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你...”高元尚還以為宋安樂在昏迷,所以對她的出現,他明顯帶著驚訝和意外。
宋安樂退了一步,且恭敬的頷首說道:“臣妾聽聞陳妃臨產,所以特地前來看望,順便恭喜大皇子喜得皇嗣。”
高元尚因為宋安樂的疏遠,他感覺到宋安樂好像是在意這些,但作為他的角度,他給不了宋安樂任何安慰,所以他只是暗淡的說道:“皇妃有心了,只是皇妃現下身懷有孕,還是不便久留于此了。”
“謝大皇子體恤,臣妾乃是永福宮妃嬪之首,理應關注每一位妃嬪及皇嗣的安康,還望大皇子成全臣妾一片心意。”宋安樂除了應該留下慰問,她也想看看,高元尚只是關切于他們的孩子,還是凡是他的孩子,他都一樣期待。
高元尚知道拗不過她,于是又說道:“來人,為皇妃外殿備坐。”
幾名宮人抬了一張床榻在殿外,這樣不僅避免了濃濃的血腥味,也降低了陳妃的嚎啕聲,正好是為宋安樂而準備。
即便是宋安樂略顯疏遠,但高元尚還是主動的攙扶她一起坐在床榻上,雖說避免了陳妃的嘶喊,但濃濃的血腥,還是彌漫在整個殿內,宋安樂被一股血腥來襲,感覺到胃里有股翻騰,她眉頭微蹙,將手中的錦帕遮在鼻息下。
高元尚注意到她的舉動,他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手上的力道,殿內來往的宮人,匆匆忙忙的忙碌著,產婆更是緊張的幫陳妃接產。
高元尚在心切的等待中,顯得又是焦急,又顯得有些不耐煩,因為宋安樂漸漸發白的面色,讓他更加擔心。
宋安樂本就反應較大,加上長久在血腥中等待,還有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她早已有點撐不下去,也就在她體力不支時,約莫在一個時辰的等待中,終于傳來一陣嬰兒的哭喊聲。
一個新生命的誕生,不管你是她的親人或是路人,哪怕是仇人,想必都會禁不住的為新生命而慶喜,高元尚表現的最為激動,畢竟這是他第一個孩子。
宋安樂也表現很是驚喜,甚至長長的為陳妃松了口氣,隨著高元尚朝殿內走去,她也起身緊隨在旁,這時一名喜婆喜滋滋的走了過來說道:“恭喜大皇子,賀喜大皇子,陳小主誕下一名小公主。”
高元尚一臉難以掩飾的喜悅,他看了眼殿內,又揚聲說道:“通通賞。”
“奴婢等謝大皇子恩典。”眾人都紛紛頷首行禮。
高元尚露著那真實的笑顏和喜悅,他已經顧不得是小皇子還是小公主,對于他而言,此時此刻只有無盡的激動和開心。
宋安樂盡管對高元尚還存在異樣的心理,但對也一個嶄新的小生命,她也是流露著淡淡的喜悅,只是想到自己曾經痛失孩子的痛,她還是有點不能自持的又傷感起來。
高元尚無意間發現宋安樂表情流露著感傷,他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沉浸在喜悅,而忽略了她的存在,只是再多的言語,都不及此時此刻的撫慰,所以他走在宋安樂身邊,攙扶著她的手,輕輕的撫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兩人相視一笑的眼神中,訴說著她們無盡的情懷。
其它妃嬪,也有陸續到來,在宮人處理好孩子和陳妃時,殿內刺鼻的血腥味,也漸漸的散去,高元尚和宋安樂來到寢殿內看望產后的陳妃,本是已經昏厥的陳妃,得知高元尚來看望時,她立馬打起精神,卻見不僅只有高元尚一人,且還要宋安樂。
本是欣喜的陳妃,頓時又心跌谷底,但為了表現自己虛弱的身體,她還是昏昏沉沉的躺在床榻上,直到一旁的一名宮人在旁說道:“小主,大皇子攜皇妃前來看望。”
陳妃吃力的動了動,似乎是有意想起身,但宋安樂及時說道:“陳妃身子虛弱,快快不必多禮。”
陳妃虛弱無力的說道:“謝皇妃。”
宋安樂淺淺的抿了抿嘴角,又下意識的看向高元尚,仿佛是有心靈感應,高元尚又不溫不冷的說道:“愛妃為本王誕下小公主甚是辛苦,故此特賜封伊蓮殿一座,待愛妃身子恢復后,便可移居伊蓮殿居住。”
“臣妾謝大皇子厚愛。”陳妃的精神狀況,明顯好硬實幾分,要知道一座宮殿,可不是誰人都能擁有的榮譽,她本以為產下的不是小皇子,高元尚便不會重視她,卻不想他還是照常賜封她獨居宮殿。
宋安樂又適時的說道:“陳妃乃是永福宮首位,為大皇子誕下皇嗣的妃嬪,此等榮耀,真是羨煞眾人,不如也就借此晉封貴妃,也不枉十月懷胎的辛苦。”
陳妃一臉激動的表情,她看著宋安樂又看向高元尚,像似還有一點不可思議,但更像似在等高元尚的確定。
“后宮全憑皇妃做主。”高元尚倒是無所謂宋安樂的安排,但是她晉封自己的敵對,僅次于她自己名下,這個決定未免有點太過輕率。
陳妃即便是已經虛弱無力,但她還是壓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和驚喜,“臣妾謝皇妃恩典,謝大皇子垂愛。”
“夜深了,陳妃就早點歇息吧。”宋安樂又一副溫和的說道:“如若有何緊缺,大可派人去長樂宮說一聲,本宮定全力滿足陳妃。”
陳妃又是感動又是激動的說道:“皇妃待臣妾大恩,臣妾無以回報,日后臣妾愿做牛做馬來報答皇妃此大恩。”
宋安樂淡然笑道:“做牛做馬就不必了,只要陳妃能盡心伺候好大皇子,爭取多為大皇子誕下皇嗣,也算是為本宮減輕重負了。”
陳妃當然是信誓旦旦的說道:“臣弟誓死只為伺候大皇子,定不負皇妃所望。”
“那本宮就不多做打擾,陳妃好生安養身子。”宋安樂的話,只有一半是出于本意,但她也為自己今后做打算,眼下陳妃誕下一名小公主,便能受如此大的賞賜,今后她誕下孩子,自然有更好的賞賜等著,雖然她不貪圖那些榮華富貴,但為了孩子,她必須要給自己留下后路。
陳妃頷首說道:“請恕臣弟不能遠送。”
宋安樂以笑作答,高元尚這時又說道:“本王還有政務要忙,愛妃早點歇息吧。”
陳妃本以為高元尚會因為她誕下皇嗣,而留下來陪她,可是不等她挽留,高元尚已經攙扶宋安樂離開,她又是氣惱,卻又提不起力氣,所以也只能在心里慪氣。
因為天色已晚,高元尚一直陪宋安樂回到長樂宮門口,宋安樂才先止步說道:“大皇子政務繁忙,臣妾不敢耽擱,臣妾現行告退。”
高元尚一把拉住她,彼此相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言語,但各自神情中的那抹情愫,都如明鏡般照在心里,高元尚略帶深情感慨的說道:“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及我對你的心。”
宋安樂垂下了眼眸,她本就是有事想詢問高元尚,所以她也不再刻意去疏遠他,況且以后的路,也許比現在要艱難無數倍,所以她必須堅強的去面對。
已是夜深,她們卻都無心睡眠,宋安樂坐在寢殿里的軟榻上,高元尚也緊挨在旁,看著憔悴蒼白的宋安樂,他一臉疼惜的說道:“怎么剛醒來就到處亂跑,你知不知道,在你離開的這段時間,我都日思夜想的擔心著你。”
宋安樂一副低沉地說道:“都是臣妾不好,讓大皇子掛心了。”
高元尚見她明顯是消沉低落,且對他不再是從前那樣無拘無束的親和,于是他又溫柔的說道:“為何突然與我這般疏遠,可是因為陳妃的孩子?”
宋安樂急切卻溫和的說道:“大皇子喜得公主,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心生介意。”
高元尚將她攬在懷里,又深沉的說道:“待我們的孩子誕生,我便許你們一片錦繡江山。”
“大皇子為何突然這么說,難道大皇子要...?”宋安樂卻一臉擔驚的看著他,原本她本就擔心,高元尚和高元毅的見面內幕,眼下高元尚又這么說,倒是讓她更加不安。
高元尚輕撫著她散落的發絲,又很是柔和的說道:“有負蒼生的事情,我斷不會做,但我也不會任人欺壓于此。”
宋安樂看得出,他的決意堅定,且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氣勢,這點不得不讓她又擔心起高元毅,但是為了避免他多疑,于是她試探性的問道:“是邕王?”
高元尚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是臨王。”
宋安樂更加疑惑不明的看著他,高元尚也無意隱瞞她,或許必要時,他還需要宋安樂協助,于是他又說道:“邕王約我見面的事,你可知道。”
宋安樂輕輕點了點頭,但她卻是有些緊張的說道:“我醒來后,倒是有聽宮人說起,怎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臨王私吞邕王大批兵馬,且有意推翻邕王,所以邕王想聯合我去鎮壓臨王。”
宋安樂略顯急切的說道:“那大皇子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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