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先去房間把東西放下,一會還要請人家吃飯。”
魏安新這么開口了,老四幾人也沒有在說話,跟著上了樓層把東西放下,而張靖則是先去聯系一家酒廠的代表了,在樓下大廳等候。
三人從房間下來,就看到張靖在陪著一位中年眼鏡男子坐在大廳沙發上聊天,張靖看到魏安新三人過來,和那中年眼鏡男子說了什么,兩人從沙發站起來,迎了過來。
“舅,這位是六糧液集團的華北負責人肖總。肖總,這位是我舅,做白酒生意的,規模在我們市里都是首屈一指的。”
“肖總好。”
“魏老板好。”
“肖總,這也快中午了,我們已經在酒店隔壁的飯店訂好位置了,要不咱們邊吃邊聊。”
“麻煩魏老板多不好意思。”
“哈哈,哪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肖總能去,那就是榮幸。”
魏安新領著這位六糧液的肖總出了酒店,在隔壁的飯店包廂內,一個特意奉承,這酒桌上自然是歡笑不斷。
程夢珍看到張靖在那和這什么肖總聊的暢快,自己舅舅臉上的表情是越來越高興,不禁有些著急,朝著老四使了一個眼色。
老四看到自己女友的眼神示意,從桌子端起杯子,站起身,朝著肖總說道:“肖總,我敬您一杯。”
“這位是?”
肖總有些狐疑的看了老四一眼,從先前見面到現在,不管是張靖還是魏安新都故意略過老四,沒有提老四的身份。
“肖總,他是我男朋友,叫范曦含。”程夢珍搶著回答道。
“哦,小伙子不錯,來喝一個。”
程夢珍話一出。張靖的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不過肖總自然是不知道這其中彎彎道道,舉杯和老四碰了一口。
一口白酒下肚,老四的臉一下子就紅了,他不像肖總這些酒中老手,一杯白酒下肚是面色都不變一下,很快就輕輕咳嗽了起來,張靖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難看的臉色收起。又變得笑吟吟起來。
“來,范曦含,咱們走一個。”張靖端起酒杯,沒等老四緩過勁來,開口說道。
“曦含才剛喝了一杯呢。”程夢珍開口瞪了張靖一眼,擋了回去。
“怎么,一杯白酒就不行了?這可不行啊,這男人出門在外應酬,怎么能不會喝酒。”張靖的視線依然盯著老四。帶著一絲挑釁的意味。
老四一杯白酒下肚,人就已經有些酒勁了,現在看到張靖的挑釁目光,火氣是一下子就上來了。憋了許久的恨意也是爆發出來,從椅子上站起,直接端起杯子,“來。喝。”
“曦含你…”
程夢珍看到老四又一杯白酒下肚,臉上露出擔憂的表情,輕輕的拽著老四坐下。
“好樣的。”張靖嘴角上翹。帶著一絲計謀得逞的笑容,隨后又給杯子倒滿,看向魏安新,“舅,我敬你一杯。”
和魏安新喝完一杯白酒后,張靖又用挑釁的目光看向老四,老四現在酒意上頭,也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朝著魏安新說道:“舅,我敬你一杯。”
“等一下嘛,喝酒不要那么的急。”魏安新眼里閃過一絲不悅,這白酒又不是啤酒,他才剛放下杯子,這就舉杯來進,是一點也不懂酒桌上的規矩啊。
不過,看在自己外甥女的面子,魏安新還是舉起了輩子,淡淡的說道:“我的酒量不比你們年輕人,這樣吧,我就隨意。”
“聽舅你的。”
老四舉起杯子一飲而盡,三杯白酒一下肚,這整個人胃部就一陣翻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已經開始有些頭暈了。
“肖總,我知道貴公司的下級經銷商都是由你負責的,是這樣的,我想要擴大我這白酒的經營規模,希望能和鬼公司合作,得到全省的唯一代理經銷資格。”
酒過三巡,魏安新估摸著氣氛差不多了,開口朝肖總說出來自己的目的。
“全省唯一的代理資格,這個有點難啊。”肖總搖了搖頭,答道:“按照我們公司的規定,要成為省級唯一代理,必須得一年拿貨不低于五千萬才行。”
“五千萬!”魏安新臉上帶著無奈之色,他經營白酒,一年的營業額也不過是五六百萬左右,除去成本價,一年的純利潤也就是兩百來萬而已。
“肖總,這拿多少萬的貨,這還不是您說了算,我舅是真心想要大干一場,如果能拿下這省級唯一代理的名額,一定會萬分感謝肖總您。”
一旁的張靖開口了,他的話讓魏安新又燃起了希望,對啊,這六糧液是國企,既然是國企,那就是人說了算啊。魏安新在社會上混了這么多年,這點道理又怎么會不明白,不過是因為事情關系到自己,當局者迷罷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我只是一個負責人,還得要由上面審核的,而且負責處理經銷權的也有其他同事。”
肖總擺了擺手,不過魏安新卻是聽出了這肖總話里潛在的意思,這是要打通上面,還有將整個部門的人都給打點好便可以了。
魏安新沒少和一些事業單位打交道,他很清楚這其中的門門道道,把負責人給拿下后,部門的其他人,只要給點小頭就可以,然后再上面遞一點過去,拿下這經銷權問題不大。
“肖總,如果我能拿下這省級代理經銷權,我這人重感情,肯定不會讓肖總吃虧的。”魏安新鄭重的說道。
“這個,哎…魏老板,你這是讓我為難啊。”肖總臉上露出為難之色,也不知道是真為難還是假為難,等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后,才繼續說道:“我和張靖的父母也是老朋友了,這要是別人我還真不會幫這個忙,既然你是張靖的舅舅,那這事情我再想想吧。”
魏安新聽到這話,便知道事情有可能了,這肖總現在不過是沒有見到好處而已,不見兔子不撒鷹,那些當官的常用的手段。
“我明白,我明白,張靖和我外甥女是好朋友,都是一家人。”魏安新打著哈哈說道。
“舅,什么一家人,我是我,張靖是張靖,他和咱們有什么關系。”
程夢珍不干了,直接打斷了魏安新的話,讓得魏安新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那肖總更是目光狐疑的在程夢珍、老四,還有張靖身上流轉,隨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魏老板,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和張靖不熟啊,我這可是看在張靖的面子上啊。”
“這…”魏安新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肖總的話了。
“肖總,你誤會了,舅和我的關系很好,小珍這是鬧別扭呢,對吧,小珍。”張靖笑吟吟的看向程夢珍。
“姓張的,你夠了。”
就在程夢珍打算反駁的時候,一直坐在椅子上處于半暈狀態的老四卻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嚇了所有人一跳,老四怒氣沖沖的盯著張靖,“小珍是我的女友,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老四一直隱忍,但是現在接著酒勁,他終于爆發出來了,自己女友被其他男人覬覦,作為一個男人,他心里已經是很憋屈了,要不是怕女友和家里人鬧翻,依他的性格早就將張靖給揍一頓了。
“小范,你犯什么渾呢!”
魏安新經過短暫的震驚,很快就反應過來,看到肖總的臉色陰了下來,心里一突,趕忙開口沒好氣的對老四說道。
“舅,我沒犯渾,我清醒的很,我知道你們都沒怎么看得起我,覺得我配不上小珍,但我也是有尊嚴的,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著,就是希望你們能看到我的誠意。”
“小珍,他喝多了,你還不扶他出去醒醒酒,都說的一些什么胡話。”魏安新的一張臉已經是徹底黑下來了,要不是肖總在這里,估計都要爆發了。
“曦含。”程夢珍有些擔憂的看了老四一眼,拉了來老四的袖子。
“我沒有喝多,我今天就是要告訴你們,不要太看不起人,是,我的家庭是沒有你們的好,但那又怎么樣,誰知道十年后…嘔…嘔…”
老四剛說到一半,突然打了一個嗝,一個沒忍住,嘴里吐出一大堆食物在桌子上,一股酒精味一下子散發在整個包廂內。
“曦含。”程夢珍見狀趕忙扶住老四,目光狠狠的瞪了張靖一眼,看向自己的舅舅:“舅舅,曦含是我的男朋友,也是我將來唯一要嫁的人。”
說完這話之后,程夢珍就扶著老四釀蹌的朝包廂門外走去,打算先打洗手間弄干凈,只留下包廂內黑著一張臉的魏安新還有雙眼露出濃濃的嫉恨之色的張靖。
老四這時候已經是腳都站不穩了,白酒這東西是后勁足,年輕人哪怕不會喝白酒,硬咬牙也是可以吞下去的,但是過了一會后勁上來才會開始變得頭暈,手腳無力。
“哎呦,這怎么走路的,不會看著點啊。”
程夢珍扶著老四朝洗手間走的時候,誰知道老四突然整個人一軟,程夢珍一時沒能抓住,直接朝邊上倒去,撞在了迎面走來的一位年輕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