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空!”
“啊!大地!”
“啊!親愛的花花草草,芬香的空氣浸潤著我的心靈,美麗的陽光照射著我的靈魂,一只黑面母夜叉朝我殺來…等等!母夜叉?哇呀呀!哪來的母夜叉?老頭剛醒過來就嚇我?講不講道德?嚇壞老頭小心肝兒怎么辦?”
嘰里咕嚕的亂嚷嚷在江白羽腦海深處乍響。
令得江白羽嘴角一抽的同時,很是唏噓,妖皇城一戰,老瘋子靈魂透支,沉睡至今,已有將近一年,如今卻終于蘇醒了么。
“瘋老頭,大敵當前,先滅敵!”江白羽在腦海中回應道。
瘋老頭從火鳥玉佩中飛出來,靈魂體露在外面,紅色衣袍隨風搖擺,兩根油光光的辮子隨著腦袋的搖晃如波浪鼓一般晃動:“不干不干!老頭才不干!干完一場老頭就要睡覺,我不干。”
江白羽語重心長道:“好,你不干可以!但我死后,你被這個母夜叉搶走,從此,你的天空,你的大地,你的花花草草,你的人生,就只剩下母友叉了,你想就這樣做一輩子噩夢嗎?瘋老頭,你的人生還很漫長,怎能自暴自棄。”
“哇呀呀呀!老頭我才不要噩夢!才不要噩夢!”瘋老頭登時黑著臉,搖晃著腦袋,飛快融入江白羽身體里,張嘴怒吼:“呀你個死母夜叉!還我藍天!還我大地!還我花花草草!”
六會長正煞氣沖天撲來,陡然從江白羽嘴里聽到一句母夜叉,立即臉色黑沉無比:“罵我母夜叉?哼哼!果然是該死的東西!”
這下,瘋老頭被激怒了,罵咧道:“呀!你說誰是該死的東西?你才是該死的東西!你全家都是該死的東西!”一邊罵咧著,瘋老頭五指成爪,一團紫色的火焰在手掌燃燒,在六會長呆滯的目光中,與她手中蝎尾碰撞,但,蝎尾幾乎沒有對這只燃燒的紫色手掌造成任何傷害,反而立即被紫火燃燒成虛無,連帶著將她也點燃了。
六會長臉色驟變,慌忙以人皇羽抵擋火焰,但讓她驚恐的是,人皇羽沒有任何抵抗之力,輕易就被燒穿,紫火迅速蔓延進去,將她整個人燒著了!
她只來得及慘叫一聲,然后,“噗”的一聲悶響,身體化作了灰燼,洋洋灑灑飄散落下,那團紫火則安靜的飛回到江白羽手中。
無論是陳家之人,還是西北商會之人,全都寂靜了,死死望著搖頭晃腦的江白羽,無人能理解眼前的一幕。
江白羽,一掌滅了人皇?
“趕緊把另外兩人滅掉,在我體內時間越長,你靈魂消耗越快,速戰速決!”江白羽提醒著得意洋洋的瘋老頭道。
瘋老頭頓時目光一掃,盯住了七會長和五會長,目中跳動著紫色的火焰。
七會長呆愣了半晌,有種做夢的錯覺,半晌后才反應過來,一邊恐懼的瘋狂后退,一邊色厲內經的放狠話:“冇敢殺我六姐,你…你,終有一天,我必取你狗命!!”
瘋老頭登時惱了:“死王八蛋!你罵誰狗命?老頭才不是狗命,是鳥命!你也給我去死!”瘋老頭屈指一彈,一團紫色如同氤氳的火焰,被彈射而出。
在高空中,雙目震撼的五會長見狀大驚失色,哪還有此前半分從容?驚怒交加道:“你快跑!這是紫天心火,觸之必死!”
可惜,已經遲了,七會長盡管使出了吃奶的勁,還是被追上,隨著一聲悶響,他從內到外被化作了灰燼。
五會長肝膽俱裂,面無人色,小心肝撲通跳著往喉嚨外鉆,江白羽的異變,讓他陡然有種腳底冒寒氣的恐怖之感,忍不住回頭厲吼道:“紫天心火!你,你是…”
似是知道一些隱秘,五會長越發感到恐懼,當即咬咬牙,不惜修為損耗,竟然施展出了血光萬里遁這種保命之法,甚至,他連留下來一戰的念頭都無。
呼吸間,他逃到了五十里之外,遠離了滄浪城,保住了一命,此時他才有些虛弱的松口氣,努力緩解著噗通狂跳的心臟,滿臉震撼:“還好我果斷逃跑,不然瞬息間會被化為灰燼,畢竟,那人可是被三重天,乃至整個九重天都在餌拿的人啊!”
然而,正自五會長松口氣時,其耳畔掀起一股熱浪,回頭一看,讓他瞳孔劇縮!
一團龐大無比的火焰,不,是一只有著九尾的火鳥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飛快追來,眨眼間就趕上了他血光萬里遁的速度!在火鳥當中,冷冷矗立著一人。
“看來,你還真知道一些什么!既然如此,老夫留你不得!”瘋老頭罕見的認真,一雙瘋癲的眼中第一次有著清醒之色,伴隨著其冷漠,屈指一彈,這位厲害之極的人皇三層強者,在慘叫中化為了漫天灰燼。
瘋老頭眼望著灰燼,目中有著冷靜的沉思。
江白羽目光一閃道:“瘋老頭,你有生死大敵?”如今看來,這瘋老頭其實是在裝瘋賣傻,并非真傻!其身份,也是大有來歷啊,九重天都在搜尋他,到底,他是何種身份?
哪知,瘋老頭又恢復了瘋癲之色,仰天大笑:“哇嘎嘎!欺負老頭我人老了跑不動,就跟老頭比賽跑?上當了吧,哇嘎嘎!”
見他又裝瘋賣傻,避而不答,江白羽翻翻白眼,收回了身體控制權,回到了陳家。
望著支離破碎的陳家,江白羽有些無奈:“臭狐貍,如果可以的話,你勸一下你父親,搬離滄浪城吧,有你這位土靈的存在,即便沒有西北商會,也遲早會有別的勢力以同樣手法威脅你們,而且西北商會一口氣死了四位人皇,他們還會卷土重來,那時來的就不是胎息三層,可能是胎息四層,甚至不排除胎息七層的大會長親至。”
“嗯,不用擔心,其實早在西北商會來之前,家族就有避世的打算一切等我強大起來再說。”臭狐貍說道。
微微一頜首江白羽凝望著天際:“那么,我們走吧,你我多留陳家一天,對陳家就多一場災難。”
臭狐貍歉意的望著陳家,深知此話有理,當即與江白羽聯手離開陳家甚至連告別都沒有,僅僅是匆匆留下了紙條。
然而,當他們出城時,從天邊卻飛回了大白貓!身上還背著一個女人!
“假清高走路都不用腳的嗎?飛天城的綠青子都中毒,她只能靠走才能抵達此地,可我們使用綠青子花費了大半個月,她卻僅僅比我們晚三天而已!”臭狐貍瞠目結舌:“難道假清高還懂得什么療傷的高級秘法嗎?只有及時治好了綠青子才能趕到啊。”
江白羽則很有些頭疼:“這個女人!若她陰狠一點,殺氣重點也就罷了不管她背景多大,我咬咬牙滅了她,省得糾纏!可她偏偏…哼,真是一個麻煩女人!”
臭狐貍咯咯直笑:“是她漂亮不舍得殺吧?你們男人心里想什么,我最清楚了。”話雖是如此,臭狐貍卻當真清楚,這家伙絕對不是什么憐香情玉的主!他只是不喜濫殺而已,若假清高真的令人厭惡,絕對會被他不留情滅掉。
大白貓高興的沖著江白羽喵喵大喊,圓圓的大眼擠滿著興奮。
“看來你沒事了小白說有人皇在圍攻你。”涵洛水如仙子般,輕輕落下,柔聲說道,順便從冇袖中取出了那個翠綠色的小瓶子,扔了回去:“這是你的東西,小白不能要。”
江白羽大袖一卷將其收回來,思忖一下,將破損的紅塵縛心綾扔了回去:“兩不相欠,后會無期!”
奈何他剛轉身,就傳來涵洛水平淡卻執著的聲音:“跟我回天涯閣吧否則,我會一直跟著你。”
臭狐貍有些氣惱的轉身:“我說假清高,你是追負心漢,還是追殺人犯?犯得著不惜萬里追蹤么?”
涵洛水捋了捋耳際垂落的青絲,理所當然道:“當然是追負心漢,沒有定罪之前,他還不是犯人,師尊告訴我,行事要有始有終,既然我要追負心漢,那就追到底。”
臭狐貍呆住了,江白羽也愣住了。
似乎,這位高高在上的大陸神女,還不明白負心漢的意思。
“咳咳…假清高,知道負心漢是什么嗎?”臭狐貍試探道。
涵洛水柔柔的點了點頭:“嗯,知道,就是男人的意思,師尊說,天下男人都是負心漢,換句話說,負心漢就是男人,江白羽是男人,也就是負心漢。”
“這…”兩人均有種被雷劈過的錯覺,這個神女,單純得過頭了!
江白羽頗感頭疼,思忖半晌,沉聲道:“仙子姐,我先辦一件事,辦完之后,立隨你去天涯閣一趟如何?”他手里還有莫天星和劉正方贈予的玉簡,遲早他要去一趟天涯閣,只是依照涵洛水的性格,恐怕不太容易說服。
“好呀,我在通天島等你,紅綾壞了,我要去那尋找材料修補。”讓江白羽愕然的是,涵洛水想也沒想便點頭答應,惋惜的望著手里被雷霆之力破壞的紅綾,甚至怨恨江白羽的心都沒有,在她心里,似乎生不出負面情緒。
“不怕我爽約?”江白羽道。
涵洛水眨了眨眸子,異常單純道:“不怕呀,我覺得你好像可以信賴的樣子。”
“噢,小白也借你用吧,希望你早點回來,我還要回師尊那里練功。”涵洛水輕輕拍了拍大白貓的耳朵,大白貓就高興的跑了過來,在江白羽胳膊上蹭了蹭。
連大白貓都借我了?一切只因為可以信賴?
望著涵洛水離去的背影,臭狐貍惡狠狠的沖江白羽齜了齜銀牙:“假清高,偽單純!小混蛋!這頭死肥貓不許還她!這是給她人生狠狠上一課,我們是為她好!”
江白羽嘴角一抽,騎上大白貓帶著臭狐貍沖天而去。
在黑色天幕之下,萬人尸山之上,紅發披肩的偉岸男子,雙目迸射著滔天的憤怒。
“是誰?是誰滅了本座安排在陳家附近的戮魂之蟲?”紅發男子仰天咆哮,嘯聲驚天動地,天上雷龍顫抖,大地裂開,尸山劇顫,一方天地因他一人憤怒而天地色變。
仰天咆哮了數息,紅發男子低下頭,雙眼盤旋著無法熄滅的憤怒:“別讓本座查出來是誰!否則天上地下,都難逃本座天罰!”
停息了許久之后,紅發男子面色依舊陰沉,有著濃濃的不甘心:“如此看來,那土之本源,要拜托給九色天皇了,雖然會因此落下笑柄,豐hòu的獎勵也會被九色天皇得去,但總好過被六道玄尊抹滅!”提到六道玄尊,其面龐中彌漫著深深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