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這是無間道
炎鬼腦前腦后噴射出兩股血箭，還沒來得及反抗，倒在地上咽氣了。
上原加繪羅看著炎鬼的尸體冷冷一笑，隨后把上衣的紐扣解開，露出半個胸脯。
隨后，她又撕開了一點裙子，露出了大腿的側面。
最后，上原加繪羅把頭發弄亂，把樣子弄得就像剛剛被強暴過，這才算滿意，邁步向外面走去。
讓上原加繪羅萬萬沒想到的是，蒼浩帶著所有血獅雇傭兵就站在外面，呈半圓形把她包圍了起來。
謝爾琴科舉著槍，正瞄準著上原加繪羅。
上原加繪羅笑了笑：“你們這是干什么？”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蒼浩聳聳肩膀：“我趕腳吧，除了警視廳之外，你應該還有其他身份吧。”
“為什么這么說？”
“你剛剛殺了那個紅蓮忍者。”頓了一下，蒼浩接著說道：“你以為我真的去開會了嗎，我注意著你的一舉一動。”
上原加繪羅一愣：“難道你…有監控？”
囚禁是當然有監控，否則犯人跑了怎么辦，角落里秘密安裝了攝像機，不通過專業設備很難找到。
不過蒼浩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你為什么要殺那個紅蓮忍者？”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上原加繪羅反而輕松了：“你猜！”
“你不只是警視廳的工作人員…”蒼浩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上原加繪羅：“你的其他身份嗎…要是沒說錯，你應該跟赤軍有關系。”
“為什么是赤軍，不是長州會？”上原加繪羅同樣很有興趣的問蒼浩：“難道你沒看到我在殺人前，把那個紅蓮忍者放開了嗎？”
“如果你是長州會的人，為什么放了他，又要殺了他？”
“因為他執行任務失敗，就必須以死謝罪。”上原加繪羅毫不猶豫的道：“長州會的紀律是很嚴格的。”
“不，如果你只是要滅口，直接殺掉他就行了，沒必要跟他廢話太多。”蒼浩嘿嘿一笑：“我知道你跟他有挺長時間的交談！”
上原加繪羅嘆了一口氣：“你觀察的還真細致。”
“讓我猜一下…”蒼浩沒怎么思考，直接就給出了答案：“你是長州會派在警視廳的臥底，同時你也是赤軍在長州會的臥底，這是現實版的無間道。”
上原加繪羅似笑非笑的問：“你認為我的身份有這么復雜？”
“你從剛到廣廈，就用各種借口纏著我，我要是沒說錯應該受到岡本耕造的指示，目的是讓我不能放開手腳做事。尤其是，我沒辦法去探望丸岡秀男，這樣岡本耕造就有機會派人殺他了…”冷冷一笑，蒼浩接著說道：“但也正因為如此，你才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為你表現得太過明顯了，你那樣子幾乎唯恐我不知道你是長州會的人。你越是這樣，我就越要懷疑你的真實目的，所以嘍…”
“你果然不是一般的精明。”上原加繪羅無奈的笑了笑：“丸岡秀男從一開始就讓我重視你，看來他是對的。”
“你果然是赤軍的人。”蒼浩很好奇的道：“這還真是真實版的無間道。”
謝爾琴科放下了槍，同樣對上原加繪羅很好奇：“能不能知道你的故事？”
上原加繪羅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欲言又止。
蒼浩明白上原加繪羅的意思，直接就道：“都是自己人，你想說什么盡管就說，在這里的任何一個字，都不會流傳出去。”
“我是東京大學的高材生。”上原加繪羅開口就道：“在我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被秘密吸收加入赤軍，但政府對赤軍打擊非常嚴厲，同志們為了保護我，一直設法幫我隱藏身份。后來，我進入警視廳工作，為的就是幫助赤軍及時掌握情報，避免遭受更大的損失。”
蒼浩點了點頭：“繼續說。”
“非常有趣的是，我在警視廳工作沒多久，岡本耕造找到了我。”譏諷的一笑，上原加繪羅接著說道：“可能是我各方面的條件比較符合岡本耕造的需要吧，這老家伙提出讓我加入長州會。我跟同志們商量了一下，大家都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可以同時潛入兩個敵人的內部，也就是警視廳和長州會，于是我果斷答應了。再然后，我就一直過著這種…像你說的，無間道一般的生活，一直到今天。不過，我倒是得感謝長州會，因為有了他們暗中配合，我才能一路獲得提升，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警視。”
“長州會有很多政治資源，想要提拔起一個警隊干部，簡直易如反掌。”蒼浩的態度同樣很譏諷：“只可惜，岡本耕造狡猾了一輩子，卻不知道自己其實在為對手培養人才。”
謝爾琴科意味深長的道：“也就是說，你這一次來華夏，表面是執行長州會的任務，事實上是在給赤軍做事。”
“準確的說，我執行長州會的任務也是秘密的，要知道長州會在東瀛的對手，可不只是赤軍。對這種政治組織滲透進入執法機關，東瀛一直都很警惕…”頓了一下，上原加繪羅很認真的對蒼浩說道：“對我來說，非常困難的是，既要纏住你讓岡本耕造滿意，同時我也不能讓丸岡秀男犧牲。我們都知道，岡本耕造就是要制造你不在現場的機會，這樣才能從容不迫的殺掉丸岡秀男。”
蒼浩點點頭：“于是你拼命纏著我，讓我厭煩你，甚至不惜跟你攤牌。”
“對，我就是要逼你說出，丸岡秀男其實掌握在你的手里。”上原加繪羅一攤雙手，很無奈的道：“這是唯一的辦法。”
“你還是很聰明的。”嘆了一口氣，蒼浩又問：“如果我沒有戳穿你，你還要繼續裝無辜嗎？”
“當然。”上原加繪羅毫不猶豫的道：“臥底最大的價值是隱蔽性，一旦失去這種隱蔽性，臥底的價值也就不存在了。哪怕是面對盟友，也要盡可能的隱藏身份，更何況你我之間不算是盟友。”
剛聽到上原加繪羅這句話，蒼浩不太舒坦，不過細一想，她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盡管這一次蒼浩救了丸岡秀男，也盡管蒼浩和赤軍在對付長州會這件事上有著共識，但蒼浩和赤軍終歸不是一條戰線上的人。
應該說，赤軍和宋雙上校才是一條戰線。
“只能說這個世界的現實真是復雜…”蒼浩點上一根煙抽了一口，問道：“你為什么要殺那個紅蓮忍者？”
“你是說炎鬼吧。”上原加繪羅很不屑的一笑：“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紅蓮忍者是怎么回事，他們這些人從小被訓練出來充當殺手，完全是帝國主義者謀財害命的工具，殺了他是他最好的歸宿。你不要指望能從他嘴里獲取任何情報，第一，他只是工具而已，知道的事情本來就不多；第二，他們受過嚴格訓練，不過你用什么手段折磨他，也不會說出你想知道的事情。”
“明白了。”蒼浩點點頭：“所以只有殺了他。”
上原加繪羅理直氣壯的道：“不殺掉他，難道放了他，讓他繼續為岡本耕造作惡？”
“那么問題就來了…”蒼浩一字一頓的質問：“你在我這里殺了人，還想繼續隱藏身份，那么對我又該怎么解釋？”
“我可以告訴你，我只是好奇溜了進來，沒想到他掙脫開來。因為我是東瀛人，所以他放松了警惕，我在惶恐之下借機殺了他。”上原加繪羅指了指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我為此還化妝了呢！”
“你這樣子不像是經歷過廝殺，倒像是被人強暴過！”蒼浩嘆了一口氣：“你認為我會信嗎？”
“反正你已經很討厭我了，多做一件讓你討厭的事也無所謂。反正你已經懷疑我的身份了，繼續懷疑下去也無所謂。”上原加繪羅滿不在乎的道：“反正我是以公派身份來到華夏的，你不能把我怎么樣，否則會引起外交糾紛。”
蒼浩仔細一想，覺得上原加繪羅說的還真挺有道理，如果上原加繪羅不是我臥底，自己不管多么討厭也不能殺了她。
謝爾琴科問了一句：“那么你對岡本耕造該怎么解釋？你來這里應該是接受岡本耕造的命令，把炎鬼放走吧？”
“就說是你們殺了。”上原加繪羅嘿嘿一笑：“我還沒找到機會放走炎鬼，你們就已經把他殺了，做壞事的速度太快了。”
“好吧，你贏了…”蒼浩嘆了一口氣：“你從炎鬼哪里知道了什么嗎？”
上原加繪羅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我知道了岡本耕造的藏身地！”
蒼浩立即問：“難道你不準備告訴我？”
“首先，炎鬼不了解華夏，只是提供了一些模糊的信息，需要排查才能找出岡本耕造真正的據點；其次，我非常希望殺掉岡本耕造，但我沒有丸岡秀男那么冒失…”上原加繪羅告訴蒼浩：“我和岡本耕造接觸比較多，他是一條老狐貍，很難說在那個據點，他是不是準備了什么。”
蒼浩沉重的點了點頭：“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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