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槍,徐斌表面上并沒有露出任何的情緒,心臟跳動的速度在不斷增加,砰砰砰節奏越來越快,殺人誒,這在過去他的生命里根本不曾出現過,連念頭都沒有閃過。
看影視劇,似乎殺人是一件比吃飯難不了多少的事情,可當你真正在有絕對足夠時間來做心理準備去做這件事時,你會發現,那遠不是你能夠承受的。錯手失手和有足夠心理準備,那完全是兩回事,當徐斌剛剛拿起槍之時,他還告訴自己這樣沒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將神選技能關閉然后扣動扳機嗎?又不是沒開過槍,有什么的。
可當他站在十米外的距離看著即將被行刑的犯人時,就覺得手里的槍是那么的重,十米距離槍決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以徐斌現在的槍法,不難。
“你難道要讓所有人都看著你嗎?還是你被他的眼神嚇住了。”何大軍站在徐斌身后,冷冷的聲音中透著對他的不信任,看吧,我說過你不行你就是不行。
砰!砰!
兩槍,徐斌完成了射擊,看著自己身前那道身影應聲倒地,趁著某種正在席卷大腦的眩暈惡心沖上來之前,大踏步的向前,近距離,與另一個死刑犯的四目相對,抬起手臂,扣動扳機,子彈射穿對方的心臟,在鮮血和那雙仇恨雙眸的注視下,徐斌將槍平靜的收起來,轉身看著周遭的人,平靜的向著外面走去,向著車子走去。
一口噴了出來,路上和左朗吃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站在草叢旁,垂著身子,不但的大口向外嘔吐,直到開始反胃酸水,接過天虎遞過來的礦泉水。連續漱口,左朗在一旁難得的點了一支煙,然后塞到了徐斌的口中:“這個過程不好,全靠你自己了。我相信你可以的。”
徐斌點點頭,抽了一口,也不管地上是否臟,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一塊石頭上,大口大口的抽著煙,看著自己的右手,就右手食指輕輕扣動,就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是生命太過的脆弱,還是這個世界太過的殘酷?
殺人,真不是想象中那么簡單。這還是用槍,解決對方不會有什么痛苦,如果是用利器呢,是用鈍器呢?
又吐了一次,最后徐斌是靠在車中一動不動。目光呆滯茫然,但還知道跟別人告別,何大軍和天虎都有感觸,這小子是有天賦的,當他決斷之后,甭管環境如何,一定會第一時間做完。干凈利落。
“你的第一次,表現比我好太多了。”
車中,左朗給予了褒獎贊賞,他的第一次是在混戰中,怎么開的槍什么時候開的槍都不知道,在那之后。是在搏命的搏斗中,偷襲了一個敵人,一擊斃命,當時是手肘在了對方的后心,就這一下。直接將對方的五臟六腑給震壞了,各個連接器官碎裂,人當場就死掉,當時那畫面左朗現在仍就記得,那人口吐著碎末和鮮血,在地上抽搐了很長時間才宣告真正的死去,那人臨死前的眼神曾經讓左朗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做了好多次的心理輔導才過關。
天虎過來給了徐斌一個擁抱,何大軍也扔過來一條沒有絢麗標識的香煙,之前曾經在燕京考核徐斌的那位眼鏡娘心理專家也來了,上了陸地巡洋艦,盯著徐斌看了半天又問了幾個問題就下車,給了天虎一個安心的微笑:“他這都是正常反應,心理素質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好,過幾天時間就沒事了,我留在春城幾天,給他做幾天心理輔導就沒事了。”
徐斌擺了擺手示意大家不用擔心他,將自己關在車中,車座放倒,閉上眼睛躺了下來,他要重新去經歷剛剛的一切,他不想讓自己懦弱,也不想讓自己被恐懼擊倒,既然迫不得已必須做這件事,那就讓自己做到最好。當場的問題當場解決,決不讓那恐懼跟著自己回到春城。
握緊拳頭,那畫面在記憶中重新浮現,咬著牙,不斷的在心里告訴自己,徐斌,你以后還會經歷這些,你怕什么,你是預備役軍官,是國家神秘的9527部隊一員,是未來要成為兵王的男人,是注定要在未來不斷在這類似場景中掙脫出來的,第一次,最難,我可以的。
十幾分鐘過后,徐斌臉頰略有些蒼白的在車內坐好,按開車窗,示意左朗可以開車走了,自己已經沒事了。
就在此時,槍聲大作,在行刑場那邊傳來槍聲,然后是緊急的呼喊聲:“有犯人跑了。”
從天虎到左朗再到徐斌,三人的反應幾乎相同,邁開大步向著槍聲響起的方向跑去,徐斌將自己身上的槍扔給左朗,這東西在左朗手中的威力肯定要比自己大。
天虎比了一個戰術手勢,徐斌擁有了過目不忘的技能后,專門讓那個左朗又掩飾了一遍,做到百分百牢記于心,此刻三人以最快狀態分開三叉戟的姿態向著山坳高處奔去,每個人之間相距十米左右,有人來劫行刑犯,多少年來未曾發生過一例,也不管是因為人員疏忽還是悍匪兇猛,恰逢其會碰到了,潛意識里的第一反應就是抓回殲滅逃犯和劫匪,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對方抱著什么樣的目的。
天虎的槍第一個響起,緊接著左朗的槍也響了,在當前環境,徐斌是顧不得去整理心情,該是他承擔的責任他不會逃避,看到前方黑影一閃槍聲大作的同時將一個人趕到了自己的方向,右手在左手上一拉,與對方一照面手里一轉,就見那一秒鐘之前還完整無缺的身影,突的錯開,然后是鮮血滾涌噴濺而出,下半身慣性向前沖了多一步,上半身卻已經被整體隔斷而停留在空中,才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徐斌這一次沒來得及去惡心,撿起對方手里的ak47,向著槍聲最密集的區域追了過去。
也活該這些劫匪倒霉,碰到一群只是日常訓練有素的武警吧,以他們武器的兇悍和有心算無心,還真就有可能成功,實際上也基本上接近了成功,人都劫走了,按照預定方向撤離,誰知道就這么倒霉,今天有天虎在有左朗在,他們二人任何一個的存在都足以輕易的改變戰局,悍匪再兇悍,也不過是亡命徒,比他們二人曾經戰斗過的敵人,那差了就不知道有幾個等級,兩人又是在暗中突然沖殺出來,一個回合滅了對方大半,還沒到第二個回合就已經毫無抵抗之力,徐斌是趕上了第一回合,殺了一個,待到他拿起槍追上去時,戰斗已經結束,天虎和左朗一左一右包抄,完成剿殺,其中有三人是最后時刻二人沒有下殺手而是槍擊非要害部位。
“挺好個玩意,我能留下不?”
徐斌有點舍不得將手中這把ak47交出去,戰斗中來成長,過渡的壓力也就轉移到了平日訓練出來的真實水平中,你訓練的到位,戰斗中自然而然就可以施展出來。
有人將被徐斌殺掉的劫匪尸體給找到,當場武警和兩名警察都臉色蒼白差點嘔吐出來,從胸口位置尸首兩分,切口平整,五臟六腑腸子肚子一大堆混合著鮮血流淌出來,想要個全尸都難,那么短的時間內是怎么做到的?
就這一個畫面,讓在場的人對于來自特殊部門的成員有了特殊的敬畏,先別說人家實力多強,看看這尸體,誰能在行進戰斗中造成如此傷害,特殊部門,肯定有著特殊的武器。
徐斌看到他自己親手造成的尸首兩分,也非常的難受,不過這一次卻在難受之余,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情緒,躁動亢奮有些躍躍欲試想要再一次觸碰類似戰斗的沖動,這樣的狀態與惡心眩暈臉色蒼白搭配在一起,形成非常詭異的狀態,眼鏡娘看到心中一顫,這徐斌還真是能夠給人諸多的驚喜,難得一見的戰斗型人才,不過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大隱患和麻煩,這樣的人才如果不能加以正確的引導,很有可能會出大問題,簡而言之,利弊各半,看引導看他自身的世界觀,而自己的工作顯然是要繁重許多,越是好的人才需要耗費的時間就越多。
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喝水,咕咚咕咚一瓶接著一瓶。
天虎那邊溝通了一下,給這件事行動蓋上一個偶然參與的結論,他們的人就可以離開,徐斌坐在車中,面對著車中準備的吃喝,沒有任何胃口吃下去,勉強能夠讓自己不受到影響,閉目養神的坐在那里,今天一個晚上經歷的事情,所需要承受的壓力頂得上他過往所經歷的一切。
凌晨,返回到公寓,徐斌剛下車,就被一道強光車大燈照在了身上,瞇著眼睛望過去,車大燈關閉,孟詩研的身影從那輛r8內出現,神色落寞中帶著幾分幽怨的盯著徐斌。
還沒等她說話,就見徐斌大步上前,剛剛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他沒有任何心思去兒女情長家長里短些微小事就唧唧歪歪,上前直接一把托住孟詩研的頭,垂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