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空!”
生死一線之間,張放氣勢全開,凝成一股非生既死的決絕之勢,而借著這股勢,張放將五臟融毒術,十三太保橫練功以及石掌秘術催動到極致,將肉身力量推動到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而后一掌轟出!
這一掌看似平平無奇,但卻是降龍掌法中極為剛猛的第一式亢龍有悔!張放身上銀光連閃,乃是他消耗了近二十點潛能值將亢龍有悔直接提升到了第六重頂峰,也是他目前根骨下能將降龍掌法提升到的極限。
亢龍有悔這一式掌法剛猛至極,而且最關鍵的是這一式掌法提升到相當境界后能將掌中真勁以隔山打牛的門道隔段擊出,如此一來,這一式掌法也就符合了作為奧義‘碎空’載體的要求。
“砰!”
一聲巨大的悶響震徹全場,眾人只見張放右掌正正的轟在了郭恩的心房之處,緊跟著郭恩身上傳出細碎的‘咔咔’之聲!
受張放氣勢影響而短暫愣住的郭恩,幾乎沒有做出絲毫反應,在巨大的掌力之下,她的護身真氣直接被打破,而后張放掌力一催,她的胸骨就是碎裂開來,而等到張放將這一式掌法中蘊含的六股狂猛真勁以聚散由心的武學技巧合而為一自掌中吐出之后,郭恩口中登時噴出大口血水,整個人身子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而后再無半分聲息。
“兩敗俱傷!”
這番變化發生的實在太快,等到眾人回過神來。郭恩已經倒在地上,而張放也是腳下一軟,單膝跪地,嘴角不斷滲出血水,整個人搖搖欲墜,但張放強撐著,先是左手一翻,拿出一物塞入嘴中,而后右手向身前一撈,這才徹底支撐不住。朝著一側倒去。
“昕兒!”
“二妹!”
就在這時。兩道人影以極快的速度閃身到張放和郭恩身旁,來人正是黃君倚和郭佩,黃君倚一把將快倒在地上的張放扶在懷中,更是將另一只手貼在張放的胸口中。將真氣渡入張放體內。但張放依舊閉著眼。氣息顯得越發微弱。
與之同時,郭佩也是蹲下身子,將伏倒在地的郭恩扶在懷中。但等將郭恩扶起后,郭佩一下驚住了,她只見郭恩雙眼圓瞪,眼眶欲裂,滿眼的血絲,而其鼻孔,雙耳以及嘴中滲出血水無數。郭佩顫顫巍巍的伸出右手,等到她將手探到郭恩的鼻子下面,卻是渾身一顫,口中頓時發出一聲痛呼!
“二妹!”
郭恩死了,身上再沒半點生命的征兆,她的心房處被張放的奧義‘碎空’正正打中,不僅胸骨碎裂,心脈亦是被完全震碎,直接是當場死亡,只是她死不瞑目,郭恩到死都不明白為什么被自己一劍刺穿的張放還能發出如此恐怖的一招。
郭恩想不明白,場中其他大部分人更是想不明白,而隨著郭佩的這聲痛呼,坐在主位上的好些人‘唰’的一下站起身來,他們根本沒想到郭恩會死,郭慈更是率先沖出,幾個大步閃到郭恩和郭佩身前,看著死不瞑目的郭恩,頓時悲呼不止。
郭佩看著郭恩的尸身,心中怒火升騰,雙眼之中更似有熊熊烈焰燃起,她將郭恩的尸身遞給了郭慈,隨即其長身而起。
“噌!”
只聽一聲劍鳴,郭佩卻是拔劍出鞘,其劍指黃君倚,冷聲喝道:“黃君倚,將高狩交出來,否則今天我與你誓不甘休!”
黃君倚看著懷中氣息漸弱的張放,頭也不回的怒吼道:“郭佩,你郭家的人命貴重,難道我黃君倚親傳弟子的命就輕賤嗎?郭恩自恃武功高強,以強擊弱,還不顧顏面,口口聲聲的說要劍斬高狩,更是將高狩一劍刺穿,高狩不過是臨死前的決絕反擊,他現在也命在旦夕,你卻讓我將他交出來?你問問在場同道,有沒有這個道理?”
黃君倚的話頓時引來一片贊同聲,更有與黃君倚交好之人道:“高狩與郭二女俠之事乃是你們桃花島內事,我等本不欲多言,只是剛才的形勢也很清楚,高狩不過是垂死一擊,并非刻意要擊殺郭二女俠,反倒是郭二女俠一上來就咄咄逼人,招招都是殺手,欲置高狩于死地。
郭二女俠如今身亡,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事情,我等也深感遺憾,但身為旁觀者,這事卻是怪不得高狩。”
“沒錯,郭恩乃是以強擊弱,還是率先動手,幾乎將高狩殺死,而她最后被高狩垂死一擊擊殺,這根本怪不到高狩頭上,只怪她學藝不精。你郭家行事實在太過霸道,總不可能讓高狩干站著被郭恩殺了才滿意吧?”
“就是,江湖的事情怎么也脫不開一個理字,郭恩口口聲聲喊打喊殺,更是將高狩一劍刺穿,這已經是場生死斗,她與高狩誰生誰死,那都是天注定的事情,郭家主現在卻在此叫囂,未免太不講規矩,太過霸道了!”
與黃君倚交好之人紛紛出言幫腔,他們也是據理而論,倒是引得不少旁觀之人的贊同之聲。郭佩聽見這些人的言辭,不由氣的全身發抖,但她依然舉劍直指黃君倚,顯然郭恩的死對她刺激太大,不將張放擊殺,難消她的怒火。
眼見郭佩如此,那瀛海山莊前來的強者卻是一提語調,道:“話不是這么說,高狩行事乖張,此番眾人也是看的清楚,他連番挑釁郭二女俠,再致使郭二女俠出手,郭二女俠也是盛怒之下,才施以狠手的,這一點卻是情有可原。”
“盛怒之下就可以隨意殺人?遭人挑釁一下就要非置人于死地?如此作為與邪魔何異?又或者說你瀛海山莊門下平素間就是如此行事?若郭家之人真是如此,那只能說郭家諸人實乃愧對他們的先祖郭大俠!”
瀛海山莊強者所言明顯有牽強附會之意,只是礙于瀛海山莊的地位其他門派強者皆是不敢言語,但蓬萊派的王道人卻是立即開聲,與其針鋒相對,一番話也說的極是犀利,連郭大俠的名頭都搬了出來,讓郭佩聽之臉上都不由如同罩上一層寒霜。
只是那瀛海山莊的強者卻是笑著道:“王兄說的沒錯,但郭二女俠畢竟是高狩的長輩,無論這件事的起因是什么,過程又如何,高狩終究是‘弒長’,自古以來‘弒長’乃是大罪,不僅為朝廷律法所不容,也為天下人唾棄,這種人值得王兄如此維護嗎?”
“維護?我只是就事論事,而不像有的人那般顛倒黑白搬弄是非!而且要說郭恩是高狩長輩,此話我卻是難以認同,要知道高狩拜的是黃島主座下,而非郭家門下,更別說韋宗師也是高狩師父,六扇門神侯大人乃是高狩師兄,六扇門四大統領還是高狩師侄,連我亦不敢認為高狩我晚輩的。”
這蓬萊派或許是真與自在門有些關系,這王道人雖然口中是說就事論事,但其言語之中無不是維護之意,只是那瀛海山莊的強者卻是冷笑道:“王兄此言有失偏頗,剛才大家都聽見了,這高狩可不僅是黃島主的弟子,還是黃島主的準女婿,那郭恩自然就是高狩的姑姑,如何不是他長輩?”
“你都說了是準女婿,那就說高狩和黃玨還未成親,他與郭家還未有實質的血親關系,能做的什么數?”
王道人這也是咬死為張放幫腔,瀛海山莊那強者聽后面現怒色,當即就想再說什么,但這時黃君倚卻道:“此事怪我,對于昕兒我期望太高,希望他未來能將我桃花島發揚光大,故而他一入島我便讓他住進了我年輕時的居所軒逸居。
許是這島上其他人對他說了些什么,加之他與玨兒感情極好,故而昕兒怕是誤解了我的意思。實際上我回島那天,郭三妹和葉家兄弟來迎接時,我曾為他引見郭三妹,當時讓他稱郭三妹為‘郭三女俠’。若是我真有意將玨兒許配于他,是不會這般引見的,只可惜昕兒年紀尚輕,未解其中之意。
后來我也風聞島上傳聞,聽到我郭家下人稱昕兒為‘姑爺’,我本想找他談談,奈何桃花釀酒會將近,我要閉關釀酒,卻是沒找到機會,不曾想到今日釀成這般誤會,此事怪我!
郭家主若要怪責,只管沖著黃某來吧,昕兒不過是氣不過我黃家勢微,被人打壓,才想幫我出口氣的,你莫要怪他!”
黃君倚這般一說,瀛海山莊那強者頓時無法吭聲了,黃君倚這番話乃是從根本上切斷了張放與郭家可能產生的關系,如此張放殺了郭恩,也不會背上‘弒長’之名。更別說黃君倚這番話更是將罪責往自己身上攬,還將自己擺在勢弱的一方,在配上他將張放扶在懷中,以背心面對郭佩的劍鋒,那更是顯得郭家咄咄逼人,張狂霸道。
那王道人反倒極為配合,搖搖頭一臉嘆息的道:“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高狩不過是想為自家師父出口氣,落落郭二女俠的面子,卻不想郭二女俠就要置他與死地,高狩最后是迫于自衛才垂死反擊,卻不想最終發生了慘劇。哎,這事我也說不好了,總之是你們桃花島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