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賀正勛和姚鑫年回到病房,還沒進門就聽到陳雨欣一個人的嘀咕聲,聲音還帶著些許哽咽。
兩人聽得對視一陣苦笑,準備推門進去的手也垂了下來,把帶回來的晚飯交給護士帶進去,就轉身離開了。
對賀正勛和姚鑫年來說,不會去介意寧遠有多少女人,且不說他們本身就是男人,就他們過得這種日子,也注定了和正常人不一樣。
江湖兒女,自然免不了打打殺殺,因此也受不得約束,特別是男人,骨子里大都是大男子主義,漂泊江湖誰還沒幾個紅顏知己。
都說自古美女愛英雄,身在江湖,越是有本事,越容易受到美女的青睞,賀正勛雖然孑然一身,最終沒有成家,當年也是風流種子,清平道人就更不用說了,修道之人又不是和尚,誰還沒有個七情六欲,只要掌控好分寸就行。
一開始賀正勛不待見陳雨欣,主要是覺得陳雨欣和寧遠不和,兩個人不是一個世界的,可是見到陳雨欣真情流露,他還是不忍心打擾。
賀正勛和姚鑫年兩人離開醫院,就在醫院對面找了一家旅館住下,兩人輪流守夜,注意著寧遠那邊的情況雖然隔了幾百米,這距離對他們兩人來說卻不算什么,靈識放開,方圓千米左右都能感知得到,若是距離近一點,甚至誰家滾床單,哪家媳婦偷情都能知道。
賀正勛兩人走后,護士就提著晚飯給陳雨欣送了進去,可是陳雨欣哪里有胃口吃,依舊趴在寧遠的手背上,輕聲的說著話,嗓子都快啞了。
說著說著,陳雨欣終于是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睡著了,嬌艷的紅唇碰在寧遠的手背上。時不時的還說著夢話。
過了凌晨十二點,走廊外面的燈已經熄滅了,病房里面的光線瞬間暗了下去,四周都是靜悄悄一片。偶爾能傳來有人上廁所的聲音。
寧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耳邊一直有人在說話,說的他很是心酸,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奈何眼皮根本不聽指揮。
終于,身體慢慢的有了知覺,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發現四周漆黑一片,一直手被人壓著甚至有些發麻,手背上有軟乎乎的東西蹭著。有點發癢。
多年的習武經驗,和他昏倒前對殷金龍的警覺促使他條件發射般的手腕一翻,一把抓住了一直細嫩的脖子,用力一拉,就把對方狠狠的壓在了身下。
“唔!”陳雨欣還正在做夢。夢到寧遠已經醒來了,正在陪她逛街,卻突然覺得一只有力的手掌捏住了她的脖子,幾乎讓她無法呼吸,急忙睜開雙眼,就看到眼前的寧遠。
寧遠把陳雨欣壓在身下之后,眼睛也能適應了眼前的光線。看清楚了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竟然是陳雨欣,一時間愣在了當場,捏著陳雨欣脖子的手也不知道松開。
“咳咳!”陳雨欣被寧遠捏的臉色漲紅,再次輕咳兩聲,寧遠這才驚醒,急忙松開陳雨欣。尷尬的笑道:“警察姐姐,怎么是您?”
“咳咳!”陳雨欣依舊猛烈的咳嗽了幾聲,看到寧遠果真醒了,又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心中一喜。不過還是板著臉道:“你作死啊,大半夜的發什么神經,想趁著生病謀殺我?”
“那能呢,純粹是條件反射,警察姐姐這么漂亮的美女,我怎么舍得謀殺呢。”寧遠急忙賠笑,不過身子還依舊壓著陳雨欣,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兩人之間的曖昧。
“哼,貧嘴。”陳雨欣冷哼一聲,身子一個掙扎,準備起身,這才注意到自己被寧遠壓著,寧遠的雙腿壓在她的腿上,胸口還壓著自己胸前的凸起,當下臉色一紅,嗔罵道:“不打算謀殺我,是打算吃我豆腐嗎?”
“啊!”寧遠一愣,這才發現兩人的姿勢有些曖昧,胳膊用力,就打算起身,不曾想剛剛清醒,身子還是有些發軟,之前是條件發射,動作倒是麻利,此時適應了,反而有些無措,剛剛撐起,就因為力竭再次跌了下去,狠狠的壓在了陳雨欣身上,因為慣性,腦袋也跌了下去,嘴唇正好印在陳雨欣的紅唇上。
陳雨欣正打算起身,被寧遠一壓,又躺了下去,還被寧遠碰到了嘴唇,頓時眼睛圓睜,愣在了當場,有些不知所措。
寧遠也有些傻眼了,依舊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陳雨欣,只覺得自己的嘴唇碰到了一團軟乎乎的東西,還下意識的吸了兩下。
陳雨欣的嘴唇被寧遠輕輕一吸,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觸電了一樣,全身都麻酥酥的,臉上飛起一抹紅霞,一把推開寧遠,怒罵道:“流氓!”
別看陳雨欣年紀不小了,不過被人親嘴還是生平第一次,他們家背景深厚,一般人哪敢打她的注意,而且她還是個警察,身手很不錯,上的是警校,平常三五個漢子也不是他的對手,一般的流氓混混或者想占便宜的色狼,怎么可能是他的對手。
自己的初吻竟然給了這么一個小賊,陳雨欣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惡狠狠的瞪著寧遠。
“失誤,純屬失誤。”寧遠躺在病床上苦笑連連道:“警察姐姐,你要體諒我,我大病初愈,這身子骨還有些發軟,要不我讓你親回去?”
“流氓!”陳雨欣怒罵一句,看到寧遠臉上的歡笑,恨不得揣上寧遠一腳,這家伙一看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吧,我是流氓,我是壞蛋還不行嗎,警察姐姐長得又迷人又漂亮,我一時克制不住,就是故意的總行了吧。”寧遠無奈的道。
“噗!”陳雨欣被寧遠逗樂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笑罵道:“一看你就不是個好東西。”
女人就是這種奇怪的動物,寧遠之前說無意的,他板著臉嗎流氓,說故意的,她反而喜滋滋的,真是讓人搞不懂。
和陳雨欣笑罵了幾句,寧遠才覺得身上有了些力氣,反身坐了起來,感覺到肚子餓得慌,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五點半了。
眼下已經立秋,天亮的比較晚,不過寧遠估摸著這個時候外面應該有賣早點的,向陳雨欣道:“警察姐姐,我們下去吃點東西吧,一天沒吃飯,都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這個時候外面哪有吃的。”陳雨欣沒好氣的道,說著話走到邊上拿起桌上的盒飯道:“這是晚上有人帶來的,我還沒吃,你要不嫌涼先湊合著吃兩口。”
“算了,下去轉轉吧,我感覺這次睡得時間有點長,全身不舒服。”寧遠站起身,晃悠了兩下身子道。
“你剛剛醒,還是多躺一會兒,馬上天亮了。”陳雨欣急忙走過去扶住寧遠道。
“沒事,我是習武之人,恢復的快。”寧遠笑著推開陳雨欣扶著他的手,邁步走了兩圈道:“怎么樣,是不是很有范兒?”
“臭美。”陳雨欣見到寧遠雖然走過來有些虛浮,不過還算穩當,從邊上拿起衣服給寧遠披上道:“那就下去走走吧。”
兩人出了住院樓,外面的天色依舊很黑天空星光閃爍,微風吹來,甚至有一點寒意,寧遠大病初愈,下意識的一個哆嗦。
“看看吧,早上挺冷的,還是不要去了。”陳雨欣關切的道,有心再給寧遠披一件外套,也沒衣服披,這個時候白天不算冷,她來的時候也沒穿外套,此時寧遠身上披的還是他自己的病服。
“不礙事,就是剛出來有些不習慣。”寧遠笑了笑,隨手把身上披的病服交給了陳雨欣,胳膊活動了兩下道:“我先練一套拳,熱熱身。”
陳雨欣接過病服,張了張嘴正要阻止,寧遠已經跳到了醫院的院子里,開始練了起來,一開始動作還有些緩慢,到了后面動作越來越快,甚至有些霍霍生風。
陳雨欣站在邊上看著寧遠練拳,臉上突然間涌起一股笑意,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甜蜜,甚至有些渴望,這種日子能永遠過下去。
寧遠的拳法陳雨欣有些看不懂,不過卻看得出這套拳絕對不簡單,寧遠消瘦的身影上下騰挪跳轉,帶出呼呼風聲,在陳雨欣的眼中,消瘦的寧遠就好像突然間變得很偉岸,讓她有些癡迷。
寧遠一套拳打完,已經是二十分鐘以后了,天色更加的亮了,天上的星辰已經變少,啟明星非常的亮。
看到寧遠走過來,陳雨欣急忙從身上掏出紙巾,湊過來給寧遠擦汗,嘴里面罵道:“剛剛醒來就劇烈活動,看看出了一身的汗,要是感冒了,自己難受去。”
“呵呵,警察姐姐真貼心。”寧遠下意識的一躲,奪過陳雨欣手中的紙巾,自己擦了起來,他總覺得今天的陳雨欣有些不一樣,這讓他感覺很不好。
而且寧遠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享受陳雨欣的這種變化,下意識的有些逃避。
寧遠剛才的動作雖然很輕微,陳雨欣卻感覺到了他的躲避,臉色微微一暗,看著寧遠道:“我怎么發現你有些怕我?”
ps:和前面只差十票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