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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 伽藍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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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殺人考產前的配樂卻是出人意料——溫情的回憶,緊閉著的心正在慢慢敞開,細小而安靜的戀情正在蘊育。

  這仿佛與充滿著鮮血和破碎肢體的一幕幕畫面格格不入,然而正是這樣強烈的沖突和對比,刻畫出了人們互相傷害卻渴望溫暖的本性。

  在俯瞰風景中,那樣充滿“英氣”的中性兩儀式,給人一種出鞘的利劍,不會為任何外物所動搖的堅定。然而,在回憶篇殺人考察前人們才發現,在這堅強的外表下,曾經還有著那樣悲傷和痛苦的過去。

  當她一遍遍呼喊著黑桐的名字的時候,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對愛和信任的渴望與無奈。

  黑桐跟兩儀式的第一次相遇,是在一個雪夜。

  柔和的路燈的燈光,為這冰冷的雪夜帶來了溫暖的色彩。

  兩儀式穿著一身雪白色地古樸華服,跟著充滿現代化色彩的路燈與欄桿,格格不入,仿佛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美人。

  黑桐帶著好奇,對這個奇怪的女孩打了聲招呼。

  兩儀式回過頭,微側,仿佛美人初醒般半張的雙眼透露出朦朧而溫柔的色彩,一抹淺淺地微笑漸漸在臉上綻放。

  黑桐看得呆住了,如果說有一見鐘情的話,那么這就是一見鐘情了。

  習慣了兩儀式如刀鋒般的銳利目光,當看到這一個特寫的時候,無數人瞬間就被秒殺了,跟著黑桐一樣,徹底看呆了。

  雖然沒有一句話。可是卻勝卻千言萬語。

  一個畫面,輕易就能讓所有人的心情平靜下來…被治愈了。

  大魔王的任務任務細微表情刻畫,可以當做藝術品,即使沒有bgm。也能將感情利用畫面傳達到每一個觀眾的心中,每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都讓人嘆服不已。

  當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兩儀式依舊是古樸的華服,不過顏色換成了櫻色。然而短發卻也總是一個遺憾。跟這身衣服感覺有點不搭,不少人想,如果是長發的話,那該是多美?

  可是,若是長發,那也就不是兩儀式了。

  這樣的搭配,在人們的心中已經成了兩儀式的一個標志。

  非常青澀稚嫩地黑桐又一次像兩儀式打了招呼,兩儀式回過頭,不復初見之時的輕柔,目光冷淡。而帶些許疑惑。

  面對黑桐的招呼,她問道:“你…是誰?”

  兩儀式沒認出黑桐?

  不過,似乎也沒什么問題,兩人也就只有一面之緣,還是在晚上,下著雪,現在已經到了春季入學,一個沒什么關系的路人,忘記再正常不過了。

  相較于俯瞰風景那種“莫名其妙”的意識流,殺人考察前就容易理解的多了。講述的是從黑桐和兩儀式相遇,那也是空之境界的起源。

  一個美麗而悲傷的故事,一個背負著責任和痛苦的女孩——兩儀式。

  看透了人性的丑惡,因為自身的能力。從小就被兩儀家族賦予了繼承人的使命。家人的期望,肩負的特殊使命,從小就已經開始明白人是多么丑惡的式,自然沒辦法再去愛他們。式所擁有的感情只有拒絕而已。

  “我之所以行走在杳無人影的城鎮里,是因為自己想一個人獨處么,還是說剛好相反。只是想自認為孤立于世呢。”

  兩儀式,深夜,一席青衣,漫步于塵世。

  她是孤獨的,她把自己同周遭的人孤立開來,懼怕他人對自己的了解,因為懼怕了解之后的傷害。

  人對于自己所不了解的事物,或是與自身不同的異類,總是會想盡方法將其抹殺。

  但式又并不孤獨,因為在她的體內還有織的存在。作為式的陰暗面的織,雖然與式共用同一具.,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與處事方式。式總是將想法埋在心里,刻意與他人保持距離,為了防止黑桐的接近,甚至不惜傷害對方。

  而織則會把問題提出來,明確地告訴黑桐:式不想被人了解。

  但是,織的存在卻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式——她與常人不同,這一直是式痛苦的根源所在。

  因此,式一直想抹殺織的存在,就像殺掉另一個自己一樣。但式深深明白殺人的痛苦,既是受害者又是加害者的她,比誰都了解其中的痛苦。

  “…看了半天,誰能告訴我,式究竟是不是兇手?”

  在殺人考察前的殺人鬼事件中,真兇直到最后也一直沒有被揭示,就仿佛前戲都已經充足,就差臨門一腳了,女朋友突然卻有事跑掉了,留下一個干瞪眼的男朋友,享受著欲.火.焚.身無法發.泄的銷.魂蝕骨的滋味。

  “這大坑比,以前好歹還給線索,現在連線索都沒有了,還怎么知道最后的兇手是誰啊!”

  “你們的打開方式錯誤了吧,這又不是懸疑推理故事,要什么線索?況且,最后的兇手是誰,跟兩儀式和黑桐兩人沒任何關系吧。”

  “你們沒看標題嗎?這是殺人考察前,既然有‘前’,那就一定有‘后’了,這里只是一個促成黑桐和兩儀式在一起的線索而已,真相肯定是在最后才會被公布。”

  總而言之,大魔王的坑神之名越發的震耳欲聾,管挖不管埋幾乎已經成為了大魔王的標志。

  “雖然這篇到最后并沒有直接說明式不是連環殺人的兇手,但這個仿佛隨時會受傷,這個從未吐露過真情的,可悲的女孩,其實一直都有著一顆善良的心。”

  充滿著矛盾的兩儀式,卻得到了黑桐無條件的信任。黑桐干也的出現,為這個故事注入了一絲溫暖。他就像竹林中透過層層竹葉灑落在式身上的陽光,讓無法傷人的式和遍體鱗傷的織在最后舉刀的瞬間停了下來。

  殺人考察前的故事到此戛然而止,畫面一下子拉到了三年后,式帶著無法擺脫的宿命,在醫院里一直沉睡著。

  而黑桐,在每周六的下午,都會買上一束花前去探望她。

  雖然黑桐無法了解式為何而痛苦,也不了解式想了些什么,就連式要殺他的原因也不知道,但式最后的莞爾一笑卻足以向他說明了一切。

  回憶起最后放學后,佇立在晚霞中的式,黃昏如火,式問:“你憑什么相信我?”

  黑桐回答:“沒什么根據,但我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你,因為我喜歡你,所以才想永遠相信你。”

  故事還沒有結束,感動,依舊在持續中…

  俯瞰風景如果當做是設置空之境界的懸念的話,那么賀晨第二部選擇的回憶篇殺人考察前就是鋪墊,而在這之后,便是.…伽藍之洞!

  伽藍,梵語僧加藍摩的略稱,又作僧伽藍。意譯眾園。又稱僧園、僧院。原意指僧眾所居之園林,然一般用以稱僧侶所居之寺院、堂舍。

  伽藍之洞又是什么意思?

  這個問題,恐怕徘徊與無數人的心中。

  昏睡了兩年的兩儀式蘇醒了,不過18年的記憶沒有了,兩儀織的人格也代替兩儀式死去了。只有名為“黑桐干也”的男子守護在自己的身邊。還有眼前奇怪的現象。兩儀式獲得了直視萬物死之線的異形之力“直死之眼”。

  “魔術師是無法填補你胸中的空洞的,只有普通人才能填補。”

  “胸中的空洞?”

  “對,想必你也察覺到了吧?你已經是孤身一人了。”

  這是蒼崎橙子第一次跟兩儀式的相遇。

  伽藍之洞,失去了兩儀織的人格的她,心中也就留下了一個空洞。

  空洞必須要東西來填補,并非是靠記憶,只能積累現今形成一個全新的的自我,那是誰也無法出手相助的“伽藍創造”。

  黑桐輕輕地哼唱著“iaraida”,回憶著曾經和兩儀式的短暫時光。

  另一邊,醫院中的兩儀式卻面臨死亡的威脅。

  一邊靜寧而祥和,另一邊卻又緊張而壓抑。

  音樂是輕柔的,式的抗爭又是矛盾的。

  “織的死真的毫無意義嗎?”

  被尸體結束生命很簡單,復雜的是被結束后要重新墮落到那樣一個完全否定的虛無的“”的地方,卻還不能明白自己的選空擇究竟是為何。

  昏迷醒來的式不知道織為什么會消失,但是她必須承認織不是白白死的,因為那畢竟是自己的一部分,或者說,就是曾經的自己。

  要承認過去的自己毫無意義,誰能做到呢。

  盡管式覺醒帶著“反正我也沒有別的目的了”這樣的哀傷,但她仍然選擇了一條幸福的道路,征服死亡不是逃避死亡,而是面對比死亡更加可怕的生存。

  在與死接觸兩年之久的基礎上,兩儀式早就在內心領悟了那否定的真正內涵,從而愿意到活著的世界里尋求實感。

  是的,可能她自己也明白,還有那填補內心的空洞——伽藍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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