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多的人群,哪怕是再大的會場都無法容納。
于是,學校在圖書館前,那一片學校最大的空地上,給賀晨搭建好了一個建議的演講臺,通過學校的廣播,可以將賀晨的聲音傳遍學校的每一個角落。
這一天,燕京大學所有的專業全部停課,不論是老師,還是學生,都聚集在一起。
今天,屬于《eva》!
“這里是華夏中央電視臺!這里是華夏中央電視臺!今天是《eva》的作者賀晨,在燕京大學上課的日子,我們可以看到,這洶涌的人潮,都是來聽取賀晨講課的!他們不光是燕京大學的學生,還有其他學校,社會上各行各業,甚至來自世界各國!”
“呼呼,總算沒白來!這里是cnn電臺,哇哦!好多的人!放眼望去,全都是人,大家不遠萬里來到這里,只是為了聽一個人上課!我活到這么大,第一次有人的講課能具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大家知道他是誰嗎?沒錯,他便是現在享譽全球的《eva》的作者,筆名搬運工的賀晨!”
“這里是平安電視臺…”
“這里是東京電視臺…”
“這里是zdf電臺…”
世界上的知名電視臺幾乎全部來到了這里,當賀晨一出現,一個個立即架起設備,仿佛面對的是國家領導人一般。
賀晨站在演講臺上,學校的老師將便攜式麥克風遞給賀晨,賀晨道了一聲謝,然后將麥克風別在衣領上。
咳簌一聲,整個學校立時安靜了下來,觀眾們不管是學生上班族,還是明星學者,一個個不分彼此,席地而坐。目光匯聚在賀晨的身上,細心靜聽。
初春時節,陽光明媚,萬里無云,徐徐的清風拂過臉龐,令人心曠神怡。
被無數的目光注視著,賀晨長呼口氣。緩緩地說道:“本來這次來只是給漫畫專業的學生講講漫畫而已,我不懂講課,為準備這個教案可是準備了好久。可惜,你們一個個不打招呼就來,讓我的教案泡湯了,還把我推到演講臺上。我現在不知道該講什么了。說吧,你們想聽什么。”
臺下的人群爆發出善意的哄笑,所有人異口同聲的高喊著:“《eva》!”
賀晨聳聳肩:“《eva》已經有那么多人做出了那么多深刻的解析,我貌似沒什么可說的了吧?”
“我們想聽聽您的《eva》!”
“您是如何創作出《eva》的呢?”
“您創作出《eva》時,您的想法是什么?”
賀晨伸了伸手,雜亂無章的討論聲立刻消失:“一個一個來…我創作《eva》時的想法?”
賀晨自己抄襲《eva》時,要說真有什么想法的話。只是希望讓人見識到漫畫的魅力。
而庵野痞子的想法,怕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一個人清楚。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喜歡吧。”賀晨如此回答,至于這真正的,已經無法考證的想法,就讓觀眾們去慢慢猜吧。
沒有喧鬧與爭執,在這空曠的露天講座里,觀眾們一個個高舉著手。仿佛期待老師點名的學生一樣。
賀晨隨意指了一個人,人群中一個傳一個,將另一個話筒給他傳了過去,那人激動的站起來,有些語無倫次,甚至咬了好幾次舌頭,但是還是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eva到底是什么?”
eva作為貫穿故事全篇的重要元素。它到底是什么?
有人說是使徒,有人說是,有人說是信仰。
賀晨想了想,回答:“《eva》不是一個人的。正如里邊角色的交融與沖突,《eva》所承載的是我們所有人的意志,它不是一個符號,不是一個單一的觀點,它是復雜的,大家已經說出了很多的內容,那我再提出一種,它是‘人’。”
賀晨盡量減少個人對《eva》的影響,他說是‘再提出一種’觀點,說明他不否認之前別人的解釋,也沒給予任何解釋以肯定,他只是繼續拓展著《eva》的世界。
《eva》,永遠不會有定論。
“第十九集,真嗣是穿著校服迎戰第十四使徒,最終和初號機的同步率達到400遭到吞噬,但是在第二十集的拯救任務中,插入栓里漂浮的卻是駕駛服,前后矛盾,這是否是制作上的bug?”
在原版中,庵野痞.子也親口承認了這個bug,但是賀晨依然沿用。
“這里我記得藥導已經用鏡頭語言給出過解釋了,那我也來談談我自己的看法,首先是初號機迎戰出戰,當時事態緊急,真嗣已經沒有時間去穿戰斗服。在第二十話中,校服變成了戰斗服。表現‘真嗣即在這里又不在這里’的狀況。”
“真嗣確實在插入栓里,因為他進去以后就沒有出來,而且組成真嗣身體的所有成份也都還在里面。但我們又看不到插入栓裡的真嗣,因為他已經失去了人類的外貌,而被還原成‘生命的濃湯’,即lcl。”
“有一個類似的例子是透明人,透明人是看不見的,但是用帽子,墨鏡以及繃帶來突顯透明人的‘即在這里又不在這里’,或者說‘在這里,但是看不見’。”
“至于,為什么使用戰斗服,而不采用校服?這里是對真嗣心境的一種反應,組后一刻真嗣所想的是拯救與戰斗,強烈的戰斗與強烈的自我意識相結合,從而使他的戰斗服得以具象化展現在我們面前。”
賀晨平緩而抑揚頓挫地聲音,在校園里回蕩著。
沒有任何人出生,都安靜的聽著,有的人甚至還記錄著筆記,有的人則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麗對真嗣和碇源渡究竟是什么樣的感情?為什么在第二個麗自爆的時候,出現的畫面會是碇源渡?”
“這樣的畫面,在第六集以及第二十三集都出現了,通過侵蝕自己的使徒感受到了自己潛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心意——想要跟真嗣在一起,冷漠的麗留下了眼淚,最后出現的卻是碇源渡的虛影。”
“不過那虛影漸漸遠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第二個麗麗終于打破了‘源度’或者說‘命運’,對于自己的束縛,她的內心選擇了真嗣,因此作為“虛假的存在意義”,“源度”這一形象就這樣漸漸消失在光之中了。”
“第三個麗出現,對于第二個麗意圖折斷非常珍重的碇源渡的眼鏡,以及流淚,都顯示她復雜的心。她不再是一個傀儡,而是一個擁有自己意志的‘人’,她的心靈得到了補全。”
無數人悉心聽著,或提問,或發表著自己的看法,無數的思想,跨越了時空,激烈地交匯在了一起,碰撞出了火花。
這一場講座,吸引著全世界的目光,無數的新聞報道著,電視臺直播著。
整整持續了7個小時,直至夜晚,如若不是賀晨沙啞的聲音,或許觀眾們可以一直討論一晚上。
盡管賀晨講了很多,但是賀晨總是給出模棱兩可的答案,觀眾們意猶未盡。
“今天是《eva》的最后一集,看完之后,內心深深為之震撼,這是藝術品!能成為解析《eva》的節目的主持人,這將是我一生的榮耀。今天,最后一期,不僅之前所有的嘉賓都來了,而且賀晨老師也來到了我們的現場!”
演播室內,在之前登場的來自各行各業的精英學者濟濟一堂。
姜言聲音激動的說著,介紹著賀晨,不論是她,還是現場的嘉賓,乃至正在直播的工作人員,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用力鼓著掌!
賀晨坐在首位,旁邊一堆比他大好幾輪的長輩為他陪坐。
“呃,你們說,我就聽聽。”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賀晨身上,賀晨說道。
“你都來了,誰亂說啊?嗓子怎么樣?好多了吧?”藥華顯示著跟賀晨的親密關系。
其他人微微一笑,確實,作者本人都來了,他們這群人還有什么班門弄斧的必要呢?
“還行。”家里一堆聲優,對嗓子的包養都極有心得,賀晨的嗓子休養了兩天,只要不唱歌,或者大聲說話,基本聽不出來什么問題。
“那次講座上,我就說了,《eva》不是我一個人的,《eva》是大家的。”
“第二十四集,擊殺渚薰時,那長達62秒,無聲定格鏡頭,太完美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么要用這種鏡頭。”
“在最后一集,人類補完計劃是否是人類回歸到生命之源最初亞當與夏娃?也就是只剩下真嗣與明日香…話說,為什么會是明日香?最后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明日香?還是說明日香、麗、美里的綜合體?”
“補完計劃不是一個,seele跟碇源渡的補完計劃有沖突,而麗卻將最后的補完計劃交給了真嗣,這就意味著一共有三種補完計劃,這三種補完計劃究竟想要表達什么?”
“還有,最后真嗣為什么要掐明日香?明日香為什么沒有反抗?真嗣為什么哭泣?明日香最后對真嗣說了一句‘你真惡心’,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只要討論還在,《eva》就永遠沒有結局。
ps:抱歉了,差點就趕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