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震驚天下的一戰(1)
“那個東西！”蔣欽也有點印象，那個不是曾經在皖城下面差一點干掉了他們主仆二人的床弩嘛！當世蔣欽的戰馬可是直接被一箭給射碎了頭顱，那種碎肉橫飛的感覺蔣欽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現在這每一個樓船之上都有不下于五座，這二十幾艘的敵軍戰艦上就有一百多臺蔣欽和魯肅都有一點頭皮發麻，不過蔣欽還是硬撐著“不就是一百多具床弩嘛！他也不過只能射出一百多只巨箭，這些箭支撐死打足了也就殺他數百士卒，其他還能這么樣！”蔣欽定了定神，他可是現在孫策軍的統帥，他可不能慌！再說這些床弩的準心可不怎么樣，漫射之下在這大江之上射不射中還是兩說。
可是邊上的魯肅卻沒有蔣欽的這種好心態，這床弩真的只能射人嘛！魯肅可是記得他們一只巨箭直接把井闌給射得癱倒了下去。雖然那是射到了承重的地方，可是如果沒有十足的威力的話怎么可能射倒高大的井闌呢！
“是時候讓你試試我的怒火了！”甘寧從邊上副將手中接過了令旗，床弩的發號施令全都在這個小小的令旗之下，甘寧無令，誰也都沒有拉開黑布射出床上的床弩的資格。
“射！”隨著甘寧的一聲令下，魯肅最不想看到的場景真的發生了，那無數只巨大的箭弩在一瞬之間齊齊的斷開了弓弦，射出了蓄勢待發的龐大的巨箭，那些由合抱之木砍伐下來加注銅汁鐵水澆灌，在在前方用準備的箭頭套上，這些可不是皖城之上劉莽手中的那臺原型機而是真正的定型了可以運用于水戰之上的床弩！
“嗖嗖嗖！”二十幾艘樓船，鱗次櫛比排開，一艘樓船上五臺床弩都射出了巨箭。
“轟轟轟！”孫策軍的水軍要倒霉了，一百多只的巨箭不是朝著士卒而去的而是直接瞄準了那些樓船，孫策軍陣型比較密集，雖然能夠給敵人帶來巨大的心理壓力，但是不要忘了密集的陣型帶來的后果就是巨箭根本不需要準心。只要射出去必然射中樓船，船只不是戰馬也不是步卒可以躲開，一個水軍艦隊組成的陣型要變陣還真的不容易，不說船只容易打滑了。就說這長江之上的水流就讓你沒有那種靈敏度。
一百多只巨箭全都扎進了那些第一排的孫策軍水軍的樓船之上。
“什么！”蔣欽和魯肅當真是瞪大了眼睛，這些巨箭的威力當真大，樓船上面那數層的木塊根本阻攔不住這些巨箭的穿透，甚至有些巨箭直接把蒙有一層鐵皮的地方都給他射穿了。
在外圍的樓船頓時倒霉了，被射中上層建筑還好。就算被巨箭射穿了也只不過傷到幾個士卒，而那些射在了船身的可就沒有這么好了！一只只巨箭直接鉆進了船肚子里這個時候的船只可不單單只靠風帆發力啊，畢竟風向和老天爺有關，要是風向一不好難道還要停在水面上等風嘛！所以在樓船之上都是由外滑的存在的，這些都是人力的，所以船艙之中是有士卒劃船的，這箭支不單單洞穿了樓船還把那些劃船的士卒給射殺了，有些箭支力道龐大從樓船的這頭進去直接從那一頭鉆了出來，船身一被射穿，這樂子可就的就大了。大量的江水倒灌進了船艙之中，現在可沒有封閉艙什么的，一旦船只被開了洞，平時還好還能搶修，而現在是在戰爭還是在江心除了看著船只一點點的沉下去之外沒有其他任何的辦法。
樓船還好，倒霉的是那些小的艨艟艦只，一只巨箭就能要了一艘艨艟的小命，根本沒有防抗的余地直接被射進了江水之中，好在那些水軍士卒都是識水的人物，落水之后還能游回去。
“讓他們選擇棄船吧！“蔣欽果斷的下達了命令。還讓周圍的大小船只去接應那些被射穿的將要沉沒的樓船還有那些已經沉沒的艨艟，現在再不棄船，等到樓船沉入江底可能就會形成吸力把這些水軍士卒給吸進去了。
“是！”蔣欽的旗艦之上打出了旗號，一個個后面的樓船紛紛上前救人。一艘小的艨艟邊上就掛著十幾個！
“可惜了！”邊上甘寧的副將現在可沒有之前的那種驚慌以及不安了，其他樓船艨艟之上也是一般。東漢時期的水戰基本上的格調就是大家船開到大江之上，百步的時候亂射一通箭支，射死多少算多少，難后大家玩個碰碰船，再相互登上各自的船只。殺人放火，誰人數多，誰船只多誰就贏。
而現在還沒有到百步呢，箭支還沒射呢，更沒有接舷戰大家互相廝殺呢！就出現了眼前這么一幕，這甘寧水軍樓船之上床弩的一頓齊射之下，排頭的五六艘孫策軍的樓船頓時就成刺猬了五艘已經半只落入水中了，剩下的那個也在打漂，江水木屑到處都是，不得不棄船。要是剛才蔣欽直接把戰船排成一排的話現在可能損失的就不單單只有六艘樓船了！
“沒什么可惜的！”甘寧也有點吃驚這床弩的威力，一個照面之下干掉了敵人六艘樓船，艨艟數十，這種打法如果在之前，甘寧一定嗤之以鼻，敵人連你的汗毛都沒摸到你就干掉人家六艘樓船這是在做夢嘛！六艘樓船之上可是近兩千水軍呢！就這么片刻的功夫送進江心喂王八了，你真當敵人是紙糊的？而現在這船上的那些高大威猛的床弩告訴著甘寧這不是夢，這才是第一輪射擊，甘寧手中水軍又多以江夏水軍和新兵為主，碰到這些老對手或者說總是欺負自己的人，難免心中不恐慌，七千對三萬啊，甘寧自己也沒底，就不用說那些普通士卒了，這齊射只能算得上一種試射，一個個箭支根本就是胡亂射出去的，根本沒有經過校準之類的，只能憑著感覺加上心中的恐懼一股氣之下放開了床弩的弓弦，讓這些巨箭飛了出去。
可是結果卻不是那么的令人糟糕一個照面干掉了敵人兩千水軍，這要是第二輪第三輪呢。
甘寧心中現在是真的有底了，不再是之前的那種賭徒的心態了。
“后撤！”甘寧下達了命令，副將點了點頭，旗語再一次發了出去。二十三艘樓船直接開動了人力逆流而上朝著來的方向游弋了過去。
“撤退？！”蔣欽已經做好了甘寧對射一番，難后接舷戰，沖上甘寧的旗艦沖殺了，可是現在甘寧竟然后撤了。
“蔣欽將軍。絕對不能讓他們走！快速的貼上去，貼上去！”魯肅突然嚴肅的朝著蔣欽說道，魯肅是不懂得水軍作戰，但是他卻知道那床弩裝填是需要時間的，床弩威力雖然大。但是你不要忘記了床弩很重，如果一艘戰船可以放三百人到四百人的話，那么有著五具床弩的戰船也就只能放上兩百不到的士卒，再加上船艙之中劃手，那么真正的可戰之兵也就一百人多一點，而在孫策軍的樓船之上那可是有三百多人的，只要貼上去，和對面玩接舷戰，那么甘寧就真的死定了！
人數的優勢會迅速形成碾壓，二十三艘樓船在近百艘樓船的進攻之下只有死路一條。
“全軍加速前進一定要追上甘寧！”蔣欽也明白這個道理。床弩裝填非常的麻煩，就像皖城之上的那床弩一下，需要十幾二十個人合力才能把一枚巨箭裝上床弩拉開弓弦，有這個功夫早就打起來了，因為消耗人力物力，還有占據樓船的空間排水量，所以床弩才沒在水戰之中被應用起來。
在蔣欽看來，的確一開始甘寧給他帶來了巨大的震撼，還沒有碰到敵人一根汗毛呢，就沒有了六艘樓船。還有數十艘艨艟，這才多長時間，如果按著這個時間算，這三萬水軍也就一杯茶的功夫就都要被送入江底了。而現在對面的樓船已經把裝載在船上的床弩給射了出去。那么蔣欽的機會就來了，追上去，貼上去，拖住這些個樓船，給大部隊爭取時間，一旦拖住了。那么甘寧就逃不掉了。
在水面之上什么船只跑得最快，當然是艨艟舟了！艨艟又名沖鋒船，快艇，外狹而長曰蒙沖，以沖突敵船也！他的速度極快，因為在艨艟之上船槳眾多，一排排的的士卒在接舷戰的時候可以拿起戰刀攻擊，在沒有接舷戰的時候就都是劃槳之人。
樓船大而高，雖然劃槳之人比艨艟多，但是在水中的阻力也比艨艟大多了。
所以在蔣欽的命令之下，一艘艘的艨艟從敵軍的后陣之中橫沖猛撞了過來，他們的速度可不是樓船這個大塊頭能比的，一會的功夫就追上了甘寧的樓船，他們的目的就是纏住甘寧不讓甘寧走，好為后面的大部分爭取時間。
“想要拖住我嘛！”甘寧冷笑了“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按著一般的思維方式，蔣欽的這一招絕對好使，蔣欽現在手中不但兵力眾多，兵員的素質也高，絕對不是甘寧手中這些江夏兵和新兵能比的，之前是不知道床弩的威力才沉沒了六艘樓船現在知道了威力，并且還知道了床弩的缺點所在怎么可能再讓甘寧用下去。
“舉弓，給我送些箭支支援支援我們的蔣欽將軍！”蔣欽派出了艨艟就是為了托住甘寧，而甘寧也想先把這些煩人的們艨艟給干掉，艨艟小而速速快，要讓甘寧用床弩的巨箭還真舍不得，而甘寧要的就是把孫策水軍全都送進江中喂王八，要是把那些樓船收拾了，恐怕這些艨艟就嚇得要撤退了，到時候就難追了。
艨艟迅速的沖到了甘寧的艦隊中央，這些小舟，速度極快，在樓船之中四處游蕩著，一個個掛鉤很快的掉在了樓船之上，這些艨艟的水軍們準備攀爬上樓船，還有一些艨艟直接駕著船撞擊樓船，艨艟的前頭可是用鐵皮包裹的撞角，撞在樓船上也夠嗆。
“射！”樓船之上除了幾個操縱床弩的士卒以外，其他的士卒都拉開了手中的長弓，瞄準的對象就是那些艨艟，二十幾艘樓船將近四千人的射擊，頓時讓艨艟之上死傷一片，根本沒有躲避的余地，甘寧軍仗著樓船的高大居高臨下舉弓射擊，艨艟上雖然被牛皮包裹但是也架不住一的箭雨的侵襲。
四五十艘艨艟舟正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縮減著，不單單有樓船的箭雨，還有甘寧水軍的艨艟舟也上來了。兩者一合圍，這些孫策的水軍立刻就走不掉了，只有一口口的被甘寧水軍吞掉，這又是近一千人沒了。還沒真正意義的開戰蔣欽就損失了三千人馬，這讓蔣欽肚子里全都是火焰，他死死的盯著了前方呂布水軍旗艦上的甘寧。
“胃口挺大的，可是你就不怕吃飽了撐住了！”甘寧這是要把艨艟隊徹底的給解決掉，樓船之上除了劃船掌舵的。基本都出擊了，不過這樣導致的結局就是甘寧船隊的速度被拉下來了，慢慢的被后面的蔣欽水軍追上了，還有一個就是在魯肅和蔣欽看來，這甘寧已經沒有機會再去打開床弩的弓弦繼續射出那種巨箭了！
“上，殲滅了他們！”蔣欽旗下樓船一艘艘的朝著甘寧逼近了過去，戰士們手中登船的甲板，掛鉤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靠近甘寧的船隊接舷戰了。
“這么想死！那么就送你們下去好了！”那些個床弩再一次的調轉了起來，魯肅和蔣欽這才看到。他們以為的沒有了作用的床弩之上再一次的搭上了巨箭！
“想要嚇唬我們嘛！”蔣欽死撐著，他不相信那床弩之上有弓弦的存在，想要拉開一臺床弩必須要十幾二十個壯漢才行，可是從甘寧軍射出了第一波巨箭到現在在樓船的甲板上，蔣欽根本沒有看到有人在給床弩上弓弦，沒有弓弦的床弩只不過是嚇唬人的東西罷了。
“不對，不對！”魯肅猛地搖了搖頭，魯肅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面敵軍戰艦上的床弩，他雖然看不到床弩上面的巨箭是不是已經上弦了，但是他卻能看到在巨箭之下還有好幾只巨箭像是疊加在一起一起搭在床弩之上。這和皖城城墻上的那具根本不一樣嗎，那一具巨箭是和床弩本身是分開的，而不是現在這樣疊加在一起的。
“都瞄準好了嘛！”在甘寧各個樓船之上的將校們都親自上了甲板督促著手下的士卒，他們一艘樓船上就有五架床弩。每一架床弩都是由兩個士卒負責發射的，這些士卒有些原本不屬于水軍他們都是劉莽從呂布軍中挑選出來的，基本都是善于射擊之人，雖然不能說是神射手，但是百步傳揚還是能做到的，一個負責射出床弩。一個負責幫忙觀測角度，這才是一個二人組合。從床弩開始被制造的時候這些人就開始訓練了，他們的存在就是讓床弩這個沒有準心的事物變得精準起來。
第一波的床弩射出的巨箭，沒有準心那是因為才開戰，大家心里都沒有底，再加上邊上其他人的催促，眼睛一閉感覺一個大體方向就直接射了出去，好在樓船密集這才使得那些巨箭不至于掉落到水里。
但是現在好了，第一波的箭雨不但射出了床弩的巨箭也射出了這些樓船上士卒的膽怯，沒看到嘛！敵人連自己的汗毛都摸不到就被打沉在了江底，將士們對這床弩的威力已經有了一種自信感，這次可不單單只打成六艘了！這次是七艘，八艘，甚至九艘十艘！
“一艘樓船瞄準一個！”甘寧就要讓副將傳遞下去命令，齊射是能形成大規模的箭雨讓人膽寒但是傷害就只能集中在前面幾艘戰艦之上，而分開瞄準射擊就不一定了！他們現在在的可是江心處，兩岸的江面跨越可是有數百米乃至數千米之長，甘寧去過大將的入海口，那里可是一眼看不到盡頭的，而在皖城這一段也不小也足足有千米，而一艘樓船有多寬也就七八米左右，這次蔣欽的追擊可是把近乎一半的樓船放在了第一排為的就是形成包抄合圍的趨勢，讓甘寧走不掉。
“一艘樓船瞄準一個？”副將抱拳道“將軍，這樣會不會威力不夠啊！”剛才一頓齊射不過也就沉了六艘，這要一個瞄準一艘，這是想一次干掉二十幾艘嘛！這也太超出范圍了吧！
“嗯？！”甘寧也沉思了，這些床弩在自己和少主公討論的時候，理論上是一艘樓船的五架床弩是能直接打沉一艘敵艦的，但是那個前提是全部射中，而且都是射穿船底，如果巨箭射高了或者射偏了，可能就沒有這樣的威力了“兩艘瞄準一個！讓他們自行射擊！”甘寧為了穩妥重新修改的命令。
“是！”副將打出了一個個的旗雨，一艘戰船可能射偏，兩艘這命中率可就提高了一倍了，就算只有一半的箭支落在了敵艦身上，那也得給我沉下去。
兩艘瞄準一艘？旗語發了過去，甘寧的那些水兵們雖然成軍時間短但是也知道配合，兩兩靠得比較近的就相互配合了起來，各自打起了旗語，以其中一條船為首，邊上的另外一艘跟隨，前面一艘射擊哪一個，他們就射擊哪一次。
“嗖！”巨箭再一次的騰飛了起來，這一次這些巨箭的準頭可是比之前要高上一杯都不止，巨大的箭支再空中急速的刺破空氣發出了嗡嗡的聲音朝著江東水軍奪命而去。
有了一艘最先射箭，其他的甘寧水軍樓船上的床弩也發出了怒吼，床弩巨大的推力讓這些樓船都不由的緩沖了速度。
“怎么可能！”魯肅和蔣欽的嘴巴里都長大得能放進一只雞蛋了，不用拉弓弦的床弩？能夠連射的床弩？這完全就變成了噩夢。
“轟轟轟！”箭支一只只的扎進了孫策軍的樓船之中破開了一處處的大洞，江水開始倒灌了進去。
如果單單只是巨箭的穿透倒還好，畢竟只能擊沉樓船給江東水軍帶來的傷害有限，但是有些甘寧水軍樓船上的將校就動腦子了，他們在巨箭的箭頭之上包裹了百步，這不是大發慈悲想要減少殺戮，而是把這些百布給點燃了，用床弩給射了出去。
火箭一向都是水戰之中對付戰艦的最好用的辦法，這個時間段的戰船可都是木頭做的一旦沾染上了火，那個樂子就真大了，普通的火箭就已經讓人頭疼了，現在這巨大的箭支帶著的烈火，更是讓人恐懼，一頭扎進了那些樓船上給樓船帶來是洶洶的大火，大火在木頭和江風的助燃之下在江面之上頓時燃燒了起來，一個個紅色的火船在江面之上好不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