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聞起點知名作家‘賊道三癡‘身患絕癥的消息,劍人很難過,我雖然不認識三癡,但喜歡他寫的雅騷,他是我很喜歡的作者之一。劍人力量有限或許幫不上什么,就在這里號召兄弟們為三癡祈福,拜謝。
這或許是京城近百年來最不平靜的一夜,城外有去而復返的大軍圍困,皇城禁宮之內又是火光沖天,而燕京城中,六扇門名捕一部全部出動,在韋青青青的指揮下,簡直是把整個京城翻了個底朝天,不僅抓捕太后黨羽,亦是將各方的探子據點一一連根拔起,甚至到了后半夜,凡是膽敢私自出現在街坊之中的人,不問緣由全部拿下,膽敢反抗者就地格殺,這樣的形勢卻是讓匯聚在燕京城的玩家吃了不少苦頭。
據說在其后論壇爆料中,聲稱被此次韋青青青主持的清洗行動波及而導致喪命的玩家多達數千人,韋青青青這位自在門宗師,憂心憂國的正道泰斗人物,卻是在玩家中留下了‘韋老魔’的名號。
這一夜當真是殺的血流成河,整個京城都涂抹上了濃濃的血色,然而這一夜終究漸漸過去,待得第一縷晨光透過灰蒙蒙的天空照射到大地之上時,皇城禁宮東面的東安門緩緩打開,大批的軍士看押著一輛囚車與內衛交接后朝著禁宮之中而去。與此同時,一個身穿素衣,吊著左手的年輕人在一名小黃門的引路下朝著東安門而來。眼見就要與那些內衛和囚車擦肩而過。
“高大人。”
“向高大人請安。”
那年輕人本是垂著頭凝眉在思索什么,聽到這些聲音后方才抬起頭來,才發現押解囚車的那些個內衛居然盡皆避道一旁。對著他行禮請安。
年輕人自然就是張放,宮中之事已畢,剩下來不過一些手尾之事,有武德帝坐鎮,神侯與三寶太監傾力囊助,自是沒什么大問題,而張放無意朝堂之事。也不想再蹚這趟渾水便是流露出去意。
神侯是心思剔透之人,自然看出張放想法。便請三寶大總管派人送張放出宮。三寶太監也是守信之人,隨即取來了道心種魔殘卷和無求易訣殘本交予張放,便命這小黃門引張放出宮。
只是張放沒想到,昨夜一場大戰剛落。到這會兒日出之時卻仿佛已經傳遍了禁宮,一路所來,但凡遇見宮中內衛和保龍一族之人,乃至那些太監宮女,只要看到張放行來,便是遠遠的垂首避道行禮請安,搞得自己好像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
不過張放倒也沒有飄飄然,他曉得這些人之所以如此,不是敬。而是畏,僅僅是將自己當作了殺人如麻的大魔頭,而且還沒人追究責任。這些人如何不畏?
故而張放看到這些內衛請安也是見怪不怪,連頜首回禮的功夫都沒去做,只是看了一眼囚車中人。
那囚車中人乃是名身材微胖的男子,大概在三十歲上下,其身上露出的肌膚無不光潔白凈,就連雙手都是白皙如玉。一看就知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貴之人。
看著此人,張放微微搖了搖頭。他曉得此人多半就是那東宮太子,本來身為一國儲君,未來甚至可能君臨天下,但如今卻成了階下之囚。
那小黃門看著張放駐足看向太子,便是貼著張放低聲道:“稟告高大人,此人便是廢太子。
此人今日早些時候聽聞養尊殿那位身亡,知曉事情敗露便是急急逃出宮去,被城中軍士抓獲后剛剛才送回來。“
張放聽著小黃門所言心中暗嘆,這太子也是時運不濟,到來頭變成了他老子的臺階,明明什么都沒做卻是禍從天降,還背上造反叛逆的大罪名,只怕最后還帶著一腔的冤屈離開這個世界。這皇家之事張放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要怪也只能怪此人錯生帝王家了。
這般想著,張放就欲抬步離去,不曾想那廢太子卻是一下抬起頭看著張放道:“還請高大人留步。”
張放聽到廢太子的話眉頭一皺,但腳下只是微微一頓,緊跟著就是邁著步子繼續前行。如今大勢已定,張放也不愿在蹚渾水與宮中之事有所牽扯,故而廢太子無論說什么他都不想聽。
廢太子張放不理自己徑直離去,目中露出絕望之色,緊跟著他竟然仰天大呼起來道:“我究竟做錯了什么,父皇竟然要如此待我,我知此番已無生路不求老天開眼,但我的鐘兒和佑兒尚還年幼,為何要讓他們也遭此大罪?
我只求老天爺給鐘兒和佑兒一條生路,若有人幫我達成這唯一心愿,我愿將至寶‘天雪珠’相送!“
廢太子的咆哮聲猶若在耳邊響起,其悲苦沉痛亦是讓張放有所感,只是張放依然沒有停步,只是徑直的朝著東安門而去。
沒過多久,張放終于是從東安門而出,離開了大內深宮,他甚至頭也不回的沿著街道踏步而去,他對身后的皇城禁宮沒有一絲留戀,特別是武德帝為了大局不顧人倫相殘之事,讓他更想遠遠離開此處。
張放就這樣邁步走在大街之上,朝著神侯府而去,一時間他還不會離開京城,一方面是他要將養斷手,一方面是韋青青青曾吩咐過他,要他力助神侯完成一事,故而他還要在京師呆上幾日。
從條條街坊之中一路而行,張放只覺今日的京城格外的蕭索與冷清,街道兩旁的商戶幾乎都沒有開門了,街上的行人也是寥寥,更多的是手持兵戈列隊巡邏的兵士,以及還在執行搜查任務的六扇門中公人。
這種情況下張放也未有多看什么。只是踏步而前,不過等到他走出一條長街進入拐角的一處三岔口時,卻是發現拐角處有一座三層樓高的酒樓正門大開。其內還賓客滿座,當中傳出一些劃拳喝酒,說書談天的嘈雜之聲。
“鳳來樓?”
張放饒有興趣的看著酒樓的招牌,他沒想到今日這等情況下居然還有酒樓開業,生意還這般火爆,這倒是引起了張放的好奇,反正他也不急于回神侯府。便是抬開步子朝著酒樓而去。
“客官里面請,里面請。”
張放一入酒樓之內。便是有一名跑堂小二迎了上來,半弓著身子伸手虛引,張放倒是沒有立即入內,而是站在店門口張望了一番。他只見這酒樓之內頗為寬敞,光是一樓就是有數十張桌子,規模比之成都的知味居還來的大,而這酒樓果真生意火爆,一樓的這些個桌子幾乎都坐滿了客人,而在一樓正中之處,還放置著一張書桌,桌前有一人手拿堂木,正唾沫亂飛的說書。
“啪!”
此人正說到精彩處。手中堂木一壓,打出一聲脆響,緊跟著就道:“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苗無雙身輕如燕,在半空中橫身而過,手中長劍化出五道極快劍光,緊跟著就聽到連綿的‘叮叮叮’聲響,卻是高大手以一雙鐵掌連接數劍。但饒是如此,當中一道劍光卻是從高大手雙手之間一穿而過。直指高大手眉心!
張放本是起著好奇心思想看看這酒樓有何不同之處,卻不曾想這說書竟然說的是自己當日初出江湖時,在巴蜀武林大會上與苗無雙一戰。
聽著別人當眾說自己的故事,這是張放從未有過的感受,一時間他卻是興趣更濃,便對那跑堂小二略略頜首,那小二便領著張放入門,同時道:“這位客官,小店今日大堂爆滿,若是你想在這大堂中聽王先生說書,卻是只能屈就一下,和他人拼桌可好?“
張放聽到此話也不反對,反正他只是一時興趣,那小二見張放不反對,便領著他來到說書先生不遠處的一張方桌前,這方桌前還坐著兩名身著各異的男子,兩人也是不避拼桌,只是禮貌性的對張放頜首一禮,又是聚精會神的聽說書去了。
待得張放坐下,那店小二便輕聲道:“不知客官要吃喝點什么?本店招牌的玉香流酥那是遠近聞名,再配上本店老板娘親手釀造的朝云露微醺一番,正是這上午間最好的打發。”
聽到店小二所言,張放不由轉頭朝著店門旁的柜臺看了眼,只見柜臺之上放著幾個大酒罐,酒罐之間一名青絲如瀑的女子正垂著頭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透過如瀑青絲,張放隱約間可見此女側臉,雖看不真切,但此女竟是給張放一股淡淡的熟悉之感。
或許是感應到張放的目光,那女子竟是抬起頭來轉眼朝著張放看來,張放便見此女容顏艷麗,舉止淡雅,但不知為何張放卻生起突兀的違和之感,只是那一絲熟悉之感卻不曾淡去。
那女子看著張放先是秀眉微簇,隨即眼中現出微微驚色,最后對著張放微微頜首便是卷起一陣香風,身姿搖曳的朝著堂后而去。
張放見此也不明白此女何意,不過他對這鳳來樓興趣未減,便是對著店小二道:“既然你說的如此之好,便按著你說的來吧。”
說著,張放隨手丟出一顆金豆子,那店小二當即嚇了一跳,連忙如獲至寶一般捧著。
“剩下的都是你的小費了。”
聽著張放的話,那店小二一臉大喜,連番道謝后便是腳步如飛的穿堂而過,為張放準備酒水吃食去了,而就在這時,那說書先生也是講到了處。
“只見那一道劍光穿過,形勢當真是危急無比,高大手只得雙手一合向那長劍劍身拍去,只是那劍光太速,高大手雙手未至,苗無雙手中三尺青鋒的鋒刃卻是一下切入了高大手的眉心之中!
霎時間,高大手眉心之處血水四濺,‘咔咔咔’的骨裂聲響就是傳出,眼見就要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