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樂緊張的先走了過去,只見高元尚已經站在眼前,她很是驚訝的說道:“元尚,你怎么在這?”
高元尚看了眼宋景然夫婦,他走進了幾步,又很是恭敬的說道:“乘婿拜見二老。”
高元尚向宋景然夫婦深深的鞠了一躬,宋景然緊忙的抬手說道:“大皇子折煞草民了,草民萬不敢當。”
即便是如此,高元尚還是很恭敬的說道:“那日由于情勢不便,所以沒能向二老請安,還望二老見諒。”
宋景然還是有些沉重的說道:“大皇子言重了,草民不敢當。”
“如若二老認晚輩這位乘婿,就請二老容晚輩在此拜見二老。”高元尚依舊是頷首示意著,作為宋安樂的丈夫,他有必要得到她父母的認可。
宋景然下意識的看了眼宋安樂,像似在征求她的意見,當然宋安樂也能會意他的眼神,所以她會以一味淡然的笑意,順便還輕輕點了點頭。
宋景然在收到宋安樂的認可下,他也慷慨的說道:“大皇子對小女呵護有加,作為長輩的我們,很是為安樂感到欣慰,希望安樂在對與不對中,大皇子能多擔待幾分。”
高元尚信誓旦旦的說道:“宋伯伯放心,晚輩這一生只認定安樂一人,興許晚上不能給她唯一,但晚上只愿牽她的手共度余生。”
畢竟高元尚是皇子,他有著不同常人的使命,想要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固然是不可能,但是他能對宋安樂如此,也算是難得,所以宋景然很是欣慰的說道:“有大皇子這句話,我們二老就放心把安樂交在這里了。”
高元尚笑了笑,他將笑意投向宋安樂,像似在傳遞他被認可的喜悅,但是他隨即又一副認真的說道:“對了,二老此次前來,可是為了接走宋兄弟的孩子?”
林軒兒有些憂重的說道:“大皇子都知道了。”
“關于這個孩子,安樂已經跟我說過了,宋兄弟的意外,我感到很歉疚惋惜,但是他的孩子,便是我和安樂的孩子,如若二老愿意將他留下,我愿視如己出。”
“大皇子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但是這個孩子,不能改變的是,他流著宋家的血脈,所以我們打算帶他隱居塵世,將來希望他能過上一段無憂無慮的生活。”
高元尚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也不做請求,于是他又說道:“既然伯母這么說,我也不做強留,待進入四更天,我親自護送你們出宮。”
宋安樂這時好奇不明的說道:“為何要等到四更天?”
高元尚握著宋安樂的手,一副溫和的說道:“四更天時,我可能要出宮一趟,這幾天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
宋安樂頓時被一種莫名的不安襲攏,所以她擔驚的說道:“會去很久嗎?”
高元尚稍稍猶豫了一下,但是為了不讓宋安樂擔心,他還是笑道:“不會很久,但你要答應我,照顧好自己。”
宋安樂說不明為什么,那種敏感的不安,讓她感覺到,此事絕非正常之事,況且高元尚和高元康一直在明爭暗斗,眼下根本沒有戰事,高元尚莫名出宮,肯定是和高元康開戰有關系。
宋安樂不確定,事情到底是不是如她所想,于是她隨口說道:“那正好一起帶上我吧,這段時間我在宮里,實在是悶得慌,不如你帶我出去散散心吧?”
高元尚也察覺到宋安樂的擔心,但是他卻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去安撫她,所以他只能溫柔地說道:“這次恐怕不行,因為我有任務在身,不如等過了這一陣子,到時候,只要是你想去哪,我都帶你去。”
宋安樂膽怯的說道:“不行,我要跟你在一起。”
高元尚輕撫著宋安樂的臉頰,他一副寵溺的說道:“傻瓜,我只是出宮幾天,又不是不回來了,你不用為我擔心。”
宋安樂還是不能克服內心的不安,所以她又認真地說道:“你說過我們之間要坦誠相待,我們要心如明鏡,你不可以騙我。”
高元尚猶豫了,他不想給彼此間的約定,添加上塵埃,可是他又不能說出實情,看著膽怯的宋安樂,他有意識的看了眼一旁的宋景然夫婦。
高元尚將目光收回在宋安樂身上,他隨手將她擁在懷里,因為他不敢去面對她那充滿深情的美眸,也不希望把自己的膽怯,讓她看透,所以他沉重地說道:“相信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高元尚變向的回答,已經很明顯說明了他確實在說謊,可是宋安樂已經找不到該去留下他的借口,所以她惶恐不安的抱著他,好像他隨時會消失。
宋景然夫婦見他們這般深情相偎,他們又是替他們欣慰,又是為眼前的戰事而憂心,這時宋景然適時的說道:“大皇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高元尚聞言也適時的松開宋安樂,他看了宋景然一眼,又下意識的和宋安樂相視了一眼,他不確定宋景然所謂什么事,但是一定和這次的關鍵之戰有關。
為了不引起被人注意,高元尚和宋景然只是選擇在一旁的偏殿交談,而宋安樂和林軒兒帶著孩子在寢殿內等候。
由于沒有充足的時間,所以宋景然先主動詢問道:“敢問大皇子此次出宮,可是為了和臨王交戰的一事?”
高元尚有些憂重的說道:“這是我和臨王之間的事,我不想安樂為我擔心。”
“恩怨或許可以分你我,但是戰事永遠不存在個人,所以大皇子不該刻意相瞞此事。”
高元尚卻一副憂心忡忡的說道:“可是父皇龍體才剛剛恢復一點,我不希望,再讓他老人家因此事而操心。”
“但是這一戰,是關乎著我北朝今后的興旺,大皇子身為我北朝儲君,您不該全權攬在自己身上。”宋景然當然想指點高元尚能看懂這一點,雖然他的出發點是顧慮所有人,但是事情一旦發生,就不可能是他可以隱瞞的事。
“依宋伯伯的意思是...?”高元尚有些茫然的疑問,因為他也知道,這件事絕非他想象的那么簡單,所以他時而也會迷失方向。
宋景然一臉顏色的問道:“敢問,大皇子可有信心贏得此戰?”
高元尚暗自感嘆了一聲,“此戰勝算較大,但是傷亡不可避免,我擔心影響軍心。”
“大皇子能思慮長遠,乃是我北朝之幸,但是戰場如人生,只有精心去規劃,才會贏得豐富多彩,同樣的戰場也一樣,戰場不需要精美的點綴,但是要有精湛的戰略,還必須附有一個果斷的狠心,只有心狠一時,才能贏得一世善終。”
高元尚若有所思的,沉思在宋景然的話意中,他茫然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狠心對高元康揮劍,或許面臨生死之間,他們是否都能坦然去面對。
宋景然見高元尚久久不能出神,他又適時的說道:“大皇子如果不棄,我彩虹坊的人,可助大皇子一臂之力。”
高元尚能得到彩虹坊的相助,當然是他夢寐以求的事,只是因為宋安樂,一直不想把她家人卷入這場戰亂,所以他很是感激的說道:“多謝宋伯伯好意,但是我已將大軍安排妥當,只等臨王出兵,暫時還沒到必要時,所以先不勞動用彩虹坊的勢力。”
“不管大皇子怎么想,我已決定將彩虹坊歸順北朝,希望您這位未來君主,不要嫌棄我們小小部落才好。”
“您...”高元尚深鎖的眉眼,一臉不明疑惑的看著宋景然,他不能理解,原本用任何條件,都換不回彩虹坊歸順,眼下宋景然卻主動歸順,然而他又怎會知道,這是就是宋景然和皇后達成的條件。
宋景然和高元尚在進行的交流中,天色已經漸漸步入四更天,他們一同走出來后,宋安樂和林軒兒也還在等著他們。
“爹。”宋安樂起身喚了一聲,她順便看了眼高元尚的表情,但并沒有從他的臉上,看到任何異狀。
高元尚先走在宋安樂身邊說道:“安樂,我去護送二老出宮,你就先休息吧。”
宋安樂急切的說道:“不,我也要去。”
高元尚又不想引起她過分擔心,于是他又笑顏說道:“天還沒亮,多一個人,多有不方便,你就安心的等我回來,我保證將二老完全護送出宮。”
越是想刻意的隱瞞,越是容易出差錯,所以宋安樂微冷的說道:“你不是也要出宮嗎?”
高元尚一時口誤,他一臉暗沉的深鎖著眉眼,卻不知道怎么去圓和自己的言誤。
這時宋景然想替高元尚圓場,于是他說道:“安樂...”
宋景然剛開口,宋安樂果斷打斷他的話,又說道:“你們合起來騙我,我都知道你們要做什么。”
高元尚一把將宋安樂擁在懷里,他膽怯不安的說道:“安樂,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宋安樂挪出他的懷抱,她堅定的說道:“想讓我相信你也可以,帶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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