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耐心的教著林軒兒辨認草藥,兩名宮人也跟著學習,天色漸黑,她們都學的不亦樂乎,直到進了夜色,視線不再能分辨時,各自才放下手中的草藥;
神醫言明明日還要出去采藥,林軒兒興高采烈的要隨神醫一同去,但是兩名宮人執意要她們去,考慮到她們職責所在,她也沒有為難她們,準許了她們助神醫采藥。
由于一直忙著幫神醫整理草藥,竟然都忘記了做晚飯,好在宋景然及時的帶著晚飯而來,而他也只能借著送飯,來看一眼林軒兒,但又不好一日三餐的送,所以他選擇了晚上。
吃了簡單的飯食,神醫留下了兩名宮人幫他磨一些藥粉,林軒兒依舊在院內的大樹下坐著,宋景然不是在一旁陪伴,而是在樹上守候,茂密的枝葉將他遮的嚴嚴實實。
沒有眼線的直視,兩人依舊沒有言語,欣賞著同樣的夜色,感受著同樣的氣息,懷著同樣的心身,醞釀著同樣的情愫,他們在無形中結成了一體,卻在現實中兩兩相望;
是上天的捉弄也好,是緣分的排斥也罷,至少他們懷著一顆緊緊相連的心。
次日,兩名宮人雖神醫出去采藥,林軒兒閑悶的在屋內,她有一種預感,宋景然會出現;
帶著這樣強烈的預感,她的心情也變得愉悅,外面的太陽,不像以往那么熱烈,她走在院內,吸取新一天的氣息;茂盛的大樹上,突然飄落無數嫩綠的樹葉,她隨手接了一片在手里;
林軒兒正在疑惑,并無風吹過,怎會有落葉,況且還是正盛開的綠葉,她好奇的抬頭看向茂盛的枝葉。
突然枝葉嘩嘩作響,從空而降的一道黑影落在眼前,她驚慌的連連后退,腳下墊著什么,腳歪了了一下,身體跟著傾斜,宋景然本是想給她個驚喜,卻不想成了驚嚇,在她倒下前,一把將她攬了回來。
林軒兒只感覺身體一搖一晃,便偎進了一個懷抱,她抬眼一看,并不好奇是宋景然,卻還是脫口問出,“怎么是你?”
“那你以為是誰?”宋景然看著她,邪魅的笑了一下。
林軒兒垂眸不語,忙從他懷里挪了出來,見他依舊是穿著昨天的衣服,她不明的問道“你昨晚沒回去?”
宋景然笑著點了點頭,看他的樣子心情似乎很不錯,與往日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林軒兒瞟了眼樹上,有些難以想象的問道“你一直呆在樹上?”
宋景然一步走在她面前,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只要能守著你,讓我在那都可以。”
他昨晚聽聞宮人要幫神醫去采藥,于是他一直守在樹上,看著神醫與宮人離去,林軒兒一直未出屋,他不想打擾她歇息,也就一直等在樹上。
林軒兒退了一步,羞澀的垂著眼眸,本是愛恨糾纏了數久,眼下她卻像個少女一樣嬌羞。
宋景然滿是笑意的看著她,他多么渴望,這是他們之間重新開始的一個起點。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宋景然拉起她的手,仿佛此次真的是他們倆的起點。
“哎”林軒兒掙脫了一下,又看了眼高尚的屋內,雖然神醫說的很明了,但是她還是想守著,況且若是宮人回來碰見了,怕是又要惹麻煩了。
“放心吧,我都查探好了。”宋景然說著,一把攬住她躍身消失在院內;他探查過神醫采藥的地方都是深山僻壤之處,一時半刻回不來,四周他也目測過,并無可疑之人,所以他放心大膽的帶她離開。
宋景然攬住他直到宋府的最西邊,躍過高高的院墻,兩人落在宋府內;
宋景然將她放穩在地上,身體退了一步,由于天氣炎熱,再加上此處位置偏僻,并未看見仆人的出沒;
林軒兒看著高掛的‘梨花園’她又不明的看向宋景然。
“進去看看。”宋景然牽著她走進,林軒兒帶著好奇而不明的心理,任由他牽引而進。
從園的名字設想,不難猜出園內布滿了梨花,但此時已過了梨花盛開的季節,園內依舊還殘留著凋零的花瓣,她可以設想,若是梨花盛開時,此處該是多美,想到此,她竟不經意間的勾勒著嘴角。
宋景然一直緊隨在她一旁,觀察著她的一顰一笑,見他帶有笑意,心里又是苦澀又是欣喜。林軒兒隨著道路而走,主屋上高高掛著‘軒然居’三個字,她的心瞬間被擊碎,是心痛,是一種幸福的痛,也是一種無奈的痛,她可以體會宋景然用心,這里不再是‘景蓮’‘景夏’也不是‘然軒’而是‘軒然’原來在他心里,自己已是這么的重要。
宋景然見她怔怔的站在此,將她攬在懷里,拭去她臉上的淚珠,整個心像似揪到了一起,他能明白她痛,但他始終不明她當初的選擇。
林軒兒抬著水汪汪的眼眸看著他,仿佛要他從她的眼神里看穿她的心聲,第一次,她不擔心他會看穿她心底的傷與痛,甜與苦,喜與憂。
宋景然在她額頭蜻蜓點水般落了一吻,勾勒著嘴角說道“這里是我們的家,我們永遠的家。”
“宋景然.....”林軒兒顫抖著微啟的唇瓣,如果說‘我愛你’三個字是她對他畢生的追求,那么一個‘家’就是她對他生生的向往與渴望,然而今天一切都在眼前,他們卻都有了各自的伴侶,那么眼前的家,又意味著什么。
“不管你在哪里,你永遠是我心中的家。”宋景然深情的看著她,不管她選擇在哪,至少她的心在他身上,所以,她值得他在此守候。
林軒兒微蹙著眉頭,回視著他深情的眼眸,緊緊摳著一雙玉手,她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如果不是,她希望手中的疼痛能緩解心中的痛。
兩人深情的對望,彼此的心中的情意,仿佛勝過了此時的氣溫,宋景然情不自禁的低頭,吻上那淚汪汪的眼眸,沒有收到她的推拒,他又將吻向下移動,直到含著那柔軟的唇瓣,溫柔的吸允著;
林軒兒想推拒,卻又貪戀這個味道,本是抗拒的手臂,不經意間環在他的腰間,唇舌早已被他占據,她開始忘我的回應著,彼此仿佛融入在炎熱的氣息里。
宋景然開始肆意的掠奪,雙手也隨著身體的叫張,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抱著她的手臂越來越緊;
林軒兒感覺到他的變化,及時的掙脫出來,避開了他熾熱的吻,挪動了在他懷里的身體,雖然身體依舊在他懷里,她還是抓住他不安分的手,一臉凝重而驚慌的說道:“宋景然..我們不能這樣。”
以往她以為他們之間還有可能,但現在,她既然選擇了高晉,就不能再做出茍且之事,僅僅是因生為人婦的道德,而他們這樣糾纏下去,又算什么?
宋景然深深的吸了口氣,抿了抿嘴角,似是笑意,又似是無奈,將她攬進懷里,臉深深的埋在她秀發里,不是他無能,而是彼此的無奈。
“軒兒,我們離開這吧,只要我們能在一起,不管去哪,我都愿意。”宋景然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絲毫沒在意自己的話有多么不理智,他只知道,他渴望能擁有她。
林軒兒就這么任由他抱著,輕然悠柔的說道“我們不能這么自私,我們還有孩子。”
盡管她是心是痛的,但他愿意為她放棄所有的心,讓她無比的欣慰,她也只能變向的告訴他,他們還有孩子。
宋景然悲痛的閉上眼眸,他們都有孩子,他們不能自私的為了彼此,而拋棄無辜的孩子,他再一次感到絕望。
直到傍晚前,宋景然才將林軒兒送回神醫的居處,他料準了神醫還沒回來。
林軒兒回到醫仙居,一直處于郁郁寡歡的狀態,宋景然急急忙忙的離開,她知道,他為了陪她一定耽擱了好多事務;
神醫依舊是夕陽西下才回,兩名宮人似乎已接近虛脫的狀態,不知是過于疲憊所致,還是天氣炎熱所致。
神醫為兩名宮人開來藥服下,林軒兒吩咐她們早些歇息,神醫依舊是在研制自己的藥物,她一個人坐在院內的樹下,帶著一絲期盼的心,卻久久未等到宋景然的到來。
這日,高晉命人送了些日用品以及滋補品過來,說是打探王子的病情;
由于雨天,神醫并未出門采藥,神醫向前來的宮人稟明了王子的狀況后,宮人冒著大雨匆匆回宮。
林軒兒坐在屋內的窗前,看著傾盆而下的大雨,終于感覺到一絲涼意;雨滴沖走了炎熱,卻沖不走她凌亂的思緒,高晉說是派人來探知王子的病情,其實也是想來探查她與宋景然是否有糾纏;
提及到宋景然,似乎已經很久不見他出現,算下來,雖然只有短短的三天,也許是被事務纏身,也許還有其它,她并未想太多;
再過兩日便能得知高尚狀況,她更加揪心在他的病情上,希望這幾日的等待,能期盼來一個好結果,也算是給暗魂一絲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