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樂并沒有因為手握宋小靜的軟肋,而將氣勢變得強勢,她反倒還是一副平淡的說道:“本宮用小世子換白妃和她的孩子,想必這個交換條件,應該綽綽有余吧?”
宋小靜卻莫名的冷笑了一下,“那么皇妃打算把小世子拘禁到幾時?”
“直到白妃安然無恙回到長樂宮為止。”
“皇妃認為,臨王會對此事不聞不問嗎?”
宋安樂也冷笑了一下,“你都敢拘禁堂堂妃嬪,本宮有何不敢。”
“皇妃怕是忘了,白妃淫穢后宮,將他人之子,替換為皇嗣,臣妾不過是在為皇家鏟除污穢。”宋小靜早已是做好準備,萬一事到最后,結果并非她所愿,她完全可以借白畫情的孩子做借,要知道欺瞞皇嗣的真偽,乃是欺君大罪。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白妃腹中的皇嗣有假,別忘了,死無對證。”其實宋安樂說出這句話時,她的心像似被刀絞般的痛,但只要能保住宋城的孩子,她不惜一切手段。
宋小靜眉頭微蹙了一下,光憑她片面之詞,怕是不能證明白畫情孩子的來歷,可是她又不甘心,好不容易抓到可以要挾宋安樂的把柄,卻又要就此放棄。
宋小靜還在糾結不定,宋安樂卻以為她是別無選擇,于是她又趁熱說道:“本宮給你兩天時間,如若你不能如期將白妃安然送回,本宮便不保證小世子的安危。”
宋安樂冷眼瞟了眼還在猶豫的宋小靜,隨即便打算現行離開,而宋小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是要拼一把,真相對于她們之間而言,純屬只是廢物。
于是她突然又說道:“站住。”
宋安樂以為宋小靜已經有了答案,畢竟孩子才是她去拼搏的資本,她不可能放著孩子的生死而不顧。
宋小靜走至宋安樂身旁,她轉向宋安樂,一臉面無表情的說道:“小世子命在你手中,你隨時可以取走,但我要提醒你,他不僅流著我的血,也流著你宋家的血。”
宋安樂又震驚的看向宋小靜,因為不明宋小靜的話意,但她的話意,又是那么直白,可是她卻頭腦只有一片空白,仿佛只等宋小靜來解開謎團。
有關孩子的身世,宋小靜也時刻嚴謹,她瞟了眼四周,在安全的情況下,她又冷言說道:“你應該知道,早在宋府時,我和宋城便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至于加入皇宮,也是我無奈之舉,所以這個孩子的身份,一直都是我心底的秘密,如今你也算是他的親人,事實有必要讓你知道。”
宋安樂確實有察覺到,宋小靜和宋城的關系并非一般,只是她萬萬沒想過,宋小靜的孩子竟會是宋城的孩子,或者說是沒想到,宋小靜竟敢用孩子冒充皇嗣。
但是畢竟沒有十足的證據,宋安樂也不得不懷疑,宋小靜也有可能是在忽悠她,于是她故作一臉冷笑的說道:“你的片面之詞,本宮怎敢信你,除非你能拿出確鑿的證據,證明當今的小世子乃是宋家的子嗣。”
“小世子早產近兩個月,且胸前有一顆血痣,你應該很清楚宋城胸前也有一顆,如果我沒猜錯,你身上也有那么一顆。”
宋安樂若有所思的垂著眼眸,宋小靜所言,確實不假,她和宋城生下來時,胸前都各有一顆血痣,如果那個孩子身上也有,那么宋小靜所言應該不假,而且當今的小世子,確實聽說是早產。
宋小靜見宋安樂不語,也可想她對此事的震驚,所以她又一副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不用感到驚訝,我也不會逼你放過那個孩子,因為生死他都是你宋家的血脈。”
“利用別人的孩子冒充世子,你可知這是何等罪名?”宋安樂好不容易抓住宋小靜的軟肋,卻不想真相竟完全威脅到她自己,但為了不讓宋小靜過分囂張,她也不次于她的警告和提醒。
“你大可以去告發我,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明知我非貞潔之身,卻還無視把我嫁進皇宮,這可是欺君大罪,就算我沒有好下場,你們宋家也得為我陪葬。”宋小靜依舊是保持著無謂的態度,因為她知道,宋安樂不可能看不清其中的利害,宋安樂興許并不確定她和宋城的關系,但是宋城乃是她私情中的主角,萬一真相被告破,宋家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對于宋安樂而言,同樣都是宋城的孩子,她為宋城的離世,感到莫大的慶喜,雖然人不在了,至少還留下了兩個孩子,但是她又打不起精神去高興,因為這兩個孩子都處于非安全的處境,只要一天留在這座皇宮,她便一天要為了他們而提心吊膽。
但是宋小靜狠毒,讓她不能原諒,明明已經懷了宋城的孩子,卻為了那些所謂的榮華富貴,而選擇嫁給高元康,這可算是她對宋家的不仁。
但是不管怎樣,她為宋家誕下了血脈,也算是莫大的功勞,宋安樂再有惱怒,也只能懷著感激的心理,可她不知天高地厚的野心,終有一天會害了她自己。
所以宋安樂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道:“你最好能把這個秘密死守下去,否則你遲早死的比活著更慘。”
宋小靜聞言,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甚至莫名的寒顫了一下,她一臉氣憤的深鎖著眉眼,不是因為宋安樂的警告,而是因為她自己的心虛。
宋安樂留下冰冷的警告,隨即已經先行離開,宋小靜后知后覺的說道:“等一下。”
在宋安樂停頓下腳步后,宋小靜又走至宋安樂面前說道:“你還沒有給我答復,你是幫還是不幫?”
“本宮幫你除了能換回白妃,你還可以給本宮什么好處?”宋安樂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所以她只能在沒有選擇中,給自己爭取多一點時間,或者不把自己變得那么被動。
宋小靜笑了笑,終于也露出一臉滿意的笑顏,“如果你助臨王登上皇位,那么小世子將是未來儲君的不二人選,難道這不算是你們宋家好處嗎?”
宋安樂不覺在心中暗自好笑,宋小靜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以高元尚兄弟如今的謀權暗斗,以后皇嗣間的奪斗更是常見的事,她以為助高元康奪下皇位,就可以讓自己的兒子穩坐儲君之位的心理,未免也太不切實際。
不過反過來想,之手可得的天下,誰又能不為此而動心,宋小靜想必也拿捏,每個人貪慕虛榮的心理,畢竟坐擁天下的位置,確實夠吸引人。
宋安樂思量了半響,她又說道:“我可以答應你,但前提是我要先帶走白妃。”
宋小靜像似有些嘲笑般勾勒一下嘴角,如果她把白畫情交給宋安樂,也就等于她是白費心思這么久,所以她冷顏說道:“皇妃還當臣妾是童年時的三歲孩童嘛,白妃如今是咱們的交易條件,我若先把她放了,我還拿什么保證我的目的?
宋安樂冷顏說道:“你的孩子,他同樣可以做你的保障。”
同樣是宋家的子嗣,宋安樂不可能存在兩種心理去對待,所以宋小靜只要抓住那個宋家的孩子,同樣可以要挾到她。
宋小靜思索了一下,手握自己孩子的命脈,當然是不如握著別人的命脈,況且事到萬一,她不見得忍心對自己孩子下毒手,但是宋安樂似乎也很意決,于是她又試探的說道:“如果臣妾不同意呢?”
宋安樂一副陰冷無情的說道:“那本宮也不惜跟你來個魚死網破。”
宋小靜見宋安樂的氣勢逼人,她自然也不好過分得寸進尺,好在宋安樂已經答應她的條件,萬一將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她反倒是落個一場空。
宋小靜思索了半響,隨即她才說道:“我可以把人交給你,但是我必須在三日內,看到你的交易誠心。”
宋安樂好不容易將宋小靜鎮壓,她也不敢過分談條件,眼下她先是要看到白畫情無恙才是重點,于是她冷顏說道:“我會抓緊聯系各部,至于時間,我不保證在限時之內。”
“以皇妃睿智,我相信您能如時辦到。”宋小靜一副盛氣凌人般的氣勢,看架勢她不可能在有任何退步。
宋安樂好歹也知道去察言觀色,所以她冷眼瞥了宋小靜一眼,隨即便自行離開。
梅心等人前去接白畫情回宮時,白畫情已經意識到自己身臨險境,得知宋安樂派人過來接她,她才稍稍安心下來。
白畫情收拾好打算回長樂宮時,一名宮女端上來一碗濃濃的藥汁,她走至在白畫情面前,很是恭敬的說道:“參見白妃,這是臨王妃為您準備的補藥,只剩這最后一幅了,您還是喝了再回宮吧。”
白畫情瞟了眼黑乎乎的藥汁,她眉頭一蹙,一臉不悅的說道:“本宮喝著也見沒什么效果,倒是苦的讓人難咽,還是倒了吧。”
小宮女可憐兮兮的說道:“白妃您就別為難奴婢了,這可是臨王妃特地囑咐奴婢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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