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狐貍臉一紅,美眸一翻,嗔道:“少拿甜言蜜語哄我,我可不是小姑娘!”可其眸子里卻閃動著別樣的光彩,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此刻再抬頭望著江白羽的臉龐,只覺得此時的江白羽與平日所見大不一樣,聰明的她明白了些什么,不由臉龐更紅,躲閃著將螓首埋進了江白羽懷里。
而此時,江白羽已飛過了半座城,直奔海皇所在地!
在幻月神姬族的奢華府邸之中,一位面龐略顯黑色的中年男子,正站定在窗前,垂頭沉思,眉宇間有一縷憂慮之色。
“父親,在為那批外海之人的要求發愁嗎?”太一仙子恭敬的立在他身后,眼中含著不服之色:“此地是內海,那批人即便是大陸頂尖的勢力,我們也未必就怕他們!”
黑面中年男子,自然就是人皇四層的幻月流光,聽聞女兒此言,皺著眉微微一搖頭:“發愁倒不至于,他們來的三人中,最高的也只是人皇四層,諒他們也不敢在內海搗亂,我擔心的是,他們目的何為?畢竟后天決賽一完,我們就要開始動身前往神遺之海了。”
“罷了,為父今晚與他們溝通一二,看看他們目的何為!”幻月流光沉聲道,旋即又道:“決賽準備好了吧?
太一仙子輕快頷首:“已經準備妥當,只等玉白江和海皇一戰,不過父親,女兒很好奇,當日你明明可以將海皇殺掉或者趕走,直接令玉白江得到那第十枚令牌,為什么要如此安排呢?在女兒看來,這一戰似乎并沒有多少必要,那玉白江的強大靈魂,可正是我們需要的!”
“呵呵,自然是想親眼見見他的實力。”幻月流光目光一閃,眼中含著一絲疑惑:“此人深藏不露,看似胎息八層。展現出的實力卻高出許多,不知其深淺,這是一個不小的隱患,為父有必要了解一下他到底藏得有多深。而海皇的出現正好為我檢驗一下,他成功勝過海皇就罷了,若死了也沒什么可惜。”
聞言,太一仙子深以為然,有些明悟:“怪不得父親會放縱海皇對玉白江的朋友下手而不聞不問,以父親的修為,海皇有任何小動作豈會瞞過您?如此一來,兩人之間的仇恨更大,他們二人不得不拼命了,畢竟他們若不肯全力相拼。生死戰就無從談起。”
幻月流光淡漠一笑:“就看那玉白江肯為朋友出面到何種程度了。”
太一仙子嫣然一笑:“還是父親高明,坐山觀虎斗。”
同樣是幻月神姬的府邸之中,魔龍正認真的檢驗著幾盒材料,檢查完畢,滿意的點頭:“做得不錯。這些的確是需要的材料,不枉費你在外面奔波大半個月了,也不枉費舅舅數次進入幻月樓替你尋找材料,其中還有一次得罪了一位前輩!哎,不說了,舅舅這就請一位煉妖師,配合幻月神液煉制出一顆冇對你修為精進有不小作用的丹藥來。”
玄衣男子。正是此前在海上追逐墨骨玄靈舟的三個男人為首的一個。
此刻,男子面露喜色,眼中含著期待,卻也不忘驚疑的問問:“舅舅,你是得罪了什么前輩?”
魔龍面露苦澀:“是一位大小姐都要稱呼為前輩之人!其實力也強得可怕,人皇一層之人在他手下。連一擊也抗不過。”
“什么?舅舅竟得罪了這等人物?難道他是內海十大人皇?”男子吃了一驚。
魔龍搖搖頭,嘆息道:“不,他是一個新出現的人皇,才二十多歲的樣子,叫做玉白江!”
“玉白江…玉白江…”男子目露疑惑。隱隱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驀地,男子突然神色一變,想起了一個人的名字!
玉白江,江白羽!
“舅舅,此人是不是一位書生打扮?”男子驚疑道。
魔龍略感訝然:“哦?原來你知道他?”
此話,令得男子如遭雷擊,確定了心中所想,這位名動幻月城的玉白江,竟然就是江白羽!目中一陣閃爍,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深深的冷笑之色。
此時,海皇所在的客棧中。
他正紋絲不動的盤坐在石床上,滿臉冷漠,望著窗外,眼中彌漫著冰寒之色,嘴中吐出的話語更是帶著絲絲寒氣,將窗臺之上的一盆花凍結成了冰雕。
“玉白江!殺我之弟,此仇從你朋友開始!我要你眼睜睜看著你的朋友生不如死,自己卻無能為力!”海皇吐出了冰冷之極的話語,語種含著濃濃的森然之意:“我的寒冰劍氣,一旦深入血液之中,除非人皇五層強者,否則別說是化解,就是察覺出寒冰劍氣所在都沒有任何可能!你就給我眼睜睜看著吧…”
然而,正自此時,一縷淡漠的聲音從天而降。
“眼睜睜看著我給你送葬么?”一道平靜如暴風雨來臨之前的話語,透過屋頂徐徐飄進來。
海皇目光一閃,登時自雙目中射出了駭然之光,雙掌在床上一拍,整個人沖天而起,飛到了屋頂!
而在屋頂的那一端,江白羽一手摟著一位女子,正冷冷的看過來。
“呵呵,怎么,來報仇了?”海皇徐徐落下,雙手倒背著,噙著揶揄之色,絲毫不否認自己動過手腳:“我就是要讓你也嘗一嘗失去重要之人的滋味,讓你眼睜睜看著自己無能為力的樣子!僅僅讓你痛快死去,太便宜你了!”
江白羽面色平靜,淡淡道:“準備好死了嗎?”
“哈哈,憑你?不知所謂!在城中,你有膽子出手么?”海皇不屑的嗤笑,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勸你還是回去,想想怎么讓你朋友少疼一會吧,嘿嘿,那可是比凌遲還痛苦的滋味,若她扛不住,你大可親手結束她的性命嘛。”
哪知,其耳中卻傳來一聲不屑的輕哼:“原來趁我突破,對老娘下手的是你!報歉得很,白羽已經替我化解了你的劍氣。說真的,你的寒冰劍氣真不咋地,老娘連痛一下都沒有呢!”臭狐貍冷冷嗤笑道,只是眼中深處卻隱晦的閃爍著一股驚懼。那百針穿身的痛苦,已給了她心理陰影。
海皇笑聲不僅沒有停止,反而更大:“呵呵,幼稚!莫非你以為自己強裝鎮定就能哄騙老夫?老夫的手段,中層人皇未必能輕易化解,何況是這個該死的小子?既然你覺得不疼,那老夫就讓你再疼一把!”
說著,海皇掌中寒氣匯聚,形成了一股濃烈的寒氣漩渦,冷笑道:“老夫的寒冰劍氣會互相感應。一旦有相近的劍氣,會加倍疼痛,你可不要喊疼啊!”
“哎呀!好疼呀!”臭狐貍嫣然一笑,笑得前仆后仰“海皇大人,我看幼稚的是你!”
海皇笑容僵硬了。不動聲色的再度加強了劍氣,卻依舊沒對臭狐貍造成任何影響!其臉色逐漸陰沉下來,眼中有著深深的不信,他極為自信的寒冰劍氣,竟被化解了,以至于他像跳梁小丑一樣,自大的丟了一回人!
“你!”海皇暗暗咬著牙。心里恨意之極,死死盯著江白羽:“你怎么做到的?”
江白羽抬起頭,淡淡一笑:“都快死了,還問那么多干什么?”
“好!既然你自己想提前幾天死,那就別怪我了!”海皇背后寒光乍現,一縷白色寒冰之劍沖天而起冇。化作了數百支小劍,直射江白羽面門。
這一式,江白羽此前嘗試過,很強,他因此還受了些傷。
又是這一式么?
這時。兩人的動靜終于引起了注意。
最先趕到的是就在附近的風神玉,她一直留在幻月城中養傷,距離海皇所在的客棧并不遙遠,此刻感受到強烈的波動,神色微變,立即飛了過來。遠遠望去,發現是江白羽和海皇,不由立刻狂退了三四百米之遠。
“竟然閃神水印是他們二人?”風神玉臉上彌漫著深深的忌憚,成名已久的海皇不必多說,這個玉白江的恐怖她親身領教,讓她花了數天功夫才堪堪治療好傷勢,只是,風神玉眉頭微微皺了皺:“玉白江雖強,尤其是那音波玄技,對普通的人皇有著克制作用,但并沒有強大到對抗海皇的地步。”
“玉白江恐怕要在這一擊之下遭受難以想象的重創了。”風神玉淡淡評價道,眼里隱隱有著幸災樂禍的意味,江白羽將其打傷之事,她怎能忘記?
幾乎與此同時,正在交流的幻月流光父女二人,同時臉色一變。
太一仙子失聲道:“糟了!是玉白江和海皇!玉白江比想象中回來還要快,他要給朋友報仇了!”玉白江竟不顧父親此前的命令,在決賽之前就動手?他,好大的膽子!
幻月流光臉色則直接陰沉下來,他當著全城之人的面宣布了決賽,可江白羽卻在決賽之前便動手,豈非讓他失言于天下?
“父親!我們快趕過去,莫讓江白羽被殺死!”太一仙子催促道。
幻月流光冷冷一哼:“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若死了,也省了老夫的心!”說著,二人還是立刻沖天而起,朝著打斗之處趕了過去。
而在城中,有三個黑袍人,穿著統一的服飾,只是面容隱藏在黑袍之下看不清楚。
“呵呵,二會長,我等運氣不差,來幻月城沒多久就遇上人皇在城中比斗了,要不我過去看看?”其中一個黑袍人道。
二會長聲音頗為嘶啞,無奈的搖搖頭:“老四,好奇并非好事,與我等無關,看之無益。”頓了頓,二會長輕嘆一聲:“罷了,你去吧,記得勿要參與,我們還要尋找土之本源所在,不要糾纏進了麻煩之中。”
四會長哈哈一笑:“二哥放心,只是最近在幻月城呆久了,坐不住而已,看完之后,我立刻尋找土之本源的蹤跡,按照西北商會分布在荒海域的各種勢力和眼線來看,土之本源應當是進入了幻月城中,我們遲早會搜出來!”
說完,四會長立即飛了出去。
以人皇的速度,只不過是瞬息之間,當他們趕到之時,剛好看到一大片白色的劍氣將江白羽與一位女子籠罩在其中,強烈的寒冰劍氣,不僅冰寒刺骨,同樣堅硬無比,當初正是它生生將明月的飛劍給震碎,且,僅僅只有十根而已。
眼下,再度射來,江白羽琉璃望月劍在手,以他四靈高階寶器的極品程度,抵擋住這些劍氣并不艱難,因此,盡管漫天都是寒冰劍,卻并未對江白羽造成劇烈傷害。唯有臭狐貍知道,江白羽暗中使用了那怪異的血滴力量,這才堪堪抵消掉寒冰之劍的巨大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