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耿方還有同伙,秦宇心里便是咯噔了一下,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不好的可能!
耿方是來殺耿建國的,可耿建國一死的話,那剩下的三人肯定是如驚弓之鳥,每天都很小心,甚至很有可能逃離耿家埫。
如果是真的鬼魂報復的話,那三個人逃到哪里都沒有用,可事實上,根本不是鬼魂在報復,所以,耿方肯定是不允許這三人逃跑的。
要想不讓這三人跑走,那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在殺死耿建國的同時也把那三人殺死。
“那三個人…”
秦宇的眼睛突然閃過亮光,要想一夜之間殺死這三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三個人集合在一起,而要這么算的話,耿方的同伙是…
“別雪,拿下耿方,然后前往祠堂!”
沒有任何的猶豫,秦宇便是轉身朝著祠堂跑去,至于耿方,秦宇相信別雪可以搞定,以別雪的實力要對付一個普通人太簡單不過了,而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往祠堂,阻止某些事件的發生。
祠堂,昏黃的蠟燭靜靜的燃燒著,耿明升三人正靠著祠堂的一根木柱打著鼾聲,他們,已經是入睡了。
一開始三人還堅持著跪在了祠堂那些耿家先祖的靈牌前,不過最后都熬不住睡意的來襲,最終便是找了跟木柱靠著睡著了。
突然,那兩根蠟燭上的火苗輕微的搖曳起來,祠堂的門慢慢的被推開了一條縫,一股冷風吹進,門縫中露出了一雙眼睛。
那是一雙沒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冷風吹來,耿明升三人下意識的緊了緊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有的縮了縮脖子,看到這一幕,那雙眼睛眨了幾下,而后。一股白煙從門縫中吹了進來。
白煙吹進,飄拂在整個祠堂,沒一會,耿明升三人便是從柱子上滑落。全部一屁股睡在了地上,也不嫌那地板陰涼,竟然都沒有醒來過。
木門被緩緩推開,伴隨著陣陣冷風,這冷風把那唯一的兩根蠟燭給吹滅了。整個祠堂一片黑暗,只能勉強的看到,在那大門處,站著一道身影。
這道身影一步一步的朝著耿明升三人走去,當走到耿明升三人面前的時候,啪的一聲,一道微弱的光亮出現,原來,這道身影手上還提著一個燈籠。
借著這微弱的紅光,可以看到的是一張蒼老的臉。還有那提著燈籠的枯瘦的手,同時,在那右手處的一個黑色的盒子。
左手提著燈籠,右手將那黑色的盒子給緩緩的打開,里面,是一只類似于蜥蜴一樣的動物。
枯瘦的手伸進去,將這只類似蜥蜴一樣的動物從黑色盒子中抓了出來,而后,將其放在了地上。
這類似蜥蜴一樣的動物一到地上,先是靜止了那么幾秒。而后好像是發現了什么,猛地朝著耿明升三人所在的方向爬去,速度之快如同壁虎爬行一樣。
然而,就在這動物即將要爬到耿明升三人的身上的時候。一道劍光射了進來,直接是一劍刺中了這動物,劍尖更是刺入地板之中。
燈籠掉落熄滅,那道身影立刻就朝著祠堂隱沒,想要隱入在黑暗中,不過也就在這時候。秦宇的聲音在祠堂門口處響起。
“太叔公,不用再躲了。”
秦宇和孟瑤還有崔鶯鶯走進了祠堂,三人的手上用手機開著手電筒,光亮照射著整個祠堂,而一邊的別雪則是一手提著耿方,一手將地上的那柄劍給拔了出來。
這柄劍是她的,在最后關頭也是她一劍射出刺死了那動物。
在手電筒的燈光照射下,那道身影無處可逃,最終,終于是從一根木柱后面走了出來,正如秦宇先前所喊的那樣,這道身影正是太叔公。
此時的太叔公,哪還有先前秦宇看到走路不利索的樣子,陰沉著一張臉,目光看到被別雪拎著的耿方,突然嘆了一口氣,“是耿方告訴你們的吧。”
“不是。”秦宇搖了搖頭,“耿方什么都沒有說,這些都是我們猜到的,既然耿方有同伙的話,我想了許久,最有可能的就是太叔公你了。”
“哦,為什么會是我?”太叔公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你只是一個外來人,而且來我們村一天不到,你憑什么會覺得我是耿方的同伙?”
“因為,只有你和耿方兩人一直在告訴村民們,耿老三他們的死鬼魂報復,就憑這一點,你就有很大的嫌疑。”
“就只是因為這一點?”
“當然不是因為這一點。”秦宇搖了搖頭,“這一點其實沒什么,畢竟老一輩人相信這些是很正常的。真正讓我起疑心的是耿方有同伙這一點。”
“耿方肯定是有同伙配合他的,而你一直強調說讓耿明升三人到祠堂來,希望可以得到祖宗保佑,如果不知道耿方有同伙恐怕還不會懷疑什么,但是知道了耿方有同伙后,你這動機可就有些值得懷疑了。”
“將耿明升三人聚在一起,不就正好可以一網打盡,而且還沒有其他人在場,可以很從容的清理現場,至于懷疑,恐怕沒有人懷疑一個走路都不穩的老人有那個實力殺死三個壯漢。”
秦宇的目光凝視著太叔公,“但是,到現在我都不明白的是,耿方殺人是因為他們壞了撈尸人的規矩,但是太叔公你又為什么要殺死他們?以太叔公你的身份,耿老三他們恐怕不敢對你不敬,也不可能得罪過你,希望太叔公能夠給我解答疑惑。”
“看來耿方沒有告訴你們。”太叔公的表情很古怪,并沒有回答秦宇的問題,而是將目光看向耿方,“你們把耿方怎么樣了?”
“沒怎么樣?”秦宇朝著別雪點了點頭,別雪的手在耿方的后頸一拍,而后將耿方往太叔公方向一扔,耿方掉落在地上后便是自動醒了過來。
“太叔公,我…”耿方醒來看到眼前的太叔公時,一瞬間便是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臉上露出愧疚之色。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這事情不怪你。”太叔公將耿方從地上拉起來,隨后才將目光看向秦宇,“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我主謀的,耿方不過是聽從我的命令行事。”
“太叔公,這個你不用和我說,我不是警察,所以你不用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秦宇攤了攤雙手,他知道太叔公這么說是想把所有的罪行都自己給扛了。
“至于太叔公到時候怎么和警察說那是太叔公你的事情,我不會插手的。我只是希望太叔公可以滿足我的好奇心,為什么要這么做?”
秦宇目光直視著太叔公,而太叔公則是沉默了,半響之后,才再次開口,“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
“太叔公?”一旁的耿方有些猶豫。
“沒事,這事情既然到了這地步,那說出來也無所謂了。”太叔公朝著耿方擺了擺手,而后,目光看向秦宇,“因為,這關系到我們整個耿家埫,如果耿老三他們沒有受到懲罰,越來越多的人去從事撈尸人,那么耿家埫就完了。”
“為什么?”秦宇皺了皺眉,耿家埫的人去從事撈尸人的職業,怎么又和耿家埫整個村子有關系了?
“因為我們耿家埫的人不能靠近長江,這是祖訓。”太叔公說出了一個讓秦宇震驚的答案了。
住在長江邊,卻不能靠近長江,這豈不是天大的玩笑,要真是這樣,耿家埫的那些村民不可能不知道的。
“你很奇怪,為什么有這樣的祖訓,但是耿家埫的村還會和其他村的人一樣,甚至耿家埫的村民們都不知道這個祖訓,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個祖訓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耿家埫的這個祖訓,只傳給族長一個人。”
太叔公會得到村子里人的尊敬,不僅僅是因為他在村里的輩分很高,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太叔公是耿家的族長,而且已經是擔任了四十年了,村里的一些糾紛只要他開口了,沒有人不聽的。
“耿家代代族長都要遵守一條祖訓,那就是不得讓耿家村民靠近長江,但是這條祖訓不能讓村民們知道。”
“為什么會有這也的祖訓?”秦宇皺眉問道。
“因為我們姓耿!”
“耿?”
聽了太叔公這話,秦宇陷入了沉思,耿,左耳右火,可這也和不能靠近長江沒有什么關系。
“聽說過祭河嗎?”
“嗯,一些長江黃河邊上的人們每到一定的日子就會舉辦祭河儀式,祈求風調雨順。”秦宇點了點頭,答道。
“那我要是告訴你,在幾百年前,這里的人們祭河用的不是牲畜而是人,你又會有什么感想?”
“用人?”秦宇身軀微微一震,用人祭河的情況不是沒有,但那種行為是有傷天合的,是屬于邪術。
“等等,你的意思是說?”秦宇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太叔公,等待著一個答案。
“如你猜測的那樣,當年我們耿家人便是被拿來祭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