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這么一提醒,葉濤仔細看了一會,發現真的和秦宇說的一樣,齊橙這支施工隊的師傅們,干活的時候姿勢很少變,尤其是雙腳,幾乎很少移動,一旦要移動的話,那也只是換一個位置,但是姿勢始終是保持著那個站姿。
“秦大哥,這有什么說頭嗎?”葉濤朝著秦宇問道。
葉濤相信,這些人這么做,肯定不是為了耍酷或者是懶的動之類的,肯定是有原因的。
“聽說過這么一句話嗎,腳不在地心不實。”
“聽過。”葉濤點了點頭,這句話太正常了,也可以用在大部分人身上,人只要腳沒有踩在地上,就會有那種漂浮的感覺,心里就會有些慌,不踏實。
“知道為什么嗎?”秦宇繼續問道。
“呃…”葉濤被秦宇問住了,這他還真沒想過原因,因為這種是常識,他根本就沒去想為什么,就好像,除了牛頓,沒有人會去想蘋果為什么落下來。
“人從在母體的時候,便是受著大地的孕育,所以,大地是萬物之母,人天生便對大地有著一種親近感,而風水師可以通過修煉來感應到氣場變化,但是普通人沒有這種本事,但是這不代表普通人就感覺不到周遭的氣場變化。”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如果你現在站在這里,而我在你后面放置一塊屏風,雖然你沒有看,而且也沒有什么聲音發出來,但是你就是可以感覺到你身后有變化,這其實就是氣場的變化讓你察覺到了。”
秦宇的話讓得葉濤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發現,確實是如秦宇說的那樣,就他以前上學那會,后面的人把書桌給移開,雖然他沒有聽到聲音,但就是有所感覺到。
“而普通人對于這種氣場的變化敏感度是不高的。所以,普通人只能是借助一些辦法,其中最有效的便是感應大地的變化。”
“雙腳著地,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如果氣場有變化的話,相比那些雙腳亂動的人來說,會更早感應的到,而建造風水建筑,肯定是要注意氣場的。甚至有時候某個局部建造好了,導致了整個地方的氣場改變了,剩下的建筑則也需要跟著相應的改變,這才是為什么那齊橙說這活普通的建筑工人干不了的原因。”
秦宇微笑著看著齊橙和他的施工隊,就算是懂得這個道理,但是沒有經過長期的訓練,也是不可能察覺出微小的氣場變化的,所以,一支由風水匠組成的施工隊,還真不是那么好培養的。
“行了。這邊交給齊橙他們我放心,我現在要去一趟鐵柱他們那里。”秦宇看了下時間,是準備離開了。
“那我開車送秦大哥你。”葉濤也不想呆在這白云山里,什么好玩的都沒,就是一群大老粗,都沒意思,還是跟著秦宇好。
兩人下了山,葉濤開著他的車子,載著秦宇朝著鐵柱和端木回所在的玉雕廠而去。
“秦大哥,玉雕廠的廠長跟我說。鐵柱和端木回兩人把那車間給徹底的封住了,除了他們兩人,不允許任何人進去,就是送玉料的。也只讓送到車間門口,然后由他們兩人搬進去。”車上,葉濤朝著秦宇說道。
有一點葉濤還沒有說,這一個多禮拜的時間,鐵柱和端木回兩人在車間內鼓搗什么沒有人知道,但是這玉料的消耗卻是讓得那玉雕廠的老板驚呆了下巴。
一個禮拜多的時間。足足消耗了二十輛大卡車的玉石,這十大卡車的玉石切割出來的玉,也是一個恐怖的數量啊,抵得上這玉雕廠老板他這廠子里三年的用量了。
而且,不止是玉石,就是那些掏出來的玉料都有著好幾百斤呢,其中不乏一些高檔的玉料,總價值是一個驚人的數字。
也幸虧是葉家負責提供這些玉料,不然的話,一時之間還真不一定能夠弄來這么多的玉石和玉料,那玉雕廠的老板心里很是慶幸,幸虧自己當初沒有夸下海口。
原來,當初葉濤找上他的時候,說要借他的玉雕廠給兩位玉雕師傅雕刻玉器,大概需要一個禮拜的時間,這位老板心想,兩個玉雕師傅一個禮拜能雕刻多少玉器,一般從粗胚到成品,一個禮拜最多也就是那么幾件,要是雕刻精品的話,甚至一個禮拜的時間都不夠。
所以,這位老板心想也花不了多少玉石啊,倒不如直接大方點就讓那兩位玉雕師傅拿廠里的玉石隨便用,只要能夠巴結上葉家,這筆買賣還是很劃算的。
萬幸啊,萬幸當時自己沒有把這話說出口,不然的話,他這玉雕廠早就破產了,這哪里是兩位玉雕大師啊,這分明就是兩位人形吞玉獸啊。
關于鐵柱和端木回在玉雕廠的進度,秦宇并沒有時刻去關心,也是昨天鐵柱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今天十八件玉雕法器就可以完成了,他這才過去看看。
車子到了玉雕廠,直接是開了進去,那老板已經是在門口等候了,一臉的燦爛笑容。
這一個禮拜,葉濤也來過這里幾次,一開始這老板是次次在門口等候,不過后來兩次就沒有了,畢竟,做生意的交際應酬那么多,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廠里守著,而這一次,他也是從葉濤這邊得到消息,那兩位玉雕大師今天可以完工了,所以才會過來。
這位老板對自己車間內鐵柱和端木回到底在雕刻一些什么也很好奇,所以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瞧一瞧。
三人沒有過多的交流,直接是朝著那車間走去,此刻,這車間大門還是關著的,葉濤想都沒想,便朝著前面走去,準備敲門。
“先別敲門。”
秦宇耳朵抖動了一下之后,喊住了葉濤。
“鐵柱他們還沒有完工,咱們在這里等候一下。”秦宇喊住了葉濤,就這么靜靜的站在門口,以他的耳力,可以聽到這車間內的動作,此刻這車間內還有雕琢的聲音傳出來,這說明鐵柱和端木回兩人正在雕刻。
對于一位雕刻師來說,最討厭的就是雕刻的途中被打擾,脾氣不好的雕刻師甚至會因此直接罵人,其實不止是雕刻,畫畫、制作瓷器,藝術創作之類需要集中精神的職業都會討厭中途被人打擾。
秦宇不讓敲門,葉濤自然不敢敲門,那老板就更不敢了,三人就這么站在車間的門口,可葉濤和那老板卻沒有想到,這一站,竟然是站了一個小時。
直到葉濤第五次從花壇圍欄石站起來時,秦宇才朝著他開口說道:“現在,可以敲門了。”
咚咚咚!
“鐵柱,開門啊,我和秦大哥來了。”
葉濤將門敲的是咚咚作響,以此來發泄白白等了一個小時的煎熬,只是,一直過去了幾分鐘,里面才傳出鐵柱低沉的聲音,“來了。”
下一刻,車間的鐵門被打開,鐵柱的身影從里面露了出來,不過,葉濤看到鐵柱的第一眼時,整個人都傻眼了。
“你是鐵柱?”葉濤實在是沒法把眼前這位滿頭白發、眼圈烏黑,胡渣都長了一圈出來的男子和鐵柱這么一位小男孩聯系到一起,這反差也太大了,這簡直就是大街上那些幾個月沒洗澡的乞丐啊,身上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鐵柱,辛苦你了。”
秦宇看著鐵柱,可以想象到,這一個禮拜鐵柱估計是連覺都沒怎么睡過,才會變成這樣子,至于這滿頭的白發,那不過是切割玉石的時候,石頭灰沾染到頭發上去,多了就變成這樣了。
“師叔,不辛苦。”鐵柱憨厚一笑,這一周多的時間雖然很累,但是他的精神卻是無比的亢奮,尤其是看到一件件法器在自己的血脈傳承的那些知識的指導下,在自己和端木回兩人的研究和討論下,以及最終親自動手雕刻后出世,那種成就感是無法形容的。
“師叔,我帶你去看看。”
此時的鐵柱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在學校考了一百分的滿分,拿著卷子迫不及待的找父母,想要給父母看讓父母表揚。
而在鐵柱心中,秦宇這位師叔就如同他的長輩一樣,在他的心中,姐姐是自己一生要守護的人,而秦宇就是他一生中最尊敬的人。
秦宇笑著點了點頭,就被鐵柱這么牽著走進了車間,而葉濤和那位玉雕廠的老板也是好奇的跟了進去,只是一進去后,他們就有些后悔了,因為,這車間內幾乎都是灰塵,連呼吸都難受,而且最重要的是,里面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
走在前面的鐵柱,停下了腳步,然后,拍了拍手,下一刻,這車間便是出現了光亮,然而,這光亮卻不是燈光的光亮,而是一道綠光。
在鐵柱的左側,一道綠光出現,葉濤和玉雕廠的老板連忙朝著那綠光出現的地方看去,這一看,卻是傻住了,這散發出來光芒的竟然是一件玉器。
而這,就好像是某個晚會的開幕一樣,一道綠光出現,下一刻,又一道綠光出現,如同舞臺上的追光燈,葉濤和那玉雕廠的老板兩人的眼睛就順著這綠光不停的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