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別跟我說話,丑女人
下午三人兵分兩路，姬莉和西格瑪分在一組，兩人心中尷尬，但刻意沒提“桌下戰爭”這檔子事情，相互裝傻，雖各有心事，倒也能混得過去。
基德很會辦事，早就派出了兩輛馬車一直守在別墅門前。
雅典娜雖然不舍，但也有著自己的決斷力，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那就毫不拖泥帶水，催促西格瑪在她身上放置了幽靈暗視之瞳后，天使擁抱了一下西格瑪，就上了一輛馬車。
車夫是基德親自挑選的得力手下，早就被賭場老板千叮嚀萬囑咐，知道這三個人來頭甚大，絲毫不敢怠慢，向西格瑪恭敬地行禮之后，得到了雅典娜的確認，身手矯健地揚鞭催馬，駕著馬車向他們的目的地駛去。
有他們這群地頭蛇在，辦事找人都會很方便，這群人本來就是在社會陰暗面討生活的，他們的老道可以彌補雅典娜相關經驗的不足，再加上天使自身的隱藏實力確保了她不會遇到任何危險，又有西格瑪在始終關注，肯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的。
嗯，肯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的，所以真的不必擔心，該擔心的是我自己。
——坐在比之前租來的馬車豪華舒適一倍的高級車廂中，西格瑪試圖無視從對面不斷射來的刺人的視線。
她大概是為中午發生的無節操事件而生氣。
本來西格瑪可以厚著臉皮撇清關系，很不要臉地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姬莉的身上，他本以為再不要臉的無節操推托之詞自己都能張口而來。但面對姬莉那不言不語的沉默注視，某死靈法師還是感覺莫名的心虛。好像是他耍流氓了一樣…
好吧好吧，這不僅僅是耍流氓。簡直是上升到犯罪的程度了。
他干咳了兩聲，視線游移不定，悶聲道：“對不起啦，我好像做得有些過分了。”
“咦？”姬莉小聲驚呼，聲音里帶著些不可置信，似乎無法相信西格瑪居然如此輕易地就認了錯。
“你咦個屁啊，很奇怪嗎？”死靈法師翻了個白眼，“華盛頓家的男人敢作敢當。不管以什么理由，我順從自己的對你做了一些事情。讓一個與我無冤無仇的女人感受到了羞恥，這些都是事實，所以我得道歉，這很奇怪嗎？而且這件事情的起因說到底還是我，我當時不應該出于嘴硬的心態骨頭里挑刺嘲諷你的，你的便服很漂亮，與一身盔甲的你相比，有著另一種風格的美感，無論怎樣看都是美人。第一眼看到我就被吸引住了，沒錯，我非常喜歡，并希望能多看你穿其他便服的樣子。”
很奇怪的。將自己的真心話突突突突地說出來，西格瑪竟然感覺一陣放松。
坐在對面的姬莉聽完之后，既沒有露出無節操式的嘲諷笑容說什么“啊哈哈哈原來在你心中我還是挺有魅力的嘛”之類的得意的話。也沒有繼續用無言的目光譴責西格瑪，她也嘆了一口氣。幽幽道：“果然，西格瑪你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傲嬌啊…”
西格瑪木然看著姬莉。突然用力地扭過頭去，雙手抱胸，帶著聲調的鼻音哼了一聲：“才、才不是想跟你道歉呢，人家只是就事論事而已！”
做完這一切后，死靈法師面無表情地轉過頭來，用手指著姬莉，肅然道：“看到沒有？這他媽才是教科書式的標準傲嬌，你個白癡活該找不到男朋友，連萌點都分不清。”
姬莉也面無表情地望著死靈法師，突然也用力地扭過頭去，撅起嘴來，雙手抱胸，一臉不情愿的樣子，用嬌蠻的鼻音重重地哼了一聲：“才、才不是分不清呢！人家只是想看一看西格瑪賣蠢裝傲嬌的樣子而已！”
強行傲嬌之后，姬莉將頭轉回來，用手指著西格瑪，也一臉嚴肅：“看到沒有？我做的可比你好多了，以及你再說我找不到男朋友，我就會把你的惡言當成是對我的詛咒，并將我一直找不到愛人的原因歸結在你的詛咒身上，然后賴上你讓你負責！”
“好，到時候我一定掃榻以待，西格瑪麾下的通房丫鬟團永遠給你留著一席之地！”
“咦，只是通房丫鬟嗎？我還以為是專屬嗶——奴呢…”
“…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我可以忍受得了你隨時隨地爆發的下限了。”
“這這這這這這難道是傳說中的‘你只許做我一個人的小母狗’式的告白嗎？歷經摧殘凌辱調教但依舊保持著純潔的心靈最終苦盡甘來的少女，用自己那溫柔的內心和滿滿的愛感化了外表冷酷霸道無情但內心脆弱柔軟的腹黑男主，最終男主認識到了少女對于他的不可或缺的重大意義，想要永遠跟少女在一起，卻又不知道怎么告白，只能用他自己的方式，說出了‘從今以后你只許做我一個人的小母狗’那看似冷酷但隱藏著溫情和無助的宣言…西格瑪就是抱著這種心態對我說出了這句愛的告白嗎？”
“你的腦洞究竟有多大啊！還有這上面的段子好像是《腹黑會長愛上我》里的情節吧！你怎么連這種書也看啊！”
…兩個無節操白癡的智商在這一瞬間降到了史上的最低點，做出了這種讓人囧囧有神毫無笑點的強行傲嬌互動游戲，說出了讓任何有羞恥之心的人都不忍去聽的下限對白，互相噴射著節操，抖落著槽點，在這個過程中，因一時失控而造成的關系的裂痕，也慢慢修補起來。
他們也許是諾倫關系最為奇特的一對男女，朋友之上，戀人之下，相互了解，變得更加得默契，果然，比起“相愛的戀人”和“志趣相投的朋友”這兩種形態而言，還是“有著無節操共性和吐槽與被吐槽的完美相性以及絕佳默契的基友”更加適合描述兩人的關系吧。
在又一次毫無下限的無節操交流中，中午那檔子破事的尷尬和郁悶被一掃而空。
“我跟你講，你的腿真是超贊的，無論是腿型還是手感，真想用它們夾住我的嗶——然后狠狠地來回嗶——著最后嗶——在上面啊…”
“哼哼哼，我的手差點就碰到你的嗶——了，所以說最后關頭還是你先慫了，否則老娘肯定會好好見識一下你的尺寸，然后用我在無數的小黃本和夢境中練就的高超手法讓你在幾秒鐘內就爽得潰不成軍哈哈哈哈哈啊，所以你慫得很有先見之明啊…”
——就是這樣，兩人已經毫不在意地將中午的那件破事拿來強行吹逼并用來互相嘲諷，從他們毫無下限又嘴硬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他們確實是毫不在意了，至少表面上來看是這樣。
不過，那件事情到底在他們心中種下了一顆什么樣的萌芽，就沒人知道了…
既然將最重要的事情解決了，就該說正事了。
畢竟他們的任務是搞定那位語言學家來著。
“艾森先生是獨自居住的，沒有結婚，家人也沒在身邊，甚至連仆人都沒有雇傭。他總是呆在家里搞他的研究，偶爾的出門也是外出采購生活用品，沒什么朋友，除了喜歡花錢購買精靈那邊的產品和書籍之外，也沒什么興趣愛好。”姬莉介紹著自己從傭兵工會那里搞到的情報，“他喜歡一次性地購入大量不易腐壞的物品，比如說腌制的菜和肉，以及高熱量的軍用野戰速食食品，這樣的話可以幾天不出門也不用做菜，他似乎非常喜歡精靈，家中保留了很多的精靈肖像畫和精靈模樣的玩具模型…”
“…為什么這種設定聽起來如此耳熟？”西格瑪思忖了良久，終于恍然地一拍手：“這不就是死宅嗎？”
姬莉愣了一下，隨即勃然道：“西格瑪住口！沒到你嘴欠的時候！就你話多！”
“好吧，是我嘴子欠了，還好我已經購買了價值四百五十枚金幣的十二號人身保險，加入了嘴子保全計劃，無論我嘴子多欠，都有人保我平安…”死靈法師滿口胡咧咧道，“不過如果這位學者是貨真價實的死宅…好吧，別瞪我，我是說如果這位學者是‘堅持著自己的信仰與愛好將寶貴的個人時間全部投入自己的事業中寧肯蝸居在小小的房間里與世隔絕也要為自己的愛與夢想奮斗’的二次元藝術家與自我發電者，那就更好辦了。”
姬莉一愣：“此話怎講？請報上說，艾森先生的性格比較怪異孤僻…”
“那是他們無法掌握要領，我跟你講，這種性格的人與其說是孤僻，還不如說是靦腆，他們尤其對漂亮的女孩子超沒轍的！所以轉換策略，這次由你出馬，不管怎么說，你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個美人的，你只需要笑容甜美一點，說話嗲聲嗲氣一些，惡意賣萌一下…放心，他敢占你便宜我立馬把他的皮給扒了…”
大概十五分鐘之后，馬車在艾森先生的別墅附近停下，兩人推開了沒有上鎖的大門，穿過野花野草亂長的前花園，來到主廳門前，姬莉在西格瑪的鼓勵和示意下，露出了自認為很萌很可愛的笑容，啪啪啪地敲響了艾森先生家的房門。
不一會兒，房門上的窺視欄被人打開，一雙精光閃閃的目光從里面射出來。
姬莉按照西格瑪的演示，先眨了一下右眼，然后很萌很活潑地問道：“請問”
窺視欄啪的一聲就關上了，甕聲甕氣的聲音從里面傳來：“別跟我說話，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