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風滿樓!
此刻,翻騰的烏云,像千百匹脫韁的烈馬,在天池奔馳,跳躍:有的俯首猛沖,有的昂首嘶叫,有的怒目圓睜揚起了前蹄,有的揚起鬃毛甩起了馬尾。剛剛立春,偶爾就有幾聲遠雷鳴過。
楊子威站在路旁,望著天空翻滾的云層,對電話那頭的尹春林說道:“是,有些事情需要向范書記匯報下!”
“行了,既然有事那你就打老板家里電話便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尹春林在電話那頭笑道。
“成,尹主任回見。”
楊子威完便掛了電話,直接撥向范德昌家里,而此刻范德昌這時候恰好就在沙發上坐著看報紙,當場便接了。
“范書記,是我,楊子威,有點急事需要向你匯報。”電話通了以后,楊子威便迫不及待的說道。
“什么急事?”聽著楊子威急促的聲音,范德昌疑惑的問道。
“是這樣的”
楊子威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沒有任何夸大其詞,更沒有水分的向范德昌匯報了一遍。
“什么?怎么搞的!”
范德昌在聽完楊子威的話后,當場便蹭的站起來,臉上涌現出怒容,冷聲道:“楊子威,你現在馬上帶著資料去辦公室,我這就過去。”
“是,范書記!”
范德昌掛了電話,穿起衣服就向外面走去,他老婆喬春華從廚房露出頭問道:“老范,你這是干什么?飯都做好了,不吃了再走嗎?”
“哪里還顧得上吃飯,別等我了。”
范德昌急忙走出去,叫上司機一溜煙的便向著縣委辦公室行去。直到坐上車的瞬間,他的心情才算是平緩下來,開始在腦不斷的梳理著整件事。盡管他知道楊子威沒有告訴他洪博才前來的消息是因為洪博才要求的,但這些都是次要的。
最為主要的是洪博才和鐘強輝沒事,要是讓他們倆出點事,自己這個縣委書記估計就坐到頭了。
要知道洪博才那可是發改委位高權重的角色,能夠以這樣的年紀上位,如果說背后沒人支持誰信?不說別的,就沖著他團系的身份,范德昌就知道鄭經綸地位的重要性。
更別說在洪博才身邊跟隨著的還有一個省團委副書記,那可都是廳級干部,每個人都是團系重點培養的。真要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出點事,那事情可就鬧大發了。
“該死的周西蒙,你真的以為靠著周欣夢,我就沒辦法收拾你嗎?好啊,你給我惹出這么大的簍子,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尾。”
想到這里,范德昌很快便在心底勾勒出一個清晰的脈絡,隨著車子的前進不斷的進行著完善。事既然已經發生,那范德昌就不能讓這事白白發生。
誰讓我提心吊膽,我就讓你們也別好過。
范德昌趕到辦公室的時候,楊子威并沒有馬上過去,而是稍微等了會,他才拿著李大瑞從羅祥那里取來的賬本過來。
“書記,這件事我應該早點向你匯報,但宏司長和鐘書記”
楊子威進來后第一句便想著解釋,卻被范德昌直接打斷。急忙說道:“小楊吶,我并沒有怪你的意思。你和洪司長的關系我知道是師兄弟,這件事就算了。現在想想,怎么解決眼前的問題才是。”
這個世界就是強者吞噬弱者的社會,哪怕你比他的官位低,只有有深厚的背景,有絕殺的手段,你絕對會受到常人得不到的推崇、
楊子威能夠感受到范德昌話語透露出來的那種真誠,便沒有多做遲疑,說道:“范書記,其實在來的時候我便已經想過了。洪司長和鐘書記的要求是務必從嚴處理,周西蒙這樣的人就是教育系統的敗類,必須嚴肅處理。而我的意思是,這是書記您的一個機會。”
“怎么說?”范德昌盯著楊子威反問道。
“書記,從您上位后到現在,雖然在縣委常委掌握了話語權,但您應該知道在縣直機關和各級鄉鎮,不聽招呼的人還有很多。而現在是什么階段?正是咱們縣里大張旗鼓進行精神明建設的時候,周西蒙在這時候做出這樣的事,不正好是給了您一個突破口嗎?”楊子威自信的說道。
因為楊子威和范德昌關系的不同,所以很多話楊子威都沒有藏著掖著,與其那樣倒不如直接干脆的說出來,省的大家都得琢磨。
“你的意思是借此發難?以此為突破口,在全縣掀起一場思想整頓風?”
范德昌聽著楊子威的話,微微皺眉,沉吟了一下說道:“這恐怕和現在的和諧局面有所沖突,市里面是不會樂意見到這幕的。”
“范書記,你多想了,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大張旗鼓,只要你將周西蒙和周西蒙拿下,還愁那些人不前來匯報工作?”楊子威微笑著好像勝券在握的提醒道。
殺雞儆猴?!
是啊,這是很為好用而且是個不錯的辦法。
范德昌知道自己這個縣委書記是管人的,如果不能夠在黨建,不能夠在領導干部隊伍建設上享有話語權,那威信便永遠別想樹立起來。
“范書記,其實你完全可以和潘書記商量著辦。”
楊子威看著范德昌的表情,繼續說道:“還有到現在為止,除了書記您外,知道洪司長和鐘書記身份的人沒有幾個,我保證他們都不會亂說的。”
最后這句話像是一道火光在范德昌的腦海亮起,沒錯啊,放著現成的這把刀不借用,那真的就是太過于浪費了。
哼!付云虎啊付云虎,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實在是因為你的人不檢點,做出了這種讓人不齒的事情。
“楊子威,交給你個任務,現在你就聯系上公安局黃伯榮局長,給我派人監視住周西蒙,秘密調查取證。等到我這邊商量出結果后,馬上通知你。”范德昌眼冒綠光,說做就做果斷的很。
“是,我這就去!”楊子威說著就走出去。
楊子威走了以后,范德昌有沉思了一會,想了想,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電話通了以后,就聽著范德昌微微的笑著說道:“老潘啊,是我,有時間的話現在來我辦公室坐坐?好,那我等著你!”
有著立威的機會,誰愿意放棄?
楊子威知道范德昌是絕對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立威,而他心里想到更多的是,希望這事能夠暫時壓制住付云虎的野心。
不說別的,能夠借此轉移下他的視線,讓他對雙鳳鎮領導監管小組的籌建暫時放松,那楊子威便有著充足的時間進行安排。
“老板,咱們現在去哪?”出了范德昌的辦公室,上車后,李大瑞看著楊子威不說話,便小心的問道。
“去青城縣第二學。“楊子威眼瞅著前方的道路,劃過一絲冷漠淡淡的說道。
黑壓壓的烏云籠罩在青城縣的上空,看著和以往一樣很為平靜的氣氛下,暗地里卻是波濤洶涌。
在圍觀的那些人看來再就業一條街鬧出的這處,實在是再普通不過,就是一群披著羊皮的狼被警察帶走,隨便審問幾句,罰點錢或者拘留24小時便會放出來。
除了有數的幾人外,根本沒有誰能夠想象,就是這樣看似普通的事件背后,正在醞釀著一場震動青城縣的地震。這地震的強弱完全就在于范德昌,只要能夠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范德昌便會毫不猶豫的讓這場地震停下。
而就在這場地震之前,隨著李大瑞開著車帶著楊子威悄然出現在青城縣第二學。
對這座學校楊子威雖然沒在這里上過學,但是上學的時候也經常到這里來玩,兩個學校之間是一點都不陌生,畢竟經常一起競技,交流學習。
即便如此,現在的楊子威進了初高時期的校園心還是不禁回憶起在初高時期的情景,不夸張的說這里的一草一木,楊子威都感到有著很深的感情。
只不過這個所謂的校長周西蒙,楊子威沒有一點印象,原來的校長姓彭,是個花甲老者,雖然自己只是學生,還不在一個學校,但是楊子威對他還是有印象的。
現在的周西蒙想必是他畢業后調入的。而就是這個所謂的校長,讓青城縣第二學現在赫然處于風口浪尖。
“老板,你以前就是這里畢業的?”李大瑞把車子停了下來,看著楊子威沉思的表情問道。
“不是。我是青城縣一畢業的,在一學習了整整六年。”
“呵呵,看來你不認識周西蒙和羅祥也在情理之。”
“嗯,不過原來二的校長主任我有印象,想必他們都是后來調入的。不過聽羅祥的意思,他妻子應該一直在學校財務處待著。大瑞,咱們過來是幫著查案的,我去找幾個老師聊聊,你那就去盯著周西蒙。記著,沒有命令,不許打草驚蛇,知道嗎?”楊子威說話間眼冒出陰冷的目光,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