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北海寒淵
“袖里有乾坤，壺中藏日月”這是道門有名的空間手段。
當陳灝進入酒壺后，幽幽子立刻沖向酒壺也想進入酒壺掌控這件靈器。
“我家師叔既然有此機緣，還請道友退下吧！”一道水鞭抽來，幽幽子伸向酒壺的手被打開。
“玄皓！”幽幽子怒視姜元辰。
姜元辰身邊纏繞一根長鞭，這是他以若水劍意演化的長鞭，或者說是軟劍。
“那就讓我試試吧！”忽然一道紅色身影撲向姜元辰，身上一條青色大蛇席卷而上。
“九州靈劍第二十二位，長莽！”姜元辰目光一凝，手中長鞭一化為三跟長莽劍纏斗。
長莽劍，傳說是一位元神級別的蟒蛇所煉，以其蛇骨煉成劍身，可長可短。長為鞭，短為劍，跟紫宸類似但卻因為其中劍意被算入靈劍之列。
“長莽劍？且看看我的驚夢！”赤霄劍派一位弟子揮動驚夢，長莽劍上的一道靈光頓時受阻。不過隨后一道蠻荒煞氣飛出，震動長莽劍逼退驚夢。
“看樣子驚夢只能跟百鱗千蛛劍或者赤玉龍劍一較高低，在往上的幾把靈劍就多有不如。”云門在一邊旁觀，一副記錄研究的模樣。天門道在很多事情上保持中立，因為他們需要記錄各種九州排行，而其他人不會刻意攻擊他們。
驚夢之后，赤影青冥兩劍也飛到姜元辰身邊，一眾人圍住酒壺，不給外人可趁之機。
玄龜皺著眉頭：“陳灝道友的確已經進入最終試煉，但到底能不能拿到仙劍靈器，還要看那位前輩的意思。”
那位前輩？藏淵一愣，遲疑說：“靈識殘念？”
壺中藏天地，陳灝進入這里后只見眼前有一道人盤膝而坐，身邊是一座座酒池。
沒錯，陳灝一眼望去，在這片空曠的天地間有著一座座酒池羅列。粗略計算不下數百座。
“問心”“冰俐”“烽火”“陰陽”“素骨”“昌源”…
一座座酒池邊上立著石碑，并且寫了每一口酒池的效用。
有精進法力，有鎮壓外魔，有療傷。有回氣，還有五行屬性的各種靈泉。
既然修士可以采集天材地寶煉藥，可以做出具備各種效用的菜肴藥膳，同樣也可以釀造靈酒神泉。
“千古今宵多少事，只愿一醉解千愁。”忽然。洞天一陣高歌，醉道人睜開雙目，陳灝連忙上前見禮。
“喝了我身邊這口試煉泉酒水，這酒壺就認你為主。”道人指著身邊一口十丈見方的琥珀色靈酒道。
“不愧是嗜酒如命的前輩，恐怕是為了自己釀造這些靈酒不被后來人糟蹋，所以才要選擇有緣人吧？”陳灝面色古怪。
陳灝當然會飲酒，而當初殺人之時都有美酒作伴。
“只是這些年在洞天拘束，這先天道體還沒喝過任何酒水呢。”陳灝暗自想到。紫霞洞天里面除了兩位真人也就是姜元辰，他們三才不會陪陳灝喝酒，一個比一個悶。加上寧真人一副古板性子。怎么會讓陳灝隨意擾亂洞天清凈？
在酒池邊上有一個黃色大瓢，拿著瓢舀了一勺酒水，大口飲了下去。
“痛快！”陳灝許久不喝這種烈酒，不由放出聲來。
“是嗎？”姜元辰的聲音自背后傳來：“回去之后師侄給寧真人說一聲，看看師叔還痛快不？”
陳灝臉一僵，訕訕一笑不再吭聲。
扭頭打量姜元辰，姜元辰被紫氣包裹，看不見真身：“師侄這是以靈識投影而來？”
“不是，這是弟子以夢君印記留在師叔身上的暗手，按照弟子和幾位師長的意思。日后會在每一位太虛道宗弟子身上留下記號以便于保護。”
這是對夢界的神道網絡一種運用，九州之內借夢境演化臨時化身，姜元辰可以暫時保護自家門人的安全。
“這酒壺空間中的數百種靈酒，似乎足夠師叔成就元神。”姜元辰踱步走到試煉泉處。見琥珀色酒水后對陳灝招手：“師叔快些過了試煉，也好執掌此酒壺洞天。”
洞天，這絕對不是外界所言的三十三洞天之一。三十三洞天，雖然有南陽洞天上位，但水月洞天崩潰后仍然是三十三之數。
這座洞天只能說是酒壺演繹的洞天福地，自成一脈卻又和外界無關。反而是魏宏的洞天開辟之道跟此相仿。
“若是祭練洞天應該就可以成就元神了？以洞天作為道果？”驀地，姜元辰忽然想到如何讓元清和太虛道宗兩全其美的辦法。
元清等靈修這些年意圖建立一方只有精靈們生活的地域。只是太虛道宗不容許他們借助靈州山水靈脈中樞，但如果學著煉寶之法在空中開辟一方空間呢？
懸浮在空中的島嶼，并且在島嶼中演化一方世界，收集星辰精華化作靈氣，對靈州一點傷害也無。
“不愧是新的時代即將到來，洞天之法恐怕要從山水靈樞向著煉器練法的路線轉移。”姜元辰有些失神，想到未來修道界必然得到大發展，心中豪氣澎拜。不管是洞天之術，還是冥土傳送的法門，我太虛道宗都已經走到前列！
陳灝拿著瓢在酒池一口口飲酒，足足花去三個時辰功夫方才讓試煉池里的酒水下去一半。
“不行不行，撐死了！”陳灝坐在池邊調息。要不是他道體天成，這半池子靈液也喝不下去。
體內靈氣洶涌，本命元劍借此力量瞬間沖入金丹第二重的化元境界，劍煞之氣被靈氣一點點消磨殆盡，鞏固修為。
而心中一縷哀愁纏繞，隨后被劍意消滅于無形。
見此，姜元辰心下大石落下：這口試煉酒池是一種苦酒，在飲酒的時候心中百種苦澀涌上心頭。
“萬幸師叔得先天劍心塵念不染，才消去苦酒里的最大隱患。不然尋常人能夠喝了三分之一也就受不住了。”
又等了三個時辰，陳灝方才將試煉池中苦泉飲盡，大半靈氣難以煉化，悉數被他封入本命元劍。
“前輩，這可算是過關？”將瓢一扔，陳灝喘氣道。撐死了，他雖然喝酒但不是嗜酒如命之輩，喝了一酒池的靈酒也有些受不住了。
“接下來陪我對飲吧。”醉道人拿出一個玉壺，前方擺了兩個小酒杯。
姜元辰站在一旁，打量酒壺不由一笑：“前輩，既然要對飲，自然也需下酒菜不是？這盤扁食就當做添頭吧。”
醉道人雖然僅僅是一道靈識，但也察覺這盤月牙扁食里面的問題。咒術，這里面有姜元辰施加的醒神法術。
“你想借此幫他消化體內酒氣？放心，方才考驗一過，已經算是他祭練成功。”醉道人不置可否，讓陳灝坐在自己對面，兩人對飲起來。時不時，陳灝夾起一個飽滿扁食借里面的咒術解酒醒神。
這是姜元辰以幻術幻化的手段，主要是作用在魂魄之上保持自身清醒。故而陳灝在飲酒之時靈臺清明，而醉道人醉眼朦朧，甚至身形已經在慢慢淡化。
醉道人和陳灝對飲，不過是想要滿足自己最后一個執念，畢竟陷入半生半死狀態后無數年沒有跟人對飲喝酒，想要在最后一道靈識消弭前再度對飲一次。
最后一道靈識也已經要散去了嗎？姜元辰見罷，不理會兩人的聊天，直接散去印記離開洞天。
外面，姜元辰和林子軒打了聲招呼，自身消失不見。慕容婉兒跟著他去了冰凰之地商議北海海眼之事。
這次雖然得姜元辰之助拖延北海劫數，但禍根不除日后還有大禍。慕容婉兒昔年和冰凰商議計劃，兩人已經打定主意直入北海寒淵。一者，滅去天蛇尸骸；二者，凈化北海水源。如今加上龍淵水君后冰凰自覺勝算大增，二話不說拉著二人前往寒淵深處。
“未免夜長夢多，怪蛇不斷繁衍，早一日除去大患對我們都有好處。”冰凰化作三丈大小的神鳥，托著姜元辰和慕容婉兒從寒淵飛下。
寒淵幽暗，慕容婉兒手持一塊五彩石，以微弱之光照亮幽地，
寒淵只有一邊巖壁，被寒冰怪石覆蓋，縫隙之地還可見一條條怪異的鬼蛇。顯然是當初從冰凰和姜元辰攻擊下存活下來的幸運兒。
寒淵另一邊是一團黑暗，慕容婉兒的五色光也照不進去。姜元辰目光望去，道：“那里就是天地的邊界吧？”
“嗯，那邊就是天地胎膜所在，是北方的屏障。”冰凰頭也不回繼續向下。“那團黑暗氣團你們千萬不要進入，那里是元氣混亂之地，據說有四大元氣暴動。”
單單站在寒淵處，就已經感覺那邊傳來的混亂元氣，或許寒淵下面的鬼蛇也是借助這些混亂之氣而成形。
天圓地方，天地胎膜中上者玄清，下者黃濁，天圓虛空胎膜有七星鎮壓，此刻尚無缺漏。但地方胎膜的四邊就是四海邊界，西南兩海如今的問題跟胎膜的破損有關。
“傳聞西海當初就是胎膜出了問題，然后西海生靈死絕。”慕容婉兒告誡姜元辰：“君日后尊主北海，當小心這些地方才是。”
“嗯。”姜元辰應下，想起南海那邊的事情，南海海眼中兩界融合，想來是胎膜破損之故？
深入數千丈，下方煞氣沖出，而巖壁上的鬼蛇也從一開始的零星分布變成一大團一大團的蛇球。
“這些鬼蛇居然有著這么多的母蛇！”姜元辰悚然。在那一團團鬼蛇球里面有肉眼可見的一條大蛇于中心被保護起來。隨著光亮照耀，母蛇們一個個驚醒，嘶嘶聲響起蛇群沖向冰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