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肩頭炸裂血肉四射中,黃志惲的身子也繼續向下墜落,但江守卻借著之前斬出的一刀身子又驟然上躍,一躍十多米后才又一式風馳電擎,猶如從天砸落的風青色雷光,轟的一聲斬向黃志惲。
“我認輸,我認輸…”
但這一刀還沒斬上黃志惲就凄白著臉放聲疾呼。
他的疾呼聲雖然很慢,江守一刀都已經又斬上他身軀時才發出聲響,可江守還是匆匆收刀,讓刀柄壓著黃志惲一起向下墜落。
噗通一聲,等兩道身影一跌爬一平穩的站立在擂臺上時,天乾府看臺處數千道圍觀的身影才紛紛嘩然。
“輸了?黃志惲竟然輸了?”
“嘶…黃志惲竟然敗給了江守,而且是慘敗,如果這是生死戰,估計這位已經被江守斬殺,而從頭到尾,這場搏殺也只有幾十個呼吸?”
“怎么搞的?挑戰一開始,江守在黃志惲面前根本就像是小丑一樣,不管怎么攻殺都破不開他的防御,后面這小子幾個呼吸就徹底翻盤??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嘩然沸騰聲里,一道道身影都忍不住激動的從看臺上站起,全都不可思議的盯著擂臺,甚至很多人都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畢竟這搏殺變化也太快了。
但在無數人驚呼中也有一部分人很快變得釋然,那是因為想通了前后的變化,黃志惲最強大的是圣器一出接連附近大地,你若不能一下子摧毀一片大地,讓他的圣器失去根基,那就是無法破解的絕對防御。
不管你多強勁的攻殺,都會被那圣器轉移到左右大地上,那怎么破?
可江守在最后的廝殺中,先是一個呼吸在黃志惲身側施展出一圈爆裂式刀法,在爆裂沖擊下,黃志惲圣器和大地間的聯系必然會受到干擾影響,那不是全部被破解,至少黃志惲還能借著他站立之地的地面,揮發圣器和大地的聯系。
但那的確也被影響不少。
這就好比黃志惲是一株生長在地面的參天大樹,他埋入地下的樹根并不是只有直上直下,還有無數向左右綿延的分支根莖通向四面八方,若完好狀態你想把他帶著脫離地面,相當于直接去拔完好狀態的參天大樹,難度極大。
但江守那一擊就是斬斷了黃志惲向左右綿延的無數分支根莖,讓他只剩下直上直下的主根脈,難度自然小了很多。
圣器被影響下,江守再靠蠻力把黃志惲帶著飛離地面,一旦他離地圣器就是徹底失去根基。
沒了根基的防御圣器自然威力大跌,恐怕只有一般四五品靈器的防御力,隨后才被江守擊破防御重傷。就是在那離地的短短幾個呼吸里,黃志惲若不認輸,若兩人是生死搏殺,這位地脈榜強者就真的已經被殺了。
但釋然歸釋然,想通這些后的眾多武者還是很快又充滿了驚駭。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江守勝了啊,在黃志惲最擅長的擂臺搏殺戰中力壓對方,打的一個地脈榜強者主動認輸?
江守勝了??
先是獲得挑戰資格,然后一舉擊敗地脈榜強者,那代表的意義就是江守已經成為地脈榜強者,取代黃志惲成為了地脈榜第97位,至于黃志惲則向后順延,成為地脈榜98位,而原本的地脈榜100人則跌出榜單。
“這,這…姓江的真成了地脈榜強者!”
“毫無懸念的獲勝,不是地脈榜天才是什么?可他只有19歲多些吧?還不到20就真的殺上了地脈榜?”
“真的晉升了,真的晉升了!”
一片片驚呼聲里,無數人都是驚得倒抽冷氣。
但大元宗眾人所在方向,一道道身影卻激動的直接跳起了身子開始歡呼,歡呼聲里,擂臺上江守才笑著看向了齊羅承明所在方向,“承明長老,江某僥幸擊敗黃師兄,晉升地脈榜,不知我大元宗的宗門晉升一事是不是已經完成了?”
清朗的話音擴散傳播,看臺處齊羅承明卻是臉色黑綠黑綠,因為齊羅承明都快崩潰了,這樣的結果也足以讓他崩潰,江守怎么可能真的勝了?黃志惲那只豬,不,那是豬都不如的家伙,虧他之前還在擂臺上多煩嘲笑戲弄江守,甚至還說過逗你也逗得差不多了。
雖然在黃志惲說那句話時,當時的局面的確是江守在被逗著玩,可那句話結束幾十個呼吸而已,黃志惲的九地殺典連第三殺都沒施展出來就敗了?還敗得這么徹底??
好吧,齊羅承明和黃志惲也沒什么特殊關系,其他時候別說這位落敗,就是他死了齊羅承明也不會有什么感情波動,可他現在這一敗,江守就真成為地脈榜強者了,還是在眾目睽睽下,在他的見證之下!
而他之前開出來的大元宗晉升考核,自然也就是完成了。
這樣的完成,卻讓齊羅承明崩潰的想吐血。
“承明長老,難道江守現在晉升地脈榜,還不算完成考核?”齊羅承明心思翻滾,難受惡心的想死時,在他一側不遠處的景芙才也詫異的開口發問。
一聲清脆的話音下齊羅承明才身子一顫,幽幽的看了景芙一眼,他怎么覺得這個長得挺漂亮的小丫頭,會有這么可惡的時候?
“咳,完成了,完成了,我宣布從現在開始大元宗已經是二品宗門,相關事項我等下會知會齊羅氏內部人事把消息通傳全州,尤其是望山郡。”綠油油瞪了一眼后,齊羅承明才又黑著臉看向江守,同樣是運轉修為把話音傳遍全場。
一道清晰的聲線下,大元宗南禾等人也紛紛精神大震,全都振奮不已的對著齊羅承明拜謝。
而看到那一群喜形于色的家伙,齊羅承明卻難受的像是被人逼著吃了屎一樣,轉身就走。
這位的離開也并沒有影響到其他武者多少,大元宗眾人本就有些不爽那位,現在齊羅承明走也就走了,對他們影響并不大,南禾、宏浮塵等人也都是在那邊走人時,歡呼著就奔跑向擂臺,更在歡呼中有好幾個都差點激動的哭出來。
對于這些人來說,此生修為精進難度太大,基本無望,他們的心思也大部分都在壯大宗門上,可以前做夢也沒想到大元宗就這么成了二品宗門啊。所以這一刻幾個長老都是激動興奮的忍不住淚眼模糊。
就是其他圍觀的武者群里,一樣有不少人快速匯聚向擂臺處,畢竟他們可是見證了一個新奇跡的誕生。
哪怕之前不少人看不起江守,覺得他不自量力,可如此事實之后,江守所表現的妖孽也足以讓部分武者放下臉面過來抓緊機會認識結實這位剛崛起的新秀了。
還是那句話,江守之前凌崖州百年內能榮登地脈榜的最早也是二十二三歲。
那江守上榜表現的意義也真的太恐怖了。
一片歡呼沸騰中,看臺處之前坐在齊羅承明身側的景萬川也黑著臉看了前方一眼,才起身就走。
但景萬川這姿態卻讓景芙一怔,“父親,你看我之前猜對了吧,江守果然贏了,他現在已經是地脈榜強者了,而且是破了凌崖州紀錄的地脈榜天才,咱們不去向他道賀一下么?”
景芙能感覺得出景萬川看不起江守,但她畢竟對某些事不知情,比如景萬川私下里對江守傳音說過的那些話,她也只以為景萬川是簡單的看不起一品宗門天才而已。
現在看到江守破了凌崖州記錄以19歲之資榮登地脈榜,那她自然也不愿意景萬川就這么離開,畢竟這是扭轉景萬川心態的好機會啊。
但正走著的景萬川卻隨著這話身子一顫,也綠油油的回頭看了女兒一眼,眼中全是哀怨。
去向那小子道賀?雖說女生外向,通常情況下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旦成長起來,都會逐漸被一個個外人勾走心神,但自家這位要不要這么哪壺不開提哪壺?
哀怨的瞪了景芙一眼,景萬川才又轉身就走,“道什么賀?跟我回家!”
“啊?這就走?江守雖然比不上秀茹姑姑他們,但現在表現出來的戰績也很強大了啊,這樣的天才咱們景氏交好一下也沒錯不是?”景芙卻一臉不情愿,更試圖再次說服景萬川。
景萬川的身子又怔了一下,嘴角都開始快速連連抽搐。
可不是么,現在的江守榮登凌崖州地脈榜,19歲就榮登上榜,這樣的成績在凌崖州絕對是妖孽,放在三品宗門里也是妖孽了。
但這樣的成績對于萊都豪族武者來說,還并不算妖孽,凌崖州里基本只有排名前幾的才有資格競爭整個萊國天脈榜榜單。
而整個萊國范圍的天脈榜,也有絕大部分都被萊都豪族把持。
如今的江守比起當年的景秀茹,還有景氏那位二十五歲的四系七重還是有不小差距的。
但就算如此,就連景萬川也不得不承認,江守已經是有資格讓景氏也值得下力氣拉攏的天才。
畢竟就算是整個景氏,景秀茹那種天才一代人里都不超過一手之數。
若和江守無仇無怨第一次相識,景萬川真不介意去拉攏下,但現在讓他拉攏江守,那絕對是比殺了他還讓他難受的事。
嘴角抽搐中狠狠瞪了景芙一眼,景萬川才綠著臉一揮手,卷起一層青云就帶著景芙遁向景御堂方向。
他這次來是打算讓女兒看看那小子是如何不自量力的,可不是看著那小子大殺四方展現奇跡的,但這結果卻真的太打臉了,景萬川也沒臉在這里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