號,為何自己不動手?”他對鬼醫符刓仍然充滿疑心。
鬼醫符刓道:“那件東西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能量,沒有能量只是一塊廢鐵,只有找到飛船利用飛船的能量才能實現。”他意味深長地望著胡小天道:“奪得飛船就意味著你有了返回的希望。”
胡小天淡然笑道:“你剛才不是說洪北漠的實力深不可測,現在又勸我去奪飛船,是不是有些前后矛盾?”鬼醫雖然道出了不少的內情,可是仍然有很多的秘密不肯說出來。
鬼醫符刓望著前方的兩具棺槨道:“我已經沒有機會再找到天命者并說服他放棄,你說得對,而今之計唯有控制那艘飛船才能保住這里的一切。”
胡小天毫不客氣地說道:“只怕你真正想要保住的是你過去生存的世界吧?”
鬼醫符刓道:“那里也是你的家園,難道你不想回去?”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曾經想過,現在已經不想了,就算回去我未必能夠過得更好。”
鬼醫符刓道:“即便是你已經習慣了這里的一切,可是別忘了這里也面臨著危機,一旦洪北漠將皇陵中的飛船修復成功,就會為這個世界帶來滅頂之災!”
胡小天淡然道:“對我來說,能多活一天就賺上一天,又何必去做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世界那么多,縱然你救得了這個世界也救不了所有的世界,還是安心做個平凡人,別想著去當什么救世主了。”他伸出手去拍了拍鬼醫符刓的肩膀,低聲道:“多多保重吧!”
鬼醫符刓看到胡小天不為所動,心中不禁失望萬分,望著胡小天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忽然道:“假如我可以給你一座寶藏呢?”
胡小天停下了腳步,唇角露出一絲會心的笑意,其實就算沒有遇到鬼醫符刓,他也會在適當的時候去阻止洪北漠。鬼醫符刓的這番話未必都是真的,可是有一點他沒有說錯,一旦洪北漠修復了皇陵中隱藏的飛船,那么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滅頂之災。胡小天并沒有活夠,他開始漸漸愛上了這里的一切。
鬼醫符刓道:“我有一張藏寶圖,里面的寶藏富甲天下,得此寶藏可安邦定國,就算你不肯回去,依靠這座寶藏足可以一統天下,睥睨眾生!成為這一世界的王者。”
胡小天緩緩轉過身去,靜靜望著鬼醫符刓:“你還有多少瞞著我的事情呢?”他對鬼醫的話越發懷疑,既然有這樣的好事,為什么鬼醫自己不用?
鬼醫苦笑道:“我時日無多了,瞞你還有什么意義?你信我也罷,不信我也罷,我都要選擇一個可以托付之人,這個世界上沒有比你更加合適的人選了。”
胡小天道:“你不擔心我得了你的寶藏,卻不肯兌現對你的承諾?”
鬼醫搖了搖頭:“若是你都不肯做,我也算盡力了,沖在你我來自同鄉的份上,就當是我送你的一份禮物吧。”
胡小天望著鬼醫,將信將疑。
鬼醫道:“一個月后我會將藏寶圖送到你的手中。”
胡小天呵呵笑了一聲,鬼醫符刓畫餅充饑的本事還真是不小,他向鬼醫拱了拱手道:“就此別過,多多珍重!”走了幾步卻再度停下腳步道:“在你的時代,癌癥仍然沒有被攻克嗎?”
鬼醫符刓聽出他對自己的懷疑,輕聲道:“我若是死了,你如果有興趣可以解剖我的尸體證明一切!”
胡小天并沒有轉身,輕聲道:“我沒興趣!”
宗唐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藥神廟內,身邊篝火熊熊燃燒,胡小天就坐在一旁守著自己,宗唐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愕然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他的目光向藥神像望去,一切都已經回復原位,周圍也沒有任何其他人在。
胡小天道:“沒什么,就是遇到了兩個盜墓賊,你被偷襲了!”他沒有告訴宗唐實情是因為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以宗唐的認識是不可能相信發生的這一切的。
宗唐不禁有些后怕:“這里已經被人發現了?”
胡小天輕聲道:“或許是鬼醫符刓,或許是其他人,總而言之這里已經不再是秘密了。”
宗唐點了點頭道:“可以將之毀去。”他們父子當初留下這條通道之初只是為了給自己人留下一條后路,可現在既然已經暴露,這條通道也沒有了留下的必要。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算了,我想他應該不會聲張。”
宗唐低聲道:“鬼醫符刓,一定是鬼醫符刓!”
鬼醫符刓靜靜站在山林中,望著夜色中的藥神廟,他的表情陰沉而悲傷,突然轉過身去,一堊手扶住樹干,一堊手捂住口鼻,他的肩膀因為咳嗽而劇烈顫抖著,他在竭力克制著自己發出聲音。
啞仆站在他的身邊憂心忡忡地望著他。
鬼醫符刓許久方才平息下來,喘了口氣,低聲道:“我時日無多了,我若死了,還有誰能挽救這一切?”
啞仆望著他,張大了嘴巴右手用力拍了拍胸脯。
鬼醫符刓笑得慘淡:“人心叵測,這世上又有誰能像你一樣忠誠?又有幾個真正懂得知恩圖報?”他的目光再度回到藥神廟,專注地看了一會兒道:“他說得未必是實話,以為我是那么容易騙過的嗎…”話未說完他又捂住了嘴巴,身體彎曲成一張顫抖的弓。
隨著北方寒潮的到來,雍都的天氣變得越發寒冷了,簡融心獨自一人坐在客棧之中,心中有些惶恐,胡小天已經出去了整整一天一夜,至今仍然沒有回來,她不免有些擔心,在這個世上能讓她信任的人已經不多,想到了胡小天她不禁有些頭疼,倒不是關心所致,而是醉酒的緣故,想起昨天胡小天灌醉自己的情景,簡融心不禁咬了咬櫻唇,雖然知道胡小天是好意,可這廝利用這樣的手段對付自己也實在太不光明了,而且她更為擔心的是,自己有沒有在胡小天的面前說錯了什么話?
簡融心聽到了門外的說話聲,她有些激動地站起身來,從門縫中向外望去,看到的卻是夏長明和店小二說著什么。到午飯的時間了,這個時候店家會送飯過來。
夏長明接過食盒來到簡融心的門前,輕輕敲響了房門,恭敬道:“飯我放在外面了。”胡小天離開的時候他負責照顧簡融心的安堊全,其中也包括她的飲食起居。不過他們之間并未有過任何的交談,夏長明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而簡融心又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除了胡小天之外,她很少跟別人說話。
房門打開了,簡融心的身影出現在夏長明的面前,利用秦雨瞳送給她的面具,她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一個瘦弱的婦人,簡融心輕聲道:“夏先生,你知不知道胡公子去了哪里?”
夏長明停下腳步,正要回答她問題的時候,卻聽到外面傳來胡小天爽朗的笑聲:“我回來了!”
胡小天回來了,簡融心卻拎起食盒悄然走入房內。
夏長明來到胡小天的面前,微笑道:“公子回來了!一切還順利嗎?”
胡小天點了點頭,向夏長明低聲道:“她醒了?”
夏長明詭秘一笑:“昨晚就醒了,醒來就找您。”他壓低聲音道:“估計是要找您算賬呢。”
胡小天啞然失笑,這他倒是沒有想到,看昨天簡融心的醉態本以為她要一直醉到今天中午才能醒呢。不過以簡融心的智慧應該能夠理解自己灌醉她的本意,主要是因為自己不忍心看她太過痛苦。
夏長明道:“對了,秦雨瞳回去了。”
胡小天皺了皺眉頭,秦雨瞳并不知道他們已經轉移到了這里,所以她只能返回他們先前的藏身之處。
夏長明道:“公子不必擔心,安翟在那里安排了人留守,已經第一時間告訴她轉移的事情,如今她安堊全離開了那里,暫時住在城西清雅客棧。”
胡小天點了點頭指了指簡融心的房間,意思是自己先去見見她,有什么話回頭再說。
夏長明笑道:“公子回來,我就能安然身退了,我去觀察一下狗堊頭山和劍宮那邊的情況。”黒胡人將邱慕白劫走,就藏在狗堊頭山,目前仍然按兵不動,胡小天一方也在關注著黒胡人的動靜。
胡小天叮囑夏長明道:“凡事小心,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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