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謝爾琴科的危局
趙軒用力點點頭：“老大說的很對。”
“我們不畏懼戰爭，但也不希望發生戰爭。”蒼浩說著，向外面走去：“有最新進展就告訴我一聲。”
趙軒答應了一聲：“沒問題。”
“老大好像不太開心…”望了一眼蒼浩的背影，冷瞳若有所思的道：“看來又要有一場激戰了！”
同一時間，在聯邦安全局的臨時指揮中心，謝爾琴科看著外面的尸體，揮拳用力砸在桌子上。
“啪”的一聲，實木桌面硬生生被砸出裂紋，但這樣仍然不能平息謝爾琴科的怒火：“阿爾法特種部隊怎么樣了？”
一個手下急忙匯報：“已經全部進入戰斗位置。”
“內務部部隊呢？”
“也進入指定位置，隨時準備支援。”
“十分鐘后開始進攻。”謝爾琴科看了一下時間，一字一頓的道：“這一次，不管傷亡多么慘重，死了多少人，也要把所有恐怖分子全部擊斃，任何人敢后退一步我就槍斃他！”
所有手下齊聲應道：“是！”
十分鐘后，恐怖分子又處決了一個人質，從窗戶把尸體扔了下來。
通過攝像機和網絡，全世界都看到了這一幕。
所以，謝爾琴科非常清楚，今天這一仗如果輸了，自己的聲譽還有政治生命將會徹底完結。
謝爾琴科用對講機近乎是狂吼著喊道：“行動開始！”
之前阿爾法特種部隊打開的缺口，已經被恐怖分子用沙袋堵上。
在二號人物決定強攻之后，阿爾法特種部隊已經全部趕到，借著夜色的掩護靠近醫院，躲在車輛和各種障礙物后面。
隨著謝爾琴科的命令，阿爾法特種部隊一起沖出來，用沒有裝藥的RPG敲開了被堵住的門窗和之前打出的缺口，隨后沖了進去。
這一次，阿爾法特種部隊從六個方向進入，幾乎動用了全部兵力，關注著這場戰斗的人們都感到很振奮，下意識的認定恐怖分子這一次輸定了。
從攝像機上原本看不到阿爾法特種部隊，看起來他們隱蔽的非常好，不過萬里之外的冷瞳還是嘆了一口氣：“他們死定了！”
趙軒很好奇：“為什么？”
“他們以為行動很隱秘，但如果恐怖分子攜帶了熱成像儀或者微光成像裝置，會把他們的行動全盤掌握。”搖了搖頭，冷瞳又道：“也就是說，每一個阿爾法特種部隊躲在什么位置，恐怖分子了解的清清楚楚。進一步的，他們會在什么地方展開進攻，可能會采用什么樣的戰術，也都可以揣摸出來。”
趙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不是嗎…”
戰爭這回事就是這樣，往往是一個不經意的細節，就可能影響到整個戰局。
其實，謝爾琴科對此也有所預料，他能成為聯邦安全局最年輕的局長，不只是因為有二號人物的提拔，也是因為確實有足夠的才干。
這一次攻擊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采用空地協同，地面進攻剛剛開始，遠處飛來了幾架直升機，懸停在了醫院上方。
從每架直升機上都拋下幾條繩索，全副武裝的阿爾法特種兵順著繩索垂降下來，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從醫院樓頂上射出了幾道白煙。
謝爾琴科登時心中一驚：“他們有便攜防空導彈！”
每一道白煙都是導彈燃料留下的彈道，兩道白煙直接命中了兩架直升機。
直升機猛烈爆炸，墜落到了不遠處，從謝爾琴科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直升機上面的阿爾法特種兵掉落下來活活摔死。
其他幾架直升機急忙做出規避動作，勉強躲過了便攜防空導彈，但有兩架直升機的規避動作幅度太大，摔落了好幾個阿爾法特種兵。
幸運的是，武裝直升機趕到了，用火箭彈對醫院樓頂的防空火力進行了壓制。
空中進攻剛開始就蒙受這樣的傷亡，謝爾琴科的額頭冒冷汗了，幸運的是，其他阿爾法特種兵成功垂降，配合地面展開進攻。
很快的，阿爾法特種部隊全面攻入醫院，與此同時，內務部部隊也動手了。
內務部部隊跟阿爾法特種部隊同步就位，不過他們在外圍，躲在其他建筑物的后面，所以從醫院方向看不到。
這主要是因為內務部部隊有大量重型裝備，難以隱秘接近，而也就是這些重型裝備可能會成為勝負的關鍵。
在坦克和裝甲車的掩護下，內務部部隊從其他街區迅速接近醫院，一方面用重型機槍清除恐怖分子的射擊孔，另一方面步兵從阿爾法特種部隊打開的缺口沖進醫院進行支援。
這一次，槍聲比上一次要更加激烈，每一個窗口都不停歇的閃著火光，就好像醫院內部燃起了熊熊大火。
沒看到一名士兵沖進醫院，謝爾琴科都感到多了一份欣慰，不管怎么說，自己這一邊占有絕對優勢，就算是用人海戰術也能淹沒恐怖分子。
接下來的問題只是人質的傷亡情況，毫無疑問，戰斗拖得越久，人質傷亡就越多。
謝爾琴科努力側耳傾聽，試圖從激烈的槍聲中聽到其他聲音，判斷醫院內部的情況。
果不其然，他似乎聽到了很多慘叫聲，很有可能恐怖分子在處決人質。
“上帝保佑！”謝爾琴科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架，隨即吩咐手下：“給我拿一件防彈背心，還有沖鋒槍！”
手下一愣：“局長你要干什么？”
“我要親自沖進去。”
手下急忙道：“局長，沒有這個必要…”
“不，有這個必要，我負責指揮這次行動，就必須沖在第一線！”謝爾琴科毫不猶豫的道：“不過，這不是你們的責任，我不要求你們一定跟上來！”
謝爾琴科把這話剛剛說出口，突然感到這個世界好像沒有了聲音，或者說自己耳朵聾了。
外面的槍聲，手下的話語，謝爾琴科全部聽不見。
與此同時，謝爾琴科感到頭部一陣陣的眩暈，有一種遏制不住想要睡過去的感覺。
緊接著，地面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好像整個世界都將要顛倒過來。
謝爾琴科意識到了什么，努力站穩身體轉回身來，旋即看到了絕望的一幕。
這是一場巨大的爆炸，聲浪讓附近地區所有人的耳膜受到了強烈刺激，所以才會出現短暫失聰。
謝爾琴科親眼看到，整座醫院突然坍塌下來，就像一張紙被揉皺了一樣，隨后淹沒在了煙塵里。
一瞬間，謝爾琴科明白了，恐怖分子在醫院里面布置好了炸藥，時刻準備同歸于盡。
阿爾法特種部隊，已經沖進去的內務部部隊，更包括幾百名人質，全部成了恐怖分子的殉葬品。
很快的，爆炸結束了，醫院變成了一堆建筑垃圾。
謝爾琴科仍然站在那里，傻傻的看著掩埋在廢墟里的尸塊，久久無語。
這一場爆炸實在太慘烈了，似乎每一磚頭瓦塊上面都沾染著血跡，以至于通過網絡圍觀的世界各地的人們也全都傻住了。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謝爾琴科才回過神來，嘶啞著嗓子喊道：“救人！馬上救人！”
消防隊和醫護人員早就已經就位，不顧可能還有殘余恐怖分子，立即沖入現場，盡可能的尋找生還者。
謝爾琴科認為自己必須在場，幾乎毫不猶豫的沖出去，準備加入搜救隊伍。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二號人物的電話打了過來，謝爾琴科不得不停住腳步接起：“對不起…我盡了最大努力…”
“我知道。”二號人物微微嘆了一口氣，語氣略有點悲愴，也僅只是略有一點：“我們都錯了，我們都沒有想到，其實恐怖分子根本沒打算活著離開，他們要的就是同歸于盡。”
“我…可是…”謝爾琴科的聽力剛剛恢復，覺得應該說點什么，可是又說不出來。
“我一直在克里姆林宮開會，所有高官都在，我們親眼看著醫院倒下。”搖了搖頭，二號人物接著道：“這場爆炸實在太完美了，幾乎沒有一面墻還是完整的，與之相對的是，周圍的建筑物卻沒有受到波及。我覺得，恐怖分子的當中應該有建筑方面的專業人才，他們非常清楚醫院的建筑構造，用爆破拆除的方法毀掉了這座醫院。”
“應該是這樣的…”謝爾琴科傻傻的點了一下頭：“就算是地震，也有人能活下來，但他們這樣做，一個人都逃不出來。”
“太殘忍了。”二號人物的情緒一直很穩定，也正因為如此，他的情感不受影響，能夠做出冷靜的分析，冷靜的近乎有點無情：“現在很清楚了，老雷澤諾夫故意布下這個局，要讓我們陷入被動。現在全俄民眾都知道了這件事，都會認為我們無能，進而…”
二號人物沒把話說下去，不過謝爾琴科已經猜到了：“我有責任，我申請辭職…如果有必要，我會在電視上向民眾道歉。”
“如果你真的辭職，反而正中老雷澤諾夫的下懷…”二號人物正說著，電話里面隱隱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響，片刻后，二號人物告訴謝爾琴科：“外面好像出事了，你先等一下，十分鐘后我再給你打過來。”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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