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龍圖競拍到一號玉料之后,并沒有急著趕回粵省。…在玉石公司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從仰光運回來的毛料。這些毛料的表現雖然不怎么樣,他以為這次玉石公司只是想多拉點毛料回來,好為公司的經營打下基礎。
可是當賀龍圖得知,這批毛料全部是在于立飛是在翡翠公盤上拍下來的之后,馬上向莫鎮軍提出要求,想在現場解石。他之所以會來二峰縣,主要就是奔著這批毛料來的。于立飛在仰光的時候,給他透露了一個消息,二峰玉石公司的所有的玉料,都會出售。但是出售的對象,只能是在二峰縣投資的珠寶商。
雖然這是變相的為二峰縣拉投資,可是賀龍圖覺得,也是正常的。在詳細的了解了玉石公司的規章制度之外,他作出一個決定,迅速在二峰縣成立自己的分店。賀龍圖的珠寶公司,用的就是他自己的名字:龍圖珠寶公司。既然凱麗珠寶和宮氏珠寶,都把店址選在二峰縣百貨大樓,他自然也不會再到其他地方。
只是百貨大樓的中心位置已經被凱麗珠寶占據,而進門的當面位置,又被宮氏珠寶拿下。可是這些問題都難不倒賀龍圖,他研究了百貨大樓的地理位置之后,決定在百貨大樓的側面,再開一扇門。當然,這些費用,將由他來支付。可是進門之后的最佳位置,自然得留給龍圖珠寶。
有了這三家珠寶公司的進駐,再加上百貨大樓將重新裝修,一些本地的經營戶,也決定要進百貨大樓。原本百貨大樓就不是隨便什么商家能進去的,現在有了這三家珠寶公司之后,更是提升了百貨大樓的檔次。崔萬成向于立飛匯報,他有信心在一年之內,把百貨大樓扭虧為盈。
“縣里雖然給了你們裝修專項資金。但必須要用到實處。特別是對外墻的裝修,這可是關系到百貨大樓的臉面,甚至是我們二峰縣臉面的問題。”于立飛說道,宮南山和賀龍圖分別拿到二號玉料和一號玉料之后,很快就把購買款轉到了二峰縣的財政賬戶上。一點四億,讓劉玉飛一下子有了底氣。原本他對百貨大樓的裝修還猶豫不決,但現在一下子就給了百貨大樓一百萬,讓崔萬成一定要按照珠寶商的要求,爭取把百貨大樓變成二峰縣的標志性建筑。
“請于縣長放心,我一定會讓各方面都滿意。”崔萬成馬上說道。縣里雖然給了一百萬,但劉玉飛跟他談話的時候,還特別叮囑過,一切以珠寶商的利益出發,現在縣里不怕花錢了。是啊,縣里突然增加一個多億,相當于全縣的平均年收入,一下子增加了好幾百,每個人的心情都非常不錯。
因為縣里突然發了筆橫財。今年二峰縣所有吃財政飯的機關,都能過一個舒心年。就算是如科技局、地震局這樣的清水衙門,也能領到一筆不菲的年終獎。至于其他部門,就更加不算什么了。原本于立飛給每公安系統的干警。每人發兩千的年終獎算是非常高的了,可現在,這筆錢對某些單位來說,只是毛毛雨罷了。
“于局。咱們是不是應該再向縣里申請一筆臨時的資金?”何軍權說,如果說之前他還有優越感的話,現在覺得公安局依然是在墊底。今年任何部門都能發一筆豐厚的年終獎。公安局的兩千塊錢,就顯不出特長。
“什么資金?”于立飛問,他并沒有注意到縣里的這股風氣。當時他向劉玉飛和韓高俊承諾時,就說明了,這是給縣里的扶貧款。所以這筆錢就算到了縣里,他也不會去打什么主意。
“過年專項資金。”何軍權說道,如果說誰最有領這筆錢的權力,除了于立飛之外,再也沒有人敢說這樣的話。就算是劉玉飛、唐橋生和韓高俊,也會同意這一點。可現在,縣里其他部門,都發一筆專門用于過年的錢,就是公安局沒有動靜。
“我倒還真沒注意。”于立飛說道,這段時間他不是陪著賀龍圖和莫鎮軍,就是在百貨大樓。賀龍圖原本很想看玉石公司解石,可是他仔細研究過玉石公司的規章制度之后,就向莫鎮軍和宮靜懿提出要求,想先等等,一定要選個好日子才能解石。
但于立飛知道賀龍圖的心思,玉石公司的規定是這樣的,毛料解石之后,里面的玉料,如果凱麗珠寶或者宮氏珠寶不愿意要,那是可以對外出售的。但如果他們也想要,那就必須競拍。而有競拍資格的人,除了這兩之外,還包括在二峰縣的其他珠寶商。也就是說,賀龍圖只有在二峰縣投了資,才有資格競拍玉石公司的玉料。他自然想迅速把龍圖珠寶,開到二峰縣來。
“這其實也很好理解,縣里這次發了筆橫財,自然要雨露均恩。于局,這筆錢除了你這外,誰都沒資格去用。”何軍權說道,其他單位憑的只是那層身份。但于立飛原本就是這筆錢的擁有者,中償過他不想要這筆錢,才把它們捐給二峰縣。
“適當的發點錢過年倒也沒什么,只是不會有人搞鋪張浪費吧?”于立飛有些擔心的說,他向劉玉飛說的時候,這一點四個億是用于二峰縣的扶貧。可現在縣里卻把錢用在政府機關,這跟他的初衷是背道而馳的。
當然,于立飛也不是迂腐之人。這么大的一筆錢到了賬戶上,誰都會心動。二峰縣原本就是貧困縣,越到年底越是手頭緊。現在有了這筆錢,適當的動用一部分,讓大家過一個溫馨年是可以的。但要是大家都打上這筆錢的主意,甚至還想借著過年的機會,發一筆橫財,那他是不會答應的。
“我聽說財政局的年終獎是普通干部每人二萬二,中層干部每人二萬八,副局長以上,每人五萬。”何軍權說道,真是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財政局可是縣里最吃香的一個局,而且財政局長也必然是縣長的同路之人。一般情況下,如果財政局長進縣政府,至少得進常委,就算是擔任常務副縣長,也不是不可能的。
“五萬?!”于立飛詫異的說,他從來沒想過,政府部門的年終獎會比全年工資還要高。再對比一下公安局,每人兩千,中午干部是三千,副局長以上每人也只有四千。就算財政局是油水最大的部門,可是這么明顯的分錢,也太猖獗了吧?
“人家都是以萬為單位,就我們還發兩千。而且過年的這段時間,我們公安局的任務重,工作時間又長,是不是讓縣里再適當補助一下?”何軍權說道,只要于立飛開口,縣里絕對會答應的。
“我向縣里再爭取一下吧。”于立飛無聲的嘆息了一下,他給縣里爭取的扶貧款,現在正變成機關干部口袋里的年終獎。他現在很憤怒,可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當一個人的職務不同,他表達憤怒的方式也不同。級別最高的,可以隨心所欲的表現出來。他對誰不滿意,可以當面指責,對方還不敢放屁。但如果職務低的人想要表達自己的憤怒,就要看時間場合和對方的身份了。
“立飛,晚上晚上我準備再解幾塊石頭,你有時間過來看看么?”莫鎮軍給于立飛去了個電話,自多賀龍圖的龍圖珠寶在二峰縣正式落戶之后,賀龍圖就已經有了想在這里開珠寶店的想法。現在百貨大樓的一樓和外墻在同時裝修。而且他們三家珠寶店,也在同步裝修。只要裝修一完事,珠寶店馬上就可以營業。
“好的。”于立飛說道,這批毛料的總價是三千六百萬歐元,可是如果全部解石之后,價值雖然也能翻個二三番,可是跟二三四六號毛料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下午于立飛回了縣政府,他得向劉玉飛說明問題。特別是那一點四個億,他得知道這筆錢是怎么用的,誰用的,都用在誰身上了。如果能抱著實事求是的態度,恐怕最終誰都不敢染指這筆錢。
“立飛,我也正想跟你說這個事。關于這一點四個億怎么樣,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劉玉飛問,他自然也想讓二峰縣迅速脫貧致富,可是這樣的事情也是急不來的。不是說你想要致富,就能馬上致富的。
這一點四個億,當然不可能全部用在扶貧上面。縣里有個扶貧辦,那是專門用來扶貧的機構吧?可是對二峰縣來說,那更多的是一個向上面主管部門伸手要錢的部門。只要上面有什么好一點的政策,能搞到錢的扶貧項目,那就是他們大顯身手的時刻。
“這筆錢是用來扶貧的,我希望縣里能搞一些扶貧項目,讓我們的老百姓真正的富裕起來。”于立飛說道。
“縣里的扶貧工程每年都有,可是老百姓的思想不解放,也是行不通的。”劉玉飛輕輕搖了搖頭,誰不想讓老百姓致富?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