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大規模的聚會前夜,都會充斥著各種小型聚會,鐘雨也不例外,十幾個人聚到了一起,先是吃飯,后是唱k,從陌生到熟悉玩的是不亦樂乎,漸漸的一些土豪開始聞訊而來,鐘雨看到現場越來越有走形的狀態,趕緊給徐斌打了一個電話,不到二十分鐘就趕到了現場。
做網絡視頻主播,有兩種人,一種是極力宣揚自己是單身,在網絡上讓土豪在自己身上消費的那種,還有一種是鐘雨這般,從來都是刻意回避掉現實,不談現實,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大家也就心知肚明的不去問,有些鐵粉也就自行腦補,任意發揮想象的空間。
徐斌的到來讓對鐘雨的敬酒攻勢停歇下來,麻有為只是進來轉了一圈,就在門外守著,保鏢的身份昭然若揭,大家轉而對徐斌展開‘友好’的酒精攻勢,這下妥了,一晚上,鐘雨的朋友千杯不醉就在圈子內傳開,能喝酒的人也能夠最快時間的結交新朋友,徐斌是來者不拒,你喝多少我喝多少,完全不怕你來車輪戰,紅的啤的白的,隨便,幾中全匯都可以,但有一點,我不饞什么飲料之類的,全部都是干喝。
大家彼此之間都不是很熟,卻又都熟悉一些,玩著玩著手機電話聯絡的,當天晚上剛下飛機的,要是一個地方出了熱鬧,保證人會越聚越多,現在以鐘雨等人所在的ktv來了高潮,不少人都聞訊而來,徐斌上來一輪過后。麻有為在外面已經又來了議論,服務員將桌上多數的酒瓶撤掉。又上來兩萬塊錢的酒和果盤干果,干這行的主播能在年度獲獎級別的。月收入都至少十萬二十萬,都是不差錢的主,一些土豪一些財團來了也都很大方,短短兩個多小時,從大包換到了至尊vip的包房,來來往往的人進來買酒的數額高達十幾萬,這還不算什么陪酒小妹,男公關之類的,到了午夜算是徹底嗨了起來。
唱歌跳舞那都不是什么新鮮的。現場半數都是主播,這些東西遠不如徐斌千杯不醉來的更具有吸引力,最后大家是玩的嗨了,也是善意的,幾個能喝白酒的喊著就不信我們車輪戰還放不倒你,開了幾瓶白酒,徐斌也不張揚,反正有人敬酒我就喝,你喝多少我喝多少。我也不回擊你,那意思是你上來并沒有對我產生太大影響。
白酒下去,徐斌還是穩如泰山,大家這回信了。這根本就不是能夠挑戰的,性格豪爽的也都與徐斌聊的不錯成了朋友,大家約定俗成沒有去掃聽他和鐘雨的事。一直喝到兩點多,徐斌也只是上了三趟廁所。還是有人陪著,大家服氣了。紛紛殺回酒店,徐斌邀請好玩的到自己樓上的房間去打撲克,麻將的地域性太強,撲克牌就比較容易南北共通。
人和人成為朋友很簡單,一頓酒,一場賭,基本上就能成為普通朋友,徐斌的房間也成了大家來回穿梭的公共區域,能玩的人比比皆是,除了那些主播為了下午的頒獎去睡了幾個小時外,剩下的人都是一直玩到頒獎典禮開始。
整個頒獎典禮順暢結束,鐘雨表演了一個節目,韻律極高的一首歌曲,展現歌喉的同時也將她舞蹈功底展現,成為當天的一大亮點,也用實際行動反駁了視頻主播無美女的定論。
徐斌坐在鐘雨的身后,主辦方的一個英國高管過來與鐘雨打招呼,語音平臺有意思要邀請她擔任網絡上的平面代言。有不少與徐斌玩的不錯的人又欣賞到了他流利的英語,與那位高管坐在一起,連翻譯都不用了,直接坐在那里聊了近半個小時,最后敲定初步意向,回去之后會發真正的合同給鐘雨,如果同意雙方可以在燕京進行簽約和平面拍攝,徐斌計算了一下與鐘雨藝考的時間不沖突,征求了她的同意后與英方高管握手互相祝賀。
附近不少人都偷偷沖著他豎起大拇指,之后的主辦方宴請和接下來的夜晚又是瘋狂的玩樂,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大家都在刻意的聯絡感情,你朋友越多,直播的時候敵人就越少,不至于被其他主播的粉絲攻擊,還能夠互相捧場,好處多多,有徐斌這么一個平臺,直到頒獎典禮結束后第二天下午大家紛紛乘坐飛機返回,徐斌這里還是人來人往,一些不著急走的還是會跟他一起玩,結果來了一次羊城,在這語音平臺上結交朋友最多的反而是徐斌這個門外漢。
在羊城的第四天早上,徐斌迎來了西門吹雨帶回來的貴客,本以為這會是一個跟西門吹雨納蘭無敵之類差不多的江湖老人,可當他真正看到對方時才驚奇的發現,這是一個會讓所有老板第一感官無比滿意的保鏢,還是那種貼身保鏢。
不足180的身高,比例協調,方臉,三十幾歲的年紀,眼神不犀利,卻給人一種有故事的感覺。
左朗,曾經的身份,軍人,現在的身份,長途運輸汽車司機。
“為什么是我?”
徐斌的問題很正常,一個當過兵的強人,為什么會窩在家里等待著西門吹雨去將他找來,如果他真是個能人,還能被埋沒了,早就有無數的人等待著將他請出山吧。
“我缺錢,但我不想很快就因為犯事折掉,我要照顧老娘,每個月,她需要固定數額的金錢來維系病痛的治療,我不知道會維持多久,所以我需要一個能夠賺得足夠多又能夠長久的工作,我在部隊呆了十年,在外面晃了幾年,什么都不會,我不會殺人,但我能夠替你擋子彈。”左朗的聲音不大,卻字字鏗鏘,聽得出來,這是個吐口吐沫砸個坑的主,說到哪做到哪,說給你當保鏢是保鏢。可我不會幫你殺人和做一些太過份的事情,我不想出事。我還要照顧老娘。
“不能殺人,我要你干什么?”徐斌明知故問。
左朗身體動。一掌向著徐斌的肩膀砸來。
拳對掌,左朗倒退了數步,滿是驚訝的望著對面的徐斌,他的身體內怎么能夠爆發出這么強大的力量?
“行了,你過關了,記住,我可以不讓你去做那些重度觸犯法律的事情,但有一點,我不希望你的能力在我面前藏著掖著。我需要你那些西門吹雨所不具備的技能,甚至有時間,我本人還要學習。”
左朗揉了揉手掌,深深看了徐斌一眼:“可以,但不是所有。”他當然清楚徐斌要什么,要的就是他曾經在部隊里學到的那些技能,除了格斗之外的技能,譬如,射擊。追蹤…而其中,他能挑選一些教之,危害性不大的。
徐斌笑道:“別擔心,我是個正經商人。你給我當司機兼貼身保鏢,一個成功的商人是不是身邊都該有這樣的人。麻有為那龜孫開車我是實在不放心,指不定哪天就把車子給我開溝里去。”
左朗做保鏢。那要比麻有為專業多了,長得不出眾卻始終秉承著自己的職責。短短幾個小時,就讓徐斌感受到了真正專業人士的專業水準。對于每個月高額的工資,他覺得物有所值,估計左朗是沒有向上的階梯,就他的水平,要是到了更為大的老板身邊,賺更多的錢都有可能。
自己是賺到了,西門吹雨告訴他,左朗不善言辭,除了幾個戰友也沒什么朋友,戰友有的還在服役,聯絡歸聯絡,卻都是報喜不報憂,說的都是自己過的好的一面,不到逼不得已不會向戰友開口,因為一些事情前幾年退伍之后,做過一次鋌而走險的事情,差點折掉,是西門吹雨替他擋了一下,才沒有釀成更為嚴重的后果,類似他服役的兵種,即便是走向了社會也是要受到一定限制的,做保鏢之類的還可以,要是游走在社會的邊緣,一旦被發現很有可能會被集中管制。
有些話西門吹雨也沒說,徐斌也沒問,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秘密,左朗給人的感覺很穩,也沒打算讓他真正去接觸什么卑劣的事情,能夠找到一個特殊部隊服役的退役軍人當保鏢兼司機,在外面是多少大商人都爭搶的對象。
敢花錢,才能賺更多的錢,徐斌骨子里就是敢花錢的主,手里有十個他都敢花十個。而在身邊聚攏一群強者,漸漸將自己隱藏起來,自身的強大就會成為一張在關鍵時刻打出來扭轉任何局面的底牌。
出租房,沒有什么行李,老太太第一次大手術就把左朗當兵這些年的底子給掏空了,這一年來還是靠將家里的房子賣了撐著,手里還有幾萬塊錢,左朗也不敢等到山窮水盡再去想辦法,老太太病情是穩定了,可基本上是不能離開醫院了,完全就是個富貴病,每個月至少需要萬元的醫療包養費用,使用一些相對高檔的進口藥物,才能控制住身體病痛的惡化,說白了,就是拿錢來盯著,什么時候錢斷了,老太太的身體就會日漸惡化直至離世,在羊城和在春城的分別不大,定了性的病癥兩地醫療差異不會產生影響,固定的藥物固定的醫生固定的檢查即可。
徐斌帶著鐘雨和麻有為先行一步,給西門吹雨左朗和老太太也訂了頭等艙的機票,讓他們晚走兩天,收拾一下。
“媽,我找到了工作,我們去東北的春城生活。”
“孩子,媽拖累了你。”
“媽,我是您的兒子。”
“你爸死時候留給你的八個字還記得嗎?”
“做人要正,做人要忠。”
做人,在國家人民面前堂堂正正,什么時候都站得直。
為國家工作,忠誠于國家,為個人工作,忠誠與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