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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一章 瓦家村,風門村

  回過頭,瓦婆婆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枯瘦的手上還牽著一個小孩,此時正慢慢的朝內里走來。

  “瓦婆婆。”

  胡老二看到瓦婆婆的身影,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而秦宇卻面色不變,似乎是料到這瓦婆婆會出現。

  “瓦婆,您怎么出來了?”倒是被坦克壓在身下的瓦東河,看到瓦婆婆走進來,神情變得困惑,問道。

  “東河,你怎么這么糊涂,這位大人和那群人不是一伙的。”瓦婆婆有些埋怨的看了瓦東河一眼,接著才將目光轉向秦宇,誠懇道:

  “這位大人,您能不能先放了東河,我可以告訴你一切。”

  “坦克,把瓦東河放了。”秦宇沉吟了一會,看了瓦婆婆一眼,這才轉頭才坦克說道。

  坦克聽了秦宇的話,將瓦東河的雙手松開,從他的身邊離開,瓦東河一恢復自由,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手指揉搓著發麻的手臂,緩緩的朝著瓦婆婆邊上走去。

  “我打死你這個瞎了眼的東西,差點害了我們整個瓦村。”

  出乎瓦東河的預料,也出乎秦宇三人的意料,當瓦東河走到那瓦婆婆的身邊時,瓦婆婆突然舉起了手里的拐杖,朝著瓦東河劈頭蓋臉的打下去。

  這瓦婆婆…”

  胡老二嘴角抽搐,別看瓦婆婆上了年紀,這打起人也很是厲害,而且自己舅舅也不敢反抗,沒一會臉上就青一塊紫一塊的。

  “瓦婆,我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要打我?”瓦東河雖然不敢反抗,但還是不服氣的說道。

  “為什么打你,你私自向大人出手,是非不分,這就該打。”

  秦宇看著瓦婆婆拐杖毫不留情的揮舞著。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半響后,開口說道:“好了,瓦婆婆,說正事吧。”

  聽到秦宇的話,瓦婆婆這才停了下來,沒有再看一眼站在一旁鼻青臉腫的瓦東河,而是拉住了另外一邊的一個小男孩,道歉道:“大人,小蛋兒先前設置鬼打墻。被大人你關在碗內,現在他已經被我教訓了一頓,希望大人可以原諒他。”

  “鬼打墻?”

  聽了瓦婆婆的話,反應最大的不是秦宇,而是胡老二,胡老二的眼瞳急驟放大,盯著瓦婆婆身邊的小孩,半響過后,喊道:“這小孩是小鬼。就是先前被我用砣給壓住的。”

  秦宇聽了胡老二的喊叫,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胡老二也真是后知后覺,何止這小孩是個鬼。瓦婆婆也同樣是鬼。

  秦宇心里很明白,瓦婆婆為什么會叫他大人,那是因為他掌心處的監察使印記。對于這些鬼魂來說,陰間的陰差就是專門管理他們的。而他這監察使貌似比普通陰差要高一級,所以才會被稱為大人。

  “好了,把事情完整告訴我。”秦宇明白。這瓦婆婆現在不過是在演戲,希望能得到他的諒解,瓦婆婆很清楚,作為監察使,他對鬼魂是具有生殺予奪的大權的。

  “這事情說來就長了。”瓦婆婆嘆了一口氣,朝著秦宇問道:“大人是要去風門村對吧。”

  “嗯”秦宇點頭應道。

  “那我就從風門村開始講起吧。”

  十五年前,風門村全村人神秘消失,引起了當地公安部門的重視,但公安部門僅僅調查了一個星期,便離開了,而除了古塘縣,風門村全村人神秘消失的消息,絲毫沒有傳出去。

  公安部門離開了之后,對風門村事件下了禁令,誰也不得對外宣傳,再加上當時那個年代,媒體不像現在這么發達,報社得到了上面的招呼不敢去報道,風門村事件很快就沉寂了下來,就連古塘縣一些年輕人也都沒聽說過。

  風門村和瓦家村之間隔了一座山,兩村之間也很少有來往,所以,在外人看來,這兩個村落之間是沒有什么關系的。

  但只有風門村和瓦家村的人自己知道,他們兩個村子同出一源,都是一個宗祠的,實際上瓦家村就是風門村的一支,是風門村的一些村民遷徙出來的。

  秦宇聽到瓦婆婆介紹到這里,雙眸一凝,直接開口問道:“瓦家村是什么時候從風門村分支出來的,而且既然你們瓦家村的人是從風門村出來的,那為何姓氏又都不同?”

  “一百三十多年前,而我們瓦家村為什么全村姓瓦,大人聽我慢慢說下去就知道了。”

  瓦婆婆記得很清楚,她的父親正是第一批從風門村遷徙出來的人,其實當時的風門村很繁華,而且整個村落附近良田眾多,哪怕就是再多一倍的人,也不會存在良田不足的情況,所以瓦婆婆對自己父親他們為什么要遷徙出風門村也很是好奇。

  只是,她問過自己父親許多次,父親都不告訴她原因,只是讓她記住,不要和風門村的人來往,并且不要讓任何外人知道他們和風門村有關系。

  瓦婆婆的話讓秦宇的眉頭皺起,也讓胡老二和坦克面面相覷,從瓦婆婆的話中,這風門村和瓦村似乎都有什么秘密一樣。

  “隨著我父親他們這一輩人的去世,我們和風門村是徹底的斷裂了關系,全村人也都是姓瓦,如果沒有十五年的風門村事件,也許這樣的日子會一直的過下去。”

  瓦婆婆說到風門村事件的時候,一旁的瓦東河表情變得很憤怒,先前被瓦婆婆拿著拐杖猛揍都不喊疼的男人,此刻卻是眼眶泛紅。

  “十五年前,在風門村事件發生的前幾天,三位風門村的老者秘密來到了我們瓦家村,而當時瓦家村的村長便是我的丈夫。那三位老者和我丈夫在一個房間內談了一晚上,具體內容我也不知道,只是當這三位老者走后,我丈夫的臉色便一直是很難看,第二天就召集瓦家村的人,召開了村民大會。”

  “那時候我才二十多歲。”一旁的瓦東河突然插了一句話,眼中有著濃郁的悲哀之色流露。

  “在那次大會上,村長做了一個決定,讓我們瓦家村的所有青壯年都集合到一起,他要安排一項秘密任務,而我恰好是當時瓦家村的青壯年之一。”

  瓦東河接過瓦婆婆的話,陷入了回憶,當時他們這群年輕人還以為村長是要帶他們去狩獵,因為村長讓他們每個人都帶上柴刀和各種自制的武器,以前只有村里集體狩獵的時候,才會這么安排。

  然而,當瓦東河他們這些年輕人得到村長的具體任務時,所有人都愣住了,因為村長的任務竟然是叫他們殺人。

  殺人,這是什么概念,這是犯法的事情,雖然瓦家村是在深山當中,但也不代表他們這些人都不懂法,更何況,以山民的淳樸,要是真殺了人,這一輩子良心上都過不去。

  當時,瓦東河他們一群人便向村長提出了抗議,然而村長卻只給他們說了一句話,“如果他們不殺掉這些人,那么瓦家村就將會被覆滅,被人家給屠盡。”

  雖然村長說的很嚴肅,但還是有不少人不相信,現在又不是以前,又沒有馬賊之類土匪,誰能屠盡一個村子啊。

  面對瓦東河他們的質疑,村長卻是帶他們去了一個地方,那就是風門村。

  “知道嗎,當村長帶著我們到了風門村,看著風門村村門口擺放的兩百多具棺材,我們當時不少人都嚇哭了。”

  瓦東河回憶起當時的畫面,他們一伙人進入風門村,便看到風門村村口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兩百多具棺材,除此之外,整個村死一般的沉寂。

  “風門村已經被他們找到了,接下來就輪到咱們瓦家村了,我最后問你們一遍,你們也希望你們的父母、妻子、子女,躺在這冰冷的棺材內嗎?”

  瓦東河一伙人,看著村長將其中一幅棺材打開,指著棺材內的以為風門村村民,朝著他們質問道。

  “不愿意!”

  這是瓦東河一伙人共同吼出來的,當然,也有不少年輕人帶著困惑問道:“村長,如果風門村是被人屠村了,那咱們可以報警啊。”

  “報警?”村長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這事情和警察無關,到了現在,我就告訴你們一個真相。”

  “這棺材里躺著的風門村村民,都是咱們瓦家村的親戚,也許是你的表妹表弟,也許是你的堂兄堂姐,在一百多年前,咱們瓦家村就是從風門村遷徙出來的,實際上風門村和瓦家村來自同一個祖先。”

  村長說出的真相,讓瓦東河一伙人震驚不已,這個秘密他們從來不知道,也沒有聽父母提起,但是他們相信,村長不可能拿這個來開玩笑,這是關于到祖宗的問題。

  “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給死去的風門村的兄弟姐妹們報仇,愿意去的,跟我來,不愿意去的也可以,現在就可以回去。”

  沒有一個人愿意退出,土家族的人雖然淳樸,但是面對仇人也是從來不手軟的,殺我兄弟姐妹者,必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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