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那么多人的面長公主表現出如此親熱,連胡小天也感覺到不好意思了,心說我昨兒跟你才認識,咱倆好像沒熟到這個份上,不過他也明白薛靈君說這話的真正用意,她不是關心自己,而是關心她的雙眼皮,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情,就沒人為薛靈君做重瞼術了。
外人并不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薛道洪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自己的這個姑姑向來名聲不好,難不成她看上了胡小天?可轉念一想根本沒有可能,胡小天是個太監啊。
李沉舟微笑道:“原來長公主認識胡大人。”
長公主薛靈君向李沉舟拋過去一個誘人的眼波兒,嬌滴滴道:“李將軍也來了,一陣子不見越發的豐神玉朗了。”俏臉上流露出迷戀而傾慕的表情,就像是一只饞貓盯上了鮮魚,幾乎所有人都能夠看出長公主眼神中的曖昧。當年長公主招駙馬的時候,李沉舟曾經是首選對象,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李沉舟鐘情于大雍才女簡融心,婉言謝絕了皇室的提親,那簡融心如今正是李沉舟的妻子。可以說這件事讓目空一切的長公主薛靈君深受打擊,一直引以為恨。
李沉舟的表情仍然古井不波,對薛靈君的嫵媚神情根本無動于衷,輕聲道:“多謝長公主夸獎,沉舟愧不敢當。”
∽∟長∽∟風∽∟文∽∟學,ww≮w.cfw$x.ne↗t
薛靈君嘆了口氣道:“你這人真是好沒趣味,也好沒良心,既然回到了雍都,也不知道去看我。”
她向胡小天招了招手道:“胡小天,咱們走吧!”
胡小天求之不得,向薛道洪和李沉舟兩人告辭。因為是長公主邀他離去,所以無人過問胡小天的事情。
來到薛靈君的車旁。薛靈君方才低聲問道:“東西做好了沒有?”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做好了,只是剛剛給其他人做過手術,可能需要消毒之后才能使用。”
薛靈君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什么?你居然拿給其他人用過?”
胡小天看到她的表情已經意識到不妙,可話既然已經說出來,只能實話實說道:“昨晚突然遭遇襲擊,有不少人受傷。為了搶救傷員不得已才動用了那些器械。”
薛靈君臉上露出不悅之色,冷冷道:“別人用過的東西我才不用!”
“可…”胡小天話沒說完,薛靈君已經登上了馬車關上了車門,怒道:“離開這里!”車夫接到命令,揚鞭就走,居然把胡小天扔在那里,不顧而去。
在胡小天看來這些醫療器械當然可以反復使用,無非就是消消毒,所以才實情相告。卻想不到長公主薛靈君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望著揚長而去的馬車,胡小天這會兒方才明白過來,敢情這位長公主有潔癖,好一個別人用過的東西她才不用,既然如此,天下第一蕩婦的名字又從何處得來?你到底是真有潔癖還是假有潔癖?
宗唐剛才就在不遠處,將長公主和胡小天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等到馬車離去,他來到胡小天身邊。歉然道:“胡大人,實在抱歉,這次全都是因為我們連累了你。”
胡小天笑道:“談不上什么連累。”
宗唐道:“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情,馬上重整爐灶為胡大人重新打造一套器械。”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不用,之前那套器械給我就是。”
宗唐道:“因為時間緊迫,還有一些沒有為大人完成。等過幾天做好之后,宗某親自給大人送過去。”
胡小天點了點頭,他并不想繼續在這里逗留,一面引起薛道洪等人的注意,匆匆告辭離開。
既然搭不上長公主的專車。胡小天只能搭柳玉城的順風車,帶著滿滿的一箱器械回到南風客棧的時候已經是未時了。來到大堂,卻見吳敬善和一位身穿青色儒衫的中年男子正在那里坐著,兩人看到胡小天進來,同時站起身來。
那中年男子乃是大康常駐雍都的使節向濟民,向濟民滿臉笑容向胡小天行禮道:“下官參見胡大人。”
胡小天雖然早就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可是來到雍都之后始終都是吳敬善負責接觸,他和向濟民還是初次見面。點了點頭道:“向大人好!”
吳敬善道:“向大人一早就過來了。”
胡小天道:“長公主找我有事,所以回來晚了。”
吳敬善心中暗暗佩服,胡小天真是不簡單啊,來到雍都短短幾天,不但和太后搭上了關系,現在連燕王、長公主也都聯系上了,換成是自己可沒有這樣的本事,吳敬善為官多年,處事精明,當然知道什么該問,什么不該問,對胡小天昨日的動向,自然不會刨根問底。
胡小天將器械箱交給高遠,讓他幫忙拿進去,并將開水煮沸進行消毒的基本方法教給了他。雖然長公主薛靈君負氣而去,不過應該只是一時生氣,絕不可能因此再不和自己聯絡,任何女人對美麗是無法拒絕的。
三人落座之后,向濟民道:“胡大人,下官并不知道安平公主何時來到雍都,若非吳尚書親自前來見我,并告知詳情,我到現在還蒙在鼓里,失禮之處還望兩位大人多多擔待。”
吳敬善嘆了口氣道:“這次的事情也怪不得你,大雍方面封鎖消息,我等初到雍都,接應不暇,本該一早去和向大人見面,卻因為層出不窮的狀況耽擱了。”
胡小天道:“距離公主大婚之日尚早,還算不上耽擱。”他微笑望著向濟民道:“向大人那邊都有什么消息?”
向濟民簡單將自己知道到的情況說了一遍,其實也和胡小天了解到的情況相去不遠。他感嘆道:“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大雍的皇帝未必知道安平公主抵達雍都的事情。”
吳敬善道:“總得想個法子面見大雍皇帝,公主來了也有六天了,總不能始終這個樣子。”說話的時候望著胡小天,其實他心中也有些不解,現在和之前的情況已經發生了變化,胡小天既然都和大雍皇族搭上了關系,為什么還不將公主的事情告訴他們?
向濟民道:“這件事我來辦,大雍皇帝何時才能召見兩位大人我可不能保證。”
胡小天淡然笑道:“他愛見不見!他不肯見咱們,咱們還懶得見他呢。”
向濟民不了解胡小天的性情,聽他說出這樣的話,心中暗暗吃驚,這胡小天畢竟是年輕氣盛,什么話都敢說。吳敬善卻是老于世故,這一路走過來,對胡小天也多出了不少的了解,心中暗忖,看來胡小天已經有了解決的法子。
胡小天跟向濟民雖然沒說幾句話,也看出他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今次前來無非就是走走形式套套近乎,沒心情跟他一起耗費時間,打了個哈欠道:“我累得很,先回去休息了,兩位大人,失陪了。”
向濟民陪笑道:“胡大人請便!對了大人…”身為常駐大雍的使節,有必要為兩位遠道而來的使臣接風洗塵,向濟民正想說出邀請他們赴宴的消息。忽然聽到門外有人氣喘吁吁道:“胡大人在嗎?”
胡小天還沒有來得及離去,轉過身去,卻見門外進來一人,居然是神農社的一位弟子,過去經常跟在柳玉城的身邊幫手,所以胡小天對他也算熟悉。
胡小天還以為神農社又出了什么事情,停下腳步道:“有事?”
那位神農社弟子滿頭大汗,一邊擦汗一邊道:“我家少館主讓我過來跟胡大人說一聲…他…他剛剛回到神農社就被人請去起宸宮了。”
胡小天聽到起宸宮三個字,頓時提起了精神:“怎么了?”
“…說是…安平公主發了急病…所以讓我們過去會診…”
“什么?”這樣一來不僅僅是胡小天吃驚,連吳敬善和向濟民都驚得站起身來,吳敬善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安平公主出事,他們這幫人都要掉腦袋,駭然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那位神農社弟子道:“少館主讓我前來通知胡大人,還請胡大人千萬不要提起這件事。”
胡小天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的。”他拿了一錠銀子遞給那位神農社弟子作為賞錢,神農社弟子推卻了一下還是收了,等他離去之后。吳敬善和向濟民都湊了上來:“胡大人,這該如何是好?”
胡小天道:“向大人還是先回去,我和吳大人這就去起宸宮問個究竟。”他揚聲道:“展鵬!趙崇武!備馬!”
胡小天和吳敬善兩人帶領近五十名騎士來到起宸宮外,這樣的陣勢自然引起了起宸宮方面的注意。曹昔聽說胡小天再度前來,而且這次還帶了不少的人馬,頓時有些頭疼,上次胡小天僅僅帶著兩名武士就將自己這邊十多人打得東倒西歪,這次居然來了五十多人,顯然是有備而來,難道他收到了什么消息?
起宸宮驛丞聽聞胡小天再度前來,而且興師動眾,嚇得早就躲到了自己的房間內,被胡小天連揍兩次,總得長點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