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神情稍稍緩和,點了點頭,閻伯光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其實再厲害的催情藥物只要歡好之后就能解除藥力,不如你找個無人之處幫她…”話沒說完,鼻子上已經挨了一拳,胡小天一拳把他打得鼻血長流。
閻伯光捂著鼻子慘叫道:“我好心幫你,你居然打我…”
閻怒嬌慌忙跑過來護住哥哥。
胡小天冷笑道:“真把老子想得跟你一樣無恥嗎?”
閻怒嬌看到哥哥鼻血長流,不由得有些心疼,斥道:“你怎么可以不由分說出手傷人呢?”
胡小天道:“他做了那么多的壞事你居然還袒護他,根本是為虎作倀,想想他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你也是女人,比我更能理解那些受害者的痛苦。”
閻怒嬌咬了咬嘴唇,心中暗嘆,自己的哥哥實在是做了太多喪盡天良的事情。
閻伯光擦凈鼻血繼續上路。
從青云山莊的密道一直可以通往旁邊的巖谷山,臨近出口的時候感到腳下已經踩到了水面,越走越深,往往密道的開口都會選擇在水流聚集之地或者藤蔓豐茂之處,這是防止被別人輕易發現。
青云山莊的密道也是如此,開口就在巖谷山腳下的溧河岸邊,洞口處在水下,這一點的設計和大康皇宮密道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三人帶著薛靈君一起從水下游了出來,閻怒嬌率先浮出水面,此時天空中的雨勢已經停歇許多,遙望青云山莊的方向竟然燃起了熊熊火光,閻伯光和胡小天也隨后浮出水面,閻伯光看到青云山莊失火,哀嘆不已道:“好好的一座莊子就這么毀了!”在他心中自然認為全都是胡小天的緣故,不然刀魔風行云也不會追蹤而至,進而遷怒于他們。可閻伯光又懾于胡小天的威勢,只能在心底默默埋怨了。
幾人爬上河岸,胡小天讓閻怒嬌解開薛靈君的穴道,沒多久薛靈君就悠然醒轉,她感覺頭痛欲裂,但是意識比起此前清醒了許多,右手捂住額頭,望著身邊的三人,最終目光定格在胡小天的臉上:“我…我這是在哪里?”
胡小天站起身來,舉目四望,青云山莊的方向火光沖天,看來刀魔風行云因為找不到他們而惱羞成怒,將山莊燃燒殆盡。
閻怒嬌黯然道:“不知其他人有沒有逃出來?”
閻伯光道:“咱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再說。”
胡小天道:“現在還不是離開的時候,咱們還是以靜制動,等到天亮之時再考慮離開。”
閻怒嬌點了點頭道:“不錯,那些人顯然是有備而來,說不定各個路口都有他們的人在…”
“啊!”閻怒嬌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薛靈君的尖叫聲打斷,三人慌忙圍了過去,卻見薛靈君拼命搖擺著手臂,閻怒嬌沖上前去,拉開她的衣袖,之間薛靈君雪白如同蓮藕般的手臂上趴著一條色彩斑斕的大蜈蚣。
幾人不由得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閻怒嬌沉聲道:“別動!”她迅速從腰間皮囊中取出一個瓷瓶,拔開瓶塞,倒了些許白色的粉末在蜈蚣身上,那蜈蚣沾染粉末之后身體迅速縮小,轉瞬之間已經化為一灘黏液。
薛靈君本來所中迷堊藥的藥效已經減退了大半,被這毒蟲一嚇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此時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顫聲道:“蜈蚣…蜈蚣…”
閻怒嬌握住她的手臂,幫助她平息下來,關切道:“有沒有咬到你?”
薛靈君搖了搖頭,漸漸從惶恐中鎮定了下來。
胡小天確信她沒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閻怒嬌帶著薛靈君回到河邊,用河水洗去手臂上的黏液。
閻伯光顯然非常害怕和胡小天單獨相處,目光四處游移不敢和他正面相視。這廝局促不安,想要走到一旁,卻聽胡小天道:“哪里去?”
閻伯光顫聲道:“方便…”
“一起!”
閻伯光心中不情愿可又不敢提出反對,只能和胡小天一起來到樹叢深處,胡小天倒也沒有騙他,解開腰帶就開始嘩嘩放水,閻伯光站在胡小天身邊感覺壓力山大,再偷看胡小天的時候,卻遭遇胡小天橫眉怒視,爆發出一聲怒吼道:“尿!”
閻伯光被他嚇得一哆嗦,這下更尿不出來了。
胡小天冷笑道:“騙我?”
閻伯光的表情糾結之極,苦著臉道:“我沒騙…”
胡小天猛一瞪眼:“那你特馬倒是尿給我看!”
閻伯光真是欲哭無淚:“你盯著我…我,我…尿不出來!”
“那就是騙我,騙我我就把你卵蛋給割下來,讓你以后再也不能禍害良家婦女。”
閻伯光被他一嚇,趕緊轉過身去,這次居然真的尿出來了,他驚喜萬分道:“我…我尿出來了…”
胡小天冷冷道:“你為非作歹,作惡多端,不知禍害了多少無辜少女。”
閻伯光道:“天地良心,那些民女不是我抓來的,是屈光白為了討好我,可是我現在對女色根本不感興趣。”
“你騙誰?”
閻伯光道:“我若是撒謊,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青云我在萬府受傷之后,就再也不能行男女之事,我就算想也是有心無力。我這輩子做過的唯一采花之事也就是前往萬家,可結果我也是毛也沒撈到一根,賠了夫人又折兵,我過去雖然風流,可是我從未做過偷香竊玉之事,我手里有使不完的銀子,想要找女人還不容易。”說到這里他又嘆了口氣道:“現在就算給我一個天仙我也是只能看不能碰。”
胡小天看到閻伯光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得想笑,兩人方便之后從樹林中走出來,看到閻怒嬌一臉關切地站在外面,自然是處于對二哥的關心,剛才在樹林外就聽到兩人的對話,其中的內容實在是過于不堪,閻怒嬌一個女孩子家總不好意思沖進去看看發生了什么情況,看到二哥好端端地出來,這才放下心來。
薛靈君剛剛洗完臉,整個人雖然清醒了,可是卻顯得懵懵懂懂。
閻伯光低聲道:“難道咱們就在這里一直等著嗎?萬一刀魔尋來豈不是坐以待斃?”
胡小天道:“這附近的地形你最為熟悉,有沒有什么可靠的藏身之處?”
閻伯光道:“地洞里最好,咱們若是一直都留在地洞里不出來最好。”
胡小天不屑道:“那不是成了縮頭烏龜?”其實心中卻認同閻伯光的想法,相比較而言,呆在地洞里不出來要比在外面安堊全得多。
閻怒嬌道:“這里非常偏僻,距離青云山莊有一段距離,他們應該想不到咱們會藏身在這里。”
胡小天點了點頭:“但愿如此。”他來到薛靈君身邊,輕聲道:“君姐,你感覺怎樣?”
薛靈君聽到他的聲音方才如夢初醒般舒了口氣,她對發生過的事情記憶不清,腦子里只有一些支零破碎的片段,剛才的沉默正是在努力將這一切片段組織起來,她向胡小天勉強笑了笑道:“沒事,就是有些口渴!”
閻怒嬌道:“這里的山泉水很甜,我去幫你取來。”
薛靈君道:“不用,我自己去!”她腳步蹣跚地來到河水旁,捧起河水正準備飲用,卻發現那河水的顏色竟然全都是紅色,宛如鮮血一般,嚇得薛靈君大聲尖叫起來。
胡小天一個箭步來到薛靈君身邊,卻見薛靈君一張俏臉嚇得毫無血色,指著那已經完全被染紅成為血色的河水,顫聲道:“血…血…”話沒說完,感覺到眼前金星亂冒,雙腿一軟就向河水中倒去。
胡小天及時出手將她抱住,看到那突然染紅成為血色的河面,心中也是震驚不已,他不知這河水因何會在短時間內發生這樣的變化。
閻怒嬌也來到他們身邊,看到河水的顏色,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壞了,這河水已經被人下毒。”
胡小天聞言一驚,低頭看了看薛靈君,卻見薛靈君雪白的俏臉之上蒙上了一層黑氣,看樣子應該是中毒了。他向閻怒嬌道:“你可知道這河水之中究竟被下了什么毒?”
閻怒嬌舉目向河水中望去,卻見上游河面一片白花花的東西沿著河水順水漂來,定睛一看,那白花花的物體全都是死魚。
身后閻伯光顫聲道:“蜘蛛,好多蜘蛛…”
胡小天轉身望去,卻見遠處黑壓壓一片向他們迅速靠近,全都是拇指大小的蜘蛛,閻伯光嚇得朝他們跑了過來,驚呼道:“快逃,快逃…”
閻怒嬌道:“去河的對岸!”
閻伯光聞言第一個向河水中沖去,閻怒嬌一把將他抓住,緊張道:“你不想活了?”河水變紅乃是被人撒入了毒藥,這種毒藥只要沾染肌膚就會從毛孔滲入體內,薛靈君雖然未飲河水,可是她的手觸及被毒素污染后的河水,馬上中招。
以閻伯光的輕功根本沒辦法越過這近七丈寬度的河面,唯有沿著河岸往上游尋找狹窄的地方再跳過去,正在躊躇之時,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卻是胡小天老鷹抓小雞一般抓住了他,用力一扔,閻伯光宛如騰云駕霧般飛起,慘叫著從血色彌漫的河面上方飛過,胡小天一堊手抱住薛靈君,一堊手攬住閻怒嬌的纖腰,騰空躍起,內息收放之間,身軀宛如大鳥般飛掠過七丈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