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一回府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暗魄邊說邊走近,將茶盞放在他身前,顯得一副無謂之狀。
宋景然一臉凝重的看了她一眼,他不知怎么回答她的話,索性端起茶盞,在嘴邊停頓了一下,沒有嘗到茶水,又將茶盞放了下去。
暗魄難得見他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想來,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她想起,下午宋景然自稱高晉找他,于是她問道“是不是涼王找你有什么事?”
宋景然一副悵然的搖了搖頭,他不知該不該將實情告知暗魄,至少他此時凌亂的思維,除了達到妙姬的所想,他別無其它對策,可是,如果把北涼的軍情,以及煉軍的地點讓夏風國掌握,那就等于將北涼剝開,坐等夏風國來掏空,到那時,他就是將北涼送上萬劫不復的千古罪人。
宋景然面臨兩面為難,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他寧可做千古罪人,也不能置孩子于不顧,他自私也好,自負也罷,他欠孩子的實在太多、太多。
“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暗魄見他這樣,本是不以為然的心理,變得有些不安,她追隨他這么多年,可以說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為難。
宋景然深深吸了口氣,決定將實情告知暗魄,至少多個人分解,也能多一點建議。
暗魄聽聞后,很是震驚的看著宋景然,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她是在震驚宋景然得知孩子的身世,還是震驚妙姬的手段。
“妙姬怎會知道小憶與小軒的身世?”暗魄不明的看向宋景然,知道此事者只有這么幾人,唯一有可能泄露的只有余子夏,但她已不在人世,她很不明于此。
“好像是聽聞了軒兒與暗魂的對話。”宋景然一臉的垂著眼眸。
暗魄也是凝重的蹙著眉頭,聽來的,倒不是沒有可能。
宋景然緩過神來,若有所思的瞟了眼暗魄,她對孩子的身世,似乎一點也不驚奇,難道不知此事的,只有他一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憶和小軒是我的孩子?”宋景然看向暗魄的臉上,惆悵里帶著幾分冷意。
暗魄煽動著閃爍的神情,躲開了宋景然深邃的眼神,她帶著一絲心虛的說道“我也是從余子夏那里得知此事,由于事情牽連的太多,所以....”
既然宋景然已知曉,她也不妨借此,解開林軒兒與余子夏之間的種種。
宋景然面色更加暗了幾分,果然是所有人都知道真相,只有他一人被蒙在鼓里,他隨著身心的失意,不經發出一聲嘲笑自己的冷‘哼’他突然發現自己就是一個萬眾矚目的小丑,人人都圍著他看笑話,而他卻誤以為是在對他微笑。
暗魄趁機將林軒兒與余子夏之間,她所知道的種種,還有暗魂那聽來的一切,都略過細節,簡單的告知了宋景然,也許他們之間的隔閡,也是時候解開了。
宋景然暗自神傷的聆聽著一切,仿佛他是身在其外,聆聽著別人訴說別人的故事;但如果是別人的故事,他的心,為什么會抽縮的痛,甚至牽連著每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原來有所的一切,都在種種誤會中演變成今天之狀。
如果余子夏是事態演變的火引,那么他就是那根引線,而林軒兒過是拿著火把,無意間觸碰了火引,導致引線一發不可收拾的燃著火花,火花四濺,灼傷的不僅僅是一個人,而是所有圍繞在他身邊的人,然而,他又能怪誰,又能去怨誰,一切,不過是他這個引線,所燃起的火花,傷害了他們的同時,自己也是傷痕累累。
暗魄見他沉浸在深深的傷痛里,一時竟不知該怎么去安慰,此時,他不再是那個冷漠無情的少主,不再是她心目中那位完美無暇的男神,只是個纏繞在愛與痛里的癡情男子,讓人心疼,讓人感嘆。
不知在寂靜了多久,暗魄說道“妙姬那邊,你打算怎么應對?”
宋景然依舊是怔怔的坐著,妙姬那邊,他除了暫時穩住她之外,他還沒有想好怎么應對,所以他無從回答。
暗魄久久等不到回答,她又說道“你何不去找涼王協商一下對策。”她其實不過是想試探他對高晉的情意,還存在多少。
“不行。”宋景然干脆利落的語氣,“我絕不允許小憶有事。”他寧可負天下人,也決不能再負林軒兒,即便是付出他的生命。
宋景然的答案是在暗魄意料之中,換做任何人,也許不會都這么棄大體不顧,但唯有宋景然除外,因為他是一個父親,一個愛人。
林軒兒一直有心將小憶接回軒妃殿,但聽鳳儀殿的宮人來報,說是小憶染了風寒,不宜移宮,她擔心前往探視,但只是遠遠的看了一眼,太醫言明并無大礙,只需調養便好,不宜時常見風,所以也不宜有人進出。
林軒兒聽聞太醫的話,也稍稍安心;妙姬陪她一痛看望了小憶,此時正與林軒兒閑逛在院內。
林軒兒先停頓下腳步,笑著說道“憶兒尚且不宜見風,還要有勞娘娘照應。”
“軒妃哪里的話,憶兒是在鳳儀殿受了寒,該是本宮照顧不周,理應本宮來照應。”妙姬難得又恢復以往的笑意,而宋景然那邊不準確得到情報,她又怎能允許小憶先離開。
“臣妾替憶兒謝娘娘厚愛。”林軒兒欠了欠身,她怕是萬般不想,她百般為妙姬設想,她卻反咬自己一口。
“軒妃客氣了,本宮定還軒妃一個健健康康的憶兒。”妙姬加深了笑意,她不知林軒兒得知她在利用小憶,會對自己有多失望,她暗自的感嘆著。
林軒兒笑了笑,“多謝娘娘。”
妙姬也笑了笑,兩人又齊步走向院內,偶爾的閑聊,也是其樂融融。
看似入春的景色,卻遲遲不露春意,是春天來得太早,還是春意來得太遲。
暗坊在宋景然退離后不久,便歸順到北涼名下,此事早在宋景然意料之中,只是他沒想到會這么快,他在惱怒暗影與暗夜舉動的同時,更加佩服高晉的手段。
暗影與暗夜在暗坊歸北涼后,兩人一同來到宋府,向宋景然請罪;但宋景然一直避而不見,他們便跪在宋景然書房前,整整一天已過,宋景然依舊聞所未聞。
暗影與暗夜歸順高晉,并不是他們所愿,而是高晉以私自結黨,要遣散暗坊阻止,除非暗坊歸順北涼名下,方可以任由暗坊如從前一樣生存,所以,他們只能服從高晉,但他們心中,依舊是以宋景然為主上。
天色漸暗,空中飄起朦朦朧朧的細雨,對于不見春意的氣溫下,細雨如堅韌的蠶絲,一縷縷的揮灑在空中,隨著微風飄飄灑灑。
“怎么了,一回府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暗魄邊說邊走近,將茶盞放在他身前,顯得一副無謂之狀。
宋景然一臉凝重的看了她一眼,他不知怎么回答她的話,索性端起茶盞,在嘴邊停頓了一下,沒有嘗到茶水,又將茶盞放了下去。
暗魄難得見他這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想來,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大事,她想起,下午宋景然自稱高晉找他,于是她問道“是不是涼王找你有什么事?”
宋景然一副悵然的搖了搖頭,他不知該不該將實情告知暗魄,至少他此時凌亂的思維,除了達到妙姬的所想,他別無其它對策,可是,如果把北涼的軍情,以及煉軍的地點讓夏風國掌握,那就等于將北涼剝開,坐等夏風國來掏空,到那時,他就是將北涼送上萬劫不復的千古罪人。
宋景然面臨兩面為難,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他寧可做千古罪人,也不能置孩子于不顧,他自私也好,自負也罷,他欠孩子的實在太多、太多。
“是不是遇到什么難事了?”暗魄見他這樣,本是不以為然的心理,變得有些不安,她追隨他這么多年,可以說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為難。
宋景然深深吸了口氣,決定將實情告知暗魄,至少多個人分解,也能多一點建議。
暗魄聽聞后,很是震驚的看著宋景然,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她是在震驚宋景然得知孩子的身世,還是震驚妙姬的手段。
“妙姬怎會知道小憶與小軒的身世?”暗魄不明的看向宋景然,知道此事者只有這么幾人,唯一有可能泄露的只有余子夏,但她已不在人世,她很不明于此。
“好像是聽聞了軒兒與暗魂的對話。”宋景然一臉的垂著眼眸。
暗魄也是凝重的蹙著眉頭,聽來的,倒不是沒有可能。
宋景然緩過神來,若有所思的瞟了眼暗魄,她對孩子的身世,似乎一點也不驚奇,難道不知此事的,只有他一人。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小憶和小軒是我的孩子?”宋景然看向暗魄的臉上,惆悵里帶著幾分冷意。
暗魄煽動著閃爍的神情,躲開了宋景然深邃的眼神,她帶著一絲心虛的說道:“我也是從余子夏那里得知此事,由于事情牽連的太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