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酒席(2)

　　“怎么了，說一句閹黨，說一句宦官，就讓蜀王殿下如此了嗎？十常侍已死，仔細算來，這當初賄賂宦官的董卓，那還是你的爺爺輩，不愧是一丘之貉！”這個龐山民一點都不客氣啊，簡直就是在指著劉莽的鼻子罵了。連董卓的事情都給頒出來了。

　　“龐山民，還不速速給蜀王殿下道歉，退下！”邊上的劉表也是怒氣十足了，這個龐山民簡直就是不給自己面子啊，今日本來就是好好招待蜀王劉莽的，就算是有仇怨也得放到一邊去啊，沒看到蔡瑁雖然幸災樂禍但是卻也不發言分毫，而是端坐在那里飲酒嗎。怎么這個原本在劉表看來很是沉穩的龐山民卻變得如此了。

　　“哼，劉荊州，龐氏山民再大逆不道，但也知曉禮義廉恥，堅持羞于和此等諂媚宦官之人同席！”龐山民說著就要揮袖而去，可是劉莽又怎么會讓他離開呢。

　　“龐山民，你住口！口出狂言，當年溫候雖然拜入董卓門下，但是確實隱忍負重，最后才和王司徒一起斬殺了董卓，還漢室一片天空！豈可一日而言呢！”邊上蒯良對著龐山民呵斥道。

　　“無需退下！”劉莽的雙眼之中當真是泛著寒光了，如果龐山民真的退下去了，那么劉莽就真的成為一個諂媚宦官，和那些亂了漢室江山的十常侍們，是一丘之貉了。

　　龐山民，龐山民劉莽的心中在咀嚼這個名字“龐山民是吧！既然你如此看不起宦官，那么本王就要再次給予你糾正一番，省得你龐氏一族因為你而蒙羞！”

　　“哼！洗耳恭聽！”龐山民也是一臉的不屑的看著劉莽兩個青年人相互對視著，整個現場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

　　“龐氏山民，我且問你，你為何對宦官如此不堪？！”劉莽笑著問道。

　　龐山民對著劉莽保有很大的敵意“宦官者亂政也，自桓靈二帝起中常侍單超、徐璜、具瑗、左悺、唐衡5人，混亂朝政，更有小黃門劉普、趙忠等他們把宗族親戚派到地方上擔任刺史、太守，貪贓枉法。榨取民財，形同盜賊。單超弟單安為河東太守、弟子匡為濟陰太守，徐璜弟徐盛為河內太守，左悺弟左敏為陳留太守。具瑗兄具恭為沛相，都是為害當地的貪官。”這個龐山民當真是學富五車，口中桓靈二帝時期的中卷，可以倒背如流，現在拿出來言語。當真是牙尖嘴利。

　　“徐璜兄子徐宣為下邳令，因求汝南太守女不得，竟然發吏將其女捕到衙署，用箭射死，埋尸縣衙。”龐山民所言的這個徐宣，當年差一點讓大漢士族整個都跳起來。

　　“宦官侯覽的哥哥為蓋州刺史，將轄區內富足人家以誣陷手段抓來殺掉，沒收其財產裝入腰包，前后累計達億萬數。侯覽自己霸占他人住宅多達381所，良田萬畝。還新建府第16座，并仿皇宮模樣，賓客仆從在地方為非作歹，侵擾百姓，劫掠旅客，地方官稍加干涉，即被罷官，是非完全顛倒。宦官單超早死，皇帝除追封為車騎將軍外，又賜東園秘器。棺中玉具，贈侯將軍印綬，并賜國葬。后又派五營騎士、將軍、侍御史護葬。由其死可想見其生。此后，四侯驕橫。天下為之語曰：“左回天，具獨坐，徐臥虎、唐兩墮。”說到這里，龐山民很是得意的看著劉莽。

　　“蜀王殿下這只是桓帝時期的，需要我再翻出靈帝的中卷，來告訴殿下發生了什么嘛？！”龐山民譏諷的看著劉莽。意思就是你劉莽什么都不知道只不過是一個無知小兒罷了。

　　被龐山民如此的嘲諷，劉莽猛然的站了起來，雙目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青年，酒杯已經放下了，手不經意的朝著腰間的佩劍移了過去。

　　“蜀王殿下不可！“邊上的蒯良有點著急了，劉莽這是要干嘛，想要在這里拔出腰間的刀劍嗎！

　　“怎么？蜀王殿下想要殺了我？！正好我也想和我奇山兄，共赴黃泉！你來啊！”龐山民根本不怕劉莽，他還是一口認定唐奇山是劉莽所殺。

　　“奇山兄？”劉莽不明白此人是誰。

　　“嗯？！”看著劉莽把手放在了腰間寶劍之上，邊上的荊州武將全都戒備了起來蒯越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而蔡瑁卻是真的有點幸災樂禍了，殺啊，殺啊！拔出腰間的長劍落下去。

　　他是巴不得龐家和劉莽鬧得天翻地覆呢，不管是龐德公的鹿門書院，還是劉莽，對于蔡瑁都不是朋友。如果劉莽拔起了長劍殺了這龐山民，那么這個荊州就有熱鬧看咯。蔡瑁的示意之下荊州武將們明顯慢了一拍。似乎想要給劉莽一個發揮的機會。

　　荊州方面如此的興師動眾，而邊上隨同劉莽一起來的賈詡卻是很是淡然的坐在座位之上，他知道自己的這個主公是不可能動刀劍的，這是宴會，劉莽如果一旦動了刀兵，那么誰的面子都不好看，劉表不管怎么說都必須先把劉莽拿下的，因為這關系到了他劉表的統治了，劉莽雖然王爵比之劉表高，但是現在可是在荊州，劉表才是老大，這個面子是必須要給的，所以劉莽不會亂來的。

　　“哈哈哈哈，好，好，好！”劉莽突然大笑了起來，不但把放在了腰間佩劍的手收了回來，反而對著龐山民鼓起了掌了來。“龐山民不愧是龐氏族人，龐德公鹿門書院，廣納天下學子，盡收天下俊杰，龐氏山民也為俊杰之一啊！”劉莽對著龐山民的夸獎非但沒有讓龐山民領情反而被直接就是嘲諷。

　　“不敢，不敢，只不過是為蜀王殿下上一課罷了！”上課？能給人上課的，不是現代的那種流水的老師，在古代上課的那叫做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龐山民的意思就是在羞辱劉莽，那就是我是你的爹是來給你上課的。

　　龐山民！劉莽真的不想殺龐山民嗎，如果這里不是荊州，如果劉莽不是有求于人，恐怕龐山民早就死了，就算當初賈文和在劉莽面前也不敢如此的嘲諷。

　　劉莽強忍了下心中的怒火“下面的就無需龐山民教我了。靈帝時期，又以宦官曹節王甫，劫持靈帝和竇太后，竇太后被軟禁于云臺。靈帝完全為宦官所控，之后更是宦官趙忠、張讓等12人都任職中常侍，世人稱呼為十常侍，蒙蔽靈帝，賣官換爵。靈帝甚至宣稱：“張常侍是我父，趙常待是我母”。我大漢江山就如此之下，陷入混亂之中，龐山民是否？！“劉莽代替龐山民把后面的劇情給他補齊了，這就是所謂的桓靈二帝的宦官亂政，其中的曹節就是曹操的那個便宜爺爺！所以曹操就是為宦官之后，倒也不差。

　　龐山民還小看了劉莽，聽著劉莽所言點了點頭。

　　“龐山民，你可讀過太史公書？！”劉莽詢問龐山民道。

　　“當然讀過！”龐山民很是自得的說道，司馬遷的《太史公書》在漢魏期間屬于。官民不得自由閱讀，即使是王公諸侯亦沒有此權利，而且刪去《史記》的《孝景本紀》、《孝武本紀》等10篇，其他篇章亦多有篡改。龐山民能夠得到此書觀賞就說明這龐氏當真是很龐大啊。

　　邊上知曉太史公書的文士也有不少，比如蒯家兄弟，還有那些鹿門書院的人們都曾經拜多過，現在是亂世，一些也都拿出來可以觀賞了，也沒有那么嚴厲了，關鍵是要有這本書。

　　“那你又可知！是誰寫下了這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的太史公書？”劉莽繼續詢問道。

　　“怎么蜀王殿下不知道嘛？是太史公，司馬遷！”龐山民今天就是和劉莽扛上了。

　　“噢，那么太史公司馬遷又是何人呢？中書令，是宦官。是太監！”劉莽放大了聲音。太監這詞語一開始只是一個官職的名稱，并不是罵人的話語。

　　“你？！”龐山民指著劉莽，他竟然語塞了。

　　“龐氏山民，你又可知道，你現在能夠暢所書寫的紙張又是什么紙張？！”

　　“蔡侯紙！”龐山民言語。

　　“蔡侯紙又是何人所制造呢？！”

　　“蔡侯蔡倫！”龐山民說道。

　　“蔡侯他是尚方令，是宦官。是太監？！可否！”劉莽開始咄咄逼人了起來。

　　“我！”龐山民想要說些什么。

　　“章帝死后，和帝繼位年僅11歲，難以視政，只好由其母親竇太后臨朝聽政其兄弟竇憲等掌握實權，由此開始了外戚專政的局面，是誰幫助了和帝，奪回了政權，歸政于我大漢？！”

　　“是中常侍鄭眾！”龐山民不想說出來，可是他那學富五車的知識卻讓真正的憋不住了，嘴巴一張就說出來了。

　　“鄭眾又是何人？！”劉莽還沒有問出來了，那邊龐山民就直接大吼了起來“是宦官是太監！”

　　“順帝時期的宦官孫程，還有就是你龐山民所言的桓帝，當時梁氏亂政，也是宦官們站了出來！龐氏山名，你還認為宦官都是一幫亂政之人嘛？都是國家之禍害嗎！”劉莽聲音越來越大，也越發的逼近了龐山民，龐山民一路后撤。

　　“哎！”蔡瑁苦嘆了惋惜的搖了搖頭，這個龐山民不是這個蜀王的對手啊，十分的惋惜，不過看到龐山民如此蔡瑁也是很開心，鹿門書院丟人了，不是嘛！

　　“好一個蜀王殿下！”蒯越也是看著劉莽點了點頭，他一直聽到自己的弟弟說這個蜀王殿下多么如何，一開始蒯越還不相信，認為這是蒯良和楊弘的私教好，這才使得蒯良對于劉莽的夸耀，可是今日一看果然是一個能說會道之人啊。

　　龐山民突然大吼道“可是那些是其他宦官不是他曹節，和他曹節無關！”龐山民又再一次的找到了自己的道理的著力點，再一次的站了起來。

　　劉莽怎么可能讓他站起來呢“你也說了，那是其他人不是曹節，那為何你要死盯著曹操不放？曹節是曹節，是其他人，不是他曹操！”

　　“不是曹操，不是曹節，不是曹操，不是曹節，我，我。我，你，你，你！”龐山民指著劉莽。嘴里突然一甜，一口鮮血沒有忍住直接就噴了出去，劉莽靠得近前，雖然劉莽已經極力躲開了，但是卻還是被鮮血濺到了。

　　“奇山兄。奇山兄，山民無能，山民無能啊，不能為你報仇！”說著龐山民就趴在了地面之上沒有動靜。

　　“來人，來人快快來人，把龐山民伏下去！”龐山民那邊一昏倒，這里荊州上下，也是愣住了，當真是愣住了，聽說過。把人氣得七竅冒煙的，那是夸張的詞語，但是也真的沒有看到能有人把人說得啞口無言，最后噴血而出的。

　　“快快，叫醫師，快叫醫師！”龐山民不管怎么說，那也是龐德公的兒子啊，所以最為擔憂的就是那些鹿門書院的子弟了，自己老師的唯一的兒子倒在了這里，他們當然慌了。

　　“把龐山民抬下去吧！”劉表在上面也是揮了揮手。邊上的將士們，抱拳點頭，把龐山民帶下去了，鹿門龐家。劉表雖然防備著，但是卻不得不給面子。

　　看著龐山民被抬下去了劉莽還是不饒“山民兄回去別光讀書，盡信書則不如無書，要把書讀活！”

　　“你！”龐山民那口中的鮮血是真正的止不住了。

　　這個蜀王殿下！？劉表搖了搖頭，當真是要把鹿門龐家得罪死啊。

　　劉莽不知道龐山民的身份，他只知道此人和龐統不無關系。那個小火雞在羅口渡可是差一點要了老子的命，把這個龐山民氣吐血，那還是輕的，要是這個龐山民還能堅持，劉莽定然要叫他身敗名裂于此。也幸虧龐山民處在東漢，要是在在明清時代，可能真的就要被劉莽逼迫死了。

　　因為劉莽的全文之下還有伏邊定遠，為大唐平定西南蠻夷的楊思勖，操持國政，挽唐廷于既倒的魚朝恩，魚朝恩的童貫，揚帆遠航，揚國威于萬里之外的鄭和以及只手遮天，壓制禍國殃民的東林黨的魏忠賢。

　　“來來來，蜀王殿下，這是老朽御下不嚴，讓蜀王殿下見笑了！“劉表趕忙舉起了酒杯朝著劉莽敬酒希望能揭開這個篇章。

　　“哪里哪里！“劉莽也不想因為一個龐山民和劉表的關系多僵硬，很快兩人就揭過去了。

　　“岳父和莽言語過，前兩位雖然是英雄，但是卻比不得這最后一位啊！”

　　“噢？這最后一位到底是何人呢？！”一直以來不說話的蒯越終于開口了，他不和劉莽多言，那是因為怕龐氏和蔡家誤會，而現在鹿門書院的人急忙著救自己的老師家的大公子呢，哪有時間顧得上這里。

　　蔡瑁看著劉莽把龐山民氣得吐血了，也是在偷著樂呢，龐家和劉莽都是他敵人，對于蔡瑁來說這是狗咬狗的事情，怎么能不開心呢，最開心的應該就是兩敗俱傷最好了。

　　蒯越現在和劉莽言語，也不會去得罪蔡瑁的，而剩下的一個黃家，不知道為何，這個黃家的大公子黃射一直就沒有出現。

　　黃射哪里敢出現啊，他派人去截殺劉莽，沒有搞成，搞了一個張飛回來，他自己都火急火燎的呢，要是劉莽當眾指出他是劉莽遇襲的主謀之一，謀殺一位諸侯王啊，這個罪名可真不小，恐怕劉表當真能夠砍了他黃射的，因為雖然現在大漢以亂，這個王爵也不值幾個錢了，但是有些潛規則還是必須遵守的，不然這場爭霸天下的游戲干脆變成暗殺得了。

　　之前劉莽對蒯越表示出善意，蒯越不能不回應，所以他就拋磚引玉了。

　　蒯越？劉莽看著坐在劉表身邊，為文官之首的蒯越，當真是老狐貍啊，怎么可能聽不出劉莽下面要說的話語呢“這第三個英雄自然就是皇叔您了！”劉莽口一張開，立刻就是一杯朝著劉表敬酒而去，這是裸的馬匹啊，這蒯越直接就搭上了這個拍馬屁的班車了。

　　“哈哈，哈哈，哪里哪里，溫候和漢揚過獎了！”劉表摸著胡須一副謙遜的神色，但是劉莽哪里能看不出這個老頭正怡然自得呢，如果真的是過獎之類的，為何不叫蜀王殿下而是喊劉莽的字呢！擺明了就是自得。

　　鄭玄，曹操啊，這兩個人一個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的，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文人的一個標桿文圣，還有一個曹操，雖然和劉表是敵人，但是曹操現在坐擁兗州直隸徐州豫州，河北平定也是指日可待了，可以說這已經是一個霸主級別的人物了，此二人都比不上劉表，那么劉表又是什么樣子的呢。

　　“主公文成武德，當得為英雄！”邊上的文士武將們，雖然鄙夷劉莽如此裸的拍馬屁，但是還是一個個給自己的老板荊州劉表送上了英雄之稱號，來滿足自己老板的虛榮心啊。

　　“哈哈，哈哈！過譽，過譽了！”劉表那張老臉簡直就笑成了老菊花了。

　　不過不得不說，劉表還真的是一個人杰，當年劉表單槍匹馬，就直接入了荊州，最后坐擁了荊州，人稱八駿，他所在的荊州，劉莽還真的自愧不如，現在整個荊州劉莽在新野的時候從劉琦的口中得知，這荊州人口有三百多萬！這是一個什么概念，可以說劉莽的揚州加上劉備再加上江東也比不上荊州的人口。

　　如果算人口，曹操坐擁數州，也才能和劉表相比罷了，而劉表卻只有一州之地，而且在荊州劉莽還真的沒有見過有餓死街頭的場景出現，連乞丐都很少，劉莽也是隨同呂布從徐州一路打過來的，在徐州趕路的時候，那一路的死人，還有那滿目的瘡痍，簡直就是讓人看不下去的。

　　而劉表治下的百姓臉上卻沒有那種枯黃色，不說能吃得好吧，這是最起碼能吃得飽的。

　　三百萬近乎四百萬人口，劉莽一百萬人口就差一點把劉莽搞趴下了，而且劉莽麾下的文臣比之劉表可都得多啊。

　　自黃巾之亂以來，整個大漢的天下可以說是天下大亂，無處沒有戰亂了，這荊州可以算得上這個大漢之中唯一的一片凈土了，就連蜀川都比不上，畢竟蜀川還有張魯和劉璋相互攻擊呢。

　　酒宴還在繼續，少了鹿門書院的人之后，整個氣氛也好得多，蔡瑁一黨看到了劉莽如此善于舌戰，也不敢上陣了，就怕被劉莽給搞得下不來臺啊！

　　所以一時氣氛還算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