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志勛本來也要回家,但想了想,又決定先去公司一趟。
《與神同行2:因與緣》的相關事宜。
雖然半路就下起了雨,但全程坐車,也不趕時間,影響不大。
在公司半個小時后,返家途中,經過經紀公司時,又順便去里面看了看。
沒記錯的話,亮著燈的房間,有一層應該是藝人練習室。
已經22點多,又下著雨,誰這么勤奮?
哪怕是在夜間,公司也有前臺人員值班。不過,如今的規模已經不比以前,員工、練習生、藝人都非常多,前臺又沒這個職責,多半也不知道是誰在,所以他也就沒問,打過招呼后,徑直上樓。
可以說是一時心血來潮。
雖然這半年他大半時間都在片場,卻也不是一次都沒回過家。而且,電影已經殺青,情緒放松下來,反倒不著急回家了。經濟公司這邊,已經有半年沒來過。
依舊是李凡安靜地跟著他。
很快到達練習室所在的樓層。
員工差不多都已經下班,樓層安靜得很,樸志勛順著光線來到那間練習室外。
夏威夷旅游之后,他和公司旗下的藝人熟絡不少。
停下腳步后,輕輕推開房門。
“嗚嗚嗚…”一陣抽泣聲傳入耳中。
樸志勛一愣,而后就是面色一沉。
這個時間在練習室哭,還是個女生,難道是被欺負了?
練習室內哭泣的人,也被門口突然響起的動靜嚇了一跳,慌亂地擦拭著眼淚,站起身子,看向門口。
樸志勛!
雖然只見過幾次,而且這半年多樸志勛的變化很多,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但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自家會長,又是鼎鼎大名的藝人、導演、首富,能不認識嗎?
“會…會長!”強忍著抽咽,恭聲問候。
“怎么回事?”樸志勛面色愈發沉重。
宮脅咲良,日本成員!
韓國很排外,而且日本三名成員中,他的初印象,宮脅咲良是最為堅強的一個,輕易不會哭泣,而是咬著牙堅持下來的類型,此刻卻一個人在練習室中坐在地上抱著腿哭,難免會讓他聯想到這方面。
“沒什么。”宮脅咲良低著頭回答道。
本來7月就已經很熱,她在練習室中又練習了很久,加上一哭,臉上怕是很難看。
而且,有些忐忑、畏懼。
自己在公司里哭,作為會長的樸志勛看到會怎么想?
“給,還沒打開的。”樸志勛把手里的礦泉水遞給她,說道。
明白她的心思,一般員工都會這樣選擇。
“謝謝會長。”似是覺得不好意思再拒絕,宮脅咲良接過后,用生硬的韓語道謝。
樸志勛并沒離開,而是緩聲說道:“有什么難處,可以說出來。你們三個都是外國人,既然來到我的公司,我就有責任照顧你們。因為我也是藝人,也是從默默無聞一路走過來的,對娛樂圈的生態很清楚,但是,在N.E.W不一樣!如果有人欺負你們…”
“不是的!”宮脅咲良這才抬頭,連連擺手。
一家公司如何,不是靠說的、聽的,而是自己親身體驗。
N.E.W確實和其它公司不一樣,各種完善的體系,充分考慮到了藝人的個人發展,確實有一種人文關懷。
“我只是想到自己已經當了7年的偶像,卻還是跟不上練習進度,而且學習韓語也十分吃力,以前也沒來過韓國,很久也見不到家人…”怕他誤會,萬一傳出去對公司無辜的人造成影響,急忙講述出來。
不過,說著話,眼淚又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聲音也變得哽咽。
是真的很苦!
日本7年偶像,居然跟不上這邊練習生的進度,讓她在震驚之余又不禁泄氣。
還有語言、文化障礙,陌生的環境等因素,好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一直壓在她心頭。
今天在練習舞蹈的時候一直出錯,固執發作,一個人在練習室內練習到現在。
然而,越是著急,就越是出錯,最后終于忍不住崩潰,哭了出來。
也只有在這種一個人的環境下才會哭出來。
畢竟,她是組合中年齡第二大、經驗最豐富的成員。
原來如此。
樸志勛聽后,稍稍放心。
不是不在意她的個人問題,而是這種情形很常見,哪個練習生、已經出道的藝人沒有哭過?
泰妍、允兒她們不知哭過多少次,就連徐賢都曾哭過!
相比公司風氣的問題,這種個人問題,其實很好解決。
“要聽聽我剛出道時的故事嗎?”樸志勛沉吟片刻,忽然問道。
宮脅咲良又怎么能說不聽?
點了點頭。
“坐下說吧。”樸志勛也沒特意去旁邊的休息席,而是直接就挨著墻壁坐在地板上,特意用日語講述道:“我在2000年出道,當時的娛樂圈可比現在封閉多了…”
老生常談。
不過,1998年生、又是日本人的宮脅咲良,并不知道韓國娛樂圈曾經的黑暗。
聽到樸志勛提及有人偷偷在他的水里下藥,讓他無法參演節目一事時,宮脅咲良一臉震驚地瞪大雙眼。
注意力被分散,委屈也消散不少。
其實剛剛哭的時候,就已經宣泄出來很多。
“知道是誰嗎?”在宮脅咲良想來,以樸志勛現在的身份、地位,當初那人,至少應該落魄得沒有工作才對。
“就那幾個人,很容易查出來,不過事情已經過去這么多年,那幾人也基本不再露面,也就沒有特意去查。”樸志勛笑了笑,回答道。
宮脅咲良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查過很多他的資料,不說作為他公司旗下的藝人,就是作為一名普通人,也十分好奇他的傳奇經歷。
有關他“心眼小”的評價不少,比如那部貫穿年,轟動整個韓國的電視劇,就有新聞說是他為了報復某些教育圈的人所拍。
“當時確實想著以后如果發達了,一定會狠狠報復回去!不過,真正到了現在的地位,卻發現對手已經泯然于眾,甚至都不再出現,也就沒了報復的興致。”樸志勛很坦誠地解釋道。
宮脅咲良再次點頭。
這次信了。
因為他的口吻透著一股真誠,而且連這種話都對自己說了,沒理由撒謊。
樸志勛又講了允兒等人的經歷。
宮脅咲良再次震驚。
有了對比,她才知道自己現在的經歷如此微不足道。
“我想說的是,人生路上,痛苦和磨礪是必然會經歷的,這些以后都會成為你的財富。不要懼怕,正面去面對,該哭就哭,如果自己一個人無法承擔可以找朋友一同分享,經紀人、社長、甚至我都可以!別忘了,除了會長,我還是你們的前輩。”樸志勛最后說道。
“我知道了,謝謝會長。”宮脅咲良起身,鄭重地鞠躬道謝。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樸志勛也起身說道。
“麻煩您了。”宮脅咲良猶豫一下后,答應下來。
時間已經很晚,自己一個外國人,單獨打車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