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娣張合這嘴邊,愣是半響都沒有驚喜中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楊氏,一直都是她心腹,于是她趕緊忙說道:“瞧咱們吳姐姐激動的,.”
吳良娣這才稍有反應,但宋安樂適時的說道:“吳妃有孕在身,謝恩就免了吧,當心動了胎氣。”
“謝大皇子恩典,皇妃厚愛。”吳良娣還是起身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
宋安樂見高元尚似乎確實有心晉封妃嬪,于是她也跟著說道:“大皇子新封的胡小主也身懷皇嗣,不知是否也該晉封個名位?”
如果不是宋安樂這么一提醒,高元尚肯定會晉封胡小主,但經過她這么一說,高元尚卻冷言冷語的說道:“晉封沒有該不該,全憑本王說的算。”
高元尚看著宋安樂的眼神,像似在警告她的多言,隨即他又轉眼說道:“胡氏乃進宮新人,雖懷有皇嗣,但其資歷不足,暫且不做晉封。”
胡小主本是滿腹希望,卻徹底被打入谷底,所以她一副垂頭喪氣的位于一旁。
最后陳良娣晉封為庶妃,張氏為充衣,廖氏同為充衣,其他分別為都在本位上晉封一等,最終只要胡小主一人沒有晉封,可想宋安樂一句話,導致了多大損害。
晉封的事宜已經落幕,高元尚卻遲遲沒有驅散眾人,而是在她們的各自賀喜后,高元尚又揚聲說道:“本王還有一事,為了北朝繁榮昌盛,本王決定再晉封一批新人。”
高元尚仰頭吩咐道:“把人都帶上來。”
隨即幾名正當妙齡的女子有序的走了進來,并齊齊的頷首說道:“參見大皇子皇妃。”
宋安樂一眼便認得白畫情也在其中,她眉頭一蹙,并下意識得從眼底瞟了眼高元尚,怪不得高元尚突然莫名的要晉封妃嬪,想必是為白畫情而準備。
由于宋安樂才是他后宮的主人,通常晉封新人,都是她分內的事,所以高元尚也不忘詢問她的意見,他轉眼說道:“皇妃看看幾名新人如何?”
高元尚還不忘征求她的意見,宋安樂自然不好直接駁了他的面子,于是她溫婉的說道:“大皇子意中的人,固然是個個出眾,只是,永福宮近來新人頻頻受封,大皇子此舉,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高元尚卻冷顏冷色的說道:“皇妃向來都希望本王多為子嗣著想,如今本王新晉佳麗,皇妃倒是嫌多了?”
“臣妾不敢嫌多,只怕新人過多,大皇子也要保重貴體才是。”
高元尚在保住白畫情的同時,還是盡量和宋安樂避免沖突,于是他又說道:“既然皇妃如此體恤本王,那邊從中挑兩名,也不負本王看中一場。”
宋安樂爭取來機會,當然不會將白畫情列為其中,于是她隨口說道:“臣妾倒是覺得左側兩位佳人不錯,不如就晉封此二人怎樣?”
“皇妃只顧自己眼前人,起碼也該留一人讓本王挑選。”
宋安樂即便知道,高元尚所謂的那個人,肯定會是白畫情,她還是頷首說道:“臣妾失禮了。”
“本王覺得紅衣女子倒為眼熟,就她了。”高元尚的選中的人,很顯然就是白畫情,因為只有她一人身著水紅色衣著。
宋安樂根本不可能當眾跟高元尚較勁,況且只是晉封的開始,就算是受封后,她一樣可以廢了她名位,或者不讓他們行房,一切都可以避免,于是她又淡然的說道:“不知大皇子打算賜她們何等名位?”
高元尚算準了宋安樂拿他沒辦法,所以他才設下了這樣的一幕,“本王挑選的人,本王自會安排,皇妃挑中的人,皇妃就自己看著辦吧。”
“既是新人,按理該從庶人做起,不過大皇子難得意中佳人,不如就從妾室做起吧。”宋安樂本來是想施壓高元尚,但她賜封的名位不高,也算是給高元尚留了余地,想必他也不好賜封白畫情較高的名位,畢竟都是新人。
高元尚還在心里猶豫,本該是給白畫情妃位,眼前卻不見得能給,于是他隨口說道:“你,還不快快向皇妃謝恩。”
那名被賜封的女子,趕緊忙匍匐在地,并叩首說道:“妾身叩謝皇妃恩典。”
宋安樂一直保持她溫婉的態度,“起來吧,以后好生伺候著大皇子,爭取早日為我朝爭光。”
“妾身謹記皇妃教誨。”那名女子起身后,頷首退在一旁。
宋安樂又轉向高元尚問道:“不知大皇子打算如何賜封?”
“雖然同為新人,但好歹也是本王意中的人,就賜她良娣之位,也算不負本王意中一場。”高元尚已經算是為白畫情爭取最高名位賜封,如果賜她為妃,想必不僅引來宋安樂不滿,其它人也會議論紛紛,與其因此讓結果產生變故,他索性直接敲定。
“大皇子如此意中此人,也算是她的福氣;你還不快快謝恩。”宋安樂就是要白畫情體會到,就算是高元尚可以袒護她,那也是勉強的偏護。
“妾身叩謝大皇子恩典。”白畫情心載著五味俱全的情緒,深深的叩首在地上。
“快平身吧,以后就留在永福宮偏殿伺候。”高元尚在度過宋安樂這一關時,他竟有種全然放松的感覺。
“大皇子怕是忘了,永福宮的偏殿,乃是皇后娘娘賞賜臣妾的居處,如若重新分配,貌似不太合適吧?”
高元尚本來只打算讓白畫情留在他身邊居住,眼下宋安樂這么一說,他還真想不到更為合適的地方。
“據臣妾所知,永福宮暫無合適居住的地方,況且新人好歹也是良娣,不如就先封在臣妾長樂宮居住,臣妾對其也好有個照應。”宋安樂能扭轉的只有這么多,這樣一來,不僅將白畫情留在她眼下,也避免和高元尚發生正面沖突,對于不幸的她,已經算是大幸。
宋安樂將永福宮暗查的透透徹徹,想必也是早有準備,他總不能因為袒護白畫情,將她居處視于不顧,那豈不是對她名位的不尊重,于是他勉強說道:“那便依皇妃之意,兩名新人暫居長樂宮。”
眾人在議論紛紛中散去,有人滿意自己的晉封位置,當然就有人不滿,不過最佳不滿的主角,想必還是白畫情。
她原以為高元尚會把她留在身邊,卻不想被宋安樂攬在眼下,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還不如由宮人身份,留在高元尚身邊。
宋安樂將那名新封的劉慧安排好住處,只剩下她和白畫情,姐妹在久違的單獨相見后,彼此卻已經形如陌路。
“這樣的結果還滿意嗎?”宋安樂淡然的語氣,表情也還如從前那般溫和。
白畫情冷冰冰的說道:“這只是暫時的,你別想把我捆綁在身邊。”
她終于漸漸的意識到,身在不同的位置,可以執掌別人的命運,就像她此時很想脫離宋安樂的視線,卻偏偏被她束博在眼皮底下,這就是她們身份的差距。
宋安樂心里咯噔了一下,看著冷若冰霜的姐妹,她再也看不到她曾經的天真,她心酸的同時,也低沉的說道:“為什么說是捆綁,而不是保護?”
白畫情毫無感情的說道:“從你奪走我幸福那天開始,你已經不再是那個保護我的姐姐。”
盡管她這么說,可她內心還是不能忘卻,曾經的點點滴滴,如果不是曾經太過美好,她也許不會這么在意,也不會這么怨恨。
宋安樂用淡然的表情,掩飾了內心的傷痛,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掩飾,哪怕每一次的偽裝,對于她都是一個難度,她還是能做到心如止水般的說道:“你只一味的在意自己失去了什么,可你是否有想過,那些你失去的東西,它到底屬不屬于你,或者它有沒有屬于過你。”
如果白畫情真的能去設想宋安樂的話意,她也許不會執意在自己的偏執中,但這是每個人都常見的一種表現意識。
當你失去某種,你心愛的東西包括人,你最常見的反應,就是你為什么會失去,是誰奪走了你這些,然后你會在這個問題中苦苦尋找答案,當你有一天發現,其實那些東西根本不屬于你,或者從來沒有屬于過你時,你才會知道,自己一味去苦尋的答案,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捆綁的枷鎖罷了。
白畫情還被自己束博在自己的枷鎖中,所以她略帶激動的說道:“如果不是你,起碼元尚大哥他可以屬于我,可你偏偏利用那些所謂的許諾來阻止我們,其實一切不過是你們為自私設下的圈套罷了。”
宋安樂帶著一味冷意,鄭重的說道:“情兒,我可以明明確確的告訴你,就算沒有我,你一樣不可能和高元尚擁有幸福,總有一天你會慶幸我所做的一切,但我并不希望有那么一天。”
關于白畫情和高元尚的關系,不到萬不得已的一天,她會將這個秘密埋藏在心底,直到她死去,這是她對白畫情母親的承諾,也是她們兩人之間唯一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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