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賽,王都。≥≥,
某座富麗堂皇,占地廣闊的宮殿內,剛剛接到了由軍港內傳來消息的高大侍衛,快步的向著宮殿深處走去。
咔、咔!
金屬制的靴子與大理石地面的摩擦,形成了極有節奏的響聲。
在空蕩的走廊內來回的傳播著。
一道道站在陰影內的身影,在黑暗中辨別著來人,然后,一閃即逝。
在走廊的盡頭,沒有房門的阻擋,能夠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一切——
一張碩大的地圖掛在房間的墻壁上。
上面繪有翡翠、高賽和西提,以及自由聯邦。
而在地圖旁,則是一個沙盤,就好似是將一旁的地圖,徹底的烙印其上般,一座座的城市、山脈、河流,是那樣的完整、細致。
而在地圖和沙盤中間,則是站著一位正值壯年的男性。
黑紅色的絲質長袍,裁剪得體,筆直的眉毛直插發髻,炯炯有神的雙眼,筆挺的鼻梁,鼻尖略微帶鉤。
令這英俊的面容多出了一分狠厲之感。
黑紅色的長發披肩而下,與那絲質長袍融為一體,整個人站在那里就好似一團暗色的火焰。
“殿下,軍港傳來消息:澤爾岡家族的族長進入了我們的海域,他懸掛著翡翠大公的旗號,不過,翡翠大公并沒有到來!”
高大的侍衛如實稟告著一切。
“澤爾岡…尼克殿下的下屬嗎?”
男子緩緩的說道,然后,一擺手道:“交給費多克吧!讓他代替我出面接待這位澤爾岡族長。畢竟。他不僅是我的顧問。還和這位澤爾岡閣下有著親戚關系!”
顯然,僅僅是翡翠大公的下屬,還無法真正引起他的注意。
“是的,殿下!”
高大的侍衛一躬身,離開了大殿。
而這位男子則是將目光再次的放在了那完整、精致的沙盤上。
他的目光掃向了翡翠的北方——
沃邦城,赫然的出現在了他目光所看之處。
他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沙盤的桌沿。
“出現某些意外了…不論是我派出去的人手,還是留在那里的…似乎都出現了一些問題呢?”
這位男子低聲自語著。
叮、叮…
這位男子輕輕的拉動了沙盤旁的繩索,立刻一陣鈴鐺聲響了起來。隨后,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這位男子的面前。
“莫蒙和鄔德爾還沒有消息嗎?”
這位男子問道。
“沒有,殿下——我認為他們已經兇多吉少了!”
這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聲音沙啞,全身都以黑色的服飾遮擋,僅僅露出了古樸的面容。
“那里的東西我必須要得到——我兄長的身體每況愈下,但他卻鐘愛于我的弟弟艾迪…我的時間不多了!”
男人緩緩的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艾迪.拜倫.高賽,高賽國王的親兄弟,兩位親王之一。
而眼前男人稱呼艾迪為弟弟。那么自然不用說,他就是高賽的另外一位親王:芬德爾.拜倫.高賽。
“殿下。您要親自前往?您邀請翡翠的那位,也是為了順理成章的回訪?”老者猜到了芬德爾的打算,但是卻一皺眉,他不同意道:“殿下這很冒險——艾迪殿下他對于王位并不是沒有野心,更何況,薇薇安殿下她一直虎視眈眈!您如果離開的話…”
“我留下來,情況也不會改變,但是,如果我離開的話,隨著我的離開,我的敵人一定會有所行動,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將他們一網打盡了——而在我找到先祖佩劍的前提下,一切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芬德爾信心十足的說道。
老者再次皺了皺眉,不過,最終卻沒有再次的勸說。
而芬德爾則是轉過身,目光再一次的放在了沙盤上,開始在高賽、翡翠、西提三塊地方來回的巡視著。
猶如查看著自己的疆土。
那位高賽第一艦隊,第三船隊,年輕的安德羅船長并沒有離開迪恩的旗艦。
他即帶著審視的意味,又不失禮儀的和湯姆、諾德閑聊著。
長老隆克站在一變,靜靜的聽著雙方的交談。
做為澤爾岡家族的長老,隆克這位老者很清楚接下來他們會面對什么,因此,時刻都是提高了警惕。
而迪恩卻是在前一刻就離開了甲板,返回到了自己的船長室。
接下來可能會發生什么,迪恩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不過,正因為如此,迪恩才更加的清楚,自己應該養足精神。
靜靜的靠在自己的床上,從睡夢中醒來的迪恩,聽著甲板上,還在繼續的交談,不由輕笑了起來——
“比我想象中的要慢上不少——看來芬德爾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我這里啊!”
對于芬德爾,迪恩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冷酷、虛偽,且心狠手辣。
是一個當著你的面微笑,然后,一轉身就捅刀子的人。
不過,有一點,芬德爾卻是相當令迪恩贊嘆的。
那就是,做事不會有任何的拖拉——在確定了一件事情后,對方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執行力,給予敵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攻擊。
因此,迪恩可以肯定,自己的‘身份卑微’沒有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
而是交給了其他人!
至于是什么人?
有著‘澤爾岡’姓氏的迪恩,當然不會想不到是哪一方。
畢竟,在高賽,冰霜貴族也是赫赫有名的。遠超在翡翠的一支。
“邀請殿下來參加高賽的建國慶典。無非是為了乘勢前往翡翠罷了——而在翡翠。能夠吸引芬德爾的,無非就是那位征服王留下的墓地!”
迪恩思考著老對手的想法。
然后,輕輕的笑了起來。
他在離開沃邦郡的時候,就已經將征服王的墓地徹底的掩蓋了,甚至,狼群都妥善的安排到了其他的地方。
而且,還在那里設置了不止一層陷阱。
踏入其中的人,如果不明就里的話。絕對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因此,迪恩根本不懼對方派出更多的人手。
除非是黃金級別的強者,不然的話,他可以保證讓那些人有來無回。
只不過,黃金級別的強者,顯然是無法隨意行動的,尤其是一國的黃金強者,進入到另外一國,絕對會被嚴密的監視,甚至是遭到阻擊。
所以。迪恩肯定芬德爾無法派出他的那位最得力的手下。
而在這以的前提下,對方只能夠以其它的方式。順理成章的讓黃金級別強者前往翡翠的北方——而他的出使翡翠,自然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借口。
只是,芬德爾絕對想不到,迪恩已經捷足先登了。
“芬德爾,你失去的不僅是先機,而是你朝思暮想的一切!”
迪恩輕聲自語著,然后,緩緩的站了起來,向著船艙外走去——雖然是在船艙內部,但是外面的談話,迪恩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因此,對于那位安德羅船長接到的最新命令,迪恩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而對于所謂的邀請他們進入王都港內,在那里等待翡翠大公到來的邀請,迪恩同樣的不置可否。
對方已經有了相應的布置。
不論是在哪里,對方都會出手。
因此,與其孤懸在外,遠不如進入到對方的港口內;畢竟,一旦發生了什么事情,他‘失手’損壞了什么港口設施、王都建筑,乃至一些高賽的貴族、騎士,想必高賽的國王也是會原諒他的;畢竟,他是無心之失。
所以,面對著安德羅的邀請,迪恩欣然同意了。
而迪恩同意了,船隊的其他人自然不會反對。
片刻后,當安德羅返回到了自己的船上,做為引導船向著高賽王都港前進后,澤爾岡家族的船隊依次的跟上。
而在順風順水的情況下,第二天一早。
澤爾岡家族的船隊,就看到了高賽的王都港。
一連串堅固巖石構筑而成的碼頭,如果不是有著船只的進出的話,完全就像是一座堡壘,而從澤爾岡家族船隊的角度看去,遠處的港口,就完全是一頭匍匐在那里的巨獸。
而船只進出的地方,則是那巨獸的獸口。
一根根鐵柵欄,則是那獸口中的牙齒。
在最上側,一個個的箭塔,每隔二十英尺,密密麻麻的分布其上,一隊隊的士兵,更是穿梭其中。
任何人看到這里,都會認為這里是一座軍事要塞,而不是一座港口。
事實上,高賽的王都港,原本就是一座軍港。
只不過,隨著與翡翠、自由聯邦的貿易,而逐漸的在軍港一側開發出了一個類似民用的碼頭,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民用碼頭,則因為貿易的繁盛,而越發的大了起來,最終,純粹的軍港,開始融入到了民用之中。
當然了,停放軍艦的碼頭,依舊嚴令不允許任何民間船只靠近。
嗚、嗚…
一陣陣軍號聲響起,那港口外最大的鐵柵欄,在絞盤的拖拽下,開始逐漸的升起,更在安德羅船只的后面。澤爾岡家族的船隊駛入其中。
咔、咔!
隨著最后一只船進入,后面的鐵柵欄在一陣刺耳的摩擦中,重新封閉了整個港口。
與此同時,碼頭處,卻是突然數隊士兵急匆匆的離開,頗為吸引人的目光。
“怎么了?”
迪恩看著那遠去的士兵,向著諾德詢問道。
“城中出現了一伙劫獄的暴徒,正在四處逃竄!”
片刻后,諾德回來稟告。
“劫獄的暴徒?”
迪恩自語著,然后,意味深長的和長老隆克對視了一眼。
后者則是冷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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