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兒語重心長的說道:“放棄往往都出現在無奈中,沒有人愿意放棄自己心愛之物,可當你面臨必須放棄時,那就叫無奈。品書網”
“那我眼下該怎么做?”宋安樂一臉惆悵的說道:“我不能放棄阿城的孩子,可皇后那邊...”
林軒兒知道宋安樂擔心什么,這也是她選擇前來的目的,所以她淡和的說道:“你放心,皇后她不會動你的孩子,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把宋小靜從魔念中救出來,否則她將死于萬劫不復之中。”
提及到宋小靜的所作所為,宋安樂悵然的臉上,頓時變得冷漠,“她已經無藥可救了,我對她也徹底死心了。”
林軒兒一臉慈和的說道:“可她也是你的親人,你不該就這樣放棄她。”
“那我該怎么做?”宋安樂有些無助的說道:“她現在用阿城的孩子,來逼我們投靠臨王,難道我們真的要任她掌控嗎?”
林軒兒淡淡然然的說道:“我們不一定要為她所用,但我們可以先穩住他們的陣腳。”
“娘的意思是說,我們先答應投靠他們?但事實并非如此?”宋安樂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太確定。
“也可以這么說,但具體情況,還是要你爹做主。”林軒兒不想讓宋安樂知道太多,所以她只能告訴她這些,但愿事到最后,宋安樂能安然度過這一劫。
“可是元尚他...”宋安樂不得不擔心,高元尚萬一得知此事,又會對她產生怎樣的心理,而且他眼下也正是需要拉攏權勢的時候,萬一彩虹坊被高元康具有,他豈不是又要面臨險境。
“大皇子是個英雄人物,他將來必能繼承大業,所以你不必為他擔心,只是還要委屈你一陣子,待事情結束后,他便會知道事實并非他所想的那樣。”
長興宮里,皇后坐在床榻上,面對這眼前熟悉的臉孔,兩人久久都沒有言語,寂靜的殿內,讓人感覺有點滲心,也有點壓抑。
又過了半響,還是皇后先開口說道:“本宮以為你真的可以不聞不問,可你還是來了。”
宋景然面無表情的說道:“我來,不是因為你的逼迫,而是來跟你談個交易。”
皇后意味深長的說道:“沒想到我們之間,竟會也有這天。”
“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皇后冷笑了一下,“事到如今,還是你最了解本宮。”
“不是了解,是默契。”宋景然依舊是面無表情,但是犀利的目光,透著一股陰寒的冷漠。
皇后若有所思的沉思了一下,她黯然一笑,也略顯恍惚的說道:“我曾你暗坊里最默契的下屬,沒想到你一直還記著。”
宋景然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他也意味深長的說道:“對于杰出的屬下,我通常不會忘記。”
皇后太了解宋景然的性情,就好像宋景然對她的了解一樣至深,他們內心都如明鏡,所以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于是她又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說吧,說說你的交易條件。”
“我可以將彩虹坊交給你,但我要我的女兒坐擁未來皇后之位,而且要由她的皇嗣,來繼承我北朝皇位。”
皇后無謂一笑,她復雜的笑意中,摻雜著太多復雜的情緒,宋景然的條件,確實算夠本,他用自己畢生的心血,來換她女兒坐擁半壁江山,甚至再用留著他宋家血脈的人,來繼承北朝的皇位,可謂是換得了他大半個江山,他何樂而不為。
皇后一臉陰沉的笑道:“用你一個區區的彩虹坊,便想換得我北朝半壁江山,你認為本宮會傻到,和你做這種虧本的交易嗎?”
宋景然也不次于皇后的氣勢,他依舊是冷言冷語的說道:“俗話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以皇后的精明,您應該不會不懂其中的道理,況且我彩虹坊勢力任何,別人可以不知情,唯獨皇后您心如明鏡。”
皇后心里根本沒底,但是為了挽回自己的利益,她還是不以為然的說道:“以我兒如今的兵勢,想到奪得北朝天下,并非件難事,本宮為什么要答應你這么多條件?”
“就算他能奪得這個天下,皇后認為他能駕馭這個天下嗎?”宋景然帶著一臉挑選的意味,因為北朝常年處于小國的眼線中,時常遭遇一些小國家突襲,高元尚又是新君,他沒有足夠豐富的資歷,而且沒有充足的兵馬和糧草,所以一旦遭遇險情,北朝就要面臨水火之中,想必皇后比誰都清楚這一點。
宋景然見皇后不語,于是他也不妨在逼近她一步,所以他又理直氣壯的說道:“眼下邕王咱們可以先行不做擔心,單憑有一位虎視眈眈的臨王,足以讓大皇子對抗一陣子,但不管最后勝負在于誰,兩方都是面臨兩敗俱傷的局面,萬一此時有他國來犯,皇后想象一下該是什么后果?”
皇后如果不是因為擔心長遠,她也不至于利用宋安樂的孩子,而逼出宋景然現身,所以她冷冷淡淡的說道:“本宮的國家,本宮心里有數,你不必用此來威脅本宮,至于你的條件,本宮會考慮,但前提是不許讓皇上知曉。”
“你這輩子之所以活得太累,就是因為你把別人想的太過于脆弱,或者說,你太過于自以為是。”
“這輩子就這樣了,但愿下輩子,還能遇到你這樣了解我的人。”皇后不得不承認,她心里像似被猛的觸動了一下,那種不適侵犯,而僅僅只是被觸動到她心底的傷,她總是把所有人,想的都太脆弱,甚至是不愿去讓高晉承受那么多負累,所以她只能選擇自己暗中操控局面,為的只是想高晉能再陪她多走幾年;
當然,其中也存在她個人的野心,她身為長子的嫡母,她不可能將只手可得的天下,拱手讓給其它人,所以她不惜一切的為高元尚爭奪后臺,希望能助他穩坐儲君的寶座,她也即將成為唯一的皇太后。
宋安樂在和她母親徹夜暢談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熟睡了過去,當她再次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梅心和幽蘭這時端著洗漱用品走了過來,見她醒來,她淡淡的說道:“皇妃醒了。”
宋安樂一臉困惑不明的說道:“我怎么睡在了這里,你們什么時候進來的?”
“皇妃您忘了,您昨晚說是要早些睡,所以便退屏了宮人,盡早奴婢們敲門伺候,見您遲遲沒有應答,于是奴婢就看看,哪想您一夜就睡在了軟榻上,這不擔心您著涼,奴婢還為您煮了姜湯過來去去寒。”幽蘭說著,便將一碗熱乎乎的姜湯遞上。
宋安樂隨手將小碗接過放在桌子上,因為一時想不起來昨晚的事,所以她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梅心見她有些異常,于是她好言的說道:“皇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御醫過來看看?”
“不用了,許是昨晚沒睡好,休息會就好了。”宋安樂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錦帕,擦拭了一下臉頰,也清醒了迷糊的意識。
梅心沒有過于認真,反而是又說道:“對了皇妃,白妃那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隨時就緒。”
“你去把這個先交給臨王妃,就說本宮照顧白妃臨產,不宜離開,讓她好生等著,本宮會有好消息給她。”宋安樂將一個標符遞給梅心,因為宋小靜手中已經有一塊標符,所以這塊標符,她應該知道是屬于彩虹坊里召集令。
“奴婢這就去辦。”梅心接下標符,隨即便頷首退了下去。
宋安樂現在要和時間競賽,因為她不知道,她父母到底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所以她只能在短期時間內,先將自己手頭上的事,處理完好,然后才可能全身心的投入其它事情中。
“幽蘭,你去準備白妃早產之事,萬不能有任何閃失。”
“奴婢這就去親自操辦。”幽蘭也頷首退了下去。
在晚間時分,梅心順利的從永康宮回來,據說宋小靜并沒有任何懷疑,反而對莫思婷的信守承諾,也極為相信。
突然傳來一陣嘶喊聲,隨機是一名小宮女慌慌張張的跑來說道:“回...回皇妃,白妃她可能早產了。”
宋安樂不僅絲毫不為所動,反而還是一臉平淡出奇的表情,因為一切都在她計劃中,所以她表現的極為鎮定。
當宋安樂來到白畫情的寢殿時,白畫情已經渾身被汗水浸透,仍舊在床榻上嘶喊,見到宋安樂到來,她忍住那種無以言語的痛,無助而緊張的說道:“救我...救我的孩子。”
宋安樂看著她這般遭受折磨,心里也隱隱作痛起來,可是想到她所做的一切,她又痛恨到牙根癢癢,所以她冷漠無情的說道:“你也會有求我一天”
“求你...救我的孩子。”白畫情留下最后艱難的幾個字,便昏厥在嘶痛的身體中。
宋安樂也終于可以流露出她真實的表情,看著白畫情孤苦伶仃的樣子,她一臉悵然的流露出疼惜和憐憫,其實她才是真正的可憐可悲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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