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菊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隨即還是選擇起身,這時高元尚注意到她的體型出現異狀,所以他又很是疑惑的說道:“你...?”
小菊本就嚴肅的臉上,又摻雜了幾分憂重,她看了眼床榻上的宋安樂,又看向高元尚,已經交際多年的彼此,很熟知彼此的一個眼神,所以高元尚也下示意的從眼底瞟了眼身后,隨即又朝窗邊走去。品書網 小菊也跟著走了過去,但她走在高元尚身后,又撲通跪在地上,高元尚一臉困惑不明的看著小菊,這是他第一次,看不透小菊的心思。
“奴婢斗膽擅自留下腹中孽子,求大皇子處死奴婢。”小菊深深叩首在地上。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高元尚深鎖著沒有,一臉疲倦的面容,流露著凝重,他一直因為小菊的失蹤,而感到困惑不明,原本以為她可能是遭遇了不測,因為她從來沒有過,傳喚不到的時候,由于數月已過,他也沒有時間去仔細調查她的下落,卻萬萬不想,她竟是懷了身孕。
小菊又是一臉凝重悵然的說道:“奴婢此生最大心愿,就是能為大皇子留下血脈,如今奴婢心愿達成,奴婢卻沒有勇氣了去愿望,所以求大皇子處死奴婢。”
“小菊,你先等下;”高元尚一時有些消耗不了,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情,所以他顯得有些遲鈍的說道:“你再說一遍,這個孩子是誰的?”
高元尚那充滿緊張和疑惑的眼神,就是小菊的致命誘惑,所以她不敢去看他,只是淡淡的說道:“這個孩子生來命薄,但求大皇子能給她一份無憂無慮生活,奴婢死而無憾。”
小菊又深深的叩了一首,她知道高元尚不會狠心不管這個孩子,所以她只能把真相告知高元尚,因為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隨著她一個無名無分的人漂泊。
“你說這個孩子是本王的。”高元尚依舊是一臉困惑不明的表情,甚至連語氣中,都流露著明顯的疑問,以小菊如今的身孕,起碼也有好幾個月,但在他記憶中,他自從被禁足那段時間,因為情緒消沉,所以和小菊有過歡度,此后他再也沒有碰過他,如今怎么會懷了他的孩子?
小菊其實很想告訴高元尚,她的這個孩子,就是那晚代替白畫情和高元尚歡度后,才會懷上,只是她的存在,在次日一早,便又被白畫情替代,所以她發現自己懷孕后,便一直避開了高元尚,直到事情不可再隱瞞。
但是小菊也清楚的記得,她答應宋安樂,絕不會把真相說出來,特別是對高元尚,所以她還是淡淡的說道:“大皇子可還記得,您曾醉酒的那一次?”
高元尚曾經因為和宋安樂慪氣,他確實有一段時間,沉迷于酒色中,但是他的印象中,卻忘記了是否有和小菊發生歡度,但是小菊的為人秉性,他絲毫不會產生質疑,況且他們藕斷絲連這么多年,雖然沒有越距,但是他愿意接受她。
“你懷孕了為什么不告訴本王?”高元尚有些激動態度,甚至帶著一味氣憤的語氣,但是他即刻去攙扶起小菊,還是說明了他的憐愛比責備要多。
“奴婢不求任何,只求能了去畢生心愿。”小菊原本不打算告知高元尚,是因為她不想被人,認為她是貪圖榮華富貴,所以她本身的用意,就是能為心愛之人留下愛的見證。
高元尚一臉歉疚自責的說道:“小菊,這么多年,本王知道你情,一直以來沒能給你個名分,是本王對不住你。”
自從偶然間救起小菊的那一刻,也許就注定了,他們之間的緣起緣落的命運,那時小菊才不到十歲,那時也許她們都不懂什么是喜歡和愛,但小菊漸漸的長大后,每每注視高元尚的眼神中,都流露一種無人能看懂的情絲,后來他們都知道,那就是愛;
但是由于他們身份有別,高元尚以各種殘忍的方式,去逼迫小菊要學會出神入化的演繹,直到小菊不再把那抹情絲流露在眼神中,那時,小菊成功的成為了他身邊,最有沉浮潛力的暗中殺手。
小菊感動的熱淚盈眶,但她卻一副認真的說道:“大皇子萬不可這么說,奴婢生來低賤,您又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奴婢不敢奢望什么名分,只求大皇子能給我腹中孩子,一個無憂的生活,奴婢感激不盡。”
高元尚輕撫著小菊的雙肩,他依舊是一臉暗淡的說道:“往后不許你說自賤的話,你既然懷了本王的孩子,那便是皇室的帶功之人,待本王忙過這陣子,便許一個合適的名位。”
小菊不想給他施加無謂的煩心事,所以也不想過分去婉拒,于是她淡淡的說道:“其實,皇妃早有此意,只是奴婢執意不肯接納,所以皇妃也沒有為難奴婢。”
“她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你不用為此為難自己。”高元尚因為已經跟宋安樂解釋了,他和小菊之間的淵源,所以他擔心小菊因此,心有隔閡或為難,所以還是早些說開比較好。
小菊露出一絲笑顏,她輕言輕語的說道:“奴婢其實很羨慕皇妃,她可以為您不顧身份名位,也可以為您不惜生命安危,一個為愛生,為情死的勇敢女子,只有她這樣的奮不顧身的勇氣,才值得您去守護。”
高元尚能真切的感受到,小菊積攢多年的愛意,只是非為良人,他歉疚的說道:“是本王辜負了你。”
“大皇子別這么說,奴婢能有今日,已經心滿意足了。”小菊露出一絲幸福和滿足的笑意,像似在訴說她心底的情懷。
這時殿外傳來盞菊的音聲說道:“大皇子,奴婢們把兩位小皇子抱來了。”
因為走了進來,沒有看到高元尚,所以盞菊驚疑的說道:“咦怎么沒人啊?”
高元尚和小菊先后走了出來,還在四處張望的盞菊,莫名的一個轉身,卻發現身后有人冒了出來,她是明顯的被嚇了一跳。
還是梅心依然如初的鎮定,在長期的恢復中,她已經好轉很多,只是蒼白的面容,還是有些不佳,不過能醒來,已經是她最大的慶幸。
“參見大皇子。”梅心淡然的頷首示意了一下,盞菊還有些遲鈍的也欠身示意了一下。
高元尚見梅心梅心醒來,他很是驚訝的說道:“梅心,你何時醒來的?”
等得一位主子如此掛心,梅心欣慰的笑道:“謝大皇子掛心,奴婢今晨有幸得以重生,全憑大皇子和皇妃厚福,奴婢感激不盡。”
高元尚點了點頭,也淡淡的舒了口氣,“能醒來便好。”
“對了,小皇子已經喂好奶了,這會睡的正香。”
“今晚就先放在這邊陪皇妃一宿,讓奶娘們隨時候著便可。”高元尚希望孩子能換回宋安樂的意志,畢竟孩子是他們的支柱。
梅心頷首示意了一下,高元尚又說道:“還有,去命人把永福宮內的西蘭園收拾一下,以后由小菊居住。”
小菊驚訝的看了高元尚一眼,梅心和盞菊卻同時看了小菊一眼,雖然有些不明,但梅心還是頷首說道:“奴婢領命。”
高元尚又轉身對小菊說道:“夜色已深,你先回去休息吧。”
“奴婢現行告退。”小菊頷首退了出去。
高元尚隨即又淡淡的說道:“把孩子放下,你們也先退下吧。”
梅心和盞菊都頷首示意了一下,隨即把孩子放在偌大的床榻上,也憂心忡忡的退了出去。
高元尚把兩個孩子放在床榻中間,他也靠在床榻邊上,他拉著宋安樂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孩子嬌嫩的臉頰,又是憂重的說道:“樂兒,你感受到了嘛,我們的孩子也在呼喚你,他們都希望他們的母妃能早點醒過來,他們還想喚你一聲母妃,難道你真的忍心棄他們于不顧嗎?”
許是真的有了直覺,或許也只是昏迷中的意識,宋安樂纖長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兩下,高元尚感覺到她的反應,他勾勒起嘴角,那是不是激動的笑意,而是感動的情懷。
高元尚在不知不覺中,也在疲憊的倦意中沉沉的睡了過去,突然耳邊傳來嬰兒‘哇哇’的哭喊聲,從沉沉中驚醒的高元尚,還有些迷糊不清,看著已經都醒來的孩子,他慌張的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哄他們。
由于是兩個孩子,他只能選擇先抱起,那個哭的較厲害的孩子,他生疏的抱姿,顯得更是不太協調,但是他還是輕輕的搖著孩子。
“乖、乖、乖,不哭了,父王抱抱。”高元尚還小心翼翼的跟他們喃喃自語。
可是孩子一點不聽話,懷抱一個稍微好一點,但是那個害躺著的孩子,依舊是嚎啕大哭,忙的他是措手不及。
突然宋安樂的輕輕的咳了兩聲,許是真的因為孩子的緣故,她竟真的從昏睡中醒來,高元尚已經顧不得孩子的哭鬧,而是一心又關注在宋安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