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許是對宋安樂的舉動,很是滿意,所以他又溫和的說道:“姑娘來的真是不巧,我家遠處在外,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姑娘若是有事,不妨留言在此,小的定及時為您轉達。”
宋安樂猶豫了一下,這個仆人回答的頗為自然,也許高元康真的不在府上,但也不能排除他是故意避而不見,但不管是哪個方面,她都沒有再逗留下去的余地,所以她淡和的說道:“那就不用了,多謝。”
“姑娘慢走。”仆人也好言好語的相送,畢竟拿人錢財,也不好過分刻薄。
宋安樂離開后,還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她不能確定高元康是否真是不在,還是有意逃避這件事,所以她想到了高元毅,她不能再讓宋小靜等下去,所以她必須將此事速戰速決。
宋安樂沒有多想,她又馬不停蹄的奔往高元毅的府邸,那是一座名副其實的王府,雖然她并不知道,高元毅是被冊封的什么王,但據說是邕王府。
宋安樂一路上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沒有被正式冊封封地,卻能被冊封為王,而且不止是高元毅一位皇子,包括高元康也是有屬于自己的王府,貌似是臨王府。
宋安樂不理解政治中的規劃冊封,所以只能認為是他們真的戰功顯赫,否則也不會如此受愛戴,至于高元尚,他是不二的儲君人選,也是皇室中最具有威信的大皇子,他除了擁有受封的王府,皇宮便是他氣派的宮殿。
但是,由于北朝立下的規定,皇子在沒有封地時,不得長期搬離皇宮居住,哪怕是短時間離宮,也必須有皇上的允許,才可離宮居住。
宋安樂直到馬車緩緩停下,她才將遠去的思緒收回,她揭開車簾,先看了眼前的府邸,如果用金碧輝煌在形容這里的外觀,未免忽視了皇宮的壯嚴,但如果找其他詞語來形容,卻又有失這里的高貴。
宋安樂無奈暗沉的一笑,她不能理解,與其苦費心思去搜集物資捐獻,又何必將皇室建筑的如此奢華,可是如果連皇室的領域,都建筑的那么寒酸,又怎能體現出皇室的至高尊貴。
凡是存在兩者之距的事物,都避免不了矛盾的沖突,宋安樂收起多余額思緒,從馬車小心翼翼的下來,在馬車行駛離開后,她無意間的轉眼,正對上高元尚走來,很顯然,他是剛從府內離開。
兩人都怔住了一下腳步,目光相觸那一瞬間,總是都帶著一閃而過的悸動,宋安樂再不能向從前那般去面對他,盡管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真正的和諧。
高元尚對于宋安樂莫名的疏遠,他并不知起因在哪,也許是各自孤傲的天性,在沒有人愿意先低頭的情況下,他們注定不可能靠進,高元尚不喜歡這種相互僵持的感覺,所以他選擇冷漠的離開。
在高元尚經過宋安樂身旁時,她淺淺的頷首示意了一下,就算是一種禮數,不管是對于從前的高元尚,還是如今的大皇子,也可以算是一種暗示。
宋安樂沒有理會高元尚的冷漠,而是在他從身旁擦肩而過后,她便直向前方的府邸走去,偌大的府門上,掛著一塊高貴的牌匾,牌匾上刻寫著端正的三個大字‘邕王府’;
宋安樂沒想到,高元毅的府邸,竟是在這里,可她卻從來不知道,甚至不曾聽宋城提起過,而她又怎會想到,這里只是高元毅臨時修建的府邸。
宋安樂走在府門口,輕輕的敲了敲門環,大門緩緩被開啟,一名中年男丁,上下打量著宋安樂,許是看宋安樂沒有什么惡意,所以男丁也較為和善的說道:“敢問姑娘找誰?”
宋安樂一臉溫和中,帶著恬靜的淺笑,她輕言輕語的說道:“大叔,可否勞您去通傳一聲,就說宋氏之女,宋安樂前來求見二皇子。”
能報出二皇子的名義,本該不令人驚奇,但是這里比較是臨時修建,所以知道這里是二皇子的居處,也是少之又少,由此可見,宋安樂定不是一般之人。
“姑娘稍等,老奴這就去為姑娘通傳。”男丁話落,便頷首退進府里,只是還不等他將門再度合起,高元毅激動的音聲傳來“安樂。”
高元毅的話音剛落,他已經意外驚喜的出現在門前,原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卻不想宋安樂真真實實的在眼前,他有些不能自控的激動,所以他驚喜萬分的拉著宋安樂,卻還有些不敢確信的說道:“真的是你。”
宋安樂看著又如大男孩一般稚氣的高元毅,不僅完全沒有一位皇子的架勢,反倒隨意的讓人不忍去疏遠,但宋安樂還是別扭的將手抽了出來。
高元毅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激中的失禮,但是他并沒有當回事,而是又熱情的說道:“快進來吧。”
宋安樂嫣然一笑,這樣的高元毅,熱情到能感化所有的煩憂,溫和的讓人忍不住去靠進,只有他笑顏中的燦爛,星目中的真實,才能另宋安樂毫無拘束的去接近。
高元毅擔心宋安樂受寒,所以他直接待宋安樂去自己的書房,但宋安樂避免被說閑話,也不想去制造尷尬,所以她選則在園內觀賞。
高元毅也沒有執意自己的意向,而是寸步不離的帶引宋安樂閑逛在園內,倆人都遲遲的沒有言語,直到一處亭閣前,高元毅先開口說道:“不如就在這歇會吧?”
宋安樂點了點頭,她也知道,高元毅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此次來的目的,而她何嘗不想早點探問出高永康的下落。
一名小丫鬟,像似早已有備在此,因為在他們坐下后,她已經端著兩杯茶水,兩碟精美的糕點,送了過來,當小丫鬟將一杯白開水輕輕放在宋安樂面前時,宋安樂看著白水,又驚訝的看了眼小丫鬟,隨即便轉向對坐的高元毅,而他只是一副不以為然回以她一個明媚的笑顏。
宋安樂發現高元毅的細心,已不是第一次,但是她沒想到,一個男人,竟能將心思做到如此精細,可她卻莫名的沮喪感嘆在內心。
在小丫鬟退下后,高元毅見宋安樂有些出神,于是他輕聲說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宋安樂這才收起多余的情緒,回歸主題,她臉上又泛上一層惆悵,可這種事,她又怎好對一個外人開口直言。
高元毅其實多少猜想到幾分,宋安樂的來意,見她猶豫到為難,他也更加確定自己猜想無誤,所以他又道:“可是為了宋二小姐的事而來?”
“家妹近日茶飯不思,做姐姐的,實在是不忍看她被所謂的清譽,折磨墮落下去,所以今日冒昧前來,就是想詢問一下五皇子對此事的看法,還望二皇子恕民女唐突之罪。”
宋安樂起身淺淺的福了福身,既然高元毅善解人意,幫她先開了頭,她也正好借此表明來意,相信高元毅多少能幫上她點忙,那怕是透露一些高永康的意向也好,畢竟他們是兄弟,起碼多少會透露一點。
“我說過,這里不比皇宮,凡事無需多禮,來,坐下慢慢說。”高元毅伸手示意宋安樂坐下。
宋安樂倒也不過分拘謹,所以她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更是一心期待高元毅的回答。
“這件事,不管怎樣,都是元康的錯,借此,我代他向宋二小姐致歉;”高元毅很是鄭重的深深頷首示意了一下。
“二皇子折煞家妹了,民女實在是不敢受。”宋安樂又驚慌的起身回禮,她本是有心前來試探消息,又怎能接受高元毅的致歉,況且人家還是堂堂皇子身份。
“好了,好了,咱們就別拘謹于禮節了,從現在開始,這里沒有皇子,也沒有小姐,咱們只是聚在一起論事的普通朋友。”
高元毅又說道:“來,快坐下。”
宋安樂猶豫了一下,隨即才又回自己的位置上,她一臉暗淡的說道:“其實,我此次前來,并非是要向二皇子討要歉意,而是想探知五皇子的態度,畢竟他才是事情中的主角,所以家妹定是希望五皇子能對此事表個態;”
宋安樂擔心自己的話意過于直白,反而造成不佳效果,于是她又婉言說道:“當然,我所謂的表態,并不一定是要五皇子對家妹負責,家妹也自知自己身份低賤,不敢妄想高攀五皇子至高的地位,所以只希望五皇子能給家妹一個滿意的表態,那怕是一句言和的話語,只要當事人無異,我也算是盡了做姐姐的職責。”
高元毅垂眸沉思了半響,畢竟不是自己的事,所以他不好替高永康給出任何回答,但一名女子的貞操,又豈是一句歉意,便能彌補,所以他鄭重其事的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雖不能替元康做主,但是我保證會讓元康,親自去給宋二小姐一個滿意的表態;”
高元毅稍稍停頓了一下,他又道:“不過,元康由于臨時有事,已被傳命回宮,所以,怕是要委屈宋二小姐等上一陣子,我保證不會很久。”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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