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7年三會結束,梓煬這個半路選出來的繼任主席和總shu記算是力排眾議成為了正式的主席和總shu記。梓煬上任之后的一大決定就是‘徹底結束雙軌制’。
民朝雙軌制源于最初的制度起源,從初期到現在,民朝最先進的工業都是由光復黨領導的政府等機構投資創立,目的是要在戰爭期間可靠的供應產品。中間歷經變化,特別是在北美戰爭結束之后,大票企業都從雙軌制下放出來。這導致了大票企業完蛋,但是那時候民朝根本不缺就業機會,只要敢移民,收入都是只升不降。所以沖擊微乎其微。
面對雙軌制的最后一塊地盤,梓煬動手了。
韋澤對此什么都沒講,他依舊在東遠市等著重要的一刻。現在尼加拉瓜運河尚未完工,東遠市的國營造船廠就是大西洋上的明珠。這里建造出來的軍艦不用奔波萬里就能直接進入大西洋作戰,受傷的艦艇也可以進行維修后繼續投入戰斗。從東遠市到佛羅里達州,有一系列軍港。想把這些軍港放滿軍艦可不容易。
東遠市還有一個特點,這里的鐵礦是從巴西運來的,高品質鐵礦讓鋼材的冶煉成本極低,鋼材品質非常好。國內已經有十萬噸的鐵礦石運輸船參與到運輸航線上,大家預計東遠市在未來十年內會成為年產一千萬噸鋼的新鋼都。
即便是沒有達到每年一千萬噸鋼的產量,東遠市造驅逐艦的鋼材還綽綽有余。1月底,韋澤參加了驅逐艦下水儀式,2月14日,韋澤登上了基本棲裝完畢的驅逐艦。
此時天氣依舊很冷,甲板上寒風嗖嗖。一進艙室,立刻就覺得暖和了。許昌級驅逐艦上也采用了冷暖風設備,夏天的時候各艙室直接用甲板風,冬天的時候甲板風先引入機輪艙,通過和煙囪的熱交換后,被加熱的暖氣再輸入到個各艙室。艙室溫度能在15度以上。
“都督,這火炮真好。”艦隊司令對韋澤感嘆道。
二戰的技術,一戰前就享受到了,這能不好么?韋澤心里面嘆道。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技術部門造出這樣的火炮,還得靠部隊把火炮的潛力發揮出來才行。”
“我們一定會努力。”艦隊司令深受感動的答道。然后艦隊司令繼續說道:“都督,使用的計算器也運來了。我現在帶您去看。”
韋澤跟著司令到了射擊指揮室下面,就見一個大棺材般的機箱放在屋里。這里從設計時候就只通冷風,不通暖風。電子設備散熱已經讓艙室里面暖洋洋的。
計算器不是計算機,這是為了計算專門的數據而設計的。沒有屏幕,用拼起來的二級發光管來顯示數字。從炮術指揮塔發現敵人到第一發炮彈打出去,只用了五十幾秒,其中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人工傳遞和閱讀炮擊數據上。距離全自動火控有很大差距,卻已經邁上了正確的道路。
沒有做什么指示,韋澤聽的多說的少。如果到了這樣地步的民朝還是會戰敗,那就是該戰敗。把一個國家的命運綁在自己身上,這是很容易引發‘美感’。但是從一個領導者的角度來看,這是非常不合格的表現。連就朝代都明白要盡可能讓朝代永續呢。
參觀完軍艦,韋澤就西進,在舊金山上船前往南海。這么多年以來美國都來了兩趟,韋卻澤一直沒去過南海,也該到這片美麗的國土上去看看。
前往南海的路上,韋澤就拿俄國情報來打發時間。近期俄國炙手可熱的自然是首相斯托雷平。比較有趣的事情是,在國務委員會召開前夕,該委員會的兩個極右分子乘沙皇召見之機,大進讒言,說斯托雷平的土地法案會置俄國于死地,其目的無非是“結黨營私”。尼古拉二世授意此二人“按良心行事”。
按照良心行事也是實情,這兩是真心要推翻斯托雷平的土改方案。于是就聯絡杜馬反對斯托雷平。眼瞅就要完蛋的時候,斯托雷平當即提出辭呈,并在應給予答復的三天期限期滿之后,主動離職。
不料,事情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皇太后瑪麗娜費多洛夫娜出面干預了。在斯托雷平辭職當日,皇太后瑪麗婭召見斯托雷平。斯托雷平在進門時與尼古拉二世打了個照面,但沙皇的表現一反常態。他沒跟斯托雷平打招呼,擦身而過,臉上掛著淚痕。皇太后費多洛夫娜開門見山對斯托雷平說,她已告訴兒子,她深信,現在只有斯托雷平有力量和能力拯救俄國,并再三挽留斯托雷平繼續留任。
第二天,經過一夜反思的沙皇尼古拉二世,托宮廷侍衛轉交給斯托雷平一封長達十六頁的信,沙皇在信中對斯托雷平做了懺悔,承認自己以前并非在所有事上都對斯托雷平開誠布公。他不但承認自己有錯,而且,表示已經認識到自己只有同首相攜手合作,才能把俄國引入正確的軌道。沙皇請求斯托雷平收回辭呈,并于次日前往皇村向他匯報。沙皇不但同意斯托雷平的建議,讓國務委員會和國家杜馬休會三天,而且,還把致使土地法案吹臺的兩名罪魁禍首無限期地流放國外。這樣,斯托雷平終于度過了他執政以來的最后一次危機。
作為反撲,斯托雷平就強行解散杜馬。準備在改革結束之后再啟動杜馬。
“真有種!”這是韋澤對斯托雷平的評價。雖然知道俄國在一戰時候的拙劣表現,韋澤對這個人沒什么印象。所以韋澤懷疑這個人完全是因為時空變化而出現的新變數。所以對此人他也只能不做評價了。
艦隊渡過太平洋,抵達呂宋的時候是3月,韋澤接到了來自匈牙利的匯報。到了基層的匈牙利中央委員們經過努力工作,在之前同志們的基礎上得到很大進展。在匈牙利全國三分之一的范圍內達成了聯合機械收割的協議。
5月,來自俄國的情報中開始出現‘斯托雷平領帶’領帶的說法。斯托雷平開始用國家暴力對付那些亂民刁民,觀看絞刑開始成為俄國群眾‘喜聞樂見’的娛樂項目。
8月,韋澤準備離開南海,來自匈牙利的消息是小麥大豐收。匈牙利斯洛伐克宣布,到1911年,要消除40歲以下的文盲。
在韋澤準備上船之前,他接到中央轉發的文件。東非行政區節度使韋坤在引進日本移民的問題上請求中央幫忙。韋坤在蘇丹的時候就引進過日本勞動力,即便來的都是老弱婦孺,整體效果依舊很不錯。等韋坤重回東非行政區,他發現自己有目的去引進日本人的時候,日本人反倒是興趣有限。和以前那種只要招人就有人來的熱烈反應大不相同。
換了好幾種手段都沒有明顯效果,韋坤就向中央求助。并且注明,希望韋澤主席能夠給與指示。韋坤如此明白事理,黨里面當然也不會自作主張。韋澤在船上看完電報后又看了附帶的幾次招工文件,能判斷得出韋坤已經盡力了。
韋澤本想支招,又覺得讓韋坤這么輕松得到答案對他不利。韋澤就給韋坤發了個電報,‘從日本文化中著手’。
韋坤幾個小時后回電,‘腦袋抓破,無從著手’。
見兒子如此,韋澤只能給了韋坤一個建議。
到了10月初,在日本各地的中國招工人員又開始出動了。有過之前的經驗,日本江戶等地的人對此興趣有限。非洲那地方不在太平洋沿岸,讓日本人感覺太過于遙遠。日本并非高麗這種鎖國的地方,有不少從歐洲和美國那里聽來的非洲消息。加上日本仆從軍跟在光復軍身后縱橫北美。那幫對光復軍俯首稱臣的白人對黑人的態度也被日本人看在眼里。黑人在被征服的白人眼里是奴隸是下等人,跟隨上等征服者的日本人怎么可能把滿是黑人的非洲放眼里呢?
此時江戶最熱門的地方是南美,秘魯請求日本移民秘魯,來對付威脅秘魯的美國。參與了把美國攆出北美的戰爭,日本面對美國佬的時候頗有心理優勢。不過最近的消息中,在邊境上的日本墾殖團遭到了美隊的襲擊,貌似傷亡不輕。
為非洲招人的日本人開始行動的時候,江戶人并無興趣。而且這次這幫人也沒有在江戶招人,他們只是印刷了不少宣傳單子,接著就出發到那些小城市和鄉下去了。
既然有印刷傳單,自然就有剩余的。在那幫招工者出發后,江戶卻開始因為這些傳單上的內容震動了。此次傳單與之前的內容大不相同。
一、此為移民而非上次的招工。
二、移民可以帶全家。
三、移民在非洲干滿二十年,沒有作奸犯科的話,可以選擇移民民朝。如果移民期間子女在非洲讀書,通過大學考試。畢業后可以移民民朝。
這三條已經吧移民非洲與移民民朝做了某種連接,而第四條無疑是重磅炸彈。
宣傳上寫的明白,凡是此次移民者,除非本身在1800年前就有姓氏,其他一律由民朝皇帝韋澤陛下的次子韋坤賜姓。
百姓出身賜姓‘和’字,可根據自己的希望另外添加一字或者二字,組成其姓。
武士出身賜姓‘武’字,可根據自己的希望另外添加一字或者二字,組成其姓。
這兩者在未來移民中國的時候,還可以自由選擇中國姓氏。
最震動的部分不是這兩條,而是對‘有身份’‘能服眾’者,皇帝韋澤陛下的次子韋坤將對其賜姓‘元’,甚至是‘韋’姓。
皇帝韋澤陛下是何等人,日本在陛下手下吃了很多苦頭,所以日本服其威。韋澤陛下又是現在江戶政權的大恩人,又是日本土地國有制的助力者,日本服其仁。韋澤陛下遠征北美,逼得英國賣地,又把美國從北美攆走。日本深知英國一度是世界霸主,至于黑船事件,美國艦隊越過太平洋逼著日本開國,日本當然知道美國的力量。有此種種,日本對韋澤陛下只剩一個‘服’字。
現在韋澤陛下的此次韋坤殿下執掌東非行政區,日本人覺得他大概就是東非之王。韋坤殿下親自賜姓已經是巨大榮耀,更不用說有可能得到‘韋’姓。日本天皇沒有姓氏,假如天皇有姓氏,這意味著天皇兒子將天皇的姓氏賜給別人,這是何等榮耀?這榮耀之大,已經讓日本人覺得這是謊言。
立刻有人從江湖出發去追那些已經出發的代理人,也有人去找民朝大使館部詢問此事的真偽。大使館回應道:“東非行政區不是民朝外交領域的工作,所以大使館對此愛莫能助。”
被問到該找誰詢問,大使館就以官僚體系特有的扯皮方式說道:“東非行政區在民朝歸光復黨黨中央管理,所以想詢問就得去找光復黨詢問。”
民朝的外交部門屬于政府部門,還有地方找人。光復黨是個政黨組織,并沒有對外的聯絡單位。此事如此折騰,反倒是讓真相看著撲朔迷離起來。
這件事在江戶變成了一個軼聞般的玩意,英國外交人員知道了這件事后就給英國發了電報。此時英國王室和議會已經遷到北美的維多利亞城,他們對介入日本已經沒什么興趣。江戶政府對于英國的態度可不是俯首帖耳。
提及民朝在非洲招收移民,英國第一想法卻是民朝即將拓寬完畢的新蘇伊士運河。一年前民朝就聲稱要拓寬,原本的新蘇伊士運河有一百多米寬,在宣布這消息之前,民朝就已經在沒有水泥河堤的另外一邊已經被推平,并且做了許多前期的探測準備工作。民朝已經把工程設備送到了那里,一等宣布開始實際拓寬,立刻瘋狂動工挖掘。新挖掘的深溝也有一百多米寬的模樣。就在英國認為民朝要挖兩條運河的時候,他們發現自己對民朝的工程設想是錯誤滴。民朝另外一條挖完之后,就把新蘇伊士運河兩頭一堵,將兩條之間的部分給挖開,接著就往下面猛挖。
英國人也派人去看,新運河寬400米左右,深14米,以現在的進度,至多到1908年就可以通航。通航后大概連十萬噸的超級油輪和專用礦石船都能輕松通過這條運河。更重要的是,以前民朝的那些大型戰列艦想進入地中海必繞過好望角走南大西洋,現在民朝所有的戰列艦都能輕松過河。
再幼稚的英國上層都不會認為民朝的新蘇伊士運河只會走民船,所以英國人有些顫栗的猜想,當民朝的大艦隊趾高氣揚的通過蘇伊士運河之后,誰會第一個成為犧牲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