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影在張放眼中越放越大,張放哪敢有半分遲疑,當即催動內力,雙腳拉出道道殘影,整個人便即如同狂風一般朝一旁卷去。
這阿澤羅內力精深,修為不在一般地級中品強者之下,加之又身負吐蕃正宗秘傳絕學,張放如何敢小視?
張放的風神步法爆發力絕倫,加之他在碧峰峽那崖葬墓地中意外得到了風神步法的第四重和第五重秘笈,如今風神步法已是晉入第四重。第四重的風神步法需要融會貫通的無相之道,在如此武學意境的加成下,張放如今用出這身法,倒還真也有些隨風無形的味道。故而他這一轉,身形瞬間就是避開數米,阿澤羅掌法雖速,卻是落在了空處。
張放這一閃身,卻是退避到了兩個喇嘛之間,這二人身手不見得如何高明,眼見張放退過來,兩人皆是一驚,只是還不待這二人做出什么反應,張放雙手都是捏成鷹爪,然后左右分出,這兩個喇嘛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瞬,二人皆是感到喉間一陣劇痛,然后就見到各自的喉冇嚨處血飆如注!
“惡賊,你還敢作惡!”
阿澤羅看著那二個喇嘛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捂著喉冇嚨,身體慢慢軟倒在地上,頓時睚眥欲裂,他腳下連點,身如電閃直直朝著張放而來…
張放見此卻是邪異的一笑,隨即腳下再動,身如狂風一卷,卻是再度朝著人群中而去。阿澤羅修為精深,張放自覺正面對上無甚把握,而風神步法乃是輕功身法,主閃轉騰挪,最宜在這種復雜的環境下躲避追擊,加之場中混亂,張放正可擊殺些實力平平的吐蕃人,好減輕金剛寺門下弟子的壓力 所以,張放根本不與阿澤羅正面交戰只是仗著第四重風神步法的精妙身法在人群中飄忽來去,其所過處,但有修為稍差的吐蕃喇嘛都是被他一擊致命,不過短短時間,就有十余人喪命于他手中!
阿澤羅輕功速度或許不遜于張放,但是他身法不夠精妙,而且每次要追上張放時張放就將風神步法全力爆開,一閃而逝,阿澤羅追在張放身后,眼見張放連殺十數人,卻連張放的衣角都摸不到,已是怒火中燒。
“都給我退開!”
阿澤羅一聲暴喝,只是場中形勢太過混亂不少喇嘛和金剛寺門下弟子糾纏在一起,哪有這般容易就退開的,而張放依然身法如風,神出鬼沒,但他的雙爪就像閻王爺的奪魂爪一出手就有人為之喪命!
“這高狩實乃外道邪魔,出手招招取人性命殺人不眨眼,金剛寺居然會讓這等人作為護寺金剛金剛寺實在不配稱作佛門!”
就在戰團不遠處,護持著阿喜法王法體的那群有身冇份的喇嘛中,一位禿眉高額的喇嘛看著混亂的戰團如此說道。
他話音剛落,旁邊就有一名體形肥胖的喇嘛接口道:“說的沒錯,這金冇剛寺既然能讓這等人為護寺金剛,那請出殺手對付我等也是極有可能的!阿喜法王身死,與這金剛寺決然脫不了干系!”
這人這番話落定周圍其他喇嘛皆是點頭稱是,那坐于正中的格爾金法王睜開眼道:“阿喜法王之事暫且不論,但這高狩殺性太重,不可將之放任下去。
既然阿澤羅一人應付不了這高狩,那就多去幾人,此等邪魔實不該留存人世!”
“噌!”
“噌!”
“噌!”
格爾金法王剛說完這番話,他身旁就接連有六七位喇嘛站起身來,顯然這些人對張放的觀感實在惡劣到極點,而且這些人也明白格爾金法王的心思,格爾金法王的愛徒喪命于張放手中,格爾金法王自持身冇份不對張放下手,但其他人若是能擊殺張放,卻是正可與格爾金法王拉攏關系。
眼見有如此多人站起身來,格爾金法王也不意外,他只是淡淡的道:“去吧!”
說完,統共七名喇嘛隨即電射而出,觀這些人輕功身法,這七人應都是地級強者的級數!
身在場中的張放一邊躲避阿澤羅追擊,一邊尋覓實力普通的吐蕃人下手,絲毫不知已經有七位密教強者朝他而來。
等到張放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勁時,這七人已經從四面八方朝他圍了上來,而由于張放殺的太兇,終于是引起了場中大部分喇嘛的注意,一些修為稍差的吐蕃喇嘛看見張放就如同見鬼一般,都是遠遠的躲開。一時間,場中卻是空出一大塊地方,那七名密教強者則是分布各方,不讓張放有半分逃離的機會!
“跑啊,再跑啊!嘿嘿!”
一直緊追著張放的阿澤羅,眼見張放被團團圍住,再難利用精妙身法脫出,一臉獰笑的看著張放,然后腳步一動,便即欺身而上。
張放見此心中一沉,一個阿澤羅,他正面應對都是無甚取勝的把握,而此時卻被八名密教強者團團圍住,他自進入大江湖以來,從未面對過如此險惡的局勢!
只是已然無有退路的情況下,張放又豈會懼怕什么?橫豎不過一死而已,而能讓八名地級強者同時出手對付自己區區一個人級武者,何其幸甚!與其畏首畏尾,不如一通好殺,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來吧!”
張放抬起頭,雙目赤紅的看著阿澤羅,然后一聲咆哮,隨即就腳下一點,整個人卻是沖著阿澤羅射去!
就在張放身陷重圍,金剛寺大殿之前吐蕃密教與金剛寺門下弟子混戰一團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一道身影卻是悄無聲息的溜入了金剛寺的后殿所在處。
金剛寺的后殿也就是張放前次與濟真法師相見的正法殿,這座正法殿可不僅僅是普通地方,要知金剛寺的藏經之地就在正法殿的閣樓之內,當中收錄著金剛寺大部分丹承的武學,只是大多數秘傳正宗的密宗武學不得灌頂授法不入其門,故而濟真法師對此處并不看重,張放前次所見,就對那藏經之地幾乎毫無防護而感到吃驚。
金剛寺正逢大劫,門中弟子盡皆前去大殿守衛,這正法殿周圍卻是空無一人,而這道人影突然出現在此處,其目的自然顯而易見。
事實也是如此,這人影一進入此地,也不往他處尋摸,就直直朝著正法殿而去,只是其剛一個箭步閃入正法殿,耳邊卻突然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
“不知閣下此時前來我金剛寺的正法殿所為何事?”
這人影聽到這聲音悚然一驚,連忙回頭張望,就見一個老僧就立身在他身后數米處,這老僧不是別人,竟然是那追擊行刺之人而去的濟真法師!
這趁亂偷入正法殿之人,身穿夜行緊身衣,面部幾乎都是遮住,只留出一對眼睛露在外面,只是他看著濟真法師,那對眼睛之中卻是現出十分驚色,其蒙在黑布下嘴巴,不禁張合道:“你不是前去追擊…”
這黑衣人仿佛是因為極度驚訝,就要說出此前行刺阿喜法王之人的真冇實身冇份,只是他一邊說,一邊隱于身后的右手卻是四指握攏,獨留大拇指豎起,然后說到關鍵處,他的聲音猛地細若蚊蠅,就在這瞬間,他右臂往前一送,隔空一指點向了濟真法師!
張放若在此處,見得此人體型,又聽到其剛才所言的那半句話,再見冇其所用出的招法卻是一下就能認出此人便是陽侯!
“噌!”
一道有如劍鳴的破空之聲頓時響起,陽侯此人陰險詭詐,就從這番出招也看出一二,他所用的招法自然就是那少商劍,只是他出招雖是隱蔽,但濟真法師卻是提起右掌,在身前一記虛斬,半空中頓時響起連綿而細密的音爆之聲,陽侯射去的那道雄勁的無形劍氣卻是一下消弭無蹤。
緊跟著,濟真法師手臂一震,右手一翻,然后猛地往上一提,此招若以刀法招式來說就是一記‘撩,斬,濟真法師用出此招,那陽侯還未來得及有所其他反應,他就感身前空氣一陣波動,然后胸前便是如遭雷擊,然后喉間一甜,就是嘔出大口鮮血,同時他整個人立時不穩,砰的一下撞在正法殿的外墻上,隨即身子癱軟下來,跪伏在地。
濟真法師卻是上手就毫無保留,將火炎刀的威力催動到了極致,一招之下就打傷了陽侯!
而濟真法師一招重創陽侯之后,將目光從陽侯身上移開,看向正法殿的殿頂之上,大殿頂上空無一物,只是濟真法師卻仿佛對著空氣道:“閣下既然已經來了,又安排出諸多手段,何不出來一見?”
“聽!”
濟真法師話音剛落,當即就有破空聲響起,一道身影不知從何處閃身而出,身如鬼魅般飄忽,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現在濟真法師身前,同時,一個低沉而略是有些沙啞的聲音傳出。
“大師,一別經年,沒想到你的修為還是這般驚人,洞察力也一如當年那般敏銳無雙啊!我就知道單單憑借區區三兩個廢物,是絕對應付不了大師的,現在看來,慕容這趟倒真是來對了!”
這現身入場之人,乃是名披發中年人,其面容冷峻,一對眸子如鷹似阜,精光四射,只聽其所言,此人倒與濟真法師乃是舊識,不過其話音剛落,卻是右臂一震,隨即右手運成掌刀朝著濟真法師隔空一斬而去。
只是令人吃驚的是,此人所用招法無論是起手式,還是招式套路,與濟真法師的火炎刀竟然有八九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