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一切,江白羽終于出關了,此行最大的收獲無疑就是突破到了胎息境界!
開啟石門,適才發現秦瑛和秦凡在外迎接。
“哼!是娘讓我來的,別誤會噢…”秦瑛扭捏的別著腦袋,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說一番恭喜的話,只是倔強的不肯道出心意。
倒是秦凡,有模有樣的恭敬彎腰一禮:“恭喜老師突破胎息!”
對秦瑛,江白羽柔和的笑了笑,不出意外的話,這是最后一次見她了,今晚解決完燕家,然后參加完明天的學院交流,他會立刻離開帝都,為了避免麻煩,他會不告而別。不知道,他真離開了,這丫頭會不會高興得歡呼雀躍呢?
再望向秦凡,江白羽眼中的冰冷少了一些,目光有了一絲復雜,點了點下巴,最后將目光落在秦瑛身上:“照顧好你娘…”
然后,不等回答便飄然離去。
離開帝國學院,江白羽直奔燕家而去。
燕家與秦家同處帝國中心區域,相距并不遠,但來到燕家附近,明顯能感覺到此地氣氛的迥異。
江白羽坐在燕家不遠處的一座酒樓最頂層當中,端著酒杯,居高臨下打量燕府的地形和布局,尋找最佳的潛入點。雖然僅僅是一座酒樓,但江白羽發現與他有相同目的之人極多!眼下十張桌子,五十多人,最起碼有三十多個人都在暗暗打量燕家的地形,他們中有最高胎息五層的強者,也有不過才聚海一層的玄士,他們多半就是對燕家有企圖或者復仇之人了。
“呵呵,你們燕家也有這一天么?”江白羽冷笑,目光鎖定在燕家南面,從這里看過去,北面院墻內守衛比較多,燕家的玄士正嚴正以待。相比較之下。南面則顯得防守薄弱,并且南面緊挨著一條空曠的小巷,從那里偷偷潛入燕家,似乎成功可能性大得多。
但江白羽暗暗搖頭。此處酒樓如此明顯就能觀望到燕家的地勢,他們這些覬覦者尚且能知道,燕家怎么可能不知情?既然知情,又怎么可能留下一個防守這么薄弱的點?想必,是故意露出這個破綻,等待愚蠢的人從那里進去,然后被安排在那里的埋伏成功絞殺吧。
所以,江白羽還是決定從最南面潛伏進去,雖然看起來那里防守森嚴,但江白羽還是有把握能成功潛入進去的。
只是。江白羽眉頭略微皺起,他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動身的原因就是,燕府內部的構造,他沒有任何頭緒,即便闖進去。分不清哪是哪,如一只無頭蒼蠅,很容易被暗中的守衛撞破。
這個酒樓當中,之所以如此多的人依舊選擇觀望,原因與江白羽一樣,對燕府內部太陌生了,冒險闖進去。九死一生。
放下酒杯,江白羽正自緩緩起身,想從其它的地方探一探消息。驀地,耳畔忽地傳來一道哀求之聲:“前輩,求求你,出手救救我妹妹吧!我妹妹昨晚被抓進去了!”
此話。并非對他說,而是對此地修為最強者,那個聚胎息五層的強者所說!
噙著疑惑側頭望去,一個國字臉的聚海五層玄士,滿臉愁容與焦急。他大概二十五歲上下,一身青衫,身形單薄,穿著、佩戴法器來看,不像來自某個家族勢力,反倒更像是一些散修。此時,他正苦苦對身前的白衣老者哀求。
這位白衣老者便是在場最強之人,胎息五層的強者!他留著山羊胡,眼睛狹長,面龐冷漠,厭惡的冷冷掃青年一眼,冰冷的吐出幾字:“滾!你妹妹生死,與老夫何干?”
面對白衣老者的冷漠,青年哀求之色更濃,眼中都快急出眼淚了:“前輩!我求你!我妹妹很可能會遭到那幫畜生侮辱!我給你跪下了!求求你出手吧!”說話間,居然真的要下跪!
“哼!不識抬舉的東西!”胎息五層的白衣老者,無情的冷冷一哼,大袖一揮,一股不弱的玄氣擊打在青年胸口之上,將其打得連連后退,重重撞擊在圍欄上,抑制不住的字嘴中噴出一口血來。
這一幕,并未引起多大轟動,青年的悲慘遭遇更未引起多少同情。
“嘁!可笑之極,他妹妹被燕家抓了去,關我們什么事?莫不是指望我們當好人,闖入龍潭虎穴救他妹妹?”
“簡直是無知無畏!這一個月以來,多少高手闖進燕家,從此有去無回?據說兩個胎息九層的大前輩進去之后,也未曾出來過,如此兇險之地,沒有十足把握,我們會進去?”
“哎!你們不要這樣說,其實他也算是可憐了,據他自己所言,他曾經也是一個小家族的少爺,后來家族中一件傳家之寶被燕家看上,強行奪走,他父母親在抵擋中慘遭燕家殺害,從此他和妹妹相依為命,如今,是來找燕家復仇的,可惜,沒有計劃好,剛進去就被發現,妹妹被擒住了,他則僥幸逃了出來。”
“因此,他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到處求高手與他一同去救妹妹…哎,其實,我看已經沒必要了,昨晚到現在,已經快整整一天,從燕家那幫人惡貫滿盈的行徑來看,她妹妹若相貌平凡倒還罷了,可以痛快一死,如果有幾分姿色,只怕,臨死之前還要遭受到不少畜生的折磨,他又何必再去送死呢?”
江白羽聽著議論紛紛,暗暗搖頭,他可沒打算多管閑事,這個玄士自己沒有算計清楚,也未掂量清楚自己的實力就貿然闖進去,結果妹妹被擒住了,能怪誰呢?
含著心酸之淚,這位深情的哥哥并沒有放棄救妹妹,而是捂著胸口的劇痛,敬畏的繞開那位冰冷無情的白胡子老者,轉而逐個向酒樓當中修為高深者懇求,但得到的回答,無一不是毫不留情的拒絕!
轉眼間,酒樓中但凡修為比他高者,他都一一哀求過,他甚至都絕望了。正自他打算放棄此地,尋找別的玄士時,驀地。他忽然發現了角落當中并不起眼的江白羽。不怪他將其忽略了,實在是他少年的年紀。很難讓人將其與高手聯系起來,但定睛之下,他發現這位少年有著他也看不透的強大修為。
“前輩!”青年含著辛酸淚,向著江白羽哀求:“請出手,救救我妹妹吧,我求你了!”
江白羽平淡的望著燕家,頭也不回,淡漠道:“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去尋找志同道合之人,一起進燕家。遠比你盲目求人有效得多。”
青年玄士再度被拒絕,并未氣餒,因為他看出來,江白羽與別人不同,雖然拒絕了他。卻給他一個建議,心地似乎不壞,這讓他看到了希望,猶豫了好一陣,他咬咬牙道:“前輩!我實力低微,實在找不到同伴,如果前輩肯帶我進去。我…我將燕府內部構造圖給你如何?上面有燕府內部詳細的構造,哪些地方是燕家嫡系居住,哪些是下人居住,哪些地方是倉庫重地都有標注,一定對前輩有用!”
嗯?江白羽眉尖一挑,燕府內部構造圖?擁有此圖。豈不是意味著對燕府內部地形了如指掌?
青年玄士的話,頓時引發了不少人的目光,均是瞳孔微縮,震驚的注意過來。
燕府內部構造圖,這一消息。不啻于一道驚雷,狠狠震撼在他們心頭之上!他們按兵不動等候在此地,不就是因為顧慮,不了解燕府地形么?眼下,竟然平白出現了內部構造圖!但他們均是有城府之人,不動聲色的靜靜看著。
江白羽目光一閃道:“能先告訴我地圖怎么來的么?”一個家破人亡的小家族少爺,卻擁有燕府內部構造圖,如此重的疑點,江白羽自然不會漏掉。
青年玄士聞言大喜,趕緊抱拳一禮:“在下章澤,我章家擅長木屬性功法,先祖曾經有幸參與到燕家府邸的土木興建當中,因此先祖對秦家府邸了如指掌,并偷偷留下了一份構造圖,如果前輩肯帶我救妹妹,這份地圖便贈予前輩。”
先祖留下的?江白羽摩挲著下巴,這個解釋,也說得通,不過他沒有就此相信,而是道:“先給我看看地圖的一部分。”
章澤略一猶豫,從懷里取出一份顯得很古舊的地圖,然后將其一分為二撕掉,將其中一半給江白羽:“前輩,這半張在救出我妹妹之后,在下必定雙手奉上。”若地圖全給江白羽看,被對方記下,這地圖便失去意義了。
頷著首,江白羽接過地圖,居高臨下與燕府地形對照,雖然因為年代的原因,燕府后來改造過,但總體格局相差不大,不出意外的話,的確是燕家的內部構造圖!甚至,在這份地圖當中,江白羽還看到了一個名為陰雪池的標注。順著標注的位置,江白羽俯視下去,發現那里是一口存在于荒廢院子中的古井,似乎很久沒有使用了。
陰雪池是什么?江白羽有點不解,不過也并未當回事,也許只是一個普通地名呢。他可以確認這份內部構造圖的真實性了,至少這半張是真的,可惜,上面沒有江白羽需要的一處地點標注。
看著江白羽的表情,這下,其余之人也坐不住了,包括那位山羊胡的老頭,胎息五層的強者,毫不掩飾自己凜冽的氣勢,蠻橫的將周圍之人排開,冷著眸子走過來,對江白羽以命令的語氣道:“拿過來!”
江白羽暗暗好笑,剛才不是對章澤不屑,甚至還出傷對方么?現在倒是好意思要人家的地圖了。不過,對方態度雖然惡劣,但江白羽可沒打算在這里跟人就發生沖突,時間已經不多了啊!
莫天星已經離開柳臺城,這就意味著江家沒有人皇的庇護,如果不盡快滅掉燕家,說不定他們會尋找到這一絲空隙,派出強者對江家動殺手,這是江白羽時間緊迫的原因。
因此,隨手將地圖丟了過去,反正已經記在心里,在不在手上無所謂。
山羊胡老者瞇著眸子,瞪了江白羽一眼,他丟地圖的舉止,讓山羊胡老者相當不痛快,悶哼一聲,山羊胡老者低頭查探地圖,同樣是仔細的對比著燕家的地勢,不時暗暗點頭。
旁邊一位胎息二層的玄士,看得大喜道:“不錯,的確是燕家內部構造圖,燕家重地,陰雪池的標注地并沒有錯,雖然標注地并未入口,但陰雪池就在附近不假。”
哦?陰雪池還是燕家重地么?江白羽暗暗記下了。
聞言,一群玄士蠢蠢欲動,這下,想進入燕家的便不止一個兩個了,最少有十個人有了意動。
見狀,章澤死死護在了胸口,將剩下半張地圖死死護住,凝聲道:“這半張有燕家倉庫的標注,想得到這半張,必須先救出我妹妹!否則,我寧愿毀了它!”
山羊胡老者眼神一瞇再瞇,殺意一閃再閃,在確認對方隨時可能毀掉地圖之后,便收斂異色,冷冷道:“敢威脅老夫!哼!我記下了!救出你妹妹之后,你最好別給我耍花樣,不然,老夫定將你挫骨揚灰!”
同時,又有三五個胎息玄士表態,或明或暗威脅著章澤。
章澤不僅沒害怕,反而大喜過望,這么多人一起闖進燕家,一定能救出妹妹!
對于諸多人一同進入,山羊胡老者并無異議,他只身一人進燕家,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眼下有十人一起進入,遭遇兇險時,能一同分擔危險,即便不敵逃跑,他們也能分散敵人!而找到燕家倉庫,分寶物時,他修為最強,自然是他分得更多,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不過,這支隊伍最低就是胎息境界,聚海境界去了,完全是拖累。
最后,隊伍確定了,在場的胎息強者自愿就可進來,當一盞茶后,確定了一支包括江白羽在內的十人小隊伍,章澤作為唯一一名聚海層次的玄士,也加入了進來。
“希望你們有的人,在遭遇危險時,奮力抗敵,如果誰敢臨陣脫逃,休怪老夫痛下殺手!如果覺得害怕了,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山羊胡老者掃視了一眼這支隊伍的十人,最后的目光卻是冷冷落在江白羽身上,很顯然,他胎息一層的修為,在山羊胡老者眼中實在夠嗆,成為拖累的可能性很大。
江白羽淡淡道:“可以抵御的危險,在下自當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