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息之后,韓兆停了下來,臉上仍舊殘留著剛才的瘋狂狀態,他好久沒有過這般強大的戰意了,只有在挑戰天涯閣第一天才時他才會這般興奮,如今,久違的再度嘗到了這種滋味!更重要的是,他勝了!在最后關頭,徹徹底底的勝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贏了!玄氣掌控,我才是天下第一!天下誰人敢不服?”韓兆仰天長笑,笑得瘋狂,笑得酣暢淋漓。
玄氣掌控,韓兆就是有這樣睥睨天下的資格。也許他實力并非同齡最強,但論玄氣掌控,同輩之中,所有人只能仰望!
然而,在他笑得最為癲狂時,一道含著怒意的重重冷哼如同炸雷一般響徹在耳中:“沒用的東西!廢物!”
如此蠻橫,卻又熟悉的聲音,不是師尊酒皇是誰?
韓兆的狂笑戛然而止,表情僵硬在臉龐上,察覺到自己太過得意,不由暗暗自責,實在是剛才太過興奮了,江白羽這個玄氣掌控的高手給了他一個極大的驚喜,令他血液都沸騰了。不過,最終還是他贏了。
只是,當他掃過鶴皇和秦夫人,以及自己的師尊時才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師尊臉面陰沉,似乎并不僅僅是責備他太過張狂那么簡單。
而鶴皇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是嘲諷,好似看著一個小丑般。
再看秦夫人,對方一眨不眨盯著身旁的江白羽,眼里涌動著歡喜和濃濃的贊賞。
一切都讓韓兆覺得不對勁,側頭一看,頓時如遭電擊!
江白羽早已收手,站在玄天石前,他面龐有一些蒼白,呼吸間還有一些急促,似乎做了一件異常消耗體力的事,再看玄天石,上面的影像已然一掃而空,不剩一絲,居然,全沒了!
他,完成了!而且,是比他還先一步完成!
可,這怎么可能?當他施展五輪縱氣術時,對方還有一大半沒有抹消,為什么會比他先完成?韓兆腦袋轉不過彎來,死活想不通,直到他突然發現江白羽十根手指上,全部都有一根毛筆狀的玄氣在徐徐消散之時,才登時僵立當場。
難道,對方使用了十根玄氣毛筆?怎么可能?我控制五根已經是極限,對方怎么可能一下子控制十根?但也只有控制住十根毛筆才能解釋為什么對方影像明明剩下一大半,卻詭異的比他還先完成。
的確,在最后關頭,江白羽冒險一搏,分出了十股玄氣之筆,堪堪趕在了韓兆之前將影像抹除掉,險之又險的贏了,韓兆的五輪縱氣術,還是格外厲害的,江白羽險些吃了個大虧。天幸在此之前江白羽就改變了玄天石的波動節奏,如此一來,雖然十股玄氣顯得有些粗糙,不夠精細,卻順利的抹消掉了影像,僥幸的贏了。
這一比試贏得并不輕松啊,同時控制十道玄氣,對江白羽的身體而言,是不小的負荷,所幸持續的時間不長,不然,他真的無法堅持太久。
擦了擦額頭的汗,對韓兆,江白羽打心眼里多了一分重視,不愧是天涯閣排名第三的弟子,的確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是一個強勁的敵手!
秦夫人含著說不出的驚訝走過來,奇異的上下打量江白羽,她從未見過這樣令她感到奇怪的少年,好像不論干什么事,都能令人大吃一驚,給人一場巨大的震撼,此刻噙著濃濃的疑惑道:“白羽,你告訴我,你進入聚海七層幾年了?怎么會把玄氣掌控得這樣純屬?”
這個問題,也引起了酒皇和鶴皇的矚目,同樣帶著疑問望過來,同時操控十股玄氣,這比之韓兆可是強了不止一個層次,就算對方修煉了厲害的操控玄氣的玄技,也無法解釋得通,除非對方停留在聚海七層境界很長時間,嗯,一定有很長時間,最少也需要三年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江白羽有點汗顏,他可是幾個小時前才突破的,哪有幾年的時間?
不過,被一群人皇盯著,江白羽只能撒一個不大不小的謊:“呵呵…有幾年,嗯,有幾年。”
聞言,鶴皇與酒皇才釋然,這才對嘛,不然實在令人無法理解了。
酒皇心底的不痛快也略略緩解了不少,沖韓兆冷道:“你突破胎息七層只有一年而已,玄氣掌控沒有他熟練,輸了也不怪你,回去之后給我努力修煉兩年,相信那個時候,他就遠不是你對手,明白嗎?”
秦瑛一直在默默觀看,以她的層次,實在看不懂韓兆和江白羽厲害在哪,看得一頭霧水,驀地,聽到江白羽說自己突破了聚海七層,頓時跳腳。
“啊!臭騙子,你什么時候突破到聚海七層的?為什么我不知道?剛才我們一起跟那個臭女人打架時,你明明是聚海六層!對,沒錯,肯定是聚海六層!這才幾個小時,你就突破到了聚海七層!”秦瑛小臉夸張的作出驚訝的表情,說出了一個令全場之人臉龐均是一僵的話來。
他突破聚海七層,只有幾個小時?
此話,如同一柄重錘,狠狠砸在幾人心間,才幾個小時對這一境界的玄氣就掌握得這般精純?他,是怪物變的么?同一個念頭在幾人腦海里徘徊著。
秦夫人回頭狠狠刮了女兒一眼,不該說話時亂添嘴!江白羽被天涯閣的人皇惦記上可不是好事!
“胡說什么?你才第一次見到他,怎么知道他以前修為?”秦夫人嚴厲的目光瞪得秦瑛悻悻閉上了嘴,她一腔委屈,本來就是嘛,為什么都不相信我,偏偏相信這個壞蛋…呃,好像,似乎,他也不是很壞,剛才那個壞蛋要打我,還是他出手的。
秦瑛氣呼呼的,對江白羽卻沒此前那般生氣了,總覺得欠了他一個人情,畢竟韓兆要抽她時,他是唯一出面阻攔的,她雖然虎是虎了點,卻也不是那般蠻不講理之人。
酒皇和鶴皇不解其中的淵源,索性也懶得再細問,只深深看了江白羽一眼而已,今天此子的表現,注定讓他們記憶深刻。
鶴皇道袍一揮,沖秦夫人抱了抱拳,長笑一聲離去:“秦夫人,兩月后帝國排名賽見了,另外,酒護法,記得遵守承諾啊,既然輸了,那顆珠子就是白羽小兄弟的了。”說完,人皇羽展開,飛快離去,眨眼間就消失不見,只在飛到天邊時,回頭望了眼柳老,眼中閃過一抹冷笑。
酒皇暗恨,得不到那顆珠子是小,丟人是大!
“走,廢物!”酒皇朝著韓兆厲喝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走。
韓兆此時還處在失神當中,今天一再被打擊,最后一次更是直接將他長久以來,視為依仗的優勢給徹徹底底打敗!他可以在實力上輸,因為他已經輸過,在他之上還有兩位壓著他的天才。
但,他引以為傲的玄氣掌控術,他最驕傲的一面,居然也輸了!而且是輸在一個不起眼的一重天少年手里!
這不啻于給他人生中一個天大的打擊!
過剛易折,他內心的自負不容許任何失敗,尤其他最強大的一面,更是不容許留下任何失敗的恥辱印記。
因此,一旦失敗,他所受的打擊比一般人要重許多!
酒皇的話,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但那句“廢物”卻又讓他陷入了更深的恥辱,恥辱化作了一抹瘋狂,漸漸彌漫在他雙眼中,盯著江白羽的背影,瘋狂孕育著不甘,很快不甘變成了憤怒,最后憤怒化為了他嘴中一聲怒吼,居然咆哮一聲,撲向江白羽后背。
“啊!我沒輸!我韓兆是天下第一,不可能輸!我們再來比,我要比實力!!比誰更強大!”韓兆瘋了一樣撲過來,反手拔出了自己的寒冰彎刀,朝著江白羽后背捅過去。
秦夫人眼神驟冷,輕叱著冷哼:“找死!”在她面前殺江白羽?不自量力!秦夫人動作很快,抬手一掌,一股磅礴的玄氣如同山一樣壓了過去。
人皇出手,一個胎息玄士怎么可能是敵手?
沖過來的韓兆頓時如同一條死狗,被壓得一動不能動,在他的感覺里仿佛突然背了一座山,只能用彎刀咬牙抵抗,嘴中瘋了一樣狂吼:“跟我比!你快跟我比試!我是天下第一,絕不會輸!!”
江白羽回過頭,冷冷一哼,一手拔出太初劍沖了過去,毫不客氣的一劍刺向韓兆的肩膀。
秦夫人見狀嚇了一跳:“白羽,不要!”殺酒皇的弟子,還是當著他的面,那怎么可以?
但,一聲慘叫已然傳來!
秦夫人臉色陡然一變,但定睛一看,不由愣住了。
慘叫的,并非韓兆,而是…柳老!
只見柳老捂著渾身是血的右手,連連后退了幾步,面龐含著一絲痛楚,以及深深的茫然。
緊接著,秦夫人才發現,慘叫的并非柳老一人,還有韓兆,剛才與柳老同時發出了慘叫!
只見韓兆的背部插著一柄劍,劍穿透了他的肋骨,好在并未太深入,因為被誰給阻攔住了,沒能捅進去,因此,并未傷到要害。
發生什么事了?事情發生太快,秦夫人有點茫然。
江白羽則噙著冰冷之色,朝著天際掃了一眼,心頭大恨!
就在韓兆被壓住的剎那,在韓兆背后,沉默了許久的柳老,居然毫無征兆的對他出手!此前柳老一直在韓兆身側抹消影像,因此距離十分近,試問這么近的距離,又是毫無征兆出手的情況下,韓兆怎么可能躲得開?
而江白羽一直在柳老身上留了個心眼,鶴皇對他未免太好了,由不得江白羽不提防,恰恰看到此幕,立即出手阻攔,險之又險的在韓兆被捅穿心臟之前,以劍尖刺傷柳老的右手,救下了韓兆。
倒不是江白羽想救韓兆,他是在救自己,也是在救自己一群人!
一旦韓兆被柳老殺死,護短的酒皇會作何反應?還用想嗎?暴怒的酒皇,恐怕會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他們一干人滅了干干凈凈,逃都逃不了!畢竟,柳老是他們一行的人,以酒皇蠻不講理的性子,不怪罪他們才奇怪,尤其酒皇對江白羽諸多不滿,借著機會不殺他,那還有天理么?
所以,盡管江白羽也巴不得韓兆早點死,眼下卻真不能看著他這樣死了,他死了不要緊,可被這樣一個瘋子拖累死,那還真夠死得冤枉的。
聽到動靜的酒皇回過頭,稍微呆了一下,旋即目眥欲裂,一雙虎目著滔天怨恨,眨眼間變得血紅無比,怒吼著如同雷電沖了過來,嘴中更是彌漫著震天的憤怒咆哮:“敢上我弟子?我要你們全部陪葬!!都給我死!死!!”
酒皇人未來,那磅礴得如同山崩地裂的酒氣,裹狹著震天的怒吼,仿佛天塌一般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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