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欣向打招呼的警察點了點頭,帶著寧遠直接穿過封鎖線,進了案發現場。失火的是東邊的一個廂房,看樣子情況很嚴重,整個房屋一片焦黑,還好周邊倒是沒收到什么嚴重的影響。
邊上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官正在指揮者一群警察勘察現場,門口附近放了一副擔架,上面蓋著白床單,應該就是死尸。
尸體邊上一位三十歲左右的美貌少婦正趴在哪兒哭啼,看上去哭的很是傷心,應該是死者的妻子。
看到陳雨欣領著寧遠進來,中年警官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皺,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不悅的向陳雨欣道:“陳局,您這么隨意的帶著不相關人員進入案發現場好像有些不好吧。”
“周隊長,這件案子現在是我負責,該怎么做不用你教。”陳雨欣冷哼一聲,帶著寧遠來到放著死尸的擔架邊上道:“這就是死者的尸體,你先檢查一下。”
寧遠點了點頭,正要掀開改在死者身上的白床單,剛才的周隊長就大步走了過來喝道:“陳局,這死者的尸體可是這件案子的關鍵,您這么找人隨便查看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陳雨欣面色陰沉的道:“我只是對這件案子有些懷疑,覺得死者有可能是他殺,所以找人確認一下,難道周隊長有意見?”
很顯然,陳雨欣初來乍到,雖然是副局長,但是并沒有多大的威信,要不然一個小隊長斷不敢和一位副局長這么說話。
“陳局。尸體剛才已經有警局的法醫檢查過了,您隨便找人查看,難不成是對法醫不信任?”周隊長針鋒相對。
“不錯,我就是對他們不信任。”陳雨欣直言不諱。冷眼看了周隊長一眼道:“這件事我會向局里反應。還不需要周隊長提醒,請記住。在這兒,我才是領隊。”
周隊長有些不甘心,奈何陳雨欣的級別確實比他高,他也無可奈何。有些事情說說可以,真要是在場面上讓領導下不來臺,那可是大忌,而且周隊也知道,陳雨欣年紀輕輕就能擔任副局長,而且還是以女兒身擔任,必然有些來頭。只能悶不吭聲。
周隊長不吭聲,寧遠才再次準備掀開床單,邊上的少婦卻死死的壓著涕不成聲,看上去有些傷心欲絕。一邊哭還一邊向死者身上撲去。
寧遠眼睛一瞇,這少婦看上去倒是哭的傷心,可是動作卻有些像是護著尸體不愿意讓人檢查的樣子。
陳雨欣走上前拉住少婦安慰道:“這位姐姐,這位是我的朋友,一位很厲害的醫生,您先讓開,讓他檢查一下情況,您放心,這件案子我們一定全力調查,還您丈夫一個清白。”
“嗚嗚嗚......”女人不吭聲,只是一個勁的哭啼,大半個身子已經撲到了白床單上,她這樣護著,寧遠根本就沒法檢查。
陳雨欣勸說了幾句,對方就好像根本沒聽到,鬧得陳雨欣很是無語,有心讓警察拉開吧,人家畢竟是死者的妻子。
寧遠見狀,走過去在少婦的脖子上輕輕一摁,少婦突然腦袋一歪,就昏睡了過去,陳雨欣訝異的看向寧遠,寧遠淡笑道:“沒事,我只是點了她睡穴,讓她好好睡一覺,傷神傷身,一直哭下去對她也不好。”
聽寧遠這么說,陳雨欣才放心下來,找人把少婦抬了下去,寧遠這才掀開白床單,死者燒得一片焦黑,已經看不清楚相貌了,寧遠通過他的身體情況大概能判斷出對方三十歲左右。
寧遠先打開死者的嘴巴查看了一下,一邊檢查一邊向陳雨欣道:“死者口中沒有灰塵,鼻子中也沒有煙灰,確實不像是被燒死的。”
說著話,寧遠又把死者反了過來,死者的后背應該是靠著地面的,燒痕比較輕,寧遠繼續道:“背部也沒有掙扎的痕跡,可以確定是失火之前已經死亡,要是活著的時候失火,沒有人能抵抗的住那種痛苦,絕對會拼命的掙扎和反抗,同時呼吸的時候也會吸入大量的煙灰,鼻子和口中應該有很多灰塵,然而這個死者卻沒有。”
陳雨欣不懂這些,但是寧遠說的這些卻很合理,只要是個人都能聽得懂,更別說她還是警察。
聽著寧遠分析完,陳雨欣就冷聲向邊上喊道:“老劉,過來一下。”
一位五十歲左右的警官聽到陳雨欣的喊聲,急忙走了過來,額頭上滲著汗珠,戰戰兢兢的道:“陳局,您叫我?”
陳雨欣一指死者質問道:“死者的口中和鼻子中都沒有煙灰,身上也沒有明顯掙扎的痕跡,明顯是失火前已經死亡,你竟然告訴我是燒死的,你給我說說,你是怎么檢查尸體的?”
這名中年警官應該是隨行的法醫,負責檢查尸體的,很顯然,他沒有說實話,被寧遠點破,他此時很是慌張,急忙道:“陳隊,都是我疏忽,沒有檢查仔細,請您處分。”
“沒有檢查仔細?”陳雨欣冷眼看著對方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這么簡單的道理,別說你了,就是我都懂,你是欺負我不懂驗尸是嗎?”
“沒有,陳局,我真的是疏忽。”對方急忙狡辯道。
陳雨欣懶得理他,伸手招來兩個警察吩咐道:“我懷疑老劉和這件案子有關,暫時把他控制起來,等待調查,這個案子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允許他和任何人接觸,同時保證他的安全,若是他出了事,我這個副局長不當,也一定拔了你們的皮,什么人也保不住你們。”
陳雨欣也知道自己初來乍到,沒什么威信,下面的警員不見得就會聽自己的,因此這次直接放了狠話。
兩個警員一個哆嗦,急忙應道:“陳局放心,我們保證看好劉平偉。”說著話,兩人一左一右,就把中年警官控制了起來。
等到中年警官被帶下去,陳雨欣才呼了一口氣,看著寧遠道:“寧遠,這次謝謝你,我現在比較忙,就不招呼你了,等我閑了,找你坐坐。”
“一點小事,不用計較。”寧遠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沉吟了一下又提醒道:“這個案子比較蹊蹺,法醫在中間作梗,八成牽扯到你們警局的人或者政府高官,你自己小心點。”
“放心吧,我會注意的。”陳雨欣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有心再說兩句,卻還是忍住了沒說,揮手道:“行了,你走吧。”
“呵呵,用完了就趕我走,真是的。”寧遠開了一句玩笑,向陳雨欣揮了揮手道:“我走了,你注意安全。”說罷就大步離開了。
等寧遠回到學校,就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剛剛走到門口,寧遠就看到徐小姌從一輛車上下來,笑著招呼道:“徐老師。”
“寧醫生!”徐小姌見到是寧遠,禮貌的點了點頭道:“你就不用稱呼我徐老師了吧,我聽著不自在。”
“有什么不自在的,我現在是學生,你現在是老師,我叫您一聲徐老師很正常嘛。”寧遠笑道。
兩人正說著話,車子的另一邊車門打來,一位三十歲不到的青年從車上下來,來到寧遠和徐小姌邊上笑道:“寧兄弟,好久不見了,你和徐老師也認識?”
走過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和寧遠在謝國強辦公室有過一面之緣的針王之孫,小針王陳圣學。”
見到是陳圣學,寧遠淡淡的點了點頭,懶得搭理他,向徐小姌道:“徐老師,你們聊,我就先回去了。”
“我們一起吧,我也準備回去了。”徐小姌淡淡的道,說著話向陳圣學道:“陳公子,謝謝您送我回來,已經到學校了,您也早點回去吧。”
“那好。”陳圣學點了點頭,目送著寧遠和徐小姌走進學校,兩人一邊走還一邊聊著天,雖然徐小姌面無表情,背后的陳圣學學看不到,只知道徐小姌對他冷冰冰的,卻對寧遠那么熱情。
陳圣學是一次前來醫學院的時候無意中見到的徐小姌,當時就動了心思,因此借著自己針王之孫的身份和徐小姌接觸了幾次。
徐小姌也是學中醫的,雖然對人冷冰冰的,卻也架不住陳圣學三番五次的邀請,今天和陳圣學出去吃了一個飯,不過和陳圣學卻沒什么共同話題。
“該死的。”陳圣學走到車子邊上,惡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車,這才氣呼呼的上了車,他怎么也無法接受徐小姌對他冷冰冰的,卻和寧遠有說有笑,寧遠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垃圾。
寧遠和徐小姌一路聊著天,快到宿舍附近才分開,回到宿舍,寧遠剛剛進門,王磊一群人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
“老大,我還以為你晚上不會來呢,警察姐姐的味道怎么樣?”
“就是,給大家說說。”三個人就像是好奇寶寶,圍著寧遠不停的問東問西,寧遠被問的哭笑不得,給了一人一腳,才把三人打發了。
躺在床上,寧遠拿出一本書翻看著,王磊三人坐在電腦面前上著網,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星岑突然大叫一聲道:“大家快看,美女老師的男朋友曝光了,大晚上的兩人漫步校園。”
王磊和名瑤聞言都湊了過去,三人點開校園網上的帖子,看著上面有人發出來的圖片,看了兩張,王磊就驚叫一聲:“這不是寧老大嗎,這家伙大晚上出去原來是和美女老師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