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拿喜兒來抵債
“讓她一個人去可以嗎？總覺得有點擔心啊。”姬莉和西格瑪看著身披斗篷的雅典娜向傭兵工會走去，黃段子圣騎士不禁有些擔心，“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不，讓她一個人去。”西格瑪淡淡道，“別忘了，她在天堂的地位和聲譽極高，再大的場面都見過，一個小鎮的傭兵工會算得了什么？只是這些日子她總是粘在我身邊，一切都由我出主意，所以驟然讓她單獨行動，有些不適應罷了。”
雅典娜停在傭兵工會的大門前，似乎有些踟躕，姬莉見狀，感嘆道：“看看我們兩個，真像是讓女兒出去獨立闖蕩卻因為不放心還要偷偷跟在后面觀望的父母呢…”
西格瑪瞥了一眼她的胸部：“我想，就規模而言，你才是還沒發育好的女兒呢。”
姬莉狠狠地瞪了死靈法師一眼：“喂，這可是性騷擾！”
“不，明顯不是。”西格瑪漠然道，“如果是性騷擾，你會高興地跳起來。”
姬莉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兩人又陷入沉默，凝視著雅典娜的背影。
天使似乎打定了主意，深深地吸了口氣，將斗篷的兜帽摘下，一頭燦爛的金發從兜帽的束縛中傾瀉而下，如同金色的光浪般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這時公會里迎面走出來兩個傭兵，剛好看到雅典娜兜帽之下的美麗容顏，一時目瞪口呆，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忘記怎么走路。
其中一人是個精細的，驟見美女，本能地就想迎上去搭訕，但還沒等他的笑容完全綻放，雅典娜那如極光般湛藍的眸子就掃了過來，剎那間，他感覺自己的內心深處的所有想法都被一覽無余，身體仿佛被凍僵了一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太親和啊…”姬莉見狀，低嘆了一聲，“對人類的防備心和成見還是很重呢…”
西格瑪卻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雅典娜走入傭兵工會，獨自行動的雅典娜，舉手抬足間又慢慢恢復了昔日的自信和霸氣，與平時乖巧單純的小貓咪大相徑庭，這種恍如隔世的強烈對比，讓他的心情非常復雜。
“是不是有一種女兒要嫁人的感覺？”姬莉笑了笑。
西格瑪斜了她一眼：“放屁，女兒這種乖巧的生物肯定是要一輩子跟好爸爸生活在一起的——比如說愛莉。”
姬莉并不懂他在說什么，也不去吐槽西格瑪言語之間所暴露出的鬼父思想，反而溫和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反對一下我的提議呢，沒想到這么快就同意了，不管怎么說，突然要讓雅典娜去當傭兵，有些胡鬧啊。”
圣騎士轉頭望向西格瑪，眨了眨眼睛，得意地笑道，“難道覺得我剛剛的話很有道理，對我的印象有所改觀？”
“不，完全沒有。”西格瑪漠然道，“剛才我忍得很辛苦才沒笑出聲來，我的想法只有一個，就是你丫真能裝…”
姬莉不忿道：“喂喂喂，說得我好像整天只會飆黃段子一樣，好歹我也是個追隨圣光的圣騎士，剛剛說的話也是發自真心的啊！”
“發自真心？是這樣嗎？”西格瑪清了清嗓子，擺出高音歌唱家表演時的姿勢和表情，聲情并茂地重復著姬莉剛剛的說辭：“在我看來，最偉大的傭兵不是那些在西方開疆拓土占據地盤有著強大力量的鉆石級大傭兵們，而是這些幾乎一輩子只能接這些低級任務、到了一定年紀就會結婚生子另謀出路的小小的傭兵們…”
姬莉的臉色驟然變得很古怪，很顯然，西格瑪那浮夸的演技和詠嘆般的朗誦讓她的胃部產生了翻涌的感覺，尤其是演說的內容取材于自己剛剛的發言，那些話在西格瑪的復述中令她產生了出乎意料的羞恥感，
不過黃段子圣騎士就是黃段子圣騎士，作為能在節操與下限方面與死靈法師拼個旗鼓相當的宿命之敵，姬莉冷笑了幾聲，閉上了眼睛醞釀了一下，等到圣騎士再次睜眼時，她的表情已經變成了騎士歌劇中正義熱血女主角的模樣，只見她右手捂住心口，左手伸向西格瑪，深情道：“托您的福，哈里主教，我再次認識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標和理想，無論是過去、現在、未來，無論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西格瑪，我的想法都沒有改變，我所希求的是一個好人有好報、正義可以得到伸張、善良的人獲得幸福…”
這回輪到西格瑪抽搐了，死靈法師的臉上出現了驚悚的表情，隨即狠狠地打了一個激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甚至臉上都有些發燒。
人類，總是在互相傷害，重復著同樣的悲劇。
——很顯然，對于這兩頭將自己的節操和下限引以為傲的生物，偶爾正經的有良知的感人至深的發言很容易演變成不愿提及的黑歷史，可能當時說那些話確實是發自肺腑動了真情，但事后被別人提及，就會讓他們有一種羞恥爆表的錯覺。
就像是諸位此時突然被家中的長輩翻出了小時候的影像資料，看著視頻中的自己幼小純真的自己毫不羞恥地說著童趣滿滿的夸張臺詞，在長輩們和藹慈愛的笑聲中，一定會有捂住耳朵滿地打滾繼而奪門而逃的沖動吧…
…喂喂，你們為什么沉默啊，吶吶，快說是啊！經歷過類似事情的不會只有我一個吧！
總之，死靈法師和圣騎士還在互相傷害。
“哈哈哈哈哈，我覺得你那句話最中二啊，就是這句…”
“呵呵，總比你這句話要好一點，究竟是多么熱血的男兒才會說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中二臺詞…”
一番黑歷史大爆炸之后，西格瑪和姬莉互不相讓地瞪視著，大家的表情都很憤怒，但額頭間的細密汗珠暴露了兩人剛剛經受過一輪精神污染的事實。
“…我想，我們要訂立一個《黑歷史不擴散條約》了。”
“我沒意見…”
兩敗俱傷的兩人剛剛達成了共識，就聽到了一陣歡快的腳步聲，雅典娜拉開了車門，跳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張任務卷軸，獻寶似地向西格瑪說：“我做到了！見習傭兵的資格認證任務！”
說完之后，她才發覺西格瑪和姬莉間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疑惑道：“你們剛剛在干什么？”
“沒什么，既然如此，先去把姬莉撿來的糞桶任務給做了吧。”西格瑪一語帶過剛剛的事情，對姬莉道，“首先要確認那個爛賭鬼的位置。先去他家里，找一件他日常用過的物品，死靈法師對追查精神波動方面很有心得，區區一個凡人逃不過我的搜索…對了，他有家人在嗎？”
姬莉答道：“只有一個女兒在家。”
“…你們教會的人腦袋有問題嗎？”西格瑪斜眼望她，“既然如此，為什么不拿喜兒…哦不，為什么不拿他的女兒來抵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