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生獸?迷霧島的羅生獸?”似曾相識的腐爛氣息,千丈高的巨大身影,讓江白羽一行人腦海中不約而同蹦出眼前怪物的名頭。他們險些在陰差陽錯之下成了這頭妖皇級別羅生獸的祭品,記憶之深刻不言而喻,誰能想到,竟會突兀出現在天地界?
“小白羽,這是怎么回事?它不是在迷霧島嗎?”臭狐貍縮著眼瞳,震撼道。
江白羽目光一閃,嘴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難道你們在城門口湖邊聽到圣獸和獻祭的消息時,沒聯想到什么嗎?”
“恩?啊,難道是…”若無人提醒,臭狐貍覺得百思不得其解,但江白羽的話卻不啻于醍醐灌頂,令得其腦海中閃過一道雷電,震得其內心轟隆作響。
“你的意思是,那湖中棲息的圣獸,就是迷霧島的羅生獸?天地界獻祭的對象,就是迷霧島羅生獸?而迷霧島,其實原本是天璣城一部分,是專門給羅生獸獻祭之地,只是因為天地界逐漸變得不穩定,一次意外之下被空間裂縫傳送出去,流落到了荒海之中?”
江白羽贊賞的頷首:“不錯,就是如此,迷霧島的羅生獸,就是那湖中的圣獸,二者本就是一體!那湖水能壓制玄氣,同時還有極強壓迫之力,與迷霧島的迷霧如出一轍,如果不出所料,那些迷霧,其實就是湖水的蒸汽,而那湖底,所料不差的話,應該就是通往外界的通道。這就是為什么羅生獸會同時出現在天地界和迷霧島,也解釋了迷霧島的迷霧來源,一切。都來自天地界!”
“而羅生獸存在于那條通道的原因,最初本意并非接受獻祭,而是…看守!羅生獸就是這天地界的守護獸!”江白羽道出了心中長久以來的猜想。
什么?那小湖就是天地界通往外界的通道?這一消息,足夠給天崗幾人深深的震撼了,他們可不就是在尋找回到外界的路么,誰能想到,竟是在經過的小湖之中!
“怪不得!怪不得天地界的人無人能逃出去。有守護獸看守在兩界唯一的通道,除非實力突破人皇五層,否則根本沒有可能逃出去。”明白這一切。天崗既喜且憂,喜的是離開此地之路終于找到了冇,憂的是,有羅生獸看守。根本無法通過!
風神玉回頭望望天空那被白骨戰艦破開的缺口。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巡天雷使只破開一個小口子,看來他早就知道天地界的通道在哪里了,因此根本米必要花費多余的代價破開天地界!只是,天地界中吞噬過人類的妖魔,無法適應外界的環境,加上兩界通道中有守護獸鎮守,所以他才被困此地,一直等著幻月神姬族帶人前來。如今靠著那么多強者血肉,修為突破。還有我們一大批肉冇身可以供他挑選,他終于能成功脫困了!”
江白羽面色稍稍有些凝重:“不錯,但,你說錯了一件事!”
“他可不畏懼羅生獸,準確說…羅生獸才是他最大的依仗!我們,有麻煩了!”江白羽語調罕見的低沉。
恩?眾人不解,目光一掃,這才驚疑的發現,巡天雷使不見了蹤影!
他被江白羽狠狠打了一掌,雖未如何重傷,可的的確確落到了黑暗領域之外,怎會沒了蹤影?他們剛才全被突兀出現的羅生獸吸引了注意力,竟無人察覺到巡天雷使的去向!
“怎么,在找本座嗎?”冰冷的聲音如寒風吹過心底,好似從九幽之地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循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在猙獰的羅生獸額頭,一個人鑲嵌在了羅生獸肉中,只露出一張臉來,其軀體似乎與羅生獸融為一體。而那張臉,不是巡天雷使又是誰?
此時的巡天雷使,滿面冰寒,雙目吞吐著滅世殺機,死死盯著江白羽,戾氣沖天,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江白羽!把本座逼到與這等孽畜合體的份上,你該死!”
其話音伴隨著漫天雷霆炸響,震得人雙耳嗡嗡作響。
隨著其暴怒的厲吼震動天地,突然之間,羅生獸數千條猩紅的舌頭毫無征兆的狂亂飛舞,轟隆朝著四面八方拍打。
“不好!小心!他利用的是戮魂之蟲!”江白羽臉色一變:“多年來,給羅生獸獻祭的人類尸體中一定有戮魂之蟲,長年累月,戮魂之蟲在羅生獸體冇內繁衍,逐漸將它控制了,這是他能控制羅生獸的原因!現在的他,借羅生獸的尸體,實力已經達到人皇五層了!”
一道道黑影瘋狂從天撲打下來,每一條觸手都能輕易拍死一個人皇強者,數千條簡直猶如災難!
剎那間,大地開始了轟隆的震動,每一條觸手拍動一下,大地就要狠狠震動一下,數千條同時拍下來,存在了上百年的天璣城,頃刻間毀于一旦,大地龜裂,露出一條條人寬的裂縫,地底的巖漿被震得翻滾而出,瞬間將古城化為一片火海,而深埋地下的巨石承受不了地面的巨大壓力,裹挾著巖漿沖天而起,無數的古城建筑灰飛煙滅。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百年古城就淪為一片廢墟,處處是燃冇燒的火海與奔騰的巖漿,活生生一副災難過程的滅世場景。
正在與幻月流光對峙的天崗,在險險躲開兩條觸手之后,倒抽一口涼氣:“這就是妖皇的實力嗎?”僅僅是一擊,就造成這般巨大的破壞力!
江白羽幾人也是小心再小心才從這一擊中避開,退到了黑暗領域的邊緣,遙望著火海中的天璣城,神情無一不凝重,控制住羅生獸的巡天雷使,在天地界中已是無敵的存在!
“哼哼哼,從你們踏進天地界開始。就注定了今日的結局!一群卑微的螻蟻!”巡天雷使冷笑道,側頭望向與幻月流光對峙的天崗以及金靈傀儡,蔑視道:“不自量力的東西!滾!”
隨著其低吼。上千條猩紅的觸手組成密密麻麻的牢籠,籠罩向天崗與金靈傀儡。
天崗臉色狂變,大呼不好!一條觸手都足夠他忌憚,何況是數百條?只怕頃刻間就會被啃噬得一絲不剩!說時遲那時快,再也顧不得眼前的幻月流光,天崗低喝一聲,將保命底牌的眼睛給扔了出去!黑色眼睛在空中爆炸開來。凝聚的虛無之力全數爆發,將密密麻麻的屏障炸出一個偌大的缺口。天崗則趁此機會,從密密麻麻的包圍中脫困而出。驚疑不定的退到江白羽身側。
但那金靈傀儡則沒那般好運,在江白羽的cāo控下,它也立即舍棄太一仙子,從那缺口脫困。但關鍵時候卻被太一仙子以綠如意擋住了。逃之不及的金靈傀儡被徹底淹沒掉。
天崗的后手,金靈傀儡,彈指間破滅,江白羽這邊最為依仗的兩大后手,就這樣沒了。
幻月流光和幻月太一飛到了巡天雷使身側,冷冷發笑的望過來。
“與主人作對?不自量力!現在知道你們與主人的差距了么?”幻月太一心中大定,人皇五層的羅生獸,足以令得他們立于不敗之地!何況。對方兩件倚重的寶物全被主人毀去,幻月流光一人足以滅他們全部。
望著妖皇的羅生獸。臭狐貍心底苦澀,要奪回江白羽的救命之丹,比想象中困難太多,眼前的妖皇該如何戰勝?希望之渺茫,她僅能自我安慰的幻想一二,可走到這一步,她無論如何不想放棄,銀牙一咬,輕叱道:“白羽,我來抵擋住妖皇的攻擊,放心,在沒有取得土之本源之前,他不會致我于死地的,你在我身后趁機攻擊巡天雷使,除非我死,否則一定幫你奪回丹藥!”
江白羽暗懷感激,這種絕境的地步,臭狐貍還能不離不棄,想著幫他奪取救命之丹,不得不為之動容。
“小子,我恐怕回不去了,只是,你若能夠逃走,別忘了替我向百夢女皇傳一句話。”天崗目中閃爍著決然之色,似乎做了某個決定。
江白羽略一遲疑,頷首道:“你說吧。”
天崗慘然一笑:“告訴那個娘們,記住,一定要告訴她!告訴她,不要忘記給我上柱香,更不要忘記…給我多燒幾個美人。”頓了頓,天崗恢復了大大咧咧的不羈神采:“當然了,順便告訴她,要重新選一個好城主,昔日之恩,今日天崗以命還了。”
一眾人默然,天崗已經預感到自己的死亡了,這是遺言吶…
風神玉捋了捋耳際的秀發,不知為何,此刻出奇的平靜,一雙溫柔的眼睛望著江白羽,如蓮花般柔笑:“除了丈夫之仇,妾身了無遺憾,唯獨不能釋懷的,妾身欠了公子一個承諾,答應公子的四靈寶劍,妾身恐怕無法親手交給你了,不過此物你拿著,若你有機會去往三重天,可憑此物向風家索要。”
風神玉自懷中取出一柄玉質的小劍,劍上刻著娟秀的字跡,赫然是風神玉的名字,風神玉將其雙手遞過來:“這是風家嫡系的佩劍,有風家特有的氣息,無人能模仿,你且拿好。”
江白羽略一遲疑,將其也接過來了,當初的萍水相逢到如今的贈劍兌現諾言,不得不說,風神玉此人值得一交。
藍玉笑撲閃著一對水汪汪的眼睛,俊美如玉的臉龐流淌著天真的漣漪:“吶吶,玉哥哥,笑笑還不想死噢,笑笑還有好多好多好地方要去,許多許多好吃好玩的都沒嘗試過呢。”
風神玉和臭狐貍回頭望著他,竟不約而同露出憐愛的眼神,風神玉更是低低一嘆:“有時候天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至少,不會明白害怕的滋味…”
藍玉笑歪著脖子,回味著這句話,傻傻的理解不了。
“好了白羽,我們開始吧,為你一戰!”臭狐貍收斂神色,眼中閃爍著不舍的波光,深深注視著江白羽,她想最后笑一下,可卻無論如何笑不出來,因為她知道,也許,這是一生中,最后一次為江白羽一戰了。
天崗環在胸前的雙手放下,邁出了昂闊的步伐,頭也不回的哈哈大笑:“小子,記住我的話,如果你能活著,替我向女皇傳訊!”
“咯咯,白羽,我先走一步了,如果你去了風家,記得不要告訴父親我的消息…離家多年不歸已是不孝,莫要再傷他的心。”風神玉一指點在胸口,兩道劍光透體而出,環繞在她周身,其溫柔的眼神逐漸化為兩道凌厲的劍芒。
三道抱著必死信念的意志,似古城中蒼涼的號角,吹出了一曲悲歌,化作悲涼的火焰,融入了滿城烈火中,隨著火焰的蔓延,愈發耀眼。
死,不是人生盡頭,而是最燦爛的結束,如飛蛾之撲火,以鮮活之軀,演繹美麗的滅亡。
他們,便是一群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綻放最美的自己。
江白羽笑了,眼底閃爍著感動,也閃爍著光明,這樣的人,值得他用一切來挽救!
隨著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江白羽側頭,望向了被他們半路救下的老人,揶揄道:“前輩,若是看好戲,一路至今,想必你已看夠,是否該出手了?如此,也不枉我們載你一程,你說是嗎?風清子前輩,或者,該稱呼你一聲天涯閣宗主?”
為房子的事鬧了一天,吵架了,對著電腦全是吵架的事,沒碼出字,今天盡量把昨天的三更補回來吧,一共六更,不知道寫不寫得完,我只保證盡量寫,直到晚上12點之前為止,寫多少是多少!!不夠明天繼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